你正經點

  陸行安此時跟周沫在廚房裡僵持著,他就願意逗她,看著她臉紅。 

  「聽話,讓我親一會兒。」陸行安修長的手指捏住周沫下巴,湊了上去,低頭纏綿的吻著周沫的小嘴兒。 

  她兒子在寫作業,他再不耐,也不會猴急的跟周沫在廚房裡直接就做。只是太想她了,想碰一碰。 

  周沫被動的被他吻著,不會迎合,不會主動,像塊木頭一樣,但她感覺到他燙人的舌頭探了進來,一時慌得全身一熱。 

  男人用左手虎口的位置固定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抱著她的細腰,正在此時,他的手機卻煞風景的響了。 

  周沫終於喘了一口氣,紅著臉頰推開他。 

  陸行安立時緊皺著眉頭,拿出手機,正吻著女人,被打擾一定不會高興,來電號碼一瞧,竟是家裡的那位老頭子。 

  「我爸!」陸行安對周沫說。 

  周沫轉身走了出去,覺得自己不適合聽這對父子通話。 

  陸行安看了周沫一眼,並沒有攔著走出去的周沫,而是見她出去后伸手關上了廚房的門,轉身接了電話。 

  「找我什麼事?」 

  陸振軍嗓音渾厚:「你小子這兩天又去哪了?」 

  「在忙公事,您有什麼指示?」陸行安態度一般,不好,但也不是特別的差,今天心情不錯,不想被這通電話影響了好心情。 

  陸振軍問他:「行安,爸問你,你為什麼不跟鄭因訂婚?鄭因哪裡不好?以你們現在的年紀,別說訂婚,就算結婚都不早了!你要知道,鄭因的家裡能幫助咱們企業,如果你能接受跟鄭因的這段婚姻,因此把企業壯大,那麼這個公司爸肯定說一不二,全部給你!」 

  陸行安聽著他爸在那邊說,他點了根煙,心情煩躁。 

  「爸,為什麼要靠聯姻?我們就不能靠自己的經營實力壯大公司?」陸行安近日來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陸振軍卻說:「不行!靠我們父子的實力壯大公司要多少年?恐怕我已等不到那個時候就死了!」 

  「……」 

  陸行安沉默。 

  他手指上夾著一根香煙,低頭伸過去摸了摸周沫家簡陋卻無比乾淨的灶台。 

  陸振軍又道:「你是我的兒子,我希望能由你來繼承這個公司,機會爸給你了,到底掌不掌握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陸振軍掛了電話。 

  周沫家的廚房裡,陸行安站在小櫥櫃前皺眉抽著那根馬上抽完的煙,另一隻手中攢著手機,思緒極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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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客廳,安安趴在沙發上做完了昨夜,說:「媽媽。爸爸不生氣了?」 

  「首先那不是爸爸,不要隨便叫,其次他為什麼生氣?」周沫不知道兒子是怎麼看出來的,生氣的難道不是媽媽? 

  安安只是笑:「爸爸在這裡吃晚飯嗎?」 

  周沫看了一眼廚房那邊,嘆氣說:「還不知道。」 

  「我希望爸爸能跟媽媽還有我一起吃晚飯。」安安覺得自己看著爸爸都可以多吃一碗。 

  周沫瞧見陸行安走了出來。 

  「要走了嗎?」周沫站起身問他。 

  陸行安眉目微冷,把手機隨意地擱在了茶几上,脫下西裝外套盯著周沫:「不走。我打算在你這睡一覺,昨天晚上活動量太大,只顧跟你忙了,沒怎麼睡。」 

  周沫心裡一顫,臉上也不知道紅了沒有。 

  躲開了他的目光,沒再說什麼。 

  陸行安把西裝外套扔給了周沫,解開襯衫的扣子,邁開長腿,就走向了周沫娘倆住的卧室。 

  「你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枕頭被單要不要換?」安安拽了一下木訥的媽媽。 

  周沫:「為什麼要給他換被單和枕頭?」 

  安安眨著天真的眼睛實話實說:「我看他穿的衣服和開的車就看得出來,他過的比我們好太多了,他會不嫌棄我們家?快去快去。」 

  周沫看著兒子,心裡一陣的酸澀湧出。 

  周沫明白,一個人過的好不好表面真的能看出來,尤其是陸行安和她們母子,太懸殊了。 

  她也希望兒子能過得好,可是,在不確定未來的情況下,她還不敢把兒子的身世告訴他。 

  「好,媽媽去看看。」周沫這會眼睛酸酸的順著兒子。 

  安安坐在沙發里繼續看電視,電視里一個小人晃動,提示看電視的人該看看窗外了,安安怕傷到眼睛,就趴在米妙妙阿姨的卧室看了看室外,這全是媽媽教他的。 

  「就這樣睡嗎?」周沫問他。 

  不需要換個被單之類的? 

  陸行安瞧了周沫一眼,躺著的情況下拽住她的一隻手:「不這樣睡怎麼睡,你陪我睡?」 

  「你正經點。」周沫抽出了自己的手。 

  臉紅到了耳根。 

  陸行安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暫時刻意忽略老爸的那番話。 

  他說:「周沫,你總是會臉紅,但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害羞的那個度不過分,恰到好處。」 

  周沫被他說得更臉紅了。 

  陸行安輕輕一拽,把周沫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嘴唇碰著她的耳垂:「就這樣趴在我身上趴一會。」 

  「不行……」周沫動了動。 

  陸行安並沒有放開周沫,閉上眼睛,直到漸漸的沉沉睡去。 

  周沫不敢亂動,望著他的薄唇,他的鼻子,還有他的眉骨,她呼吸都不敢用力,擔心他會因此醒來。 

  陸行安似乎很疲憊,躺下只是一會便睡著了。 

  周沫小心翼翼的動了動,總算從他的手臂中解脫了出來。 

  陸行安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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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走了出去,兒子又來。 

  「不要吵知道嗎?」周沫對兒子說。 

  安安點頭:「我一定乖乖的不吵。」 

  兒子站在卧室里看著爸爸,只覺得爸爸長得太帥了,也終於來看媽媽和他了。其實最不乖的是爸爸。 

  安安站了一會兒,累了。 

  出去搬了一個小凳子,擱在媽媽卧室,坐在凳子上一邊寫作業一邊陪著睡覺的爸爸。 

  周沫看見,心裡更加不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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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米妙妙還是沒有回來,打電話說大概十點半左右才能回來。 

  冰箱里有食材,周沫就簡單的做了米飯,湊夠了三個菜一個湯,下意識周沫認為陸行安會留下吃飯。 

  他住這裡都不嫌棄,所以更不會嫌棄這裡的家常便飯對吧? 

  五點半多,陸行安睡醒了。 

  剛睜開眼睛,就聞到了一股子飯菜香,他叫了一聲:「周沫!」 

  周沫在廚房裡,聽見他的聲音直接就來了卧室:「你睡醒了?」 

  「做了晚飯?」陸行安一邊起來一邊問她。 

  周沫點點頭,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沒有問他就主動做了他的那一份,這是不是有點殷勤的感覺? 

  陸行安點點頭:「我先洗個臉。」 

  周沫摸了摸鼻子,什麼沒說。 

  陸行安的身影已經從她的眼前走過。 

  洗手間里。 

  陸行安對著鏡子看他自己,安安去問:「叔叔,你睡得飽了沒有?」 

  陸行安這會兒瞧著孩子不生氣,心情問題。 

  「叔叔,吃飯啦!」 

  幾分鐘后,安安在餐桌那邊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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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飯的時候,安安要挨著叔叔坐下,周沫沒有阻止。 

  三個人坐下吃飯,安靜無聲。 

  周沫總覺得這種家庭氣氛很是奇怪。 

  「叔叔,你嘗嘗我媽媽做的排骨。」安安喋喋不休的推薦著媽媽做的菜,安安一直認為爸爸不要媽媽可能也是因為媽媽的廚藝,但是媽媽現在廚藝很棒。 

  不怪安安這麼認為,主要是大人們有一句話是說「想拴住那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 

  陸行安端起飯碗,拿著新的筷子,嘗了嘗周沫周沫做的排骨,色香味俱全。 

  周沫看到他吃,很緊張,她覺得陸行安會是一個很挑剔的男人。 

  他吃完,沉吟了片刻,對她點點頭:「不錯,排骨的味道只比我母親做的稍差一點。」 

  「……」 

  雖然他是說做的不如別人,但是這個別人是他母親,周沫聽了,心裡莫名地只覺一暖。 

  這頓晚飯只有陸行安和安安在對話,周沫一直低頭悶聲不吭。 

  孩子面前,陸行安也不逗周沫,安靜吃飯也是對的,有話孩子不在身邊時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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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行安離開之前,陪著安安看了一會兒電視。 

  動畫片的時間安安記得最清楚,每天都會吵著要看動畫片,甚至看動畫片已經成了安安寫作業的動力。 

  但是今天,安安把遙控器給了陸行安,問他看什麼。 

  周沫很是無奈,陸行安看什麼兒子就能將就的跟著看什麼,看得出來,陸行安並不是很喜歡安安,也不討厭,處處都不會為了孩子考慮一下。 

  最後還是周沫換了台,換成了動畫片,給兒子看。 

  陸行安發現周沫生氣,就起身說:「我也該走了,讓你兒子在這看會動畫片,你下去送送我。」 

  周沫不願意,憑什麼他跟自己兒子搶台? 

  「我有話說。」陸行安深沉的視線注視了她一會兒,卻不知她為何生氣。 

  安安說:「爸爸,你去送叔叔吧,我沒關係。」 

  周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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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直到走到了小區漆黑的地方,他才開腔說:「上車,我們在車裡說。」 

  周沫以為他是怕人聽到,就乖乖的跟著他上了車。 

  陸行安打開的是車後排座的車門,周沫上去,隨即他也上來,關上車門的一剎那,男人整個身軀壓在了她的身上。 

  「別再動了,這有什麼害羞的?」陸行安把她的t恤往上推了推,一手握住那小山峰一般的柔軟,喘著cu氣埋在了她的匈前,流連在周沫的ru溝之間,滿足地笑道:「想不到,你這麼瘦卻很有料。」 

  周沫立時就被他說得氣息不勻稱了:「你能別這樣嗎?看上去像個特別嚇流的男人。」 

  陸行安表情平常,享受著周沫身上那份柔軟的溫馨。 

  男人舌尖也在周沫的耳垂邊上輕親著,口鼻噴出的熱氣讓周沫的腿和胳膊都開始軟了。 

  周沫對視他,卻發現了他眼眸里的那一股子認真。 

  她強迫自己閉著眼睛不看他,告訴自己,你一定是看錯了,他會認真? 

  陸行安此時體會火氣上涌,心中對她身體的那股子期待,像是被貓撓了一樣的愈加強烈。 

  周沫絕對不會同意在車裡跟他那個什麼,搖頭認真的說:「你如果繼續,我就翻臉不認人了。」 

  陸行安心裡那股子火變成了怒火,但又一想,昨晚上才剛折騰完她,讓她歇歇也好。 

  不急於著一時,有的是機會要她這脆弱的小身子骨。 

  說心裡計算的其他事情要緊。 

  陸行安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坐了起來。 

  他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朝周沫說:「說點正事,跟你兒子一塊儘快搬家吧。現在跟你朋友同住,我來一趟總歸是不方便。」 

  「不行,我搬不了。」周沫本想多說些什麼的,但是又怕咬了舌頭。 

  難道要說租不到房子,沒有錢租房子?那他會覺得她這是在朝他要錢,周沫心裡並沒有那個意思。 

  清清白白,不想被他想成勢力女人。 

  周沫當然知道自己帶著兒子跟米妙妙同住很不方便,不只是現在不方便,一開始也是不方便,搞得米妙妙見男朋友每次都要去外面見,不能帶回家裡。 

  周沫以前不了解米妙妙的男朋友,也是今天才知道,是外地人,兩個人異地戀,那個男人每個月會來這邊看米妙妙三四次,都是住酒店。 

  周沫想,如果自己跟兒子不是住在米妙妙這裡,那個男人,就會來米妙妙家裡住的。 

  陸行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你昨晚上把你給我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自願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搬家這事我先替你做主,你也不用拿不定主意,權當是為我考慮。」 

  「我憑什麼要為你考慮?」周沫低頭,不敢看他的說。 

  陸行安注視著她,把她拽到懷裡,讓她的腦袋枕著她的兩腿,他低頭道:「就只憑我睡了你。」 

  周沫:「……」 

  她總是忍不住臉紅心跳,抵抗他完全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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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晚上,陸行安離開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周沫。 

  星期日一整天周沫都沒有他的消息,心想他忙,這個人的私生活一定很豐富,至於兒子和自己,周沫覺得只是他私生活中的一個小角罷了。 

  也許在城市的另一邊,這會兒他已經忘記了她。 

  星期日周沫放空一整天,星期一精神滿滿的去送兒子上校車。 

  坐公交車到公司,周沫看著gk大廈用力呼出了一口氣,一個周末罷了,竟然讓她和陸行安的世界完全改變。 

  周沫不知道如何在工作上面對他,愛臉紅,忍不住的臉紅,希望不要被同事們發現看出端倪。 

  到了樓上,周沫直接躲進了助理室。 

  不到五分鐘,張秘書就過來說:「陸總叫你去他辦公室。」 

  周沫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這麼快? 

  周沫忐忑,像一隻要見大灰狼的小白兔,怯懦的推開他的辦公室門,瞧見了裡面星期一整個人都精神煥發的男人。 

  陸行安叫她:「過來。」 

  周沫走了過去,在嚴肅的辦公室中還是怕他。 

  陸行安:「看看這個戶型,是我選的,昨天看了一天的房子,只有這個比我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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