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殘忍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奇怪,奇怪極了.……
熱鬧的烤串攤上,來的俊男美女幾乎可以秒殺任何電影的開幕式,小小的街邊跟鋪上了紅地毯似的,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
:「心肝,想吃什麼?」陸馳笑著幫伊渺搬好的椅子,陪著笑臉問著。她越不給他好臉色,他就越犯賤的想討好她。
:「什麼都要。要最辣的……」伊渺冷冷清清的說著,看了跟著坐下來的男人,眼底如同有流螢閃過般的,稍縱即逝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後面跟著的兩個人快速的走到了小攤前,熟練的交待著,然後又從旁邊搬來了個桌子,拼到了一起。
不等太長的時間,烤串就都接二連三的上來了。
烤韭菜,烤茄子,烤雞翅,烤香菇,烤生蚝.……擺滿了兩張桌子,所有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上面都灑上了一層紅通通的辣椒面。陸馳看得心裡顫了一下,他的小心肝說要吃最辣了,可是這也太瘋狂了。
烤韭菜上面的辣椒面灑得最多了,綠油油的韭菜上面灑著一層紅灧灧的辣椒,紅綠相見的分外的醒目。
伊渺眼眸平靜得沒有起一絲的波瀾,慢慢的抬起了手,小手如同一朵蘭花在月下優雅的綻開著,她把那一盤子的韭菜推到了雷赫的面前。
雷赫深遂的眸光閃爍著,薄唇抿得緊緊的,看著她帶著雪色般的小臉,才輕輕的說了出來:「要我吃?」
她的小臉依舊沉靜,雙眼與他對望,點了點頭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吃完。」
伊渺突然勾著唇笑著,笑得如同月下那迷魂的妖一般的,她好殘忍,這一次她真的覺得自己好殘忍。
她知道他的胃早就已經壞了,他喜歡最烈的酒,他早年的應酬已經把他的胃給搞壞了,他現在是一點點辣也吃不了,就算是喝酒也不能*的喝了,只是幾杯而已。如果這一盤辣椒吃下去,大概是會要了半條命了吧?
可是她就是想要殘忍一次,為什麼不可以呢?他欠了她的,她想要討的不止是這一盤的辣椒而已。
喧鬧的街邊小攤,熱鬧喧嘩,獨獨坐著養眼至極的俊男美女的這一桌的氣氛很怪異,壓抑著又充滿了火藥味,可是卻還帶著異樣的感覺。
雷赫的薄唇淡淡抿著,開始微微泛白,他看著伊渺的笑,那麼的美,美得刺眼再也沒有了平日里的溫柔。
她想要他做的,她喜歡的,無論怎樣都可以。
他低低說一聲:「好,你喜歡就好。」
辣椒的味道瀰漫在三個人的中間,雷赫把那一盤子的韭菜拿到了他的面前,動作依舊優雅沉靜,惹得在這兒吃烤串的姑娘們都紛紛看了過來。
那種辛辣而刺激的味道從他的口腔迅速的竄進他的喉嚨里,然後胃好像馬上受到了刺激似的,收縮了起來。
胃裡的痛,排山倒海而來……
誰都不知道他有多痛,,滿眸的墨色沉澱,叫人看不清,他只是認真的一口一口的吃下了韭菜,以及韭菜上厚厚的那一層辣椒粉。他的涔薄的唇開始變得紅了起來,微微的腫著,伊渺專註的看著他的唇,冷清的嗓音如同飄著的霧氣般的:「再要兩瓶啤酒,冰的……」
她從來都不是心軟的那一個,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才這麼痛。她想要讓他嘗嘗痛的滋味,縱使他心如磐石,那她就換別的方式來讓他記得,不要欺騙女人,更不要欺騙一個愛你的女人。
她倒的酒,就算是空腸毒藥,他都該喝的不是嗎?
靠著強大信念葯壓下去的胃痛,被那冰凍的啤酒刺激著,又重新湧上來,一波快一波,強烈得令好像把他的胃用鈍的鋼刀一下一下的割著,痛得鑽心刺骨。
他的額頭開始冒著汗,細細的冷汗,一顆一顆的帶著痛意從毛孔里鑽了出來,辣椒的熱力與啤酒的冰冷在他的胃裡上下的攪動著,火燒火燎的痛痙.攣一般,痛得整個肋骨下面的那部分好像已經沒有知覺了,他還是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的吃著。
直到最後,他的整個人如同沉入了寒氣四溢的冰洞里,身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熱氣,只的嘴裡的火辣的感覺,一陣陣如同爆炸一般的:「夠了嗎?還是要繼續……?」他的聲音沙啞得快要聽不清楚的,深遂的眸子看著她,濃密的睫毛上的掛滿了汗滴,他的唇已經變得蒼白如紙,高大的身軀輕輕的晃了一下。
這已經是極限了,陸馳多少也能看出來一點。雖然說情敵去掉一個是一個,但是弄死雷赫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我帶你去游車河,這兒空氣不好。」他的聲音低低的誘哄著,看著她正在吃著一個雞翅,小嘴已經都有一點點腫起來了,如同一顆飽滿的櫻桃。實在是太過辣了,她的鼻頭也是紅紅的,連她的眼淚都被辣了出來,眼睛里晶亮一片。
雷赫看著陸馳站起來,牽著伊渺的手,進了汽車。高大的身軀晃了一下,眼前一黑,慢慢的蒼白的唇染上了鮮紅色,烤串攤的老闆大驚失色的,打著電話 。
夜色里救護車的聲音特別的刺耳,穿過夜風,呼嘯而來…… ——
分割線-——
:「伊伊,我們的股份有個香港人想要全部都吞掉,而且並沒有再講價了,這是條件最好的一個。」這個時候安華已經是看得到的節節敗退的樣子了。甚至已經有大批的員工開始辭職了。還有人要安華的股份,這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吧。
:「什麼人?」伊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黑色的毛衣領品鑲著黑色的珍珠,修身的長褲勾勒出了她修長優美的腿部線條,黑色訂製的緞面高跟鞋上一樣也鑲著黑色的珍珠,貴氣逼人。
:「我暗地裡調查了一下,公司背景還不錯,跟我們也靠得上關係。」言紹宋看著伊渺,她每天都在變化著,變得更冷艷而難以接近。
:「只要能脫手, 給誰都無所謂了。」她低瞼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光:「紹宋,辛苦你了。」伊家的老宅脫手了,她只要再把安華的肌份給兌掉,那她就會過得更輕鬆一點。
:「伊伊,太客氣了。只是那個香港商人入主董事會,會不會帶來太多的麻煩,雖然你不是股東了,但是畢竟你的職務還在。」方紹宋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這是安華的一次大換血,安華雖然不是他的,不過工作了幾年,他還是有點擔心的,不止是安華的前途,他更擔心的是伊渺。
:「紹宋,現在已經是最差的時候了,我相信以後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了。」伊渺幽幽的說著。
現在的安華股票已經幾乎沒有了成交,沒有成交的股票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慢慢的會開始散發出腐爛的氣味,會招來禿鷲的覓食,很快會被資本市場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了。而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有機會全身而退,算是萬分的幸運了。
:「只是對方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你在合同期內不可以用任何的理由辭職,否則要雙倍的回購你的股份。我問過對方為什麼要這樣,他說一直以來安華能夠撐到今天,你功不可沒,他有一些自己公司的項目跟安華可以進行嫁接的,所以想要你繼續工作到任期滿。」言紹宋若有所思的說著,他總是覺得哪兒不太對頭,可是就是說不上來。
:「可以.……」伊渺倒是回答得非常的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