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若若,對不起......
「我爸知道了嗎?」他知道顧翔烯等了南宮宛二十年,每次提到若若媽媽時,臉上的那份深情的表情就騙不了人。
南宮爵頷首微笑說:「下午我們已經見過面,他都知道了。我覺得這件事暫時先告訴你比較好,等我們商量好之後再對若若坦白。」
顧安之難掩自己激動的心情,蘭姨真的就是若若的親生媽媽。
如果若若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她一直都在說想要認蘭姨做乾媽。
最重要的是蘭姨背後還有暗門這樣的勢力,最最重要的是暗門裡有初一。
他在知道若若身體里的病毒后,也嘗試過找初一,可根本無法聯繫到她。
霍傑近段時間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老五雖然在生化方面很有天份,但這個病毒很麻煩,已經半個月了他依然沒有辦法配製出解藥。
之前他也把白蘇末給的暫時性解藥拿去給老五研究過,卻無法分析出裡面的成分。
他想,如果初一出馬的話,也許會有一線希望。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最近都怎麼回事嗎?我絕對不相信你是因為移情別戀,才會故意對若若冷漠。雖然你不是我的兒子,但我自認還算了解你,你如果真的是為了若若好,就應該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和你一起想辦法解決,這樣才是真的為她好。」
看到原本活潑好動,無憂無慮的女兒,這段時間變得沉默寡言,安靜得都有點不像是同一個人,南宮宛的心裡就難受。
「好,我說。」
這個家裡每間屋子的隔音效果都特別好,因此他並不擔心兩人的談話會被若若偷聽去。
「白蘇末讓人在若若身上注射了一種劇毒,平時無痛無感,七天為一個周期,如果七天內沒有服下解藥,若若就會死。這種毒還有一個很奇特的地方,中毒者不能有情yu,一旦身體有了反應,即使是吃了那個解藥也沒用,還是會死,所以這段時間我才不敢靠近若若。」
其實對於這件事到底要不要給若若坦白,他也很糾結。
如果不說的話,若若就會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對她冷漠,還處處的維護著白蘇末。他這樣的行為會讓若若時時刻刻都不開心,處於傷心的狀態。
可是如果說的話,若若就會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子,也會知道他的爸爸強&……殲了她的媽媽。最重要的是白蘇末如果知道了,就會停止給葯,那若若就會死。
他其實也有想過把這件事告訴若若,然後讓她保密,只要她還是表現出什麼都不知道,那白蘇末就會繼續給葯,他就還是能繼續拖延時間,直到解藥研究出來。
可是一旦說出口讓若若知道了就無法挽回,他相信白蘇末讓他做的事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讓她復職,或者是在董事會上選傅名揚。
他一直在懷疑白蘇末背後的勢力,就是他們身邊的人,如果這件事讓若若知道,也許她能在白蘇末面前演戲裝成不知道。可是其他人,萬一那個大boss真的就是五大家族的人,她要怎麼防。
「你知道隱藏在白蘇末背後的那股勢力是什麼嗎?」南宮宛懷疑那個人和二十年前追殺她的人有關。
「蘭姨,你怎麼知道白蘇末背後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你也在調查她?」
南宮宛搖搖頭,「以前曾經調查過她,不過也沒查出有什麼特別的勢力在幫她。不過有一點,我知道白蘇末是南宮爵的*。」
「*!」顧安之知道白蘇末是南宮爵的人,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關係的人。當初爵爺為了讓白蘇末能和他在一起,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南宮爵不愧是南宮爵,居然把自己的枕邊人送給他,好讓白蘇末時刻都替他監視著他。
南宮宛敏感的發現在她叫出南宮爵的名字時,安之居然一點都不驚訝。按理說,沒人知道他們不是親生父女的關係,連翔烯都不知道。
「安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南宮爵之間的事。」由於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年,再次提起,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已經慢慢的消失,就好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樣。
顧安之也沒想過要隱瞞她,點了點頭,「白蘇末全都告訴我了。蘭姨……對不起!」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道什麼歉。」
南宮宛微微皺眉,有一種不太好的直覺。
「蘭姨,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媽,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顧安之在蘭姨面前一直是最釋放天性的樣子,他所有脆弱的一面她基本上都看到過,兩人的感情不是親母子,卻勝似母子。
因此,當他知道蘭姨就是南宮宛時,一方面他替若若和爸覺得開心,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對她之前的遭遇覺得心疼,覺得無臉見她。
「我是若若的媽媽,你是她的老公本來就應該叫媽,為什麼說沒有資格?安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南宮宛與安之相處了這麼久,十分了解他。
「我……我前段時間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爸爸是誰……」顧安之微低著頭,很自卑的模樣,一點都不敢看蘭姨的臉。
「親生爸爸?」南宮宛非常聰明,有時候只是一點小小的線索就能讓她大致推測出來結果。找到了親生爸爸,所以覺得沒資格叫她媽,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你的親生爸爸是……南宮爵?」
「恩。」顧安之此時的頭垂得更低,他知道南宮爵對蘭姨造成的心靈傷害,那是一輩子的,是因為南宮爵,所以她才會離開,若若也才會變成孤兒。
「這是上一輩的事,與你無關,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當年我的離開並不是因為那件事。也不是因為南宮爵,若若才會變成孤兒,這件事……」
南宮宛將當年發生的事,一點一滴的通通知道了顧安之。她攬過顧安之的肩,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非常心疼他。
這段日子,若若因為他的冷漠心裡也很難過,但真正最受煎熬的是他。雖然安之已經二十幾歲,完全是個成年男人,可在南宮宛的眼裡,不管多少歲,他和若若都依然是她的孩子。
「有白蓮圖騰的組織?」他似乎有一點印象,在哪裡應該有見到過。「你懷疑白蘇末和這群有著白蓮圖騰的組織有關?」
「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他們到底有沒有關係,不過我懷疑有。我一直在追這一條線,暫時已經有一些線索,只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應該就能知道這個幕後大boss到底是誰。不過有一點我肯定,南宮爵不是當年追殺我的人。」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她一直都很喜歡爸爸,也就是南宮爵。
即使他做了那件齷齪的事,她依然相信,南宮爵不會害她,至少是不會殺她。當晚的事她依然能清晰的記得,她並不是大度的要原諒南宮爵。
被強迫發生關係這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只是……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當年他非常疼我,如果不是因為被藍羽下藥,我想他應該也不會那麼對我。所以,你不要自責,更別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覺得好像無臉見若若,這些根本就不管你的事。」
顧安之抬頭很專註的望著南宮宛,他想從她眼睛里讀出她的話是否只是安慰他而已,可看上去很平靜,似乎當年的事對她的影響已經漸漸消失。
「不是南宮爵,那會是誰?在我們身邊的人……」顧安之也不願相信這個幕後boss是五大家族的人,因為一直以來大家就像真的一家人一樣,不管是誰,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了,我想起來了,上次在荒島上,襲擊我們的那群傭兵身上就有白蓮的刺青。」
「若若被綁架的那次?」一聽有新的線索,南宮宛的眼中閃出一抹精光。
「對。」顧安之回想起當時他近距離的刺殺了幾個傭兵,的確在他們的身上看到過此類圖騰。
這群人當年追殺她,二十年後又綁架她的女兒,南宮宛的手緊緊握拳,不管是什麼樣的組織,她都一定會將其揪出來,連根拔起。
「你還記得當時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或者說在那群傭兵身上有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點?」
顧安之眼珠朝上轉動,認真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對了,我記得他們上島的目的就是要抓住若若,可是又不能傷到她,如果傷到就會受到最殘酷的懲罰。當時他們好像是這樣說的。」
「這樣的話,那就更能說明我們的方向沒錯,這個人絕對是我們身邊的人。」雖然現在她還不知道他們抓若若的目的,但有些原本很模糊的東西似乎越來越明朗化。
顧安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對了,蘭姨,上次在荒島時,我看到救我們的人中也有暗門的人,是你安排的?」雖然剛剛南宮宛說他應該叫媽,可是突然改口他還真不習慣,於是決定等到真正真相大白時,和若若一起改口。
「沒錯,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若若有事。所以我讓墨主動聯繫了南宮爵,這些年暗門和他有一些私下的來往。南宮爵一直以為暗門現在支持他的背後勢力,上次聽到若若出事你在找初一,也是我讓墨聯繫的他。」
當時她的身份還不能曝光,要想暗中幫忙他們,就只能藉助南宮爵的口。
「若若現在還不知道有個寶寶沒了是嗎?」
每次看到若若受傷她就會很心疼,她這個當媽媽的能為她做的,實在是太少,等這件事圓滿解決之後,她和翔烯一定會好好補償對女兒的愛。
「不知道。」現在這個階段更不能讓她知道,「這事白蘇末知道,她背後的勢力真的不容易對付,好像我們的事他們全部都了如指掌。現在他們好像還與傅氏企業聯合,打算要一步一步的吞掉諾亞集團。」
「諾亞集團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管。只要他們別再打若若的主意,否則,不管是什麼傅氏企業或者什麼老牌傭兵組織,我都會讓他們消失掉。」現在的墨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南宮宛,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她的女兒。
「蘭姨,我一定會保住諾亞集團,然後親手毀掉它。」這是顧安之贖罪的一種方式,他覺得這些都是南宮爵欠若若母女的,既然他不願意補償,那他這個當兒子的就替他還。
南宮宛沒有說話,她能明白安之這麼做的原因,如果能讓他心裡的負罪感少一些的話,她沒有意見。
說到南宮爵,她突然想起下午翔烯對她說的,安之和若若見過墨天。
「安之,我想問你一件事,上次在荒島上,你見過我師父對嗎?就是墨天。你能把荒島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嗎?」對她來說,師父墨天是讓她重生的人,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墨蘭。
顧安之沒想到墨天就是蘭姨口中,二十年前救了她的師父,怪不得他會一直叫若若蘭兒。「墨天?對,見過,當初如果不是墨天救了我們,可能若若和我都沒命回來。不過……」
「不過什麼?」南宮宛覺得突然有一股冷風吹向背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向心頭。
顧安之頓了一下,說道:「墨天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她搖頭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當時交戰非常激烈,老三開著直升機丟下繩梯讓我們爬上去,本來已經快要成功,可是有一名傭兵也跟著爬了上來,還一直朝飛機開槍。墨老爺子為了救我們,就用刀割斷繩梯,和那名傭兵一起掉下山崖……」
對於這件事他和若若一直很內疚,如果當時他倆不是偷偷離開,或者是沒有騙墨老若若就是蘭兒的話,可能墨老就不會死,現在應該還在他的墳包里做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研究。
「墨老當時一直叫若若蘭兒,我想他應該是把若若當成了蘭姨你。對不起蘭姨,是我們害死了他。」
「不,害死他的不是你們,而是那個傭兵組織的人。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在她最難熬最痛苦的那兩年,是墨天一直陪在她身邊,教了她很多東西。如果後來不是因為他突然失蹤,可能她也依然還是那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
不會變成孩子們眼中的滅絕,更不可能助墨澄奪回暗門門主之位。
她把墨天對她的嚴苛和疼愛都通通用在了,之後對孩子們的訓練中。
墨天和她之間的感情算什麼,有時候很難介定。他是她的師父,是父親,是朋友,也是……*對象吧。
回想她和墨天相處的那幾年,雖然兩人沒有身體的過份接觸,她也知道自己心中一直為翔烯留有一個位置,但對於墨天,她也不敢說完全沒有動心。
也許……如果墨天沒有失蹤的話,說不定她會將若若接回去,和墨天組織成一個家庭也不一定。
可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所以……她和墨天註定有緣無份。
「蘭姨,墨老的仇,我幫你!」
顧安之的聲音將南宮宛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安之,我會立刻聯繫初一,讓她幫忙研製解藥。你暫時還是對若若保密,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是個很敏感的丫頭。在解藥研究出來前,不管白蘇末要求什麼,你盡量答應她,拖延時間,不要讓她懷疑我們已經開始行動。」
「好。」
南宮宛站起身,拍了拍顧安之的肩,「回房去睡吧。睡眠也很重要,別只顧著躲若若,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如果你這個時候生病,那誰來幫我。」
「我知道了,蘭姨你也去睡吧。」
顧安之回到卧室,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腳步很輕,輕到幾乎沒有聲音。
他並沒有馬上走回自己的chuang位,而是走到白若素睡的那一邊,蹲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白若素現在的肚子很大,完全不能平躺著睡,只能採用側卧的姿勢。
顧安之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的臉。
他知道若若一般都睡著很沉,只要睡著了,外面就算十級颱風她都聽不到,所以他才會放任自己的感情。
從醫院出來,他和若若就一直在冷戰。他知道若若想聽他解釋,當時為什麼要去救白蘇末,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只要他說了若若就會信,可他就是偏偏什麼話都不說。
他不想再這樣反反覆復的折磨她,如果註定他倆必須要經歷這個劫,那就等這個劫解開之前就讓她恨他也好。
否則像上一次,惹到她生氣之後又哄回她,可是過兩天又會逼不得已的再次讓她誤會,這樣反反覆復的,倒不如直接讓她一恨到底。
窗外吹著風,吹撫著窗帘左右搖擺,月光在窗帘被吹開時,穿進了屋內。況且他的眼睛由於從小的訓練,對於黑暗早已習慣,在黑暗中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皺眉的睡顏。
「若若,對不起……」顧安之傾上前親了親她的額頭。
以前他的若若就算睡著,臉上也能看出滿滿的幸福感,可現在,他卻給了她太多的眼淚和傷害。
白若素輕輕的動了動,一把抓住顧安之的手臂,抱在懷裡,用臉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嘴裡小聲的咕噥著「顧安之……」。
他以為她醒了,忙想將手抽出來,卻看到她呼吸很平穩,眼睛也並沒有睜開,這才發現她只不過是在做夢。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有他的好夢,若若皺起的眉頭緩緩的展開,嘴角伴著她的低聲嘀噥而微微揚起了一些幅度。
顧安之聽到她低沉的聲音,心就像被狠狠的抽了幾鞭一樣。
再看她因夢中的他而展露笑容,心就更痛,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想法當然是說是為了她好,可是他這樣做真的就是對她好嗎?
不過今天知道了蘭姨就是南宮宛,這個消息的確讓他很興奮,他相信有她的幫助,白蘇末背後躲著的那個大boss一定會更快被揪出來。
其實他現在有點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他好想叫醒若若,然後告訴她,她一直想要認的乾媽就是她的親生媽媽。
「顧安之……老公……」
不知道在她的夢裡,他正在做什麼,聽到她有些撒嬌的喊著老公,顧安之情不自禁的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不管夢裡是什麼樣的情景,至少,在夢裡的他沒有惹她生氣,依然還chong著她。
「若若……對不起……」他只能輕聲的再次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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