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青梅繞竹馬，聲聲慢19
何曼曼走的很快，把這些聲音都徹底的屏蔽了，不想自己再被影響到。
她直接走到路口攔了車，把這些買好的驗孕棒仔仔細細的放在自己的隨身書包里，而後就打車回了何家大宅。
何家安安靜靜的，並沒一個人，就如同之前一樣。
但是和之前比起來，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多了，何建明和程艷芳就好似有了愧疚之心，反而對何曼曼的關心多了起來。
起碼每天晚上，何建明和程艷芳都會回到大宅里陪何曼曼吃飯。
在何曼曼看來，那不是陪著自己吃飯，而是在變相的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何曼曼輕笑出聲，一臉的嘲諷。
……
晚上7點整。
何曼曼吃完晚餐，放下筷子，頭也不回的就朝著房間走去。
何建明還在和何曼曼說著訂婚的事情，程艷芳雖然沒說話，但是態度卻是站在何建明這邊的。
這下，何曼曼冷不丁的站起身，徹底的讓何建明的臉色難看了下來「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就這種態度！要不是何家給她撐腰，我倒是想看看，哪個人能受得了這種臭脾氣的人。」
「老何啊，你先冷靜下來。」程艷芳拍了拍何建明的背，「你這身體也差的可以，你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曼曼就是這脾氣，這幾年早就被縱壞了，等下我去找她好好談談，你別生氣。」
何建明是重重的冷哼。
那脾氣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程艷芳哄了一陣，轉身就朝著何曼曼的房間走去。
……
房間內——
何曼曼的指尖都在顫抖，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驗孕棒，那明顯的兩條杠，幾乎沒任何等待的時間，就已經清清楚楚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擔心，最終成了真。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這個孩子是葉亦琛的，何曼曼心裡很清楚。
她除去葉亦琛，不曾再有過別的男人。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樣的時間裡懷孕的？
今天葉亦琛對自己說的話，卻再一次的出現在何曼曼的耳邊，一句句的，撞在何曼曼的心口，越發讓她覺得恍惚起來。
和葉亦琛再一起，是真的很好呢。
可是，她敢嗎？
她並不敢。
她何曼曼並不是外面的人看來的那麼無所謂的模樣，她有她的害怕和恐懼，沒人知道，何曼曼對於自己在意的人，她從來都藏的很好，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他。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式葉亦琛。
何曼曼深呼吸。
那驗孕棒就這麼放在桌面上，她看的有些入神。
眉眼裡的凌厲都跟著緩和了下來，手就這麼輕輕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明明很平坦，但是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神奇的感覺。
這裡竟然孕育了一個生命。
這樣的恍惚，讓何曼曼連程艷芳人推門而入都沒有覺察，就這麼出神的看著。
一直到何曼曼的耳邊傳來尖叫聲，而後是程艷芳不敢相信的聲音，何曼曼才猛然的回過神。
她快速的把驗孕棒抓在手裡。
而程艷芳的動作更快，第一時間把何曼曼手中的驗孕棒扯了出來，聲音都跟著嚴厲了起來「何曼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和我說，你懷孕了！」
程艷芳的聲音尖銳的不能再尖銳了。
程艷芳的聲音不僅僅是在何曼曼的房間內，就連房間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何曼曼的表情變了變，臉色男的有些驚慌失措，一時間沒辦法從這樣的情況里緩過神。
她怎麼都沒想到，程艷芳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怎麼也沒想到，程艷芳會看見驗孕棒。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何曼曼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辯解是沒任何用處的，只要她辯解，程艷芳有的是辦法查出自己是否真的懷孕。
現在對於何曼曼而言，根本就是無路可走了。
而何建明聽見動靜，也飛快的趕了過來，再看著眼前的情況，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程艷芳算是護著何曼曼的，現在也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自己看看，你女兒做了什麼好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大肚子回來了。」
何建明的臉色驚變。
何曼曼在這樣的混亂里，倒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是，我懷孕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會負責，你們不需要這麼一驚一乍的。」
在何曼曼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何建明想也不想的就給了何曼曼一巴掌。
何曼曼猝不及防的被打的倒了過去，而白皙的肌膚上瞬間就出現了清晰的五指印，她就這麼看著何建明，卻始終不急不躁的。
「說，這是誰的孩子！」何建明一字一句的問著何曼曼。
程艷芳看見何曼曼被打的摔倒在地上，想去扶住何曼曼但是卻又不敢，在何建明的陰鷙里，程艷芳最終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著。
眼中也有著對何曼曼的失望。
何曼曼不理睬何建明的問題「和任何人沒關係，是我的。」
「放屁。」何建明直接爆了粗口，想也不想的抓起東西就要往何曼曼身上打。
何曼曼連閃躲都沒有。
她想，乾脆就這樣流產了好，也好過自己動手。
這個孩子留不得，何曼曼比誰都清楚。
葉亦琛的性格，何曼曼也很了解，這個孩子留下來，終究就是拖累，拖累了葉亦琛，而非是拖累自己。
再加上也何建明現在的情緒，結果可想而知。
「何曼曼，不要逼著我去查你，到底你和哪個男人睡的，說？」何建明在逼著何曼曼。
對何曼曼，何建明一直覺得自己是了解的。
何曼曼對於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比誰都清楚。這幾年來，何曼曼把這個度都保持的很好。
所以，何建明才敢這麼放肆的讓何曼曼胡作非為。
何曼曼的不良少女最多就是在表面，不會鬧出任何讓何家臉面無存的事情，結果現在——
所有的事情都徹底的超出了何建明的控制範圍。
他的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那半個月，你是不是和男人去同居了！」何建明敏銳的想到了那半個月的時間，「你說和蘇岑在一起，我看都是放屁。」
「……」
「你以為我查不出來嗎？」何建明冷笑的看著何曼曼，「你以為你躲著，不說，我就不知道搞大你肚子的男人是誰嗎？」
……
何建明再不斷的威脅何曼曼。
但是不管何建明怎麼威脅，何曼曼的嘴巴就緊的和蚌殼一樣，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何曼曼也沒任何哭哭啼啼的樣子，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著。
「曼曼——」程艷芳也跟著急了起來，「你倒是說話啊，你說出來，爸媽也知道怎麼幫你處理這個事情啊。你現在才幾歲啊？」
「不用了。」這一次，何曼曼開口了，「不需要你們費心，我自己會處理。」
「你——」何建明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
越是這樣的態度，何建明越是清楚，那個男人在何曼曼心裡的地位，不然的話，何曼曼不會這麼護著。
這人放肆習慣了，很少這樣護犢子的對待一個人。
而何曼曼在何建明繼續開口的時候，她很淡的說著「和徐子皓分手，我就去了酒吧，喝多了，也不知道和誰發生了關係，時候沒想到做避孕措施，所以就懷孕了。」
就連解釋，何曼曼都顯得再冷靜不過。
這話半真半假的。
起因確確實實是因為徐子皓，後半段也沒錯，只不過她一直知道這個人是誰，甚至這個人還是自己主動招惹來的。
「你——」何建明見何曼曼這個態度，越發的來氣。
想也不想的，他拿起一旁的棍子就直接敲在了何曼曼的身上，程艷芳見狀，直接攔了下來。
「老何，你先別動怒，現在她懷孕也是事實了，你這樣動怒，真的出人命了怎麼辦！」程艷芳再勸著何建明。
何建明早就已經怒火攻心了「何曼曼，我沒你這個女兒，何家也沒你這樣恬不知恥的人，你都不要臉，別人何必給你找臉！」
何曼曼沒說話，在這樣的推搡里，她仍然筆直的站著。
「你給我跪下。」何建明說的直接，「你那些話，不要來忽悠我，我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多，你那點謊言，留著騙別人，不用在我面前說。」
何曼曼真的跪了下來。
程艷芳攔都攔不住。
最終，程艷芳是又氣又急的站在一旁。
何建明卻沒罷休的意思，而何曼曼也沒任何妥協的意思。
何家的氣氛一觸即發。
「行，行。」何建明顫抖的指著何曼曼，「你現在是真的翅膀硬了，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倒是看看，你何曼曼脫離了何家還能蹦躂出什麼花樣。」
「……」
「你想護著那個男人，你就護著，我看看你將來怎麼辦！你這樣丟盡何家的臉，你以為你將來還能怎麼樣嗎？你未婚生子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
「何曼曼，只要你和我說實話，告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你拿掉這個孩子，什麼都會當成沒發生過。」
何建明說的陰沉「但是我必須知道，到底誰他媽的敢睡我何建明的女兒！」
何建明把話說盡。
結果何曼曼卻始終無動於衷。
那半個月和葉亦琛同居的生活，何曼曼根本不擔心何建明能找的出來。那期間，她沒任何的蛛絲馬跡，也沒任何的銀行卡記錄來往，而且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
只要她不說，葉亦琛和知情的人不說，何建明就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到底說不說！」何建明怒吼出聲。
何曼曼搖頭「我說了，是您不信而已。」
「你——」何建明氣的渾身顫抖，「行，行，你現在我是管不了了是嗎？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何家，我何建明沒你這個女兒！滾出去！」
「老何！」程艷芳也驚了一跳，「你先冷靜下。她現在懷孕，外面還下著雨，你讓她去哪裡。」
「她不是牛逼嗎？沒錢不照樣過的好好的，照樣可以在外面胡作非為，你怕她死幹什麼。她死了好，死了乾淨，何家就沒這樣丟人的人。」
何建明已經是口不擇言了。
何曼曼安安靜靜的聽著，很快，她站起身，真的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並沒停下來的意思。
何建明也沒攔著。
程艷芳受不了了「曼曼，你幹什麼啊，你冷靜點啊，你和你爸道個歉啊，你說話啊。」
再怎麼生氣，何曼曼終究還是程艷芳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算不怎麼管過何曼曼，但是那種骨血相連的血緣是磨滅不了的。
她不可能無動於衷的看著何曼曼離開的額。
何況，何曼曼的那個臭脾氣，程艷芳也很清楚。
真這麼走出去，那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老何，你倒是說說話啊。」程艷芳也哭出聲，沖著何建明喊著。
何建明完全不理會「給我滾出去！」
何曼曼也沒停下腳步。
何家瞬間亂鬨哄的。
管家都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傭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何建明陰沉的聲音傳來「你們誰要敢上前一步，下一秒，你們也跟著給我滾。」
張媽的步伐邁了出去，下一瞬又停了下來。
何曼曼看見了，轉身，很安靜的對著張媽笑了笑，而後才說著「張媽，別擔心，我挺好的。你自己保重好身體，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
說完，何曼曼就真的不再眷戀，打開何家別墅的大門，就這麼什麼也沒拿，頭也不回的朝著雨中走去。
在何家，唯一讓何曼曼惦記的人就是張媽了。
何建明和程艷芳沒盡過為人父母的責任，唯一對何曼曼關心愛護的人是張媽。
呵呵——
真的是嘲諷。
……
何家傳來的咒罵聲，早就已經被磅礴的大雨給遮擋住了，再也聽不見了。
而何曼曼的纖細的身影一步步的沒入雨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何曼曼也沒這麼蠢，真的去上演這樣的苦情戲和自己故不去，起碼，何曼曼的理智仍然還在。
在離開何家的別墅範圍后，何曼曼找了一個可以擋雨的地方，拿起自己帶出來的手機，直接給蘇岑打了電話。
蘇岑在這個不上不下的時間接到何曼曼的電話，有些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了？這種時間給我電話？」
「方便的話，來接我。」何曼曼說的直接，「我什麼都沒帶，恐怕是要麻煩你了。」
蘇岑楞了下，回過神「好，你在哪裡？我馬上就過來。」
何曼曼報了自己的位置，而後就這麼安靜的站著。
再怎麼擋雨的地方，何曼曼終究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那種寒意一陣陣的席捲而來，讓她不斷的打著噴嚏。
何曼曼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並沒別人想的那麼好，這麼多年的糟蹋，她的身體岌岌可危。
這樣下去，最終面對的是要發燒的自己。
而此刻，她還懷著孕。
何曼曼低頭，手就這麼貼著自己的小腹，很輕很輕的撫摸著，眸底的光越來越溫柔。但是終究，有緣無分。
何曼曼的眼眶有些紅。
那種酸脹的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鼻尖酸楚，最終有些綳不住，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外面的雨勢也越來越大，最終已經讓何曼曼分不清是自己的淚水還是雨水了。
……
蘇岑打車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何曼曼站在屋檐下，一動不動的站著。
她有些被嚇到。
很快，蘇岑打著傘，快速的走到了何曼曼的面前，那傘就這麼遮在何曼曼的上空，把飄落下的雨水給徹底的遮擋了起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蘇岑擰眉問著，「你先跟我回去。」
「好。」何曼曼應的很機械。
蘇岑沒再多問，這裡也不是問話的地方。
她帶著何曼曼，快速的朝著車子走去，很快，兩人上了計程車，直接打車回了蘇岑的住處。
而江城的雨，越下越大，冬雨凍人，一點緩和的意思都沒有。
這空氣都跟著不自覺的降低了好幾度。
……
——
蘇岑的父母在國外工作，所以江城的公寓只有蘇岑一個人，不然的話，何曼曼也不會給蘇岑打這個電話。
蘇岑一到家，就催促著何曼曼去沖個澡，立刻給她到了熱水。
再給何曼曼準備好乾凈的衣服。
一直到何曼曼收拾好出來，蘇岑才擰眉問著「曼曼，到底出了什麼事，你……」
那話，蘇岑沒繼續說下去，何曼曼這樣分明就是被人趕出來了。
而何曼曼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沒做過，蘇岑也沒見何建明發過這麼大的火，就連那時候何曼曼說不和徐子皓結婚了，何建明最多就是訓斥了幾句。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何建明對何曼曼是縱容的。
但如今——
何曼曼安靜的聽著，知道蘇岑的意思，很就，她才說著「我懷孕了。所以被趕出來了。」
蘇岑錯愕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何曼曼。
那眼中的震驚顯而易見。
怎麼都沒想到會從何曼曼的嘴裡聽到這樣的答案。
好半天，蘇岑臉反應都沒有，就只是這麼看著何曼曼，何曼曼卻不再多說什麼，抬頭看著蘇岑「謝謝。今兒過完我就會離開。」
「曼曼，你要去哪裡？」蘇岑想也不想的就說著，「我這沒人，你想住的話，就在這裡住著吧。但是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明天我會去醫院，把這個孩子處理了。」何曼曼說的直接。
蘇岑愣了下。
總歸還是在做夢的年紀。
蘇岑小說看的不少，總覺得帶球跑是一件超級浪漫的事情，結果，何曼曼的話去額在一瞬間讓蘇岑回到了現實。
是啊，在面前的是何曼曼，比任何人都現實的何曼曼。
「曼曼——」蘇岑一時說不出話。
何曼曼就這麼看著蘇岑，笑了笑「自己惹的禍，自己總要背這個鍋，不是嗎？」
「那孩子的爸爸——」蘇岑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何曼曼低頭，很輕的笑了「有緣無份。」
而後，何曼曼就再沒多說過一個和孩子父親有關係的字眼，蘇岑好幾次想問，最終都忍住了。
她也是了解何曼曼的，何曼曼不想說的話，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套不出口。
不然的話，何曼曼也不會被何建明直接趕出何家了。
但是這樣的何曼曼，蘇岑卻從來不曾見過。看起來和平日無異的眼神里，卻意外帶了一絲的悲涼。
言不清道不明，卻讓人覺得複雜無比。
公寓內有片刻的安靜。
許久，是蘇岑打破了這樣的沉默「曼曼，你先去休息吧。明兒我陪你一起去，你約好醫生了嗎？」
「嗯。」何曼曼應聲，「明兒先去了再說。」
「好。」蘇岑沒再多說什麼。
何曼曼回了客房，輾轉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早，手機不斷的想著，她知道，那是徐子皓的電話。
何建明這人做事很絕，要真的斷自己後路的時候，連個退路都不會給自己留。
包括徐子皓，何建明也會說的清清楚楚，讓他斷了對自己的念想。
何建明是真的要自己服軟認輸。
但是何曼曼卻很清楚，何建明最終的目的是要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不會放過這個人。
呵呵——
忽然，何曼曼發現自己真的好想葉亦琛。
從開始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後來分開的時候，何曼曼都沒這樣主動想過葉亦琛。
現在，她卻想了。
何曼曼低頭看著手機，手機上面並沒存葉亦琛的電話，但是何曼曼卻可以把葉亦琛的手機號倒背如流。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記住。
就好似，忽然就這麼記住了一樣。
來來回回，何曼曼就這麼按著那幾個數字，不知道多少次，而後就這麼忽然那電話號碼被撥了出去。
何曼曼完全無意識。
一直到電話接通，何曼曼的手心才跟著燙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要掛電話。
結果，葉亦琛的聲音卻再冷淡不過的傳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