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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這不怪你

  「您這說的,太嚴重了。」夏曼驚愕過後,倒是顯得尤為平和。

  這下反而讓葉留青愣住了,幾秒后才道,「不嚴重,我是真心話,一字不假!夏曼,我對你說的話一字都不假!」

  夏曼的唇微微勾了勾,隨即應道,「嗯,我知道了。」

  葉留青心疼的看著她,「你暫時不要說話,多休息一下好嗎?」

  夏曼卻直勾勾的盯著他,葉留青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便戰戰兢兢的問道,「怎,怎麼了?」

  他就像個做錯事了事的孩子,現在是隨時隨地無時無刻都那麼的小心翼翼察言觀色,處處賠小心,誠惶誠恐又緊張焦慮。

  「你的臉。」夏曼的頭微微便了便,突然抬起手朝葉留青的臉上撫去,那本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即便沾染上了歲月的無情,可是也不見滄桑,只有越發的沉穩和成熟。

  她挺喜歡這張臉的,好看。

  但此刻一邊臉頰卻是有些不正常的紅。

  葉留青恍惚了,知道夏曼的手輕輕落在了他的臉上,他都沒能反應過來,更加的恍惚,心神盪颼。

  「怎麼紅紅的?」夏曼問,「打的?」

  葉留青這才回過神來,肯定沒法說是顧青竹打的,只能哄著夏曼,「啊,沒事,沒事。」

  「誰打的?」夏曼又問。

  「我,我,我自己。」葉留青道。

  夏曼看了他一會兒,眉頭蹙著,最後道,「沒必要的葉先生,這不怪你。」

  就是這兩句話,葉留青差點沒直接哭出來,忍了又忍,葉留青狠狠的磨了磨唇,「啊,沒,沒事,我皮糙肉厚的,打兩巴掌也不要緊的。」

  夏曼抿了抿唇,聲音低了一些,「疼嗎?」

  「不疼,不疼!」葉留青急忙搖頭,「一點都不疼,你就別擔心了,害你擔心,我更難受了。」

  夏曼聽了這話,立馬道,「好,我不問了,打了就打了吧,只是,下次不要再打自己了。」

  葉留青的眼睛酸的發疼,喉頭更是如同萬般鋼針在刺,卻不敢太過於表露自己的情緒,只得笑著道,「好,知道了,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夏曼笑了起來,笑的特別好看,柔柔的,軟軟的,葉留青在她眼裡看到了心疼和開心。

  夏曼的手從他的臉上放了下來,實際上從夏曼的手撫上他的臉色時候,葉留青就想把自己的手也蓋在她的手上,可惜,實在實在沒敢。

  「你,休息一下吧。」葉留青也心疼她。

  夏曼的唇揚的更高了些,看上去像是挺開心的樣子,應道,「好。」

  她是有一點疲倦的。

  葉留青立馬自告奮勇,柔聲道,「夏,曼,我,我守著,你好好睡。等你睡醒一覺!名揚大概也就好了,晚上,晚上,我們好歡聚!」

  夏曼看著他,眼睛眯眯的,但是卻很乖巧,道,「好。」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葉留青就那麼看著她,那眸底幾盡貪戀,他丟了二十多年的愛人,終於回來了。

  那個一直都在拿命愛她的女人就在他眼前。

  葉留青實在是忍不住,他想要觸碰她,想要接近她。

  本就一直一直都被深深深深壓在心底的感覺,從誤會解開的那一刻就開始復甦,到現在他有些控制不住,那種渴望像要脫韁的野馬.……

  葉留青猶豫了再三,最終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夏曼,一邊跟做賊似的試探著將自己的小手指一點一點的朝夏曼放在床邊的手指一動。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只是挨上了一點點,不注意都察覺不到的那種,可是他卻好開心好開心,就像是乞討了很久的乞丐,看到了一塊饅頭,整個世界都突然亮了的那種。

  就這麼跟做賊似的,若有似無的挨著夏曼的手可能只有零點零一毫米的接觸,葉留青俊臉上的光彩都掩飾不住。

  顧青竹進來取針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微的動作。

  可是葉留青卻要給顧青竹讓位置。

  那只有絲毫接觸著的手指只能戀戀不捨的,悄悄的拿開。

  可是葉留青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指尖那一點點觸感消失了的時候,夏曼的手卻突然動了,主動將他的手抓住了。

  葉留青愣住了,看了一下,夏曼卻並沒有睜眼,這下葉留青也斷然不敢動了。

  只是夏曼的手抓著他的也不多,不過一點指尖。

  這下顧青竹也是看到了,不過顧青竹並沒有看到夏曼去抓葉留青的手,只是看到了兩人的手疑似牽著,或者是觸碰著。

  顧青竹沒發表什麼意見,也沒讓葉留青讓開,而是自己配合著位置給夏曼取針。

  取針不疼,跟沒感覺似的,顧青竹看了夏曼一眼,以為她睡著了,一邊取著針一邊聲音很低很輕的道,「取完針送曼曼回房休息。」

  葉留青點頭,「好。」

  這樣說這話,他卻感覺到了夏曼的小動作,夏曼竟然正在一點一點的將他的手更多的牽在手裡,葉留青徹底愣住了。

  顧青竹取完針,低聲道,「不知道會不會吵醒曼曼。」

  葉留青大著膽子道,「要不,我抱她?」

  顧青竹蹙眉,「行嗎?」

  葉留青道,「行!」

  鑒於此,顧青竹也沒有說什麼,而是點頭同意了。

  葉留青站起了身,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從夏曼的手中抽出來。

  他想夏曼肯定沒睡著吧?

  不然怎麼會主動抓他的手呢?

  又覺得,那或許會不會是無意識的?

  人在不舒服之後或許會這樣吧,葉留青也不清楚,動作放的很輕柔的打橫抱起了夏曼。

  很快葉留青就抱著夏曼到了陳醉為她準備好的客房裡,葉留青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替她掖好被角,戀戀不捨的看了看她,咬唇,準備要走,讓她好好休息。

  結果不曾想,這剛要走,夏曼的手又抓了一下,抓到了葉留青的手。

  顧青竹,霍司震和陳醉顯然都看到了這幕。

  葉留青實在也沒敢說話,畢竟他們都覺得夏曼洗去了自己的記憶,但是還能再次喜歡上她,對他其實還保留了感情,又再次的一見鍾情,真的是很不可思議。

  所以他不敢說話,也沒立場說話。

  看到這一幕的三人也格外的沉默,沉默了好幾秒,陳醉將聲線壓的極低的道,「受過刺激的反應大抵如此。」

  沒有安全感。

  葉留青點了點頭,還是不敢說話,就像是個死刑犯,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彌補的大錯,都不敢為自己辯駁一句。

  顧青竹也低聲道,「那你先陪曼曼等她完全熟睡了再說。」

  葉留青點了點頭,順勢坐到了床邊,將夏曼的手完整的握在了掌心之中,牽的牢牢的。

  陳醉上前,低聲湊到他耳邊道,「等夏曼熟睡了,我們找你有事要說。」

  葉留青點頭應,「好。」

  他們三個走了,葉留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牽著夏曼的手就這麼陪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留青推測大約有兩小時,無論如何夏曼也該熟睡了。

  葉留青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手從夏曼的手中抽了出來,觀察了兩秒,她沒反應,葉留青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這兩小時他都保持著沒動的姿勢,倒是有些乏了,腿都麻了。

  他要去找陳醉,問問他們要跟他說什麼,想來一定是關於夏曼病情的,雖然她這不算是病,但這問題也要解決的。

  葉留青就這麼痴迷的看了夏曼幾秒,而後緩緩俯下身,偷偷的吻了夏曼。

  先是只是吻手背,而後膽子大了點,便是額頭,再接著是臉頰,最後實在也沒忍住,他偷親了夏曼的唇。

  等他直起身子來的時候,一直忍著的眼淚終於打著轉的落下,而後他就悄悄的離開了,去找陳醉。

  ——

  陳醉的主醫療室里,葉留青坐了下來,顧青竹和陳醉顯然是就夏曼的催眠這個問題已經商談了很久,霍司震在一旁給兩人打雜,茶,水果,資料文獻。

  葉留青看到桌上的文字都是關於催眠術的,他又有點不敢開口,或者是說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夏曼的傷痛是他造成的,對於醫療這塊他又完全不懂,所以啥也不敢說。

  陳醉看了他一眼,也難免有些忍不住要同情他幾秒了。

  怎麼說呢……

  這個男人也是一國霸主,這一下,從夏曼開始被碎片記憶的復甦刺激到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特別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連話都不敢說的樣子,確實也讓人覺得這落差太大了。

  幸好葉尊和葉珩還沒知道這件事,消息被他封鎖的死死的,一點都不敢泄漏。

  否則,兩個兒子定是心疼母親,那還不得把葉留青罵的估計都要精神失常了。

  葉留青沒敢說話,顧青竹和陳醉一時之間也沒開口,幾秒后,葉留青看兩人都沒說話,這才試探著開了口,道,「是,是關於夏曼的病情嗎?有什麼你們就直說就好了,沒事的。」

  陳醉忍不住談了一聲,看看,現在老葉變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兩人有是一陣沉默,而後還是終於開口了,兩個都一同如此跟葉留青說,葉留青聽到最後臉都蒼白如紙。

  但最後的最後,他點了點頭,聲音低低的,「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個,只要是為了夏曼好,我都可以的。我會配合的,那我先回房了。晚上的晚宴我會參加的,老揚也該醒了吧?」

  陳醉答,「晚宴之前肯定會醒,夏曼晚宴之前也應該醒了。」

  葉留青點頭,「知道了,好的,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葉留青走了以後,三個人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田夢一直都安靜的陪在陳醉身邊沒有說話,乖巧的像個隱形人似的,這下等葉留青走了以後,也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這樣,對葉先生來說是不是,多少還是有些殘忍了。」

  她這話是看著陳醉說的,但也是說給大家聽的,這事她是全然都了解了的。

  而且也知道他們一開始的初衷都想的是,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最重要!

  就像霍司震和顧青竹那樣,以前都那麼苦了,磨了二十多年,現在好了過分追究以前幹嘛?

  但現在夏曼這情況.……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田夢又問道。

  陳醉的眉頭也蹙的緊,磨了磨牙,「也不敢賭,催眠這塊畢竟就和腦神經相關,這.……」

  話已至此,也沒有可說的了,田夢自然也不能再說下去了,也只能道,「知道了。」

  顧青竹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她馬上又要去忙名揚的病了。

  倒不是說因為兩人的病情她疲倦,疲倦的事這些糟心的事,實際上她並不希望如此。

  夏曼為什麼痛苦為什麼難過,不就是因為葉留青不愛她嗎?

  如果她不記得以前,就讓葉留青這麼跟她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發展,去好好愛她疼她,他們都很開心,都很贊成。

  可偏生出了這麼個岔子。

  ——

  晚宴時間,名揚是真的如同顧青竹所說一般能開口說話了。

  在讚歎顧青竹醫術高明的同時,霍司震和陳醉還有趙顯都熱淚盈眶的跟名揚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很誇張的是,霍司震是跪了又跪,搞得名揚都有點不知所措了,一個勁的道,「大將軍使不得使不得,你剛才就跪過了。」

  霍司震現在倒是敞亮的很,直接道,「沒事名揚,我現在都跪習慣了!」

  名揚也頗為感慨,怎麼說,那年那些過往,他們七個,誰都不容易。

  說了一會兒話都該說的說完了,名揚道,「曼曼呢,難道跟老葉?」

  葉留青也沒有來跟他說話。

  沒辦法,陳醉只好將事情言簡意賅的講了一遍。

  「這.……」名揚竟然根本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終只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只是,我看曼曼對老葉,怕是也沒那麼簡單隻是普通戰友。」

  大家都看出來了。

  就在這時,葉留青倒是趕來了,名揚開口說話了,趙顯是給他打了電話通知了的,只是他收拾自己的情緒耽擱了一會兒。

  這會兒趕來已經收拾的面面俱到了,就連筆挺的軍裝都穿上了,今晚的晚宴會是個很有儀式感的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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