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魔法對付魔法
烏薩二王子烏木粟哉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這笑容烏木稻哉很陌生,心裡更有些覺得噁心。
而烏木粟哉何嘗又不是笑的勉強,自己從小就瞧不上這個母親宮中宮女所生的人,雖然同是王子兩人卻宛如生活在兩個世界中。
一個是王后所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個是宮女所生從來不被人重視!甚至烏木粟哉還是孤立烏木稻哉的策劃者,他從來不屑與這個宮女的兒子來往。
但現實卻讓兩人如今坐在了一起,甚至還是烏木粟哉主動來信約稻哉見面的。
烏木粟哉笑了半天看稻哉也不是太熱情,尷尬的拿起了茶杯,結果杯子里別說茶了,就是水都沒有一滴,如今青樓里亂的也沒人招呼他們。
烏木稻哉大概也看出了老二的尷尬,說道:「兄長剛才沒有受驚吧!」
「哎,怎麼能沒有哦!我這私下來見你,突然出現幾個蒙面人,我……會不會是世子發現了啊!」
烏木稻哉搖了搖頭,道:「咱們大哥那性格,他要是知道了,就不會是蒙面人來了,肯定是他親自拿著刀來了,不是么?」
烏木粟哉從來沒喊過也沒覺得過烏木谷哉是自己大哥,放在往常有人說谷哉是他大哥,他定是不悅,然而今天稻哉說了他也當做沒聽見一般,回道:「不是世子就好!可那些是什麼人啊,王弟你在大文有仇家么?」
烏木稻哉心裡也滿是疑惑,但不想表現出來,笑著道:「兄長想多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能是惹事的人么!那一片莊子的主人非富即貴,之前也有幾次被人打劫的事,想來只是幾個求財的匪人罷了!」
烏木粟哉也不是傻子,剛才蒙面劍客那般身手豈能是隨便江湖劫匪,不過稻哉既然不想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笑著道:「嗯,王弟日後也得多加小心啊!一個人在大文多年我本來就挺擔心,這還碰上歹人,這我就更擔心你了!哎,奈何我現在只是一介陽春王子,也幫不上別的,王弟自己多招攬些護衛吧!」說著烏木粟哉便從袖中取出一沓銀票遞了過去。
不過稻哉卻沒有伸手拿,看了一眼,笑著道:「兄長有這心便夠了,這一出手便是,得有兩三萬兩吧!弟弟可不敢接受!」
「誒,王弟這樣,我便不高興了!多年未見,兄長一點意思,你豈能拒之!再者說了,王弟一向深諳中土之禮,兄友弟恭,兄長的好意你豈能不恭敬接受!而且我可沒這麼多銀子,這也是王後娘娘的關心!」
稻哉先是一愣,王后也就是粟哉之母,一向是不喜歡自己的,甚至當年便是她到處說自己不爭是爭。不過粟哉搬出了王后,稻哉也不好重提舊事,想了一會將銀票收了起來,道:「即使嫡母的關心,稻哉只好收下了!請兄長回去一定要替我轉達對嫡母的感謝!」….
稻哉將銀票收下了,粟哉總算是放心了。如今烏木谷哉佔據世子之位多年,雖然做出不少荒唐之事,但烏薩王從沒有嚴罰過,這讓粟哉很是擔心,越來越覺得自己恐怕要與世子之位無緣了。這才讓他想起遠在大文的那位自己瞧不上的弟弟。
烏木稻哉雖然看似在國子監待著是當人質,實際上還負責維護烏薩同大文的關係。每逢節日或許朝中大員家中有故,稻哉都會親自上門拜訪送禮。四維門眼中稻哉是個靦腆不諳此道的人,其實也沒錯,之前稻哉確實搞不來這些,但是什麼事都是磨鍊出來的,現如今稻哉送禮送的溜著呢!京中大小衙門,哪個裡面沒他幾個熟人。
即使遇到一些會拒絕他的***,他也不會氣餒!你瞧不上我,我就從你家人那下手,誰家還沒幾個貪財的小妾紈絝的子弟啊!而且烏木稻哉的巴結總讓人很舒服,在酒肆看見尚書的兒子,二話不說就去把賬結了,也不會傻乎乎的進去敬酒還刻意的提一嘴
自己結賬的事。在賭坊瞧見侍郎的兄弟輸紅了眼,直接拿銀子讓人家去翻本,過幾天人家要來還賬,他總是笑著就把欠條撕了權當沒有這回事……
官場裡面竟是人***,別看烏木稻哉從沒有主動提什麼要求,但一到涉及到烏薩的事情,他們心裡有數自然會明裡暗裡的幫著烏薩說話。
而烏木粟哉也是看中了稻哉如今這點人脈!
「兄長,你這千里迢迢來京約我相見,不會只是轉達嫡母的關心吧!」烏木稻哉自然知道粟哉的意思,既然銀子都收了也就該主動問粟哉的來意了。
「咱們親兄弟,我也就不彎彎繞了!你看父王如今年歲也大了倦於國事,咱們那位世子你比我熟,我是真擔心我們烏薩日後啊!」烏木粟哉嘆了一口氣,凝望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正眼瞧過的稻哉:「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和世子一直交好,但我是真的擔心烏薩,還是來見你和你說了這番話!我也不避諱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或許你心裡還厭惡我,這些我都理解,我也願意為此向王弟請罪道歉!」
烏木粟哉說著便起身拱手鞠躬,稻哉趕緊起身攔住了他,道:「兄長這是幹什麼,豈有兄拜弟之理!」
可烏木粟哉就是不起身,嚴肅的道:「還請王弟既往不咎,為烏薩大局著想!」
稻哉笑了笑道:「我願私下見兄長,兄長覺得我還會記著過去那些事么!」
粟哉大喜拉著稻哉的手感動的道:「你我兄弟攜手,烏薩可興也!」
緊接著烏木粟哉又是一頓雲煙霧饒的大道理,不是烏薩朝堂如何昏暗,就是父王如今有多迂腐,外帶貶損一下大哥烏木谷哉。
稻哉雖然微笑著不停點頭,其實也沒認真聽,只知道老二就是再說一句話「幫我把老大搞掉讓我當世子吧!」….
「王弟,你說為之奈何?」粟哉誠懇的問道,好似真的擔心烏薩的未來,眼中似乎有含有硬擠出來的淚水。
稻哉看著老二,心想能為之奈何?你不就要我說「烏薩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啊!」
但稻哉卻久久無言,粟哉也知道老三的意思,這是在要價呢!他也理解,畢竟只出幾萬兩銀子要讓人家拋棄支持了多年了老大轉而支持自己確實少了些。
「差點忘了,臨來前你的母親還托我給你帶封信呢!」粟哉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稻哉拆開一看,字跡卻是母親的,但行文工整顯然不是沒讀過幾天書的母親的風格,信中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無非是關心了稻哉最近的情況,並說最近王后很照顧她之類的。
粟哉微微一笑道:「王后與你母親這麼多年感情深厚,王後年紀也大了,就想和老相識多說說話,於是每日便請你母親過來坐坐。王后還說啊!」粟哉嚴肅的道:「準備和父王說說,晉你母親為大妃,同她一道管理後宮!」
稻哉眼睛陡然瞪大了,這個價碼大概是打動了他!在烏薩,除了王後宮中最為尊貴的便是大妃,自己母親出身寒微只是偶得父王寵幸,這麼多年不在冷宮勝似冷宮,別說王后了便是後來的妃子都瞧不上她。母親一直感到自卑,唯唯諾諾的活在宮中。若是能成為大妃,母親便終於能抬起頭來了!
很明顯這個價碼讓稻哉很是心動,粟哉趁熱打鐵道:「這也是你母親應得的,你多年來在大文維護烏薩,母親卻還在宮中地位……哎,世子也是,明明父王經常召見他,他也不幫著你說幾句話!明明你是這麼支持他!」
「也談不上支持!」烏木稻哉嘆了口氣,道:「無非他是世子,我直覺聽從於他!可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二哥您才是真正的治國之才!」
這話顯然就是稻哉接受了粟哉的開價,粟哉大喜握住了稻哉的手道:「可我卻無用武
之地,需要弟弟你的相助啊!」
「兄長有話便直說,需要我怎麼幫!」
「宮中什麼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和老大爭了這麼多年,父王看似一碗水端平,實則是傾向於老大的!老大身邊圍聚了一種官員,還握有不少兵馬,我是實在爭不過,所以我只有從大文這邊想辦法了!」
「兄長莫不是想讓大文下旨廢了大哥?」
「我正式此意!尤其是我知道了上次大文就卡過南水世子的認證,我想……」
稻哉擺了擺手,道:「兄長恕我直言,難也!且不說大文鮮少干預藩屬內政,就算干預也僅僅只是像南水那般卡住奏請冊封世子的奏疏,而大哥已經是世子了,大文很難再出手,而且這麼做了也會讓其他藩屬生疑,怕日後大文也介入他們的王位傳承!」
「王弟不要說的這般絕對么!你在京中諸多人脈,聽聞還和當今天子做過幾天同窗,想想辦法啊!」….
稻哉搖了搖頭,道:「難啊!大哥並沒有什麼重大過錯,我就算有再多人脈也說不動他們去推動此事啊!」
「誰說老大沒有重大過錯了!」粟哉輕聲道:「你還不知道老大心裡一向不喜大文,屢有不敬之言!而且……」
「而且什麼?」稻哉看出粟哉一臉神秘的樣子。
「我這趟陪老大來,一直也在暗中調查,臨淵城那事只怕和老大有些關聯!」粟哉瞪大了眼道。
「你是說刺殺西原聖卿那事?」稻哉想了想道:「二哥可有證據?」
「那倒沒有隻是那幾天老大總是鬼鬼祟祟,我隱約聽到了隻言片語!」
稻哉搖了搖頭,道:「沒有證據二哥可要慎言!這事太大我以為就算有證據也得慎重,否則被牽連的只怕不只是大哥,連整個烏薩都會被卷進去!」
「那該怎麼辦,我現在全指著靠大文翻盤了!你這麼說,我還……」
「兄長勿急,我也沒說大文完全靠不上啊!行刺之事不能碰,但如今大哥已經到了大文,難道他就不會犯下一些半大不小的錯么?」烏木稻哉一抹純真的微笑說道。
粟哉一瞬間覺得自己過去小看這個老三了,這一抹微笑看起來這麼的親切卻讓他毛骨悚然。
「大哥不喜大文你我都知道,這次來了大文他難道能完全收斂?我可聽說今兒白天他便在官道上和高美王杠上了,還驚動了禮部尚書!」烏木稻哉幽幽又道:「我想大哥若是再犯下些小錯,大文不會坐視不管的!」
搖曳的燭火下,稻哉侃侃而談,粟哉聽得入神,臉上不時泛起笑容,好似世子之位正在向他招手。兩人商定了一個計劃,粟哉也不敢多留,握著稻哉的手感謝了半天后匆匆離去。
屋子裡只留下了有些疲憊的稻哉,他的臉上笑容已經褪去,麻木的看著偶爾微動的燭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你真的要幫他么?」
「師父覺得呢?」烏木稻哉笑著問道。
「這是你們家的事,我沒有意見!只是看不透你的想法,隨口問問!」
稻哉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師父剛才幹嘛去了?」
「縣城裡熱鬧的很,我去瞧瞧熱鬧,不想還碰見了熟人,趕緊就走了,要是被那胖子看見可就壞了!」
………………
縣城的北邊,知縣高舉著一封公文,瞪著他認為負隅頑抗的楚牧等人。
楚牧冷哼一聲:「我不信首輔會有這樣的命令,你少在這裡拿著雞毛當令箭!」
「哼,首輔要求動用一切手段保證朝覲順利舉行!本官就是按首輔的命令行事,如今南興亂糟糟的,本官便是要恢復秩序!
」知縣喊道。
「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首輔說讓朝覲順利舉行,你就敢讓百姓返家商鋪關門,你真是會理解首輔的意思啊!」楚牧不屑的說道。
「哎!」一旁的郭放舟忽然嘆了口氣,這裡他並不認同楚牧的想法,知縣並沒有拿著雞毛當令箭而卻是在執行首輔的命令。
楚牧或許覺得知縣是誇大引申了首輔的意思,首輔其實對這些並不知情。但郭放舟知道,竇鼎之不是一般人,他大概是知道現在各地包括南興的情況的。很多人都覺得地方小官經常篡改上面的意思,可要知道上面的大官也是從小官一步步做起來的,他們能不知道自己下了一個寬泛的命令下面會怎麼執行么?
當然知道了!不過為了大局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楚牧看了看郭放舟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不悅的搖了搖頭。
「你以為你拿著首輔的文書就厲害了是么?」楚牧質問道。
郭放舟怕楚牧一激動在這裡露了身份,趕緊小聲道:「您冷靜啊!萬不可露出身份來!」
「放心,我不會那麼干!既然他拿首輔當盾牌,我只能找個矛來了!」楚牧轉頭問道:「老孟,你能幫我搞個人過來么?」
「您說!」孟達也是很期待楚牧要幹嘛。
「他不是拿竇鼎之頂我么,你去把張淵給我弄來!」楚牧笑了起來,這下就用魔法來對付魔法吧!
病病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