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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太監們的戰爭

  東方泛起微微光亮,已經換上四維門制服帶著黑色面具的楚牧捧著一摞文書,已經同孟達一道回到了皇宮。

  他得快點回到修身殿,否則自己偷偷出宮的事就有可能暴露。

  所幸李正那個懶貨還在睡大覺,修身殿門口只留了四個小太監聽候差遣。

  這麼早孟達就來了,讓小太監們略微感到驚訝,不過他們可不敢隨便詢問這個可怕的特務頭子,  趕緊躬身行禮。

  倒是孟達一臉若無其事的微笑問道:「陛下醒了么?」

  一個小太監趕緊輕聲回道:「還沒有動靜,應該還沒醒!」

  孟達點了點頭,對著楚牧說道:「你進去輕輕的這些文書放下,千萬注意莫要吵到了陛下!」

  楚牧一進入殿內放下文書,躡手躡腳的就轉向了自己居住的西暖閣,一推開門發現上衛黑面和小八已經跪在地上恭候自己了。

  未免引起外面人的懷疑,楚牧也未多言趕緊和黑面交換了衣服。

  看著黑面走出修身殿,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的楚牧終於鬆了一口氣,  疲憊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正想回塌上稍微歇會,發現小八還跪在地上沒起來。

  「你幹嘛呢?起來吧!沒別人了你還跪著幹嘛呀!」楚牧走過去輕輕在小八身上踢了一下示意他起來。

  哪知小八反手就抓住了楚牧的大腿。

  「幹嘛呀?」楚牧雖然拿小八當朋友看,但再好的朋友你也別摸朕大腿啊!

  「陛下!」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小八閃爍著紅潤的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楚牧,輕聲說道:「以後出宮可不敢把小八留下啊!」

  「你這是怎麼了?你昨晚沒睡啊?」楚牧疑惑的問道。

  「小八不敢睡啊!黑面……」小八想著上衛黑面還在外面,趕緊小聲道:「黑面前輩太可怕了!晚上黑漆麻烏的他都不摘面具啊,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小八……陛下以後出宮還是帶上我吧!」

  楚牧不禁笑了起來,道「我看你連孟達都不怕,四維門還有你怕的人啊!」

  「哎呀!總督衛就是個愛傻笑的老頭一點不可怕,黑面前輩才是活閻王啊,傳聞他有三隻眼兩張嘴,  舌頭都上帶獠牙!誒!這麼一說他昨晚睡覺沒摘面具原來是好事啊!真要摘了不得嚇死小八啊!」小八說著撇撇嘴,忽然舉得黑面沒摘面具是為了自己好。

  楚牧抿著嘴唇看著小八,  真心懷疑他是孟達是騙他的,  這貨怎麼看也不像瘋起來天下無人能壓制的絕世高手啊!

  楚牧伸手將小八拉了起來,  道:「起來吧!不是我不想帶你,  這不是需要你留下迷惑他們么!」

  「哎呀,  您是皇帝,  還需要迷惑誰啊!您沒聽過說書先生講的故事么,過去皇帝老微服出巡,誰敢攔著,一出巡還能碰到漂亮娘子,可好了!」

  楚牧嘆了口氣,誰不想這麼硬氣,還不是自己身不由己,身邊一堆卧底監視自己。

  剛想到這,殿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他奶奶的,剛才是不是有人來了!」李正瞪著眼質問守在殿外的小太監。

  「剛才四維門孟總督衛來……」小太監會還沒說完,李正又一記耳光打了上去。

  「老子不是跟你們這幫蠢貨說過么,誰來找陛下都得通知老子!奶奶的,他來幹嘛了?和陛下說話了么?」李正氣沖沖的問道。

  「留下一些文書就走了,陛下應該還沒起來!」小太監怯生生的回道。

  李正又是一腳將身前的小太監踢倒在地,道「待會再找你們算賬!」說完輕聲推開殿門走進修身殿,探頭看了看西暖閣,覺得楚牧還沒醒,趕緊惦著腳走到放著文書的案前,  拿起一本文書查看。

  「嘎吱」西暖閣的門打開,打著哈欠的楚牧走了出來,道:「剛才誰在外面喧嘩?」

  李正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文書都掉在了地上,楚牧自是知道他在偷看也懶得拆穿。

  「陛下您醒了,這是剛才孟總督衛給您送來的,奴才正收拾呢!」李正說著若無其事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文書。

  「不用收拾了,朕餓了傳膳吧!」楚牧看都懶得看李正,扭頭對小八道:「伱把那些文書收起來,晚上朕慢慢看!」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的早膳就被端了進來。

  楚牧剛坐下,小八就快步走到了身邊,雖然幾乎每一頓飯他倆都是一塊吃的,但礙於禮制,楚牧不點頭小八是不會主動坐下的。

  或許是為了提醒皇帝同餐人還沒坐下,小八的肚子很應景的「咕咕」叫了兩聲。

  「別叫了,一塊坐下吃吧!」楚牧指了指身邊的位子。

  「既然陛下盛情邀請,小八就不推辭了!」話音剛落一個花捲就被小八塞進了嘴裡。

  楚牧忙了一個通宵也是餓了,大吃大喝了起來,邊吃還邊說:「嗯,今天的早膳好!」

  小八趕緊點點頭,道:「是好!要是有火燒就更好了!」

  「好吃!該賞啊!」楚牧喝了一口粥后稱讚道。

  一旁的李正趕緊跪下謝恩:「陛下覺得好吃,就是對奴才最大的賞賜!」

  楚牧低下頭蹙眉望著李正道:「朕又沒說賞你!」抬起頭喊道:「主管膳食的公公在么?」

  「奴才在呢!」一個太監怯生生跪在了殿外。

  楚牧擺了擺手示意那太監進來,管膳食的太監低著頭慢慢的走進了殿內,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李正,發現其正在瞪著自己,嚇得趕緊又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啊?」楚牧微笑著問道。

  「回陛下,奴才叫錢陶。」管膳食的太監恭敬的說道。

  「這幾天的膳食都不錯!朕吃的很好!」

  錢陶趕緊跪下磕頭:「多謝陛下誇獎!」

  「在朕這,做的好就有賞!李正,賞他十兩銀子!」楚牧笑著說道。

  「這都是奴才分內的事,不敢受賞!」錢陶回道。

  「朕說賞就得賞,而且還不止賞銀子!來,這也賞給你吃!」楚牧說著把一個小八盯了好久的包子拿了起來,道:「給,坐著吃!」

  錢陶抬手捧著楚牧賞賜的包子,好像捧著王冠一般,一臉感恩的望著皇帝。

  「坐下吃!」楚牧拿筷子指了指身旁的凳子。

  「奴才不敢,陛下賞賜吃食已經是天恩了,奴才豈敢與天子同坐!」錢陶回道。

  楚牧點了點頭,繼續喝自己的粥,看似隨意的問道:「你過去一直在修身殿當差么?」

  「不是,奴才過去是在慈安宮當差的!」錢陶回道。

  楚牧眼睛一亮,饒有興緻的問道:「你是曹公公手下的么?」

  「回陛下,奴才在曹公公手下幹了十來年!」

  「曹公公是個好人,他手下的人必然也不錯!」

  依舊捧著包子的錢陶鞠躬道:「陛下謬讚了!來修身殿前曹公公特別囑咐要好生伺候陛下,陛下能覺得膳食好吃,便是奴才最大的心愿!」

  「說的好!李正再賞十兩,不,賞五十兩!」楚牧笑著說道。

  李正當著楚牧的面自然是恭敬遵命,但其實一肚子火。他天天在皇帝面前吃癟,看見皇帝對誰好,他自然是厭惡那人。

  楚牧看著跪地謝恩的錢陶,本想在多說兩句,但一想第一次也不要表現的過於熱情,便收了收情緒擺了擺手,道:「罷了,下去領賞吧!」

  李正不悅的說道:「走吧,給你拿賞銀去!」

  錢陶捧著不捨得吃的包子恭敬退後,小八突然站了起來,道:「你那包子要是不想吃可以還我!」

  「行了吧你!」楚牧一把抄起一個花捲塞到了小八嘴裡,小八一臉鬱悶鼓著腮幫子道:「這個沒肉!」

  看著李正和錢陶離開后,楚牧不禁嘴角一撇笑了起來。

  小八好奇的問道:「陛下,這飯有這麼好吃么?您這麼開心,小八覺得今天這飯和往常一樣啊!」

  「我也覺得跟往常是一樣的啊!」楚牧吃完幽幽的說道。

  小八疑惑的問道:「那您剛才還賞那個公公!」

  楚牧故弄玄虛的說道:「我這不是為了以後能正大光明的帶你微服私訪,出宮去碰挖煤的嘴賤先生!」

  「實不相瞞,陛下這話小八一點也沒明白!」小八很坦然的說道。

  楚牧微微一笑道:「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陛下!」殿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毛愚么!」楚牧望向殿外,道:「進來吧!」

  毛愚小碎步走進了殿內,即使這樣楚牧依然看出了腿有些問題,一瘸一拐的。

  「陛下,閣老門已經到了,問什麼時候去御書房?」毛愚拱手說道。

  楚牧蹙眉問:「你腿怎麼了?」

  毛愚下意識收了收腿,名不自然的笑道:「奴才這腿沒什麼事啊!」

  小八還在最後打掃戰場,拿著勺子刮盛稀飯的大碗,隨口道:「兩條腿都是腫的,身上也有傷,氣息孱弱,應該是躺了幾天剛下床的!」

  楚牧聽聞皺起了眉頭,難怪這幾天眉頭看見毛愚,問道:「小八說的是真的么?」

  毛愚咬著牙咧著嘴,盡量保持微笑道:「奴才真的沒事,前兩天是有些傷寒所以……」

  楚牧起身走到毛愚面前,一把拉起他的褲腿,一條腿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腿上還有幾道深深的傷口,即使已經結痂但仍看得人揪心。

  楚牧一臉嚴肅,道:「不是說沒事么!你剛才這是欺君!」

  毛愚放下褲腿,一臉委屈的看著楚牧,雙唇顫抖著道:「奴才……奴才……」

  「實話實說,朕給你做主!」楚牧嚴肅的說道。

  毛愚一下子一滴眼淚就流了出來,帶著哭腔道:「陛下,奴才一直就是本本分分伺候您,李公公卻說我趁他養傷,在您面前百般諂媚,企圖取代他的位子!那天……他先是逼問奴才,登基大典前夜陛下到底幹嘛去了,奴才不敢說,他就讓拿開水燙我的腿,說是讓我也享受享受這感覺,後來,後來……又打我,十幾個太監打我,我……」

  毛愚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陛下請您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惹事,可就怕……」

  楚牧嘆了口氣正要伸手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人,還沒伸出手。

  「陛下!」李正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他剛給錢陶去拿賞金,留在修身殿的親信就來報告說毛愚趁機進了修身殿,在裡面哭了起來,李正嚇得趕緊往回跑,銀子都還沒給錢陶。

  李正快步而來,看見毛愚低著頭擦眼淚,便知道這小子真的是來告狀了!

  「陛下!這廝可是個小人啊!他肯定在污衊奴才!」李正拱手解釋道。

  毛愚一臉驚恐道:「公公誤會了!我是來請陛下去御書房議事的!」

  李正冷眼質問道:「那還能請出眼淚來了?」

  毛愚一事語塞不知所措的望向了皇帝。

  李正拱手道:「陛下,這廝平日里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偷奸耍滑,欺壓其他小太監和宮女,奴才看不過才管教於他!」

  「我沒有啊!我……」毛愚一臉無辜的辯解道。

  「哼!你少在陛下面前裝無辜!現在就可以讓外面的小太監們來對質,當面揭穿你!我在宮中老老實實十幾年,太后才會派我來侍奉陛下,陛下慧眼如炬豈會被你矇騙!」

  在毛愚期待的眼神中,楚牧緩緩的開口道:「太后自然是不會走眼的!李公公雖然平日里做派強勢了些,但終歸是個實在人,毛愚啊!這裡面可能也有些誤會,找機會你和李公公解釋一下!」

  李正一聽趕緊拱手說道:「陛下英明,奴才可能也是管教的嚴了些,日後一定注意!」又扭過頭一臉微笑的看著毛愚道:「剛才我激動了些,陛下說這裡面有誤會,晚上我抽空去找你,咱們把話說明白,以後攜手好好侍奉陛下!如何?」

  毛愚面如死灰,現在李正裝的多和藹,晚上打自己就會有多恨。他看了一眼楚牧,而楚牧順勢躲開了他的目光。

  這一刻,毛愚明白了,皇帝不會為了自己去整太後派來的李正,畢竟誰都清楚現在宮中誰是老大。

  「好了,話說開了就好!朕也得去御書房了!」楚牧說著走邁步走出了修身殿。

  李正一臉冷漠的看著毛愚,道:「晚上老子再好好和你聊聊!」說完快步出門去追皇帝了。

  偌大的修身殿只留下了彷徨無助的毛愚。

  …………

  坤德宮內,西門言君坐在塌上,右手托著下巴冷冷的看著面前跪著的人,冷冷的問道:「為何要將我呀?」

  毛愚戰戰兢兢的跪在正堂中間,舔了舔嘴唇說道:「奴才有事想報告太后!」

  西門言君一挑眉不禁笑了起來。

  「說來聽聽!」

  毛愚深呼了一口氣,一臉決然的說道:「奴才想投靠太后!」

  西門言君顯然沒想到這個奴才會說這種花,愣了一下好少見的哈哈大笑起來。

  「投靠我?哈哈哈!你倒是有趣!」

  「奴才是真心想要投靠太后!願為太後效力萬死不辭!」毛愚說著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西門言君笑了許久,又看了毛愚許久,才緩緩問道:「為何?」

  毛愚一咬牙將褲腿拉了起來,露出滿腿的紅腫和傷痕。

  「大膽!太後面前成何體統!」站在太後身邊的秦坤少見的斥責道。

  反倒是西門言君一擺手示意秦坤住嘴,問道:「誰幹的!」

  「李正李公公!」毛愚將李正多次欺辱自己的事,和剛才在修身殿的事全部說出。

  「奴才知道,陛下是保護不了奴才的!奴才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於非命,李公公有太多的辦法可以整死奴才了!奴才想活命,所以只有來找太后了!」毛愚一臉誠懇的說道。

  毛愚悲慘的遭遇對於西門言君來說只是一個小故事,她饒有興緻的聽完抿了一口茶,臉上看不出半點憐憫,冷冷的問道:「我憑什麼要保護你?李正可是我的人!」

  毛愚咽了咽口水,大聲道:「回太后,因為奴才比李公公有用!宮中大家心裡都明白,李公公是去監視皇帝的,可皇帝一直提防著李公公,奴才雖然不知道李公公是否給太后彙報過什麼有用的事,但奴才一定能比他更好的幫太后看著皇帝!」

  「你可知你剛才說的是犯忌諱的話,憑這話把你千刀萬剮了都是應該的!」西門言君冷漠的說道。

  「太后不管我,李公公遲早會弄死我!反正是個死,我想賭一把!」毛愚嘴上說的決絕,其實心裡也是慌得一比,此刻心臟跳的都快要蹦出來了。

  「那好!」太後起身走到了毛愚跟前,俯瞰著這位前來投靠的奴才,問道:「你如何證明你比李正有用?」

  毛愚一咬牙,道:「登基大典前夜,陛下不是出去散步了,而是去壽安宮和黎陽公主私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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