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宴！會！
「我這麼說吧……」泰德並不想直接回答，而是將這個問題還給了達芬奇。
「如果你是北境領主，你會讓民眾冒著大雪穿過120公里寬的戈壁，去給南邊送糧食嗎？要知道，這種天氣，稍不注意就會迷失在戈壁，最後被凍死……
那麼~達芬奇爵士，你忍心犧牲領民的性命，去救助其他受災的人嗎？」
達芬奇停下手中的動作，用不太靈光的腦子想了想，給出個不靠譜的答案：「這.……如果能穿過戈壁，將物資送到災民手中，我願意！即便要付出一些犧牲，也值得！」
這回答一出，周圍的人對此嗤之以鼻，就連史蒂夫也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這得是聖母瑪利亞她祖母才能想出的噁心答案。
「哎呀……達芬奇爵士，您聖母的光輝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泰德倚在靠背上大笑，周圍的人也跟著大笑。
「我給你從幾個方面分析一下.……」泰德放下手中的杯子，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地盯著眼前的聖母.……
「這樣的荒唐事，如果你想徵集志願者，幾乎沒有可能，況且北部與帝國其他地區素來不和，只能派軍隊，強征民夫穿越戈壁，按照這幾年來的記錄來看，通過戈壁的概率僅有三分之一，說明三支商隊僅有一支會到達帝國中部。」
「屆時，你不光要承擔損失，更要賠償士兵民夫的撫恤金，這些花費，足以拖垮任何一家世襲貴族，光憑這一點，就沒有貴族願意做！」
「就算你的糧食送達了！算在路上的消耗，剩下的也是杯水車薪，還會被那群快餓死的，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的饑民嘲笑！」
這樣荒唐的事情，王多魚都不敢投資！
從北極拖冰山，可以理解，但是把人丟進雪堆里凍死，只要腦子稍微正常，就不會這麼做。
泰德很不理解達芬奇爵士的想法，也不清楚是什麼樣的童年遭遇造就了他今天的模樣？
「莫非.……他的腦子在小的時候被神父或者修女開過光？」奇怪的想法一閃而過……
這番從未聽過的言語，還有周圍人鄙視的目光，讓達芬奇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所以並沒有反駁，而是放下手中的東西，等待著泰德的下文。
「在這之後，你的領民會對你心生怨恨，偷稅漏稅只是小事兒，還有可能引來刺客刺殺你，因為你愚蠢的舉動，在和平年代，讓本應有父親的孩子失去了父親，妻子失去了丈夫等等……」
「最後的最後，你不顧反對，繼續強征民夫！那你的領民就會揭竿而起，拿著農具衝破衛士的封鎖，把你送到斷頭台上！就算你當初是好心，最後也會變成壞事兒，歷史上只會多一個被民眾殺死的愚蠢領主，沒人在乎你最初的想法。」
「到時候，你和你的一萬士兵要面對六十萬人的怒火，敢問，你能揮得動60次劍嗎？因為平均下來，你要殺60個人……況且你的士兵也是民眾，他們還會保護你嗎？」
泰德笑著喝下半杯水，繼續講道：「我愛我的領民，不會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陌生人，在我的眼中，他們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性命尤為重要，我要讓他們好好活著，我還要把最好的，留給自己人！」
達芬奇愣住了，托著下巴開始懷疑人生，並思考過去的行為是否靠譜。
而泰德則繼續煽風點火：「拋開這些不談，就算你成功送出了糧食，沒有損失，那麼~饑民的領主，其他侯爵公爵會怎麼看你，只會覺得你多管閑事，然後與你交惡，會被皇帝貴族提議投票，最後以莫須有的罪名流放~」
「話說回來，這也是為什麼，達芬奇爵士你只是個爵士，不是世襲貴族，也沒有自己的領土，更不是某家世襲貴族的一員.……畢竟把領民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不如把他們抓去做奴隸，那樣還能多活兩天，因為他們遲早會被你日益漸增的聖母心殺死！」
「你忽略了身邊的人，捨近求遠，最後費儘力氣卻討不到一點好處~」
「送你一句我們北境的名言：永遠不要去做哪些只會感動自己，實則沒什麼diao用的事情……」
「在我們這兒，這種人，叫啥B！」
前面的話都很正經，在泰德說完最後一個詞的時候，所有人哄堂大笑，把原本壓抑的氣氛徹底吹散~
同時，前來參加宴會的優秀民眾聽到了這些，回家后定會奔走相告，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告訴所有人！
尤其是那句『我的兄弟姐妹』這種話前無古人，估計也沒有來者~
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這些並不是吹牛！
現在，北境人民的待遇達到了嚇人的程度！
如果有外地人來到北境，體驗了這種，一睡醒就淦飯，再和家裡翠花么么噠，然後就睡覺的死豬般生活，回到老家不寫一篇《桃花源記》都對不起自己的所見所聞！
按照歷史的經驗來看，小道傳聞的影響力可比官方話語權強多了，泰德現在做的，就是要掌握話語權，不論是官方的，還是小道的，自己都得一手拿捏！
要不了多久，自己愛民如子的形象便會廣為流傳，而民眾們對自己的尊敬程度會再上一層樓！
泰德的目標，是讓領地內，有著五成對自己忠誠的優秀市民，三成對自己盲目遵從的普通市民，加上一成的牆頭草！
這樣的市民配比會極大提升社會生產效率，也會讓領主獲得史無前例的號召力，更是為了以後的發展！ ……
待周圍的笑聲漸漸消失，泰德的臉上重回笑容，對著身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緊接著開口介紹道：「好啦，沉重的話題說了這麼多，該上主菜了！這是我們海靈頓家族的傳統美食，來自2萬年前的愛德華皇朝：海靈頓牛排！請大家嘗嘗~」
下一刻，衣著華麗的美女們蒙著半透明的面紗，端著佳肴來到了各位嘉賓面前~
相比於其他侍女，史蒂夫眼前的這位暗精靈女子有著神仙面容，身材氣質完全符合他的審美，每一個動作，一顰一笑都似一把飛刀，扎在他的心臟上。
泰德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頭低聲問道：「愛麗絲，皇子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兒，我記得，沒有她來著.……」
愛麗絲顫抖著右手，似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低聲提醒道：「大人，是這樣的，她是我們族的.……按您的話來說，叫做女海王，今年622歲，光是有一腿的男人就超過了2200個，她的興趣，就是狩獵各種帥哥，不論結婚與否，她都要嘗試！而且從未有過敗績！靠著一身絕活，拆散了幾百個家庭，就連被抓去當奴隸的時候，也沒受過委屈……」
聽到這，泰德倒吸一口涼氣，驚出一身冷汗，甚至把他手中的筷子都給嚇掉了……
這樣經驗豐富的女海王，估計每個動作，每個呼吸都會勾出男人的魂魄！
不過~這麼想來，自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抓住皇子的把柄！
「大人，您也要小心一點，我看過這位女海王的狩獵目標手冊，您也是其中之一……代號2298」
「？？？」
愛麗絲後來的一句話，讓泰德傻眼了.……本以為自己能借女海王的手占點皇子的便宜！讓他把嘴閉上別亂說.……
現在看來，目的達到了，可……自身難保！
泰德對於大多數女性有抗體，但對於這種類似於瑪麗蓮·夢露的億萬男性殺手，自己那點抵抗力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忽然，女海王察覺到了什麼，慢回首，拋出一個荷爾蒙四溢的愛慕眼神！這突如其來的鋒利眼神直接割破了泰德的大動脈.……
「我去.……」泰德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急促，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即將衝破大腦。」
「大人，您熱嗎？」貼心的米婭拿起濕冷的毛巾，迅速糊在泰德的臉上……他這才緩過來.……
「我的天吶！這功力.……謝謝米婭！」
這感覺讓人後怕，也不知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防住：「這女海王真是母牛半老，NB猶存啊，我的確得小心點！」
泰德清醒了，但史蒂夫卻被迷住了，他頭暈目眩，眼裡閃爍著粉色愛心，瞳孔里只有這位女海王的影子。
下一刻，他腦抽般地站起，用奇怪的語調，順口胡謅了個理由：「咳咳.……伯爵先生，我想起來我有個東西要帶給你，可否等我去取一下？」
這很明顯就是被魅惑住了！
只不過~沒人在意，因為人類對於魔法的概念很模糊，都以為是大人編來糊弄小孩子的……
至於月精靈的魔法……也只是感嘆於種菜速度！
泰德並沒有這麼抓把柄的想法，他只是計劃著把他灌醉，然後問出一些皇家辛密，仙人跳是最差的打算。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眼下似乎也跳不起來了，女海王挑好了狩獵對象，按照愛麗絲的意思，還有皇子的表現，這並不是演戲，而是真事兒。
泰德放下餐具，按照貴族禮儀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沒問題，晚宴會持續至午夜，您可以慢慢找~」
「我去去就回！不需要多久，很快的~」史蒂夫通紅著臉，跟在女海王的身後離開宴會廳。
既然計劃變了，那就得把握住！泰德給克里斯使了個眼色，順便打了個口型：「把閃光燈關了！」
這個相機，還是泰德在前一段時間，用兩卡車精品TT換來的，為了更好的記錄城市變化，有這麼個東西很必要！還能順便搜集個證據~
克里斯點頭應允，帶著記事本假裝有事兒離開。
剩下的人，則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達芬奇思考半天，大概明白了泰德所說的話，自己的確錯了……
克里斯一路尾隨史蒂夫，來到了他的卧室里。
屋內，女海王將皇子按在牆上，在他耳邊用充滿情慾的嗓音挑逗著小聲發問：「聽說您有了太太和孩子，據說您是妻管嚴，不害怕嗎？」
「.……」史蒂夫遲疑了一下，清醒不超過三秒便再次失去神志。
「沒關係~親愛的皇子殿下，我會讓您體驗背叛妻子的滋味，甚至比背叛上帝的感覺還要微妙！從今天開始，一直到被您的妻子知道之前，只要你表現不錯，我就一直是您的情F~」
越是自律有規矩的男人，就越會成為海王的目標，像這種傳統的男人，逼他打破規則，讓他放肆，踐踏他的誓言與自尊，最後被牽著鼻子走，再拋妻棄子，散盡家財！
尤其是好男人跪在妻子面前懺悔，而晚上又摸到海王家的時候，才是海王所享受的.……
從此，好男人就變壞了……
說好的不進入生活，也只是說辭，最後不把你的家庭搞得支離破碎，決不罷休！
與此同時，克里斯拿著照相機，關掉了閃光燈，在外面守著。
「來~」海王順勢抱緊史蒂夫，向後方的大床故意躺去。 ……
7秒過後，克里斯收起照相機，滿臉問號地先跑出大樓。
「等一下.……這是個意外！我太緊張了！對！我還沒吃飯呢！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吧~今晚別鎖門……」 ……
克里斯回到宴會廳的時候，泰德愣住了，兢兢業業多年的管家為何沒去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就這麼回來了？
「大人.……是這樣……」待管家說明情況后，泰德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件事將會承包他一整年的笑點：「噗呲.……7秒？你確定？原來皇子剛剛說『不需要多久，很快的』不是一句玩笑.……哈哈哈.……」
等史蒂夫也返回宴會廳的時候，泰德強忍笑容……他不敢直視史蒂夫，一抬頭看他，好像就看到了7這個數字懸在他的腦袋上準備倒計時.……
喝下一大杯冰椰汁，他才平定心神，抹去笑臉繼續宴會。
「來~皇子殿下，既然回來了，那就欣賞一下我們北境月精靈的傳統舞蹈~」
為了圓謊，皇子史蒂夫還真帶來了一個小禮物，一把皇家短刀……
泰德對這玩意沒啥興趣，論便攜不如匕首，論威力，不如砍刀，這東西定位很尷尬，只能算作藝術品丟在倉庫里發霉.……
「咳咳.……沒問題！」進入賢者模式的皇子，此刻正經地像個帝王，只是……威嚴的模樣略顯滑稽。
宴會繼續進行著，直到午夜大家散去。
在月精靈跳傳統舞蹈期間，泰德拉著米婭和愛麗絲的小手靜靜欣賞。
好像……左擁右抱的感覺十分不錯？ ……
在徵得女海王的同意后，這些照片便成為了泰德掌握的機密文件。
像皇子這樣一個自律顧家的男人，被老婆知道他在外偷人.……會是什麼樣呢？
只是……泰德並不覺得史蒂夫的老婆會有多在意，畢竟7秒.……就連喝杯茶的時間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