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道並沒什麼要事在身,所以並不急著用艮盤八卦的力量回到大晉,帶著柯雲仙一路遊山玩水,悠哉悠哉地走著。
年少不知愁,又有佳人為伴,是以寧道的心情無比的暢快,一路上時而拉著柯雲仙高歌一首,時而對著夕陽輕奏一曲;時而愐古迹輕嘆低詠,時而嬉流水逐夕陽晚照……
柯雲仙臉上那風輕雲淡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整天都掛著甜蜜的微笑。
此時她與寧道坐在一塊面向夕陽的巨石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巨石下是翻滾咆哮的滔滔江水,火紅的夕陽落在江面上,又化作燎原般的火焰不斷跳動。
寧道膝上卧著一張古琴,十指輕輕拔動著琴弦,也拔動著柯雲仙的心弦。
她將腦袋輕輕靠在寧道肩上,眯著眼睛看著夕陽,輕輕說道:「寧道,謝謝你,我覺得這段日子就跟我小時做的夢一般,那樣的幸福,幸福到我都以為自己身處於太虛仙境中。」
琴聲如清泉飛落,又如珠撒玉盤,與滾滾江水相呼應。
「人生本就如夢,如果這是一個夢,那就讓我們永遠都不要醒來吧!」
寧道的聲音隨著琴聲遠遠傳出,似誓言,又似夕陽下的無邊彩霞……
踏入大晉國疆域之後,寧道心中不由得感嘆連連,再回首時,已匆匆而過兩載時光,好在這片山河還是那樣的熟悉,尚不能給寧道帶來物是人非的感慨。
太安城,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
寧道二人並肩走入城中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們給深深吸引,直嘆他們是謫仙臨凡,是天帝所生的仙子仙女。要怪只能怪他們皆是些凡俗之人,有幾個時候能得見這等天才非凡的少年修士。
柯雲仙暗暗怪寧道:「都怪你,偏要用這樣的面目入城來。」
寧道理直氣壯道:「我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還怕以本來面目見人么?」
白了寧道一眼,柯雲仙便不再理他。
二人一路向前,直接來到皇宮門前,在太安城,寧道現在能找得到的熟人也就只有端木子韻一人了。
侍衛通傳之後,片刻時間,皇宮前就一陣喧嘩,端木子韻當先飛來,帶著驚喜的笑容直接撲進了寧道懷中。
「寧道哥哥,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
一旁的柯雲仙臉色當即就冷若冰霜,寧道尷尬地輕咳一聲,將端木子韻不著痕迹地從自己懷中扶起,輕聲說道:「是的,我回來了,一切安好吧?」
「嗯嗯,好,都好……」可是端木子韻的眼中卻有淚水難以抑止地滾落。
「到底怎麼回事?你在哭什麼?」寧道眉頭一皺,語氣變得有些嚴厲。
「哈哈,寧兄別來無恙啊!今日大駕光臨,你我兄弟二人必須得痛飲一番才是!」
正說著,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旁傳來,回頭一看,來者是一名身穿龍袍的青年帝王,其面貌竟十分熟悉。
略一思索后,寧道終於將他想起,連忙說道:「原來是端木兄!士別三日,真當刮目相看啊!恭喜恭喜,恭喜端木兄成就人皇之位!」
然後寧道手掌一番,掌中出現一口極品靈器級別的飛劍,說道:「請勿怪罪小弟先前不知之罪,謹以此物作為賀禮吧!」
一件極品靈器,放到九大聖地自然不算多稀奇,可是在大晉朝這類僅屬於中品仙門的勢力眼中,卻堪比鎮派之寶了。
端木宇自然不會跟寧道客氣,連忙親手接下,對待寧道的神色中又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不似先前那樣還帶著幾分傲然之色。
然後寧道拉過柯雲仙向幾人介紹道:「這位是聖地之一靈境山的柯仙子!」
端木宇的目光早就落到了柯雲仙身上,此時聽寧道這麼一說,眼睛更是一亮,連忙上前不顧自己身份向柯雲仙重重一禮道:「原來是柯仙子大駕光臨,真是令我整個大晉上下都倍添光彩!」
面對著端木宇的恭維,柯雲仙出於禮節性地輕輕客氣兩句,立即讓端木宇如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匆匆忙忙地引領著二人進入皇宮之中,大聲令人去準備筵席。
整個過程中,端木子韻一直都緊緊拉著寧道的手,柯雲仙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冷漠的笑容,寧道則帶著一臉的無奈與尷尬,也只有端木宇這傢伙雞血沖昏了頭腦才沒發覺得異常。
人影一閃,陳少雲的身影出現在寧道身前,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他。
寧道如逢救星,連忙巧妙地掙開端木子韻的手,衝上去一把抱住陳少雲說道:「好兄弟啊,這麼久沒見了,今晚定然不醉不歸!」
然後,他就拉著陳少雲一路說說笑笑而行,再不理那兩個丫頭,對於這種事,寧道也實在頭疼得緊,不知應該如何處理,只好能避就避。
他不知道,正是他這種逃避的態度,反而只會讓事情向更壞的方向發展。
席間,端木宇滿臉紅光地頻頻向柯雲仙敬酒,柯雲仙冷漠以對,端木子韻纏著寧道讓他講這一路上的經歷,寧道無言以對。
當這一場宴席結束之後,寧道竟有一種歡呼雀躍的感覺,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再不喝這樣的酒了。
月光下,一座別緻的小院中,寧道與陳少雲推杯換盞,喝得好不盡興。
「你就不準備去安慰安慰你的柯仙子?」
陳少雲輕笑著說道。
寧道搖搖頭,說道:「怎麼勸?我連她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
「很明顯是在吃醋嘛,你只消安慰她幾句就好!」
寧道放下酒碗,嘆道:「先不說這些沒頭沒腦的事,還是說說這太安城的事吧,為何我總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
今晚這場宴席上,寧道竟然沒見到多少端木皇室之人,那些服侍的下人中很多人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恐懼與麻木,與昔日所見大不相同。
再聯想到端木子韻的異常表現,再想到端木宇的突然上位,寧道敢肯定,這其中必然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陳少雲長長一聲嘆息,說道:「這些事啊,說白了,不過凡俗的權欲之爭罷了。可是卻又將我們給牽扯其中,讓人難以自拔啊!」
「到底何事?」寧道神色嚴肅地問道。
「事情是如此這般的……」
陳少雲就著酒,緩緩道出原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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