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中)
電視里制服筆挺的軍方發言人,正在對凌晨時軍事禁區的「小規模試驗」作出解釋,聲稱三藩市民感覺到的震幅完全正常且可控,日後將儘力避免類似事件發生。
趙白城一把扯下電源插頭,房間里陷入沉寂,沐浴水聲也悄然靜止。時間如同凝固了一個世紀之久,浴室的門從裡面被拉開,淡淡水霧隨著橘黃燈光流瀉而出。
搭在門框邊沿的柔荑纖美如蘭,每片指甲都泛著花瓣般的粉紅色。由於緊張,可以看到手指由於用力而輕微顫抖。投在地上的人影在霧氣中顯得亦真亦幻,盈盈一握的腰身光是曲線就足以令人心跳加速,似乎真的不存在衣物之類的贅余。
「出來!」趙白城仍在控制著情緒,但語氣中已經透出了粗暴。
在琥珀般的光影中,蘇蘇咬著嘴唇,像只即將面對暴風雨的雛鴿,戰慄不已地走出浴室,站到了趙白城眼前。
她確實如他所要求的那樣,完全**,甚至沒有問為什麼。周身涌動的暗物質波紋化為了另一層遮羞物,包裹著她濕潤無瑕的**,露出的手足部位宛如膩瓷,白得讓趙白城眩暈。
新月般黛眉之下,她的眼中蓄滿了淚光,飽含著濃烈的羞澀和不安。然而在對視過程中,她一直沒有逃避。
趙白城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他一直都知道蘇蘇很美,但從未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有著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那對踏在深紅地毯上的赤足,粉嫩晶瑩,膚色比最上好的羊脂玉還要溫潤三分,玲瓏有致的腳趾排成醉人的弧線,彎彎的足弓竟如同透明。
由腳踝往上,趙白城的視線一路攀爬,沿著比例完美的小腿膝彎,抵達雪一般的大腿部位。在比超短裙更短的要命位置上,影靄波紋無情阻隔了最後的探索。上身可以領略到的風光,唯有腰間那抹雪白以及如削的香肩,她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身後,仍在不斷地往下滴水。每一顆水珠都彷彿魅惑的精靈,翻滾著,舞動著,墜向數尺之下的地面,微不可聞卻驚心動魄。
蘇蘇是羞怯的,但同樣也是驕傲的。
意外來得太過突然,從小到大,趙白城第一次正視她的美麗。瞎子都看得出他深深沉溺,迷醉其中。
趙白城此刻的眼神,已帶著最原始、最純粹的雄**望。這種注視蘇蘇並不陌生,在梵天內部有太多人因此而丟了命。花火向來自認為和別人不同,他覺得血族的特殊身份是最大本錢,甚至可以在**的表象之外,再加上一層所謂的痴心情意來作為籌碼。而實際上這更讓蘇蘇厭惡,如果不是還有些許利用價值,早在今天之前花火就已經死到不能再死。
對於蘇蘇而言,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全身心地去接受一切。
她本就是他的,清清白白完完整整,從身體到靈魂。雖然談不上任何心理準備,但對著趙白城放肆的注視,她覺得自己已經在發軟,在融化。領域能力是最後僅存的本能意志,但就連這點掙扎,都在搖搖欲墜。蘇蘇帶著七分羞澀兩分驚慌一分疑惑,望著他野獸般發亮的眸子,不明白這冤家怎麼好端端地發起瘋來。
巨大恐怖的生理反應逃不過龍脈者的感知,蘇蘇只敢看趙白城的雙眼,不敢看其他地方。儘管他來到酒店后已換過衣服,但現在那條嶄新的長褲似乎很快就要宣告損毀,蘇蘇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布料的「吱吱」撐裂聲。
未經人事並不代表什麼都不懂,蘇蘇下意識地聯想起了什麼,雙頰酡紅如醉酒,又羞又怕,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連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趙白城終於有了動作,筆直走上前來,竟是直愣愣伸手探向她的胸前。
蘇蘇萬萬沒想到這殺胚竟然會粗魯到如此地步,本能地後退,隨即看到趙白城瞪起了眼,便不敢再動。她怕身上旋繞的暗物質風刃傷到了對方,咬了咬牙,悄悄將這最後的防禦也鬆開了一角。
蘇蘇羞得幾乎快要暈去,緊緊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趙白城粗糙的手指毫無阻礙地與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相觸,掌心攀上溫軟挺翹地帶,按中從未被人接觸過的蓓蕾。蘇蘇劇烈地發起了抖,喉中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既嬌且澀,身子燙得如同火燒。
這個臭流氓……究竟是怎麼了?
蘇蘇覺得自己的心,已快要跳出嗓子眼,那點疑惑卻始終揮之不去。
時間回溯到十五分鐘前。
「這位是蒙達領主。」斯嘉麗在另一間大套房裡,向幾名剛剛趕來的流毒成員介紹,「威廉隊長在影鋒山突然發了瘋,幸虧蒙達領主和兩位蠻牙朋友幫忙,才能解決問題。」
「我們動身前,瑪格羅姆閣下已經交代過一些東西,影鋒山的事情不用再說了。」答話的是另一名副隊長,名叫因扎吉。
「有沒有必要這麼嚴肅呀,副隊長大人。威廉才死了這麼幾天,你還沒陞官呢,總板著個臉不累嗎?」斯嘉麗嬌笑。
年輕、強悍、傲慢,因扎吉身上同樣帶著流毒特色標籤。他對斯嘉麗向來有不小的性趣,平時隱藏極深的火焰早已由於威廉的死而熊熊燃燒,而套房中的其他人,卻連最基本的興趣都無法讓他產生。
「你們怎麼跟蠻牙混在了一起,花火呢?在我沒到場的情況下,他有什麼資格調派隊員跟蹤第七議會的人?告訴你們,這次任務事關重大,一旦出什麼亂子,誰都負不起責任!」因扎吉聲色俱厲。
「黑暗裁決的最新命令不是讓我們無條件協助梵天首領嗎?是她要求盯梢的。」斯嘉麗顯得很驚訝。
「協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跟青影現在是打算要直接參戰了?還堂而皇之住在教堂門口的酒店,別忘了這是地表,整個三藩都在看著你們這些外來者!馬上跟我離開這裡,就算花火不在乎你倆的死活,我也不能眼看著流毒再遭受人員損失。回去以後,關於這次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的話,恐怕你們會有很大的麻煩。」因扎吉打定主意一旦回到深淵,就要藉機發難,最好除了斯嘉麗以外,連青影都「解釋」到讓自己滿意為止。
女人天生就有劣勢,但同樣也有本錢。等價交換的原則之下,存在太多樂趣可以挖掘。威廉一直沒能做到的,自己未必就做不到。因扎吉仍舊連在意都懶得在意三頭傻乎乎的蠻牙以及同樣傻乎乎的庫曼博士,見斯嘉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當即冷哼一聲,「怎麼,還要我請你跟我走嗎?」
「花火死了。」趙白城忽然開口。
「死了?」因扎吉首次正眼看他,目光森冷,「你就是什麼蠻牙領主?」
另兩個差不多六階左右的還勉強夠看,這個毫無能力的領主也跑來地表,簡直就是個讓人笑不出的笑話了。多年來蠻牙部落始終在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要擺脫劣等存在的恥辱烙印。跟流毒小隊搭上關係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從影鋒山一路配合行事到此地,怎能看都透著匪夷所思。
青影和斯嘉麗顯然是隱瞞了什麼,然而因扎吉自己也並非瑪格羅姆的心腹,所以此次行動中的不少環節只能靠摸索,沒法去問。
剛提到花火死訊的蠻牙等於是打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信息窗口,因扎吉強忍著憎惡,沒打算阻止他繼續發揮。
趙白城卻在看著斯嘉麗,並未理會因扎吉的問話,「流毒一共幾個副隊長?」
「兩個。」斯嘉麗莫名其妙。
照她對無恥老闆的了解,早在介紹領主身份時,趙白城就應該撲上去以熱情洋溢口沫橫飛地方式,向因扎吉示好賣乖。只要有必要,他多半轉個身就會抽冷子干對方一下,而且是幹了以後爬不起來的那種。
可他卻沒有這樣做,而且把問題繼續了下去,「副隊長下面,誰最大?」
「青影。」斯嘉麗回答。副隊長以下就是各戰鬥組組長,以青影的實力,壓過其他人一頭自然不在話下。
斯嘉麗原本想說「青影最大」,但卻沒來得及說出後面兩個字。趙白城已經反手一記耳光抽在了因扎吉臉上,然後乜著旁邊幾個同來的流毒隊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現在兩個副隊長都不在了,你們換個老大吧!」
因扎吉人當然還在,只不過命卻沒了。他的頸骨已斷,大半個腦袋都不翼而飛,剩下的部分變得臉沖背後,身軀倒在地上時還彈了彈。就彷彿剛挨上的不是簡簡單單一巴掌,而是萬噸隕石的撞擊。
幾名流毒隊員同時向青影躬下身去,選擇臣服的速度比因扎吉死的速度更快。
趙白城意猶未盡的目光在這幾人身上盤旋良久,直到他們全都開始發抖,這才勉強抑制住再殺一個的念頭,推開房門揚長而出。
「***怎麼這麼熱?」他喃喃抱怨。
屋內,斯嘉麗先是望向青影,然後再與暴爪屍良愕然對視,「老闆是不是生病了?要發狂了?會不會把我們全部幹掉啊?」
「不是發狂,是發情。」剛看完血腥戲碼的庫曼博士正從冰箱里摸出一瓶紅酒,撓了撓鳥窩般的腦袋,「老闆閣下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危機會激發物種的原始本能。哈哈,要是真的能有小……」老頭還算警惕,瞥了瞥剛剛投降的流毒幾人,臨時改口,「有小老闆生下來的話,我的研究課題就要大大增加啦!」
「這個時候做這種事,真的合適嗎?」斯嘉麗已猜出趙白城去找誰了,沖著青影古古怪怪地笑,後者面如寒霜。
「對老闆閣下來說,天性永遠大過人性。」
庫曼博士大概是忘了世上還有種東西叫做開瓶器,費勁巴巴在冰箱門角敲斷紅酒瓶頸,喝完半杯后大刺刺地提醒,「我說,你們是不是該離我近點?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無價之寶,老闆吩咐過的,得隨時注意保護我。」
「他發情,你需要什麼保護?」屍良疑惑地問。
庫曼博士聳聳肩,往嘴裡塞了勺魚子醬,聲音含混不清,「因為樓會塌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