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奇怪的人
臨走前,她還是忍不住安慰了兩句景寧。
「寧寧,不要想那麼多了,可能就只是巧合而已,不管那幾個月里發生了什麼,至少目前的生活是很好的,就算真有什麼事,也不會有影響。」
景寧點了點頭,對她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嗯。」
墨楠這才離開。
等她離開以後,景寧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望著夜色里黑暗無盡的深處,腦子裡卻怎麼都沒辦法忘記那閃過的幾個斷斷續續的畫面。
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剛剛被顧司乾救回來,清醒后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其實也對這段記憶很是好奇,很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但那個時候的她實在太虛弱了,而且,她也沒有能力去查這些。
整天都只能陷在日復一日的訓練當中,根本沒有什麼自己的時間。
後來回國,為了慕彥澤,她又殫精竭慮的為他打理公司。
眼見生意有了起效,後來又是感情受挫。
一路走來,竟再沒有半分空閑,去想她自己的事情。
景寧閉上眼睛,在心底無聲的謂嘆了一聲。
一直翻來覆去,到了後半夜才真正睡著。
這天晚上,她又做了個夢。
依舊是那個很久以前做過的,沉溺於海底的夢。
她夢到自己在水裡不斷的下墜,下墜……
然後,一隻手用力的托住了她。
她回身望去,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英俊的面孔,哪怕是在昏暗無光的海水中,他看上去仍舊是那麼耀眼。
她拚命的搖著頭,讓他放手。
可是他沒有,只是緊抿著唇,深邃的眉眼儘是一片毅然決然之色。
她的眼眶開始發泛,也分不清臉上淌下的是海水還是淚水。
最後,一個大浪卷過來,整個人只覺被浪花沖得全身都像散了架。
而一直托在腰上的那隻手,卻就這樣鬆開,被浪花捲進了無盡的海底深處。
「啊!」
景寧驚喘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外面天光大亮,只見已經是早上。
而她,根本沒有睡幾個小時,就因為一場噩夢而被驚醒了。
她閉了閉眼,抹了把額上冒出的冷汗,掀開被子起身,出去倒了杯水喝。
回到房間后,一看時間,才早上七點。
因為是訂的上午十點的飛機,因此,她和墨楠原本是說好,七點半起床,收拾一起過去正好差不多。
現在這個時間,也差不多應該起床了。
於是景寧便沒再繼續回去睡,而是換好衣服,往外走去。
出去以後,正好發現墨楠也起床了。
看到她,墨楠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早啊,昨晚睡得怎麼樣?還好嗎?」
景寧知道她是在關心昨天自己突然頭疼的事情,搖了搖頭,「挺好的。」
她說著,低頭看了眼時間。
「不早了,我們收拾好下去吃了早餐就出發吧。」
「嗯。」
兩人到樓下的餐廳用了——>>早餐,吃完以後,景寧和墨楠就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因為中途要飛行七個小時,所以,兩人都帶了休息的東西。
景寧昨晚沒有睡好,剛好也趁這個機會在飛機上休息一下。
於是,她戴上眼罩,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機艙里很安靜,偶爾有人低低的說話聲,並不讓人覺得吵,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安心。
上飛機之前,她給陸景深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了他自己的飛行時間和下飛機的時間。
陸景深到時候自然是來機場接她,安安和小競澤知道她今天會回來,都高興得不得了。
景寧靠在那裡,彎起唇角。
心裡洋溢著一種難得的平靜和幸福。
中途,她睡過去了兩個小時,等再醒來,發現飛機還在平流層的上空,掀開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全是白茫茫的雲霧。
墨楠就坐在她的旁邊,正閉著眼在休息。
大約是感覺到她醒了,墨楠睜開眼睛,說道:「還有四個小時,再睡會兒吧。」
景寧搖頭,「睡夠了,不想睡了。」
墨楠見狀,便也不睡了,坐直了身子陪她聊天。
中間有空姐過來發放午餐,景寧沒什麼胃口,沒有吃。
墨楠倒是吃了一份,對她說道:「剛才我看到有兩個男的往後面走過去了,其中一個腳有點坡,看他們的樣子,有些奇怪。」
景寧一愣,不解的問道:「殘疾人嗎?那有什麼奇怪的?」
墨楠皺著眉回憶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
「說不上來,可能就是一種直覺吧,不過他們往那邊去了,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我就沒管。」
景寧沉默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如果真的覺得那人有問題,還是告訴一下機組人員吧,免得影響安全。」
墨楠點了點頭,看了眼機艙盡頭處的工作人員,說道:「那我現在過去說。」
「嗯。」
景寧這麼做不是沒有道理的。
需知墨楠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安保人員,眼光之毒辣,幾乎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既然她已經看出那兩個人有異樣,說明,他們就是真的有異樣。
雖然不知道是指哪一種,但事先和工作人員打聲招呼,總是不會錯的。
景寧向墨楠交待完以後,就沒有再多想。
畢竟是飛機上,登機前都是經過嚴格安檢的,正常來說,不會有太大問題。
她閉上眼睛,繼續假寐,然而就在這時,飛機忽然顛簸了一下。
景寧瞬間清醒。
周圍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小小的顛簸,都紛紛睜開眼睛,驚訝的四下張望著。
景寧微蹙了蹙眉,她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特意看過天氣預報和這一段航線的情況,顯示十分平穩,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
墨楠這時候去了後面和機組的工作人員交待那兩個人的事情,因此不在。
她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心慌起來。
景寧並不是一個容易大驚小怪的人,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她早就習慣了。
也已經將自己練成了一副不說百毒不侵,至少也算是寵辱不驚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