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十分年輕
陸衍之當然不會拒絕,連忙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於是,當天晚上,三人便找個了地方,就這個項目的事,做了個簡單的詳談。
這次的詳談總的來說還算順利。
陸衍之並非心血來潮才做這個項目。
他知道,景寧如果投資這個項目,將要承擔的風險,也知道自己即便和陸景深沾親帶故,也不可能因為這點關係就能因此得到投資上的什麼好處。
所以,他是真的用了十足的誠意來做這件事的。
三人整整聊了兩個多小時,才將這件事徹底談下來。
經過深入了解,景寧發現,這件事雖然風險很大,但不失為可以嘗試的一個機會。
正如陸景深所說,這種大投資高風險的嘗試,如果連安寧國際都不敢做,那其他投資人,就更不敢做了。
作為這個行業的領尖者,它有它享受到的便利,自然也應該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最後,景寧同意了陸衍之提出的這個項目。
因為下周就要出國去辦事,所以,她只能先撥了一部分款項給他,其餘的,等她回來再招標決定。
這件事,就這樣暫時商定下來。
三人分別以後,景寧就直接回了家。
這段時間,安安一直都在楓橋別墅這邊。
小競澤已經一歲了,雖然年紀還小,連路都走不穩,但已經初現了混世魔王的本性。
比如,總喜歡弄亂他爸爸的書房,總喜歡爬上景寧的梳妝台亂塗亂畫。
每次幹壞事的時候,嘴裡還總是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有一次,小競澤一邊在地上亂畫,一邊吧唧著嘴。
那天景寧和陸景深都休息,一家人難得都窩在家裡,正享受著久違的休閑時光。
忽然就聽到一聲軟軟的,不太清晰的聲音。
「粑……粑粑。」
所有人都愣住了,陸景深更是渾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小競澤還坐在地上,忘情的玩著畫筆,根本不知道自己干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緊接著,就看到陸景深忽然從沙發上躥起來,跑過去一把抱住小包子,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小競澤那時候連一歲都沒有,才十個月不到,望著他,愣了一會兒,忽然咯咯的笑起來。
緊接著,就一邊流口水,一邊吧唧著嘴喊:「爸……爸爸!」
這一下可把陸景深給樂壞了!
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但是卻是第一次親耳聽到自己這麼小的孩子叫自己第一聲的爸爸。
那激情的心情,可想而知。
當天晚上,陸景深就樂不可支的,讓家裡的傭人弄了一桌很豐盛的宴席,想要慶祝一下。
景寧知道這件事以後,心裡可酸了。
她跑過去抱著小包子,逗他:「小澤澤,你都叫爸爸了,也叫句媽媽好不好呀?」
然而,小競澤根本不理她。
倒是盯著她的胸口,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就往那兒伸。
「奶……奶奶……」
景寧:「…-->>…」
一張臉都差點氣綠了。
雖然小競澤已經斷了奶,但畢竟才剛斷沒多久,所以一看到她把自己抱起來,還下意識以為有奶喝。
景寧氣得哼了一聲,直接將他丟給了保姆,再也不理他了。
心裡越想越不服氣。
憑什麼呀?
她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為什麼第一句喊的不是媽媽,而是爸爸?
簡直太不公平了!
陸景深看著她坐在那裡生悶氣,倒也不說什麼,只是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可想而知心情有多好。
最好,景寧的鬱悶心情,還是在安安的安慰下,才慢慢好起來的。
因為小弟弟的出生,安安現在的性格,已經變得比以前成熟懂事多了。
更或許,是因為小姑娘正在漸漸長大,性子自然也由以前的跳脫頑皮,變得乖巧貼心了起來。
其實相比親生的小混世魔王,景寧倒更親安安。
或許是因為她一直想要個女兒,而安安正好是個女孩兒,又是陸景深的親生女兒。
再加上性格乖巧可愛,她是越看越喜歡。
安安也是一直將她當親生母親一樣看待,自從住到楓橋別墅以後,每天晚上都會纏著她給自己講一會兒故事,等自己睡著以後,才放她走。
景寧對於安安的依賴,自然是十分滿足的。
有時候,她看著熟睡了的小丫頭,心裡也會忍不住的想。
不知道她如果有親生母親,那個女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說,安安是amy通過試管培育出來的孩子,而且與別的試管嬰兒不同,她是世界首例通過人造子宮而生出來的孩子。
意思也就是說,那個女人,除了貢獻了一顆亂子以外,別的什麼也沒有貢獻。
陸景深有很嚴重的潔癖,自然也不可能,讓另外一個女人來借腹生子,將成型的胚胎放到另一個女人的體內。
也正因為如此,在人造子宮裡長大出生的安安,小時候的前幾年,一直都比別的孩子身體更弱一些。
一直到六歲以後,身體才漸漸好了起來。
想到這裡,景寧心裡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過一個問題。
那就是,陸景深當時為什麼要用那個女人的亂子,來孕育出這樣先天體弱的一個孩子。
從安安的年齡來推算,陸景深那時候最多也不過就是二十二三歲,並不是很大的年紀,甚至可以說年輕得要命。
那樣的年紀,應該不急著安家,也不急著結婚生孩子才對。
那是什麼樣的契機和想法,才會導致他,哪怕沒辦法和那個女人生個孩子,只是用這種人為的方式也要弄個孩子出來呢?
因為愛?還是因為別的……
這個問題,自從跳出來以後,就一直在景寧的腦海中縈繞不散。
可是她不敢跑去問陸景深。
覺得也沒有問的必要。
畢竟,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安定幸福,正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樣子,那些事情,無論真相如何,都已經過去了,她又何必再去自找沒趣,再去將這個傷疤揭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