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做爸爸了
夜白離開大廈后,先是去了一趟醫院。
得知陸景深的確沒什麼大礙以後,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而此時,vip病房內。
景寧睜開眼睛,下意識掀了被褥,正要下床時卻被護士攔住。
「小姐,您胎向不穩,還需要多休息。」
護士正要扶著她躺下,景寧卻握住了她的手,急急地問:「陸景深呢?他醒了嗎?」
端了補品正要進來的夜白聽了這句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鼻尖泛酸的他眼裡也是一陣濕潤。
大嫂這一醒來,先關心的竟不是她自己。
夜白深吸口氣,很快神色便已然回復如常,他低笑著走進去,看著仍堅持著要出去的景寧,柔聲安撫:
「大哥他沒事,只是才做了個大手術,這會還在昏迷,大嫂別擔心,要先養好自己身子,這樣他醒來看到大嫂無事,才會放心。」
景寧下意識低垂下眼,指尖輕撫著腹部,焦急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如今她已然不是一個人,更要好好養身子,她要在他醒來后,親自告訴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景寧眼角微彎,似是已然想到了陸景深知道這件事後的驚訝表情。
夜白瞧著她情緒已然穩定下來,便看了護士一眼,示意她可以先出去,這裡有自己在就行。
護士離開后,夜白便讓景寧先用點早餐,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吃的東西又少,她要補充營養不說,孩子也需要。
景寧努力壓下對路景深的擔心,吃了東西便要過去那邊病房親自看看,夜白知道攔不住,索性將她帶了過去。
「我想陪著他,你們先出去吧。」
景寧靜靜坐在床前,看著面色蒼白的他,心底更是疼得厲害,嗓音不由得也沙啞了幾分。
「好,我們就在外邊,有什麼事你說一聲。」
夜白等人應了聲,便都退了出去,不再打擾。
景寧握住他的手,動作很輕,連日來的疲乏,在她握住他的這一刻,似是都得到了消減,讓她覺得,很安全。
她俯身,挨著他的身體,輕輕靠了下來。
陸景深,你要好起來啊!
一定要好起來,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呢。
陸景深是在第二天下午醒來的。
傍晚昏黃的光線從窗外照進來,將滿室照得一片金黃。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邊坐了一個人,單薄的背影在金色的光線中散發著溫暖的光,微低著頭,好像正在削蘋果。
她太專註了,都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了。
目光往旁移去,才發現床頭柜上已經整齊擺著好幾個削好的水果,也不知道她坐在這裡削了多久。
陸景深心頭溫軟一片。
景寧生得好看,做起事情來自然也好看。
他的心裡升起一股柔情,抬起還插著針管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了景寧的手腕,「寧寧。」
景寧微怔。
脊背幾乎是僵直的,直直轉過身來,然後就看到了臉色蒼白,但已經醒來的陸景深。
醒了?!
下一秒,不等病床上的男人反應,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一下子把他按進她自己懷裡:「陸景深。」
景寧的身體嬌弱,現在卻平白抱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 ——
>>她抱著他的力氣很大——她恨不得把他揉進她的骨子裡,讓他成為她的血液,一輩子都只能跟著她,一輩子都不離開她。
「……寧寧?」
「陸景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當時身上的血……滿地都是血,我真的害怕你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你活下來我有多開心,我……我們的……」
「我知道……寧寧。」
陸景深從景寧的懷裡移開,擦拭著她臉上或激動或喜悅,留下的淚水,「我都知道。」
景寧低頭吻了吻陸景深。
她站在陸景深面前,對上了他的黑眸,鄭重其事,「親愛的陸先生,恭喜。」
她說著,彎下腰和他面對面。
她離得可真近。
陸景深想。
「我懷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很輕的聲音,卻像天賴般傳進他的耳朵里。
你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
陸景深的腦子足足空白了三秒,三秒后,他把猝不及防的景寧攔近懷裡,興奮得聲音都在顫抖。
「……真的?」
「嗯。」
「我們的孩子。」
陸景深把目光移到了景寧平攤的小腹上,一字一頓地道。
「我們的孩子。」她重複道。
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陸景深只聽這聲音便知來人是蘇牧。
兩人這才收拾好心情,景寧讓陸景深把自己鬆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轉身徑直打開了病房的門。
「夏泉抓住了?」
景寧帶著他走到病床前,坐起后拿著牙籤叉了塊蘋果,遞給了陸景深。
「人抓住了。不過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將她安置在了其他地方。等她情緒好點……」
蘇牧有些猶豫。
「帶過來。」
陸景深沒有給蘇牧更多的猶豫的機會。
他盯著自己胸口上的傷,眼底的柔情一點點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翳。
猶豫再三,蘇牧還是把夏泉送進了病房。
景寧微愣。
夏泉已經不是她印象中的夏泉了。
夏泉昔日的靚麗高貴已蕩然無存,她披頭散髮,似一頭被束縛著的兇惡的狼,惡狠狠地瞪著坐在病床上神色泰然的陸景深——她渾身都在顫抖。
「夏……」景寧剛想開口。
「陸先生……您命可真大啊。」
夏泉仰著頭道,語末帶著點兒譏諷。
景寧扭頭看了眼陸景深。
見陸景深神色自若,她又將目光移到了夏泉身上。
「陸景深!你們這種人整日西裝革履,滿口滿口地講仁義道德,卻做著謀財害命的勾當,半點不拿人命當回事!你們為了錢和權,什麼事情都敢做!
哈哈哈……我告訴你們,早晚有一天,你們會為你們之前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價的!」
積壓了那麼久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繞是夏泉曾經再怎麼自若優雅,此刻也被七年的怨懟所指控,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叫著。
昔日親密無間的摯友已經不知所蹤,現在面前的女人,狼狽又可憐,再找不到夏泉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