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黃昏的瓶子⑤
在許良心裏,常淨就像哆啦a夢一樣無所不能,也像百科全書一樣無所不知。
但他問出問題之後,常淨卻沒答話,隻是看著他,就像不認識似的。
許良用手摸臉,這才發現自己臉上沾滿了泥巴,忙使勁用袖子蹭蹭蹭。
常淨製止他的動作,“再擦該破皮兒了,回去洗吧。”
許良已經忘了妖醫的問題,但沒忘了黃昏,拉著常淨的袖子搖啊搖,“你救他吧”
“好,回去我再想辦法,這事兒你別管了。”常淨收起瓶子,拉著許良走了。
回到酒店之後,許良先監督著常淨把小金魚安置好,然後主動鑽進浴室,擰開水龍頭的時候忽然“啊”了一聲。
常淨立刻出現在門口,“怎麽了?”
“那個叔叔要買水,我忘了!”
“沒事兒已經買了。”
許良又想起什麽,忙從衣兜裏找出常淨的錢包。
已經被水泡透了,表麵還掛著幾根水草和一片銀杏葉。
許良盯著錢包,忽然笑了。
他把錢包遞給常淨,“安安你看,好看吧,這片葉子好看吧?”
金黃金黃的,而且是特別規整的扇形,大小合適,不髒不破,還格外水靈。
“好看好看,你快給我進去洗澡,臭一路了。”
許良掀起衣服聞了下,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常淨給孟長澤去了個電話,想安排今晚再見一次麵,記憶的問題自然不用說,越早解決約好,另外許良提到的妖醫他也有些在意。
這詞兒他在家裏的書上見過,妖醫的醫術專為醫治妖族而存在,因為不拒絕濁妖,所以跟淨道世家一向不合,書上給妖醫的評價都是負麵的,最後也隻說他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退隱山林了。
不過沒想到,孟長澤已經離開南京了。
說是臨時被征調到蘇州辦事,大概三天回來。
常淨在許良之後也洗了個澡,出了浴室就看到他半趴在桌上,正對著水杯裏的金魚說話。
金魚就像縮水了一樣,長度從一個巴掌變成了半根手指,歪歪斜斜地飄在玻璃杯裏,麵朝著許良,嘴巴一張一合,像在說話,但沒聲音。
“安安靜靜。”許良轉頭,眼睛紅紅的好像隨時要哭,“你快救救他啊。”
其實常淨已經拍圖問過常君揚了,但得到的答案就跟他想的一樣——救不了。
那個瓶子上的封印比較特殊,如果強行撬開瓶蓋放出妖精,妖精本身就會被封印所傷,離開容器之後最多還能再活七天。
常淨在許良頭上摸摸,從背包裏找出一瓶維生素,拿了一顆遞給許良,騙他說這是藥。
許良笑嗬嗬地上了當,常淨則假裝把小金魚送回家,實際隻是在他身上加了張催眠的符文,出門買一盒白沙,把煙倒了再把魚裝進去,揣進兜裏回了酒店。
許良以為小金魚好了,開開心心地趴在床上吃糖看電視。
常淨自己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登錄管理處的內網想查查有關妖醫的信息,結果試了幾次都顯示權限不夠。
常淨:“嗬嗬。”
許良:“哈哈!”
常淨:“一幫傻叉。”
許良:“糖醋鯉魚——”
常淨煩悶地放下手機,許良看完美食節目換了個台,這才注意到常淨坐得很遠。
他從床左滾到床右,探出半個身子,抓住了常淨的胳膊,直接蠻力把他拉起來,一把拽到床上,把他當抱枕一樣抱住,在他肩上蹭蹭,打了個哈欠。
“困就睡吧。”
“嗯嗯。”
“才剛九點,我再等會兒,你先睡。”
“那我陪你等會兒。”
“陪什麽,你自己先睡。”
“不,要一起睡。”
於是常淨坐著刷微博,許良躺著看他,哈欠從十分鍾一個變成兩分鍾一個,上下眼皮互相宣戰了幾輪,隨時準備展開一場廝殺。
最後,許良甚至用手強行撐開眼皮,拿白眼珠“看著”常淨。
常淨笑了,“快睡。”
許良咕噥著:“&※#*%……”
常淨拿被子把許良蒙上,許良順手一撈,把常淨拖進被子,終於心滿意足地閉眼睡了。
二十四歲的許良已經學會了不要過分膩著常淨,但這會兒許良覺得自己隻有十四歲,依然習慣了像小時候一樣隨時變身粘糕。
可能因為睡得太早,也可能換了城市不太習慣,天還沒亮許良就醒了。
他的額頭抵著常淨的肩膀,胳膊圈著常淨的脖子,還有半條腿搭在常淨腿上。
洗手間留了夜燈,光線不強但足夠許良看見常淨。
他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笑著又往常淨身上貼得更近了些,像隻大狗狗一樣在他身上蹭蹭。
本來不動還不覺得,這一蹭許良就發現哪裏不對。
兩腿之間好像多了什麽似的,硬邦邦地擋在他和常淨之間。
許良伸手去摸,穿過寬鬆的睡褲摸到了某個位置,差點兒驚訝地叫出聲來,嘴巴已經張開了,但怕吵醒常淨,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一口氣憋下肚,就跟猛灌了一口熱水一個效果,許良覺得胸口熱乎乎的,但手心裏的東西更熱。
他當然知道這是自己jj,隻是不明白以前軟軟的肉條怎麽突然變成了硬硬的肉-棍,而且還有種奇怪的感覺。
熱熱的,脹脹的,就跟生病發燒似的,不太舒服。
許良握著那塊兒順了順,就像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想讓它服帖下來,結果反而越來越脹,且不止那塊兒,連身上也越來越熱。
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像個小鍋爐,呼呼地朝外冒著熱氣。
許良半張著嘴,掀開被子讓自己涼快,動作的時候那根隔著睡褲碰到常淨,他忍不住哼了一聲,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有些害怕,想叫常淨幫忙,又不想吵他睡覺,自己直挺挺地躺著,不知所措地把那塊兒握在手心裏,身上的汗越來越多,手心裏濕噠噠的,好像還有點兒黏……
許良“冷靜”而“理智”地思考了片刻,忽然靈光一閃。
他覺得自己一定憋尿憋壞了,隻要尿出去就會好了,於是跑到廁所想解決一下,站在那裏卻尿不出來。
恐懼感終於戰勝了顧慮,許良回床上,“安安——”
常淨昨天很晚才睡著,這會兒正困著,隻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許良又推了他幾下,他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擰著眉頭問:“幾點了……”
“不知道,你看,你看!”許良把睡褲脫下一半,跪在枕邊,手指雙腿之間。
常淨瞬間醒了。
許良托著自己那塊兒,一臉我快死了的表情,“jj難受,可能發燒了,尿不出來……”
常淨已經坐起來了,沉默著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傻良記憶混亂,所以連這部分也給忘了。
類似晨-勃這種最基本的生理知識,常淨以前是教過他的,隻是他現在不記得了,又要再教一遍。
上一次教他還是十幾歲的時候,那天也是倆人一起睡覺,結果許良咋咋呼呼地叫自己看他jj,不過當時的狀態還算正常,不像現在。
當時的常淨也比現在坦蕩,直接把自己的給許良看了,告訴他這種情況大家都有,不用擔心。
許良拉住常淨,手心裏全是汗,樣子十分狼狽可憐,結果常淨本來可以告訴他冷靜下來就沒事兒了,卻變成給他找了個網站,翻出diy的視頻拿給他看,說你就像這樣,一邊洗澡一邊弄,一會兒就能“尿”出來了。
許良看得很認真,看完一遍又看一遍,比劃了幾下覺得自己學會了,就去廁所裏繼續“尿尿”去了。
水溫偏熱,像融化的火焰落在背上,連結成片,燒出漫天的烽煙。
許良的熱汗被更熱的淋浴帶走,從脖子紅到耳根,張著嘴呼出一口一口的熱氣,背靠還透著涼氣的瓷磚,冷得一個激靈,下手猛地一重,沙啞地叫了一聲。
常淨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聽到聲音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熱氣撲麵而來,許良結實健美的身體被包裹在水霧中,好看得可以去做內衣模特,當然,這是隻看身體的情況,一旦加上表情就會十分違和。
許良這會兒齜牙咧嘴,像個偷吃糖果咬到舌頭的小孩兒。
“怎麽了?”常淨問的時候嘴角掛著不厚道的笑。
許良:“弄疼了,好難啊。”
常淨笑得更明顯了,十幾歲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想到現在重來一遍還是這樣,當時他教許良怎麽自己動手,結果許良手勁兒重,一來就把自己弄疼了,一邊齜牙咧嘴地喘粗氣一邊鍥而不舍地繼續擼。
常淨當時都快笑抽了,看著好玩兒,又怕許良真把自己弄傷了留下後遺症,言語指導了幾次沒用,就幹脆改成行動指導。
握著他的手,教他get這個雄性生物必備技能。
不過傻良某些時候一點兒都不傻,發現常淨弄的舒服,自己幹脆耍賴不動了,讓常淨幫他弄完了全程。
不過也就隻有那一次,許良學了個八成,勉強夠用,以後沒再因為這事兒煩過常淨……
許良看常淨不來幫他,決定自己再試試看,但手勁兒太重控製不好力度,很快又咬著牙齒哼了一聲。
常淨走過去,“你跟自己有仇啊?輕點兒。”
許良倒是聽話,但是太輕了,直接手滑。
常淨搖頭,許良依然可憐巴巴。
兩人麵對麵站了幾秒,常淨招招手說:“過來,我再教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