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一 分離
松音三人被吸入了生門后,好像是被裝進了一個狹小的瓶子,被撞擊得簡直都要頭暈眼花了,在通過生門的短短數息里,松音全身上下幾乎被撞出了好幾片淤青,幸好她暈了過去,不然指不定怎麼慘叫呢,反倒是哭了小龜,它在經脈小空間里可沒有暈,可是面對這樣的場景智能把頭縮進龜殼裡,一聲不吭,看著松音滿身的傷痕是心疼不已。
金絲麒麟甲散發的金色光芒由弱變亮,最後猛地爆發出一陣金燦燦的光芒將三人包裹了起來。
平靜的天空中,夕陽將落,原本潔白的雲朵也被染上了一片橘黃,溫暖的夕陽光輝灑滿大地,天空中大雁南飛,劃過一道道氣流,而原本平靜的天空也開始出現一道不顯眼的波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空中突然沸騰了一般,一個細細的裂縫突然被拉扯開,一個金色的球體從裡面迅速拋出,而那道細縫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而那金色的光球徑直撞進了地上,大片泥土被撞擊飛散,隨機又落到了地上,金芒漸漸平息,最終消失無蹤,而被隱藏在金芒中的人影也開始露出了形狀。
兩天過去,這片荒野還是一片寧靜,松音被保護得嚴嚴實實,外面罩著兩層金絲麒麟甲,所以受到的衝擊也是最小,第一個醒來的她頭疼欲裂,而且身上也有多處淤青,費力地將手臂抽出來,還沒來得及附上自己的額頭,就愣住了,她只剩下一件小衣貼身穿著,而在她的前面,蘭唯晨還在昏迷狀態,但是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經沒了,此刻正緊貼在松音的胸前,而她的身後則是蘭唯初,一樣的昏迷狀態。
松音有些惱怒,將綁在腰間的繩索解開,從儲物袋裡取出了新的衣物,穿戴整齊后,看著這兩個還倒在地上平日里自己十分敬重的師兄,忍不住在他們臉上踩了一腳,將飛劍取出,御劍離開,留下一個腳印在他們的臉上,十分明顯。
等到一日後,這兩兄弟也先後蘇醒,對視一眼,發現松音早就沒了蹤影,面面相覷,各自頂著一個腳印若無其事地將衣物取出,一一穿戴好,誰都沒有去提及在迷失地里最後發生的一幕,等他們將周圍收拾乾淨了之後,蘭唯初的右手才從空中放下,在他的掌心,還有藍色的餘波未消。
「她走了一日了,應該是往西南方向去了,而且靈力也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是沒事了。」用松音留下來的一絲餘波,蘭唯初將松音離開前的大概情況都摸清楚了,他並不怪她離開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以她的xing子,若她還繼續留下來,那才叫奇怪了。而他的弟弟則是一臉的鎮定,將地上的金絲麒麟甲收起,最後才慢悠悠地取出了一塊帕子,將臉上的腳印擦去。
蘭唯初看了他一會兒,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在最後關頭,他用力抱緊她時,指尖觸碰到的一絲柔軟,連忙回過神來,將一絲異樣的感覺給甩出腦外,可是越是想要忘記記得越是清楚,臉上的熱度不減。他還記得,她半裸的背上散發著如珍珠般的柔和光澤,細膩的肌膚上滿是幽香,腰腹間柔軟而平坦,他的雙手附著在上面,幾乎捨不得拿出來,到最後的兩下撞擊,他不由得被迫向上挪了一點位置,最後的一次,似乎摸到了點不該摸的地方……
見蘭唯初有些愣神,蘭唯晨叫了他幾聲,才讓他驚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同樣取出一塊方帕將臉上的印記擦去,兩人趕向寒天郡的冰風谷,從哪裡的陣法重新回到瑤池。
而再說松音,松音一路西行,幾乎是全力趕路,一連越過了兩個郡落才將腳步放慢下來,找了個地方落了下來,不遠處有一個凡人的城鎮,規模很是大,她準備進去休息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有引起她注意的事情發生。
這城鎮的城牆綿延數十里,應該算是一個國家中數一數二的都城了,城牆由青灰堅硬磚石鑄造而成,高約十丈,城牆上兵士巡邏有序,旗幟飄揚,好一幅大氣景象,而這座都城的大概構造松音早在飛劍上就看的差不多了,在飛劍上距離都城還有數十里的地方就能看見都城的輪廓,足見這都城之大。
松音稍加打扮,換上了一身鵝黃的春裝,在外面加上了一件同色的披風,同時收斂了全身的氣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一般,為了保險起見,用神識在城門口附近查看了一番,發現此國的風氣十分開放,就算是女子也可以肚子上街,不用佩戴什麼氈帽掩蓋住自己的容顏,一些稍有權勢的家裡還會給家中的女兒配上一兩個家僕。
這麼說來,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在儲物袋裡找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點凡俗用的碎銀子,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沒有問題了,才從一旁的小路轉到了官道。一路行來,前往都城的大多數都是老百姓,他們身上肩挑著各色的貨物,年關將近,能夠看到眾多的年貨,松音許久未接觸到這類東西,倒也是十分稀奇。偶爾還能見到幾輛華麗馬車從眾人間穿過,揚起了一片灰塵,而且他們也不用交納什麼入城的費用,只需僕人將令牌亮出,便可安全入城。
都城的衛兵盡責嚴明,但是遇上了權貴那也只能玩下自己的脊背,但是對於百姓的搜查還是一樣,松音繳納了入城的銀錢,進入了都城,不由感嘆一句,實在是恢弘,在都城的正中央乃是皇宮,明黃的瓦片就連身處在數十裡外的空中都能看到。
都城中道路寬敞,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而且還有巡邏的衛兵時不時在身邊轉過,松音點了點頭,見都城此番景象,此國應該是正處於蒸蒸日上的一種狀態,而街上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她現在全身的氣息盡收于丹田,但並不代表她什麼都感受不到,在這都城中,皇宮中至少有數個築基期的修士與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坐鎮,松音對他們並不感興趣,也不想惹麻煩,所以遠遠地避開了皇宮的方向,找了一家最為繁華街道上的客棧,將銀錢付給了掌柜的,要了一間天字上方,就這麼住了下來。掌柜的笑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這可不是什麼熱鬧的時候,住得起天字房的客人肯定是大手筆啊,可得伺候好了。
殊不知松音現在也面臨著一些困難,就是銀錢,她身上的銀錢數年前早就給了家裡,儲物袋裡剩下的一些只不過是一些零碎,繳納了入城費與住宿的費用,實在剩下不多了,偏偏小龜吵著要吃東西,土貂雖然不能說話,但是黑豆般的眼睛里冒著水意,讓她頓時沒了脾氣,只能開始打算起來。
將儲物袋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拿出來,有好幾個盒子里裝的都是從前在飛天谷得來的銅甲屍屍丹,這東西要是利用好了,也是可以用來煉製丹藥的,還有一些靈植,只不過在瑤池裡,靈植幾乎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所以松音只收集了一些自己比較感興趣的,還有一些符籙之類的東西,法器除了頭上的簪子外,還有當初蘭唯晨給的那個白色如卵石般的東西與當初瑤池長老給的幾樣,仔細算來,自己的家當還真不少,最後的就是一些在鎮海城裡尋得的珍珠與夜明珠,想來想去,還是把珍珠拿去當了吧,這東西製作成的玉肌膏還有很多,並不缺。
第二天天未亮,松音下樓喝了一盞熱茶,向展櫃的打聽最大的珠寶樓在哪裡,掌柜的自然是知無不言,向松音指明了道路后,便退了下去。松音倚窗而坐,看著窗外的湖景,十分愜意,等到喝的差不多了,而且天色也開始亮了起來,熹微的晨光潑灑在湖面上,金燦燦的一片十分耀眼。
那掌柜的很是殷勤,將松音引到了門外,為她指明了方向,松音點點頭,朝著那掌柜所指的方向走去。這都城中最大的珠寶樓所在的位置也是最為顯眼的,位於城西,足足有四樓高的閣樓十分精巧,在飛檐上掛著幾個由黃金製成的鈴鐺,微風吹過,絲毫不起漣漪。而在珠寶樓前則是車水馬龍,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停靠在門口,車上的婦人小姐下來,被引進了店中,看來這珠寶樓能夠做到這種規模,還真是名不虛傳。
松音一個人進了那店中,店中的夥計見她隻身一人,並無家僕相護,本不欲理會,但是見她身上的衣物精美絕倫,面料異常柔軟,又有些忌諱,想了片刻還是迎了上去。松音直接開門見山,說自己要賣珍珠,那夥計的輕視之心頓時就起了,還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就是一個賣珍珠的。
松音見他不在意,也不以為然,直接將右手平攤與桌面,兩顆越拇指大小的額珍珠頓時就灑落在桌上,顆顆珠圓玉潤,圓滑柔和,光輝盈盈,頓時就吸引住了大廳里所有女客的吸引,而那夥計也是一呆,似乎沒想到這所謂的珍珠成色居然如此好。
大廳里只不過靜謐了片刻就再次恢復了喧鬧,在廳中的夫人小姐幾乎全都是官宦人家,再差的也是富商,平日里什麼沒有見過,只不過是驚訝了一番,便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其實已經有不少人準備將這兩顆珍珠拿下了。
那夥計的態度立刻就好了,仔細地取來了托盤,將松音的珍珠放入了托盤中,松音被請入了小廳中,裡面已經有師傅在候著了,從色澤,大小,圓潤等幾個方面細細看下來,松音得到了一個滿意的價位。
松音不需要銀票,她要的是銀兩,讓他們差人將銀兩送至松音所住的客棧,松音就出了小廳,準備給小龜與土貂買一吃食去了。
在松音走出的那一瞬間,一個年輕俊秀的少年瞥了一眼松音,迅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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