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的願望是(上)
市場上人來人往,因為今天是這個世界的七夕節,許多居民都要購置商品過節,人群嘈雜的聲音讓吳銘有些回到主世界菜市場的感覺。
鰍本來是拉著吳銘行進的,她要和其他甲鐵城上的婦女一樣,去當地的商店購置食材和用具。
嗯,只是見到了門店,自己跑去砍價了,留下吳銘和無名兩人在一旁照顧著幾個小孩。
「太貴了!」
「太貴了太貴了,你看這裡不都爛了嘛,給我便宜點嘛。」鰍在和一家店主砍價,手裡舉著一個綠色的看起來像南瓜的食物。
「太貴了太貴了,便宜點便宜點!」旁邊跟著鰍的一個頭上綁著一束頭髮的小男孩附和著喊道。
在激烈的討價還價后,最終店主被她高超的技藝所折服,六折出售了一些蔬菜給鰍等人。
「沒有更厚實一點的了嗎?這種單薄的東西3天都堅持不了啊!」
「這些東西我全部買下了,給我個半價!」
「你這香料質量很一般啊,十文錢打包賣給我吧!」
「這件……」
吳銘現在正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男孩,手上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哭笑不得的看著鰍的作戰,這個少女簡直就是咱華夏買菜大媽的翻版,而且技巧異常高明,在砍價中為隊伍省下了不少錢。
「喂,小子,你擋什麼路。」
吳銘眉頭一皺,他後面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不過身形並沒有被撼動,若不是他身體素質極強,他懷裡的孩子可就摔到了。
吳銘側開身子讓中年男人通過,並且一臉不好意思地向後面的他說道:「對不起,大人,是我擋到你的路了,下次小人我注意點,您慢走哈~」
「哼,下次注意好你的狗眼,否則在讓我遇見就將你扔到城外去。」男人囂張地說道,帶著幾人從吳銘身邊經過。
「是是是,大人教的對。」吳銘向對方躬身說道。
見到男人走遠,無名看不下去了,跑到吳銘身前問道:「明明是他們先撞你的嘛,你為什麼還跟他們道歉,直接將這幫可惡的傢伙打趴下呀。」
吳銘緊了緊懷裡的孩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就隨意了。」
「哼,你剛剛卑躬屈膝的樣子可真噁心。」無名抱著胸口撇著嘴,她看不慣吳銘這種強者向弱者低頭。
吳銘聽到她的話后,轉過頭看向無名,就在無名以為他要辯解或者發脾氣的時候……
出乎女孩的意料,吳銘沒有像她想的那麼做,反倒對著她是笑了,笑得異常燦爛,無名從沒有見過這種笑容,她覺得吳銘笑得很燦爛,很真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害怕,腦袋有些發毛。
「無名醬,你們聊什麼呢?」鰍拿著幾袋食材,對著兩人問道。
吳銘主動幫鰍拿點東西,輕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咱們接著逛街吧。」
和鰍等人走過幾家店,吳銘計算好了時間和路程,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後面跟著的無名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有些事情,無名,這孩子交給你了。」不等無名回答,將手上的孩子到她手上,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喂,你幹什麼啊……」無名嘟著嘴有些生氣。 -
吳銘從高處蹦到地上,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冰糖葫蘆,你這裡多少錢一個?」吳銘向著一個小販問道。
小販聽到有人問他,看見吳銘的樣子后,立即推銷起來:「三文一個,這可是十分美味的東西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我全要了。」
「我這可是用,唉唉……」小商販才剛準備好自己的長篇大論,好好詐這個外鄉人一筆,沒想到對方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全買了。
吳銘扔出了一個錢袋,裡面塞滿了銅錢,對著小販說道:「你看看裡面夠不夠。」
「夠了,夠了,大人您請自便。」他將錢袋接住,打開驗了一下是銅錢,試了試重量,然後將手上插滿糖葫蘆的棍子塞到吳銘的手上。
「嗯。」吳銘接過糖葫蘆,應了聲,抬頭一看,小販跑了。
吳銘看著小販,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是被小販坑了,兩三文錢就可以買一大把的蔬菜,這種小零食居然能賣到這麼高,擺明就是要坑他這種外來人的,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他不心疼錢。
吳銘扛著這堆糖葫蘆找到了鰍等人,雖然從自己剛剛離隊到現在,過去了不少時間,但吳銘不是路痴,經過推測和行進路線的邏輯分析,能很容易找到大夥。
和鰍等人打了聲招呼,吳銘將肩上的東西放到他們裝物資的車上。
「無名人呢?」吳銘見到隊伍里少了人,向著鰍問道。
鰍背上背著一個孩子,是吳銘上午抱著的,她也很奇怪,無名剛剛才把孩子交到她手上,人好端端的怎麼一轉眼不見了:「她剛剛還在的啊,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吳銘看了眼還在和逞生說說笑笑的生駒:「這樣啊,我現在去找她。」
「唉——」鰍剛想說些什麼,吳銘頭也不回跑了。
吳銘搜索了下記憶,對照了原著的劇情后,他心理有些推測,跟路邊的商人問了問路,向著一處植被較多的神社後庭走去。 -
「你果然在這裡。」
無名聽到聲音,向著來人望去,無精打采地發出疑問:「你怎麼來了,還有怎麼找到這裡的。」
吳銘回答道:「瞎蒙的,不過話說你真會挑地方,這裡可是很適合你一個人自閉呢。」他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周圍的光影簡直是極致的美麗,若是他能接到相機來到這個世界拍照,這裡的每一處都可以作為「畫」來拍攝。
「喂喂,什麼叫自閉啊,你又在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了,上次的牛頓也是。」無名有些生氣,不滿地對吳銘說道。
「我沒有說謊喔~雖然你們這裡不歸牛頓管,但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物理學家。」吳銘掩嘴笑道,他在欺負無名與自己的知識面不對等,自閉這種辭彙在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出現,而且無名年齡不大,知識儲備也是有限。
「還有,自閉的寓意就是形容美麗的女性的意思,小姐姐你看,我這是在誇你漂亮啊。」
無名才不相信他的鬼話:「收起你那討人厭的表情,你說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語我聽不懂,難不成我以後誇自己,就是誇自己自閉嗎?」
吳銘聞言,收起笑容,認真地對無名說道:「是的,這位無名小姐,您是我見過最自閉的人了。」
無名見到平常不愛與人交流的吳銘做到這種程度,一時半會兒居然信了:「好吧,我是一個自閉的人。」
「嗯。」吳銘聞言,臉上換回笑容。
無名摸了摸肚子,對著吳銘說道:「喂,你有帶吃的東西?」
「帶了。」
「哪裡?我沒看到你手上有竹筒。」
吳銘從戰術背包里拿出竹筒,遞到無名手上,這是他剛剛問生駒要的,雖然卡巴內瑞也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但是幫助他們維生的最主要的還是人血。
無名在接到裝有血液的竹筒后,打開蓋子咕嚕嚕地喝了起來,也沒有說出原著中那句「我開動了」,看來她是真的是有不懂很多東西。
「我呀,以前也過過七夕,我都忘了……」無名蓋好了竹筒,突兀地對著旁邊坐著的吳銘說道。
「剛剛看到竹葉才想起來的。」無名雙手撐著下巴,想了想后,接著說道。
「嗯。」吳銘應了句,也沒回頭,看著神社周邊的風景。
無名也不在意,自顧自的接著說:「母親他,一邊裝飾著紙筏一邊說,Hozumi今天是晴天真是太好了,能看到銀河呢。」
「嗯,今天的天氣也很好,我想,你的母親在當時看到的陽光,也應該跟我們看到的差不多吧。」吳銘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接上無名的話。
「Hozumi,這是我的名字,在沒有遇到兄長大人之前的名字,是什麼樣的名字呢?」無名說著,轉過頭看著吳銘,眼裡很是期待,面前的人懂得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應該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吳銘站起身,拔出鋒韌的長刀,在地上畫了兩個大字。
「穗積」
吳銘這個是憑著記憶寫出來的,自己還沒有厲害到只聽讀音就能翻譯日語的程度,就像外國人學習中文總是難以搞懂多音字這種東西一樣。
「這的的名字都帶有禾這個寓意稻穀的偏旁,想必你的母親希望你嫩夠吃飽飯吧。」吳銘向著無名解釋著她名字的寓意,他覺得面前這個女孩看不懂她自己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無名掩嘴輕笑。
無名笑著,眼裡出現了些許淚花:「我的母親她真傻,大米什麼的,明明已經沒有辦法再種了,而且我們的食物現在……」
「雖然我們現在這樣說著話,但說不定明天就飆車卡巴內了呢,說不定是今天,也說不定是明天。」
「我每一次睡覺的時候,也一直這麼想著,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還是原來的我嗎?」
「……」
吳銘在此時說不出話,因為他也面臨這樣的問題,隨著自己實力在以後的吞噬中越發的強大,若是未來哪天醒來,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我的這顆心,說不定就已經消失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從早上開始,大家都會被我咬了,額啊啊——」無名說著說著,突然轉過身來,舉起兩隻手抓,向著擺出一個經典的惡龍咆哮的姿勢。
吳銘到這名場面,被面前的女孩逗笑了:「是啊,要是真到那個時候,你就盡情的喝我的血吧,我血多,不怕,當然要是我的不夠,我去抓幾個人來給你啃。」
「唉……?」無名聽到了吳銘的話后,無視了吳銘後面補充的危險的話語,她彷彿想起什麼,那天,自己喝的是誰的血來著?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吳銘先行起身,越過無名,向著甲鐵城方向走去。
「喂,你這個傢伙等等我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的無名,見到他都走遠了,急忙大喊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