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營業給誰看？
劇方的飯局，到場的除了資方還有部分演員，苗野出道時間不短，就是沒什麼人氣，對他來說，雖然他一直接的都是炮灰的角色，但《瑞雪》的炮灰角色尤為不同，若是演的好了，也能圈粉。
公司和苗野自己為了爭這個角色都花了不少心思，這頓飯苗野自然也會到場，晚上，他剛在地庫里把車停好，就聽見一陣格外高調的引擎聲，一輛紅色超跑，停在了他隔壁的車位上。
苗野：「……」
這是資方的哪位爸爸。
車門向上旋開，苗野這才發現這車裡正在放一支廣場舞常用的土嗨bgm，品味十分獨特。
他往旁邊退了兩步，看見那車上下來一人，衣著精緻講究，打扮得像是商務精英，那人繞到了車的另一側，苗野這才意識到，這車上還有一個人。
「別唱了，趕緊下車。」那人的聲音淡淡的，「小心別撞到頭。」
另外一個人穿著連帽衫和白球鞋，在地庫的燈光下全身透著一股乾淨的學生氣，圈裡亂，所以苗野忍不住腦補了一點金主爸爸包養清純男大學生的橋段。
「清純男大學生」遠遠看見了苗野，率先嘖了一聲：「喲，這不是那誰嗎？」
苗野全身一震：「……」
這聲音，他這段時間都忘不掉。
江·特別凶·影。
好在江影今天的攻擊目標不在他，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就把炮火轉向了身邊的人。
苗野也是這個時候才認出，站在江影身邊的人，是《瑞雪》的主演戚逐。
苗野雖然不紅，但手機流量夠多公司網速夠好，自然知道江影和戚逐的粉近期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吃過不少關於兩人的瓜，現在突然看見處在風口浪尖上的兩人從同一輛車上下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戚老師。」戚逐年紀不大，但他如今的人氣和演技，以及在圈裡的地位，的確當得起苗野喊一聲老師。
戚逐依舊是一貫的作風，禮貌而疏離地沖苗野點了點頭。
「你戚老師趕著去選美。」江影拉長了音調涼颼颼地跟了一句。
苗野聽說過戚逐的事情，知道戚逐對旁人沒什麼好脾氣，也知道戚逐在劇組曾因為一個演員反覆ng而要求替換掉那個演員，他聽見江影的挑釁，驚出了一身冷汗，戚逐卻沒什麼反應，只是在江影的背後輕輕地推了一把：「話多，走了。」
兩個人朝著地庫出口的電梯方向走去，苗野不解地盯著兩人的背影，目送著兩人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好像看見戚逐抬手，迅速在江影的頭髮上揉了兩下。
苗野：「？」
不可能，這一定是他的幻覺。
*
上升的電梯里，江影對著牆，一綹綹整理自己剛才被戚逐揉亂的頭髮，有點後悔自己出門前沒挑件正式點的衣服。
「某些人紅就是不一樣啊。」江影往牆邊一靠，「無時無刻不在營業，今晚有你的粉嗎，你營業給誰看呢？」
戚逐事不關己地瞥了一眼江影翹起來的頭髮：「某些人現在說話的語氣，像極了酸精。」
「我酸你？」江影不認同地擺擺手，「我有比紅更有趣的事要做。」
比如收集你的黑料。
「你心情好像很好……」戚逐沒笑，但江影就是覺得他的心情不錯。
「我最近，收穫了一個死忠粉。」戚逐意有所指。
江影立刻想起，[蟹老闆]的號莫名其妙被扣上的粉籍，頗為咬牙切齒：「那我最近，算是收穫了一個黑粉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懟了一路，把關係不好詮釋得淋漓盡致。
「江影來了啊。」導演和江影他爸是老熟人了，見他願意來演自然高興，吩咐道，「戚逐帶江影過去給幾個投資方打個招呼吧。」
「打招呼而已，我又不是不會說話。」江影朝著不遠處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過去，「誰還需要戚逐帶。」
「是江影嗎？」對方見他過來，倒是先打了招呼，「你小的時候我還見過你，這麼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
中年人兩鬢已經有了白髮，身邊站著個年輕的女孩子，和江影年紀相仿，聞言沖江影笑了笑。
「李總您好。」江影不甘示弱拿出了營業的氣場，多誇了一句，「您女兒也是，出落得真……。」
他話沒說完，身邊的戚逐就伸手在他手心狠狠地掐了一下。
江影：「？」
江影超凶：「你掐我幹嘛？！」
戚逐：「……」
李總：「……」
戚逐沖那位李總點了點頭，抓著江影的手腕把人帶到了角落裡：「那不是他女兒，瞎說什麼，那是他二婚的妻子。」
江影：「……嘖。」
*
打招呼的事情算是個小插曲，這頓飯江影倒是吃得心滿意足，他平時有工作的時候忙得沒空吃，沒工作的時候在家懶得吃，基本沒個正經吃飯的時候。
不過，他吃飯的時候也沒閑著，戚逐不愛吃什麼，他就特別熱情地往人盤子里夾，沒過多久，戚逐的盤子里就堆滿了江影給夾的菜。
江影：「這個皮蛋的花紋真美，你來點兒。」
江影：「這個南瓜的色澤真棒，我覺得你必須擁有。」
江影：「這個香菜的香味真濃，不吃可惜了。」
苗野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南瓜和香菜他不知道，但是之前戚逐曾在採訪中表示自己對皮蛋深惡痛絕，照他知道的戚逐的性子，該發火了吧。
「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戚逐看著盤子里堆成小山的菜說。
「啊？」江影裝得挺像。
而那邊的話題，又聊到了江影的身上。
「這孩子的演技是真的不錯，江家人都太謙虛了。」導演讚不絕口。
「小影，上次聽你媽媽說，你小時候抓周抓的鍵盤？」編劇想起了這件趣事。
江影忽然被cue，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像是，我們家比較有意思，我哥當時也抓的鍵盤，然後他就去打了電競。」
「那你呢？」戚逐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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