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探基地
科研基地里一片靜悄悄的，但馬超和妮雅都感覺得到，這個地方與他們第一次來之時，明顯多了一絲漸起的殺機。
不錯，兩個人房間躲過白天之後，馬超和妮雅還是決定，他們必須再來這個科研基地親眼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寒少尉帶領的那支隊伍走得很倉促，這點讓兩人認為，是他們的可趁之機。
電梯徐徐下降，可電梯里兩人不安的情緒卻越來越濃厚。這段時間，馬超又一次調整了一下身體，感覺意識和身體果真成功融合了以後，他心中的底氣才微微足了一絲。
這次進化之後，馬超明顯感覺他已經可以同三階骷髏和嗜血魔犬硬捍硬對決一場。依照妮雅的判斷，他現在的殺傷力、速度和防禦力已經同三階的能力者相差無幾，並且還可能有他自己都未發覺的特殊能力。
人類通常將具有兩項最高等階的能力者作為一個考量線，例如約克鎮的約克鎮長，雖然他掌握了三階強化和四階槍械專精，可仍舊被劃分為三階能力者而不是四階。究其原因便是人類同喪屍和異獸比起來，仍舊屬於弱勢群體。這讓堪堪達到一階水平的妮雅，對於馬超一次進化便可全方面強化的喪屍，有著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妮雅認為，假如馬超此刻與約克對決，若是赤手空拳的話，馬超不見得會敗給約克。當然，這只是完全的理論推斷。畢竟馬超蘇醒的時間太短，而約克已經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其豐富的作戰經驗和技巧，完全可以將馬超當場擊殺。更不說，有著四階槍械專精的約克，還有一把從克索洛公司高價購買來的一把原力槍。
對於妮雅這一番話，馬超理智的沒有反駁。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隱約之間他心中總對那個什麼約克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這種說不出的傲然，讓他既不知所以又篤定自信。
終於，在電梯最終一個反震之後，科研基地不再平靜。馬超和妮雅看到，這裡同上次進來沒半分變動，甚至，連一個腳印都未曾留下來。然而，前方那兩架自動機槍，卻猛然啟動，瞄準鏡又一次沖准了馬超和妮雅！
「解除警戒！」馬超當即大喊了一聲。
上次臨走之前，他已經讓暗夜將他的一切輸入主機當中，當時的暗夜還是一副冰冷機械的主機幻影，沒有受人類小女孩情緒的影響。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暗夜不會在其中做任何手腳，並且精確嚴謹。按道理說，即便沒有那枚戒指，馬超仍舊可以憑眼角膜、指紋，聲音或血液等一切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來管理這所基地。
然而，這聲高喊之後，那兩架機槍並未向上次一樣，直接熄滅了上方的瞄準鏡。相反，咔咔的聲音傳來，那是機槍即將開火的前奏！
馬超當即一把將妮雅護在身後，擎起右手的彎月骨匕充當盾牌。他不確定自己的骨頭有沒有子彈硬，但現在他已經毫無選擇！
可事實就是能讓人高度緊張之後又讓你抓狂無比，咔咔的聲音持續鳴叫著。而放下骨匕的馬超卻發現，兩架機槍卻射不出一發子彈——馬超小心翼翼走上前才發現，原來兩架機槍的彈匣已經打光，並沒有被人填充新的彈藥。
「難道說暗夜同那個傢伙已經交過手？」妮雅此時也看到了空空的彈匣，疑惑問道：「兩架機槍掃光了彈匣，可地下，為什麼連一個子彈殼都沒有？」
「因為子彈殼都已經被融成了銅水……」馬超用左手從地上抹了一把，感受道手指上仍舊有一絲餘溫之後，他才慢慢說道：「那個傢伙定然下來之後就立即布下了一道電牆，將所有的子彈都化為銅水之後，才開始探索整個基地。」
「雷電掌控已經可以完全阻擋子彈？」妮雅不敢置信地確認了一句，這樣的能力者，對她剛剛邁入能力者門檻的人來說，實在有聽天方夜譚的錯覺：「那些機器人和戰鬥機呢？暗夜不是說，這所基地建設了世界一流的防禦措施嗎？！」
「應該全在地上了……」馬超此時的心情也很不好，嘴角微微一撇之後，苦笑道：「這個時代早已經沒有世界了，暗夜所說的世界一流，不過是十八年的科技水平而已。那個時候，人類根本沒有能力者的出現。」
這一次，兩人的疑解惑的身份完全調換了一下，可兩人誰也沒有心情注意到這一點——縱然寒少尉已經被馬超列入暫時不能招惹的人，可眼前這一片乾淨平靜到詭異的震撼，還是讓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而妮雅這位從眼前事實當中清醒的女孩，更對那個寒少尉產生了一絲深深的恐懼感。
「馬，馬超，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妮雅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荒野當中的女人對恐懼有明顯的逃避只覺。
這是一種幸運，並不是什麼怯戰的表現。畢竟，荒野當中，能活下來才是最大的能力。
「不，已經來不及了。」馬超的眼神雖然看著妮雅，焦點卻不在妮雅身上，而是越過妮雅落在了她的身後。
妮雅猛然回頭看到身後的景象后，手心一下變得冰涼起來：不知何時，暗夜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看起來仍舊是一副小女孩的身形容貌。可與上次表現出來小女孩任性刁蠻和冰冷無情兩種性情來，這次的暗夜更有一種讓妮雅拔腿就跑的衝動！
此刻的暗夜眼珠完全是赤色的，金黃色的頭髮完全飄散起來。嘴角的一抹下壓，好似人類心底深深的嘲諷！她每向前走一步，地面上那些已經凝固的銅水就融化一分，越距離馬超和妮雅越近，兩人就越能感覺到她身上好像正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她只是一台超級計算機！怎麼可能？……」妮雅和馬超面對著暗夜的步步緊逼急速後退，好不容易走到的警衛室，又在三秒鐘的時間內，讓他們返回了電梯角落。
暗夜這個時候什麼話也沒說，可看她努力想開口的樣子，似乎她是被人強制封鎖了語言功能。並且，她走路的步伐十分怪異，每抬起一次腳，都彷彿要用盡很大力氣一般。同時，退無可退的馬超這個時候也終於發現，暗夜每次抗拒行走，她身上的高溫光芒似乎都會閃耀一分，雖然她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但馬超卻可以感覺到，暗夜好像正在承受著不亞於他被陽光灼燒的痛楚，一步步在捍衛她的第一程序守則。
「暗夜，你怎麼了？」馬超微微伸出左手，想安撫一下暗夜，可左手剛一伸出來，他驀然就感到一股灼熱的高溫要向他席捲而來。
果然，暗夜身上的高溫火焰是只圍繞著暗夜的，只有暗夜觸碰到的東西，那火焰才會給予嚴酷的打擊。而從高溫轉眼就可以融化銅水的溫度來看，表面毫無痛苦之色的暗夜，此刻正處在如何痛苦不堪的折磨之下！
「混蛋！」馬超咆哮一聲，他與暗夜只有一次交集。可充分見識了暗夜兩面性的他，當真對暗夜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即便，他明知暗夜兩次性格轉換，都是超級計算機的情感模擬而已。但內心當中，馬超真的不能只將暗夜當做一台計算機。
這個時候，暗夜的臉色突然閃過一絲狠戾，似乎啟動了一樣禁製程序一般。隨後，她終於開口，只是嗓音虛弱沙啞又驚怒焦急萬分：「快離開這個科研基地！」說罷這句話，暗夜努力向上抬頭，隨後，她的身體驀然化為一道白光，雙眼頓時失去所有色彩。
很顯然，暗夜好像將自己強制關機自啟了。
而馬超和妮雅順著暗夜的目光抬頭向天花板看去，臉色大變，頓時明白了暗夜語調當中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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