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裝*逼
騎虎難下,如坐針氈,這便是此時丁鵬的真實寫照。誰會想到將軍會如此閑得蛋疼跑弄這麼大陣仗只為來吃瓜,現在卻只能硬著頭皮把那熊三通派下場了。
他望向陣列中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那人似乎有所察覺,心領神會的便大步走了出來,先到點將台前與王荀抱拳見禮。
「稟將軍,屬下熊三通,願與罪囚營一較高下……」
「好,熊三通是吧,本將軍記住了,去吧!」
這傢伙聽完一喜,這才屁顛屁顛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來到那一排石鎖前面。
若換做是昨日,陳莽見到來人是熊三通后肯定會大呼糟糕。可在見到庖碩輕鬆拿捏盧霸后,臉上卻是帶著一絲嘲諷之色。
「在下熊三通,你們哪個要與我比舉石鎖啊?盧霸,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軍營里以力氣著稱的也就那麼一小撮人,大家心裡都有數,不止是熊三通,幾乎在場所有人包括台上的王荀都認為,站出來比試的會是盧霸這傢伙。
熊三通力氣突破三百三十斤的事情作為將軍也是有耳聞的。心裡也是門兒清,有意削削盧霸那小子的氣焰。
罪囚營剩下的這些人王荀是有安排的,五百多人打剩下不到三十個,論功勛也是早達到了赦免罪責的檻。所以這些天他是打算趁補充來的囚徒還沒到,先把這些人給轉為輔兵。
只是礙於沒有什麼好借口,今天這事也是趕巧了。於是便想藉此機會再挫挫其銳氣,然後再順勢把他們頭上囚徒兵的帽子給摘掉。不然才不會那麼無聊擂動聚將鼓呢。
言歸正傳!話說這邊熊三通假意詢問,實則是直接挑戰。他的目光一直都是放在盧霸身上,在其眼裡整個罪囚營能看得上眼作為對手的便只有這廝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盧霸會就此站出來之時,卻見一個身材臃腫肥胖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跨步出列。
「嚷嚷什麼?我來跟你比!」
見應戰的是這麼一個面生的胖子,熊三通本來是戰意勃發的,如今卻是突然變得有些意興闌珊。
「你是何人?小胖子怕是連毛都沒長齊吧,趕緊退回去讓你家大人來!」
這傢伙嗓門極大,一番調侃很快引起的全場的鬨笑。唯有丁鵬皺著眉頭卻是不這麼認為,只因此人是早晨帶頭沖陣三人中的一個。
「少說這些無用的廢話,要比就趕快,我朝食還沒吃呢!」
庖碩確實是不耐煩了,就昨天晚上喝的那點粥水,一覺醒來早就消化乾淨了,現在腹中空空。對於他來說天大,地大沒有吃飯大!
「小小年紀說話別這麼狂,不是說你體量大這力氣就跟著大的!
也罷,既然你盧霸想當縮頭烏龜,那麼就別怪我熊三通以大欺小勝之不武了!」
這傢伙直接轉身,末了還不忘瞪了盧霸一眼趁機諷刺兩句。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整個罪囚營看他的眼神無不帶著憐憫。
雖然熊三通嘴上輕視,但實際操作還是很謹慎的。他並不打算留力,而是直接走到那塊標識著三百三十斤的石鎖邊上。這是其前幾日才新達到的高度。
三百三十斤,這樣的力量在普通人眼裡已經可以算是身具偉力的代表了。大多數兵卒能達到其六成就已經可以算是精兵了。在燕國,軍隊的平均線也才一瓮力多些。
此時熊三通果然不負所望的選擇了他的極限,然後在全場眾望所歸的目光中將那石鎖給一口氣舉過了頭頂。
過程很快,出手很猛,只不過持久力還要欠缺些,此時只是堅持不到十五息時間便雙臂發顫不得不重新放了下來。
撲通……
沉重的石鎖直接將夯土地上砸出了個三寸深
的小坑。
「彩……彩……彩……彩……」
全場歡呼,就這樣的實力,幾乎已經吊打大部分人了。
可就是這樣在他人眼裡很是了不起的實力,罪囚營的一干人等卻是微張著嘴巴,有幾個還下意識的搖著頭,其中就屬小石頭最為誇張。
「哈哈哈……獻醜獻醜……區區三百三十斤而已……哈哈哈……」
熊三通回過頭,見到身後這群人都是同樣的表情,便以為他們是被自己的強悍實力給嚇住了,心裡正得意著呢。
特別是看到表情誇張的小石頭,這傢伙更是嘴賤的追問了一句:
「怎樣?小子,厲害吧?別驚訝,多多努力你也可以的!」
嗯,這話說得識大體,即裝了逼又鼓勵了後輩。不錯,有水平!
熊三通自顧自的意*Yin著。以為這小子會說幾句感激的話語,不料卻是見那小子很是詫異的反問了一句:
「就這?」
「嗯……這啥語氣……啥叫就這……很厲害好不好,你小子這是啥表情……」
正待他要出聲反駁的時候,卻見身邊的胖子動了。
只見庖碩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直接越過前面五六個石鎖。令熊三通意外的是這傢伙居然也停在了三百三十斤的石鎖面前。
「年輕人,不要好大喜功,千萬要量力而行啊!這舉石鎖看似簡單,可一旦失手被砸中也是非死即……」
熊三通前一息還在那裡嗶嗶個不停,可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卻差點沒把下巴給驚脫臼。
卻見庖碩直接單手抓起那三百三十斤的石鎖,然後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托在頭頂。
可你以為這就完啦?那可就太天真。為了把效果拉滿些,這傢伙居然掄圓了膀子將那石鎖直接朝前給丟出去。
三百多斤啊,如此沉重的石鎖居然輕而易舉的被拋出八九丈遠。砸落在地后,又是犁出了一條頗長的溝壑。
全場嘩然,這一幕絕對是實力打臉。點將台上的王荀見狀整個人蹭的一下從胡凳上躥了起來。別人不清楚能把三百多斤的石鎖舉起來和把三百多斤的石鎖丟出去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區別。可他知道,這絕不是單純的力量大小之分。
「這小子突破了人體桎梏!且力量不會少於六瓮!」
想要把三百多斤的石鎖給丟出這麼遠,多出一倍的力量那還是王荀以最低值估算的。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傢伙肯定背景深厚,要不然哪裡來的鍛骨草,又哪裡來的兵家導氣法門。最讓王荀難以接受的是,就算是對方真的有六瓮之力,那也是超過他自己近百斤力的。
「軍司馬……軍司馬死哪裡去了……軍司馬……」
「來了來了……在這呢將軍……」
軍司馬小跑著趕緊從親兵隊後面擠了過來。剛湊近,就被王荀噼里啪啦罵了個狗血淋頭。
「本將軍早晨讓你查的事情到底查得怎麼樣啦!那三新來的囚徒兵到底是因什麼罪名被發配來的?
你是幹什麼吃的,不行的話就趕緊把位置給讓出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軍司馬也不知道將軍怎麼突然就發這麼大的火,心說是不是太久沒逛女閭妓館的緣故有些上頭了。
心裡這麼吐槽嘴巴可不敢這麼亂張合。見將軍發怒,他趕緊就把打聽到的消息彙報一遍。
「行騙!將軍,是行騙!他們一共三人,為首的叫孤夜,校場上舉石鎖的那個叫庖碩,還有一個瘦子,好像叫……對!叫蠻九……就是這個名……」
「放屁!你是當本將軍是文安城裡的那些酒囊飯袋嗎?
行騙!就那胖子的實力需要去行
騙!我告訴你,只要人家願意,大把豪門搶著要供給他榮華富貴!」
軍司馬那叫一個委屈,自己的話不是還沒說完么!再說了人家真的是行騙嘛!
「將軍,確實是行騙了,那幾個傢伙拿樹根當做老山參送人,最後差點吃出人命來……」
「這鬼話你也信!是不是沒聽明白老子剛才的話?那等實力需要用樹根去騙人?哪怕真騙來了,一條山參才值多少錢?」
見將軍還想發飆,軍司馬不敢再猶豫了,趕緊把話給說完整咯。
「不一樣的將軍,他們騙的人不一樣……」
「有個屁不一樣,本將軍倒是想聽聽,他們三個究竟拿著樹根去騙誰啦……」
一肚子氣的王荀吼到口乾舌燥,直接搶過軍司馬別在腰上的水囊猛灌了幾口。
「將軍,他們騙的是當今太子,還差點把王妃給毒死,要不是對太子有救命之恩,且太子竭力求情,早就在薊城問斬了……」
「我噗……」
猝不及防之下這個倒霉的軍司馬被噴了一臉的水,還沒來得及擦拭,便又聽到將軍夾雜著咳嗽的破口大罵。
「咳咳……騎渡……咳咳……騎渡***姥姥,這麼三尊大神你居然連個口風都不透露一下就跑了……咳咳咳……」
王荀現在恨不得直接衝進文安城,然後把那個騎渡給綁來用鞭子往死里抽!這不是坑人么?跟他也無冤無仇的呀!
「差點毒死王妃,太子還竭力求情!這他娘的到底關係得有多鐵啊!救命恩人!處斬改發配!
我就說嘛,好端端的幹嘛要往邊境調兵,而且還是禁軍。你說調就調吧,弄個百人隊是個啥意思!」
想起早些時候那三個小子很輕易的就能掌控那隊禁軍,且幾乎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再聯想到名義上的主將騎渡一到達軍營,剛剛完成交接就跑得連影都沒有。
若是到現在王荀還想不通的話,那他可就真比文安城裡的那些酒囊飯袋還要蠢了!
這哪裡是押送囚徒,明明是這支百人隊就是來護衛他們三個人的好不!虧得自己還想將他們打散收編,簡直就是個笑話。
而更深層次的,王荀一下子就想到了武平城那尊神仙,又結合這三個人背後站著的是當今太子。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感到自己的背脊有點發涼。
此時某人額頭微汗臉色泛白,宛如自帶「痛苦面具」。
想起以後神仙打架,可憐的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師帥,且還夾在中間,怕是以後的日子都不是很好過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