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意想不到
當木棒掉落在擂台下的那一刻,看台上的燕王喜隨之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似乎看到了前些天國庫中剛清點好的金子又被一箱箱的重新搬運了出去。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結果的,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到了現在哪裡還會不清楚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好一個孤山子,你當真以為寡人不捨得斬你?居然敢用這樣的手段來令寡人難堪!」
此時燕王喜下意識的以為孤夜在以這樣一種方式來抗議自己抓了他的兄弟。而王妃在最後結果產生之前,自然是不會提前去與其分說什麼的。歸根結底,還是孤夜這小子的戰鬥力讓人家看不上眼,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弄出這樣的誤會出來。
而隨著這唯一武器的掉落,全場粉絲的情緒也是跟著起伏跌宕。心中擔心之餘,也在暗自感激拈花公子的仁義。
消息果然沒錯,孤夜當真是敵不過左瞳的,好在早有消息放出來,不至於讓人無端損失了錢財。如今看來,這放出消息之人除了是拈花公子孤夜授意的之外,又還能有誰在意他們這些粉絲。
一時間,那口號聲又再度響起,這一次更是投入了感情的,好像喊得再大聲點,便真的能把左瞳喊陽痿早泄了一般。
「孤夜孤夜……誰敵誰滅……春宮一出……即刻早泄……」
不得不說,這山呼海嘯的聲浪,還真誤打誤撞幫了孤夜個大忙。
就剛才左瞳的那一句「君子不爭」,針對的可不僅僅是握在手上的木棒。那幾乎是一種外來意志的強加,在瞬間的作用下,不僅讓孤夜丟掉了武器,甚至是連召喚出道韻筆也是有一定的影響。
何為不爭?聖人的本意是什麼孤夜沒接觸過所以無從得知,可就字面上的意思,那絕對有不掙扎,不反抗的意志在裡面。
孤夜召喚道韻筆是為何,無非是反抗一途。所以突然間召喚阻滯,左瞳又持槍步步逼近,可想而知他當時心中是何等的緊張。
心裡暗自思襯著不會就這樣陰溝裡翻船了吧?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周圍突然響起了那奇葩的口號聲浪。而這口號聲中又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不知名的能量在裡面,一時間剛剛那種阻滯感頓時被衝散一空。
言出法隨的影響突然一下子減弱許多,早就憋足氣的孤夜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於是乎手掌一翻,削弱過的三寸長道韻筆便出現在了指間。
此刻看到孤夜手中握著的道韻筆,左瞳也是愣了一下。自己那句「君子不爭」究竟是何等的威力他非常清楚,這可是他師從儒家以來感悟最為深刻的「道」。完比之「君子不器」的威力可是高出了不止一大截。.br>
言出法隨,出口成憲是儒家最厲害的法門。可這並不是說一個儒生通過墨痕屬性乃至道韻符想說什麼就能實現什麼的。究其根本,其中也是有側重方向上的修習。
其中雜而不精,和精而不雜便是兩種極端。伯當那個菜鳥便屬於前者,看似什麼都能說點,什麼都能作用,可意志稍微堅定些的人很容易就能掙脫。
然左瞳屬於後者,實力都達到筆鋒九點了,甚至半步聚符境,可卻只有「君子不器」和「君子不爭」二言成讖。
所以此時兩者疊加之下,本以為可作用最少一刻鐘時間,不料卻被孤夜輕鬆掙脫開,左瞳不意外不驚訝那絕對是假的。
而便在他還在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的當口,只聽孤夜一筆點出,伴隨著那聲裝逼口號響起:
「道符初點風雲變……」
卻是一道墨痕以眼睛無法捕捉的速度剎那間沒入左瞳胸口。轉瞬而至,根本就沒有閃避的可能性。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殘影撞進自己身體,就連用猝不及防來形容都夠不上。
不過對於孤夜墨痕屬性的認知,左瞳倒是沒有過分擔心。不明白的只是為何召喚幻像需要將墨痕點入自己身體,難道只有如此才能讓呈現出來的男主角與自己相貌一致?
然而孤夜是不會給左瞳太久自行腦補時間的,效果很快顯現,在其一丈外的地方,虛空中慢慢的凝聚出景象出來。
這個某個廂房的一角,窗外竹影婆娑,銀白的月光透過竹葉映射在窗檐上那個女人身上。
女人鬢髮微亂,半解的衣裳隨晚風搖曳,嫩白嬌美的身軀繃緊後仰。左足踏於台上五趾緊曲,右足自然垂下,卻綳得筆直。
有一男半跪在前,河蚌遺珠上有游魚輕啜。微抖,貌似有聲漸漸若蚊吟,片刻轉為鶴啼,間隔伴有擊水聲,指甲划蹭木板聲,窗外竹葉沙沙聲,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當然了,所謂的聲音效果,完全是各人各自通過整幅畫面表現所自行腦補出來的。孤夜的墨痕屬性,還遠不能達到同時配上聲效的實力。
不過全場數千上萬人的粗重呼吸聲卻是能很好的詮釋這個香艷的場面。
「這拈花公子簡直就是神人也!我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床笫之歡還能這樣玩!
老哥呀,小弟現在急需找人滅火啊!」
「同去同去,兄弟我正有此意!待會贏錢回本之後,咱們去那東門大街上最大最豪華的女閭大耍特耍!
別的放一邊,先試試眼前這招蚌珠尋魚!」
兩奇葩Yin笑著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將各自的褲子鬆了松。
其實被擂台上這幅香艷絕倫的畫面震撼到,尋思到女閭里做試驗的又何止這兩傢伙。其實有些性子急的都已經弓著腰匆匆退場離開了。
當然,吃瓜群眾都做如此激烈反應了,擂台上作為當事人的左瞳那絕對是徹底呆傻掉了。
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在一年前親身經歷的刻骨銘心事,至於發生的地點則是在城郊的一處別院廂房裡。畫面中的男人自然是自己無疑,然而女主角卻是那時候路中偶然識得的一生摯愛。
當時乃是相見於道,正可謂情不知何所起,只覺萬分投眼緣。於是便邀其同往,欣然雲雨。當時一幕如夢如幻,不為久長時,只爭一朝夕。
可哪怕是如此,那也不至於驚慌成這副模樣吧?此刻的左瞳,他已經不止是全身顫抖牙齒打顫這麼簡單了。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已然漸變成鐵青,可見其心中恐懼達到了何種地步。
此刻的孤夜其實在第一時間便想衝上去趁機補刀的。可剛踏出幾步便發現了氣氛有點兒不對頭。
因為左瞳的目光已經從幻像中抽離出來,然後卻直勾勾的盯著邊上的仲裁官。
孤夜首先想到的便是要遭,畢竟召喚出對手心底最為Yin邪隱秘,最為刻骨銘心的畫面,對於這個人本身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固定的。有的人應該會感到驚訝,有的人應該會陷入迷茫,有的人甚至會嘗試著追憶,當然也不排除沒有效果。
而孤夜利用的便是這瞬間的失神,好藉機突進敲悶棍。可現在這幻像似乎對左瞳的影響還沒有邊上的大肚腩仲裁官大,且又為何要恐懼?
很快的,這個疑問便被一聲如同獅子暴怒般的怒吼給解釋到一清二楚。
「姓左的!你該死!居然敢勾搭我老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台上的燕王喜也難以置信到睜大著眼睛。恐怕此時最為開心的,便是這成千上萬的吃瓜群眾吧。畢竟這樣的瓜,恐怕一輩子都難得遇上一個。
王室女眷與人偷歡,而且花樣還這麼多,都搞到窗台上去了。本來這王室的三堂叔頭上再綠也就兩三人知道,如今被這麼一弄,恐怕要成為天
下笑柄了。
天空雷聲陣陣,似乎下一刻便會有萬道雷霆落下,將面前這個嚇得跟只小鵪鶉一樣的左瞳給劈成焦炭。
他是自那日之後才知道,與自己一夕之歡的女人已為***。而其夫家還是燕國王室中一重要人物。
當然了,這個被太子喚作三堂叔的,左瞳早就認了出來。只是認出來沒什麼,偷他老婆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誰能想到被孤夜這麼一弄,卻成了眾人皆知,更給人家夫君來了個現場直播。
強烈的求生欲迫使左瞳鼓起了最後的勇氣,把自己發顫的舌頭捋直后立馬出聲狡辯道:
「這不是真的!是這個該死的孤山子。這全是他幻化出來的,就算與貴夫人有染,那也只能是他而不是我……」
左瞳此刻哪裡還有剛才的儒士風度,那匆匆組織起來的幾句話近乎是自喉嚨底嘶吼出來的。然在場所有人一聽果然有是道理,若不是真槍實彈的瘋狂輸出過,怎麼能幻化得如此細緻。
此時看台之上,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同情者亦有之,畢竟人家的丈夫如今就在當場。
而這時候剛邁出幾步的孤夜見到的,便是突然轉身回頭的仲裁官那被怒火充斥的眼睛。
「該死!原來是你……」
轟隆隆……
幾乎下一瞬天空中引而不發的雷霆便要當頭落下,嚇得孤夜趕緊將雙手舉起來連忙解釋:
「常威家的三堂叔你可別誤會呀!我這墨痕屬性可不是單純的製造幻像啊!
之所以會出現這畫面,可全然不由我控制的!那是左瞳心中最為深刻,最為渴望,也最為Yin邪的場景。我的墨痕屬性只是將之呈現出來而已。
再說了,我是安平城人士,今春才第一次來的薊城。幻像中貴夫人身上穿的可是冬裝,時間上根本就對不上呀!」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頓時皆是紛紛看向那還在窗台上舒爽的女人,見其褪至腰處的衣服,上頭果然還裹著件雪貂皮。
這仲裁官當然也是趕緊轉過身去。待到確認過後,又見那左瞳趁著剛才那點空檔已經退出了好幾丈遠。
這下女干夫實錘沒跑了,頓時雷聲炸響,七八道筷子粗細的電蛇,從半空中浮現的藍色道韻符中穿出,直奔左瞳而去。
「子曰:君子不爭……」
啪……
電蛇打中擂台地面石板,瞬間擊出一個碗口大小,深近兩寸的坑。坑中一片焦黑,甚至還冒著白煙。
左瞳僥倖躲過第一道閃電,那「君子不爭」的屬性效果還沒來得顯現出來,便被第二道閃電打中胸口。
瞬間,原本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立馬倒飛數丈遠,且半個身子瞬間燒焦掉。緊接著第三道……第四道……直到第七道閃電落下,擂台之上剩下的也只有幾塊殘缺不全的爛肉了。
而常威這個三堂叔,似乎也因為消耗過大,或者哀大莫過於心死,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