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蛻變
有時候孤夜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是充滿了玄學。不然的話為何每每一件對於他人來說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換了個角色之後就會變得波折不斷。
之前所倒霉的一切都倒霉過了那就翻過頁不講了,可這還沒到薊城就遇「車禍」,入得學院來好端端報個名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潑了一身髒水。兩個腦子不好的傢伙就那樣在面前拿刀捅了自己,使得至今名聲臭了大街。好不容易在兵院搞定聶政,從同學們身上贏了些許威望回來,卻是才剛踏出門口就被人給痛扁了一頓。
好吧,就算這些連鎖反應可以歸為一個特定的事件中。可又有哪個能想得到看著痛扁自己的仇人躺在邊上,明明也只是想報個小仇的,卻沒曾想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那胡亂攪和在一塊的藥膏塗在了三角眼男的臉上,本以為等隔天會看到個長滿水泡膿瘡的樣子。但那該死的玄學又起了作用,這廝被魏青雀發現塗錯葯之後就很快被颳了下來,可最後露出來的卻是張細皮嫩肉紅撲撲的臉。還是張換做是任何女人見到都會嫉妒其皮膚的臉,初生的嬰兒想必也就如此了,可以想象當時孤夜那日了狗的心情。
可你以為這就是玄學的終極表現了嗎?呵……若是你這樣想的話就太天真了。百思不得其解憤恨不已的孤夜在病床上再次謀劃了一天,就想著是不是乾脆點,趁著今晚夜深人靜的時候上去將那傢伙給狠揍一頓的得了。
最終某人還是下定了決心,而就在他從裝睡的模式中翻起身來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一張散發著黃綠熒光恐怖的臉。
試問一下,夜黑風高連油燈都被吹滅的晚上,當你睜開眼睛的剎那,一張發綠的人臉出現在你的面前是個什麼樣的驚嚇。孤夜下意識的就一拳搗過去,而三角眼此刻那根門閂也正好同時砸下來。於是乎,兩個都想偷襲對方的傢伙在同一時間出手,結果自然就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吊著膀子的孤夜苦口婆心的勸說,左手上的捏著顆小藥丸跟哄孩子一樣就想往庖碩嘴巴上湊。
「胖子,你看你的手都腫成什麼樣子了!聽話,別犟了,先把這解毒丹吃下去再說。那個肥妹魏青雀可是說了,若是時間拖得太久的話,你的手可是會就此廢掉的!」
「不吃!吃了又能怎樣!明天擂台上該中毒還不是得中毒!我還就真不信這點墨境進不了!」
這人吶,有時候一旦鑽起了牛角尖,那麼他人再如何拽也別想著拽回來。特別是像庖碩這樣一根筋的憨貨,他認定了自己要點出一道可以解毒的墨痕后,就連孤夜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憨貨,你別犯渾行不行啊!你現在連聚墨境都沒有踏進去,還想著要入點墨境。不是我不相信你,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咱別胡思亂想了行不行?乖乖的把孤夜好不容易弄來的解毒丹給吃下去。明天的擂台最多就認個慫,丟面子總比丟命強吧。
我可是打聽過了,那個所謂的擂台上面是真的打死過人的。」
蠻九端著碗水說得吐沫星子亂飛,可這死胖子愣是半點聽不進去。
「不行,我就是要當著所有的面把那個黑鬼打出屎來!」
這傢伙魔好像怔了似的,如此模樣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搞得孤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口乾舌燥的兩個人最終沒有辦法,將水和解毒丹給放在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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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對視了一眼相繼往外面走去。
「這傢伙究竟發的是那門子神經,才凝聚出道韻筆不久,便想一夜之間跨過舉墨境進入點墨境,他當自己是誰啊,天才?恐怕七國中最天才的那個小撮人也不敢這麼想吧!」
蠻九罵罵咧咧的坐在門前台階上,無可奈何的看著天上的彎月。孤夜關上房門,屁股還沒有挨地呢,就見常威提著燈籠跟只老鼠一樣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孤夜!你小子不是被扣在醫廬了嗎?怎麼會在這?還有你這手……」
常威此時見到孤夜也很是驚訝,今天這事就是奔著他去的,沒想到當事人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別提了。最近運氣有點背!昨天晚上又挨了一棍,把骨頭都給敲裂了。」
晃了晃受傷的手臂,孤夜苦笑著回答道。
「毒堂的人打的?」
常威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別誤會。是我自己挖的坑沒踩好。」
想起昨天晚上被三角眼男嚇得差點尿褲子,打出去的拳頭雖是成功將人放倒,可代價也實在是大了些,所以說是自己踩坑也不為過。
「你來得正好,看看能不能將明天與醫廬的擂台給撤了。道歉什麼的也沒關係,該慫的時候要慫點。要是我這手沒受傷拉的開弓的話,倒是代胖子上去打一打勝算大些,可要是能夠和平解決,那不必冒險也是好的。
蠻九倒是想上去,可我不太放心,索性就徹底當只縮頭烏龜得了。」
本以為以常威的身份這應該是件小事,可此時見到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孤立馬就察覺到不對。
「怎麼?事情有困難?」
「不是困難,是根本沒有辦法。」
常威也來到台階上坐下,然後很是無奈的說的道:
「原本只是雙方打嘴炮時的戲言,沒正式報備之下擂台契約是不成立的。可不知又是哪個混蛋,把上午醫廬和整個雜院拉下水,硬是將這長小衝突放大到兩個分院的高度上。如今連熱度都被炒起來了整個學院乃至我父王都聽聞了此事。
向來涉及到醫家的事情誰都不敢大意,可以這麼說吧,現在幾乎是個人就站在醫廬那邊,想藉此賣個人情的大有人在。
反而是胖子,現在連大雜院都不敢公開站到他這邊來,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醫家,別到時候連個看病的郎中都找不到。也就是說明天這擂台算是打定了,而且還是奔著庖碩被打死的方向發展那種。」
「那你為什麼還敢來?不怕遷累到你們燕國王室?」
蠻九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說什麼話,好歹咱們也是共過生死的朋友了。」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常威很想說,人家想遷累的只是他自己一個而已。只是自覺說出來也無益,索性就不言語了。
「那你過來是有什麼好建議嗎?」
孤夜問道。
「我回了趟王宮給胖子帶了顆解毒丹,想必效果應該還不錯,畢竟是醫家扁鵲親自送的。至於建議,當然是明天一上場立馬下跪磕頭然後認輸啦。
那可是毒堂的二師兄啊,倒時候讓你怎麼死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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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常威拿出一個半透明的小玉瓶出來,可以看到裡頭一顆小拇指大小的丹藥。就憑這容器,想必此葯是十分珍貴的。還真別說,常威這傢伙有時候還挺講義氣的。
「收回去吧,這葯看著挺貴重的。解毒丹我這裡有,魏青雀那個肥妹送的應該與之顆差不了太多。
至於認輸的話沒有什麼問題,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可下跪磕頭的話,那就免談了,涉及到底線的問題無可更改。大不了,明天我上場去陪他玩玩。反正這兩天也被那小子的膏藥給整得不輕,能揍他一頓也是好的。」
孤夜將常威遞過來的玉瓶推了回去。現在的問題並不是解毒丹,而是庖碩那傢伙驢脾氣上來居然不吃才讓人頭疼。
常威還想著說些什麼的,可是卻又被孤夜給打斷。
「回去吧,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想必也是不方便讓人知道咱們是一夥的。明天記得站遠些,也別來打招呼。我們不想給你惹上什麼麻煩。」
經過這件事情孤夜也看清楚了,薊下學院雖說是諸子百家思想匯聚之所,可等級森嚴山頭林立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當然就少不了紛爭。
孤夜蠻九庖碩三人說到底都是來自底層。所以有些事情是想避免都避免不了的。若是當初有個響亮點的身份,那兩個自戮的傢伙想出風頭也不會找上自己,當然也就沒有後面的其他破事。
常威有所顧忌孤夜明白,所以在沒有從薊下學院這思想聖地里汲取到足夠的養分,並擁有足夠實力之前,他知道最好是不要摻和進另外一層面中去。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既然有這麼多人以為自己兄弟三人好欺負,那就得做好被自己一次次碾壓的準備。
這時候,孤夜已是打定主意明天的擂台由自己替庖碩去打了。對方不就是用毒么,那麼只要是身體不接觸,保持一定距離攻擊就行了。弓箭雖然拉不了,可彈弓總還是可以的。
三人在外頭商量來商量去為某個胖子頭疼,然此時這個令人擔心的憨貨周身卻是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腫得老大的手此時已經被小刀割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庖碩的笨腦袋此時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如何儘快的去感悟,因為他不止一次聽說過道韻符的屬性得全由自身感悟中得來。
所以為了能夠加深這種感覺,這傢伙居然用凝聚出的那支道韻筆蘸著帶毒的血水往自己嘴巴里送,這無疑是個無知且作死的過程。
被劇毒污染了的鮮血,當然是腥臭無比的,接觸到舌尖的那一刻,胖子整張臉頓時就被毒素所侵蝕而變得隱隱發黑。對於向來嘴巴叼得跟啥似的,一天到晚吃不停的傢伙來說,這污血接觸到舌尖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所以感悟什麼的,胖子一時間倒是沒有來得及去做,為了能讓自己的舌頭舒服一點,他全身心的自我催眠就是要將筆尖的那滴污血變得可口些。
殊不知就是這樣的一個無厘頭的過程,當第十滴污血被送入嘴巴中的時候,那股難受作嘔的味道悄悄的發生著變化,直到第三十滴污血落在舌尖上之時,庖碩錯愕的感覺到似乎還有些甘甜。而此時此刻,一開始由於毒素擴散而變黑的臉頰,也漸漸地恢復了過來……
未完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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