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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出孤山 第二十八章:被抓

  井啟之所以那麼鄭重其事的將撿來的的春宮圖放在帥案之上是有其目的的。

  騰超在打開之後,第一眼也是感覺很驚艷。同為男人,像春宮圖這樣的東西哪個沒有在自家床頭柜上收集幾張的癖好。不過像手中此等高質量的上品,倒的確是難得一見。

  不過很快的,他也便明白了井啟的意圖。在無法提供足夠營妓的情況下,如果能弄來多些春宮圖怕也是能收到奇效的。從剛才兩個士卒爭吵的激烈度來看,這個法子應該大幾率可行。不就是男人褲襠里那點事兒么,只要能撩到點,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在時間上也不會再多爽上一秒鐘。

  「把外面兩個傢伙帶上來,我有話要問。」

  騰超按下紙張面無表情的說道。

  很快,兩個屁股被打爛了的士卒便被拖了進來。啪的一聲就像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哪怕是此時疼的直齜牙,卻再也不敢再隨意發聲響了。

  「說,這春宮圖哪裡來的?」

  不待騰超開口,井啟便已先問出聲。如今看到一絲能夠解決士氣低迷的辦法,他比誰都要心急。

  「將軍饒命啊……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趴在地上的兩個人盡量讓額頭碰觸在地上,討饒聲更是有氣無力。

  「廢話少說!想要活命就趕緊把這春宮圖的來歷講明白!但有絲毫隱藏,休怪軍法無情!」

  井啟厲聲斥呵,嚇得地上兩士卒差點沒尿出來。

  「我說……將軍饒命……」

  「是火頭軍……我們花錢從火頭軍那邊買來的……」

  聽到春宮圖居然是出自后營,騰超勃然大怒一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啪……

  「豈有此理,火頭軍那群混蛋真箇掉進錢眼裡了不成?居然敢勾結商賈圖謀自家兄弟兜里的那點軍餉!

  軍司馬何在,趕緊給我滾進來!」

  看得出來騰超這次算是動了真怒了。在別的方面,他或許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就如同底下這兩個敢在中軍帳內互相攀咬爭吵不休的士卒,換作他人,必定是判個藐視主將人頭落地的下場。可他也就只任由井啟打十幾軍棍了事。

  可現在不同了,在其眼中,士卒們那一點可憐巴巴的軍餉,可都是用自個的命換回來的。除了他們自家婆娘孩子老父母,誰都不能惦記,誰惦記騰超就剁誰的腦袋。

  這個是底線,軍營中清苦,平時將士們拿錢換點吃食尚不為過,也是情理之中。可如今居然敢用這春宮圖來拿捏自個手下的兵,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站在帳外不敢離開的軍司馬還在心裡嘀咕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也不知道哪裡蹦躂出兩個沒長眼睛的混蛋出來,竟然敢在帥帳中爭吵。等其間事畢,總是免不了一頓訓斥的。

  可剛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還沒有嘆出來,便聽裡面將軍又在大聲咆哮。嚇得他頓時立地跳起,三步並作兩步往帳中小跑。

  還沒等到單膝下跪抱拳行禮,便聽騰超怒髮衝冠的指著門口大聲吼道:

  「去!把火頭軍卒長的頭給我砍下來掛在轅門上,我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打自家兄弟換命錢的主意!」

  見將軍當真是動了殺心了,軍司馬也不敢有半點猶豫,應了聲喏後轉身便要離去。不料站在一邊的井啟卻在此時及時開口阻止。

  「且慢!將軍息怒,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只聽這兩人的一面之詞就要動刀殺人怕是難以服眾。

  何不先將火頭軍卒長拿來此處當場對質,若是情況屬實,到時再開刀問斬不遲。」

  說話間,井啟用眼神瞟了瞟桌上面的那張春宮圖,騰超當然知道老兄弟的鬼心思,於是乾脆別過頭去不再出聲。

  都是些有眼力勁的主,能做到軍司馬的職位又豈會不懂察言觀色。見上座將軍閉口不言,他就明白了過來,又行一禮后匆匆想退出去。

  怎知事情又有變故,地上趴著的兩個士卒見將軍要找火頭軍卒長前來與自己對質,本就被打得心慌無措,此時更是有什麼吐什麼,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將軍明鑒,我們說的句句屬實啊!這春宮圖是火頭軍里一個叫孤夜的小卒所畫。由於畫功超絕,軍中兄弟上門求畫者絡繹不絕。

  將軍所閱的那副,正是我二人湊得兩百刀幣購得!」

  聽到這區區一副畫便要兩百刀幣,騰超那張黑臉更是陰鬱得如同六月天的雷雨前夕。

  「去!也把那個孤夜給本將軍拿來!速去……」

  「喏!」

  軍司馬額角見汗快步出門,連擦一下都沒顧得上就喚上幾個手下直奔后營而去。

  而此時的火頭軍駐地,那真可謂是門庭若市。狄咸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過上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

  前來購畫的幾乎都是有名頭的,最小也得是個伍長,普通士卒想要「大師」的墨寶?對不住,您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狄咸知道,春宮圖這種東西賺的就是個快錢。一波撒出去,然後便要立即收手。畢竟這幾天在軍營中造成的影響太大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要不是孤夜最短一個時辰才能畫出一幅來,哪怕是產量能翻一倍也不會出現三天搶購潮這樣的事情來。

  數錢的確是爽,可卻不能迷了心竅想要一直爽。於是他早打定主意,待到今日太陽落山為限,便停止再對外銷售春宮圖。

  有先見之明固然是好,但就是運氣差了些。要不是恰巧有兩個士卒在中軍大帳旁爭吵,等過上幾天這波熱鬧消散掉,總歸得了個財進袋落兩歡樂。

  可惜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當軍司馬帶人直接踹開房門將埋頭案前的孤夜給五花大綁的時候,外頭跪著的狄咸早就嚇得臉色發青渾身上下瑟瑟發抖了。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要抓孤夜!快放開他!」

  此時庖碩剛從灶上尋吃食回來,方才踏入院門便見到被人押著走出來的孤夜和狄咸。這憨子也顧不上啥情況,掄起拳頭上前便要往押解的士卒猛揮過去。

  剛剛才從錯愕中反應過來的孤夜見狀心中陡然大驚。

  「庖碩住手!千萬不能打啊!」

  對方可是軍司馬帶來的手下,代表的便是軍法。一旦庖碩這憨貨碰到對方一根頭髮,那便是藐視軍法,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好在庖碩憨是憨,卻對孤夜的話言聽計從。只可惜拳頭既已揮出,身形更剎不住,再想收手也不可能了。

  對面軍司馬冷著張臉,手中已是將腰上佩劍抽出半截出來,只要來人膽敢真打來,那將其腦袋當場斬下也不為過。

  眼看著庖碩居然真撲上前來,軍司馬短劍一抽在手,就在他準備向前突刺之時。面前的「肉山」隨著傳來的一聲呼喝,不知怎麼就左腳拌右腳整個人朝邊上倒去。那隻揮舞的拳頭由擊變成了甩,堪堪砸在了一根碗口粗細的杉木柱子上。

  咔嚓……

  一聲脆響,只見那根杉木柱子直接應聲折斷,連同上面的茅草棚子也倒了下來。

  「咕嚕……」

  場中咽口水的聲音很是一致清晰。誰也想不到,在這火頭軍中,居然還藏著這樣一個人形怪獸。只是隨手一拳就把那麼粗的杉木給砸斷了,剛剛要是砸在人身上,那豈不是連骨頭都得斷得不能再斷。而且此時再看,那胖子只是一個撲騰就站起來,手上更是連塊紅印都沒有。

  那抽劍在手的軍司馬見狀臉色也是一變,下意識的就退了幾步與兩個手下站在一起嚴陣以待。

  「庖碩快點退下!別胡鬧!

  幾位還請見諒,我這兄弟有點憨傻,不小心衝撞了諸位,小子孤夜在這裡給賠不是了!」

  孤夜連聲道歉,並狂給對面那憨貨使眼色,奈何這次好像不太管用。

  「孤夜,他們為何要綁你?不說清楚我不讓你走!」

  「你這憨貨,還敢胡言亂語!這位是掌管軍中法度的軍司馬。既然綁了我,那其中必然是有誤會,待到將軍面前分說個明白也就沒事了,你切不可魯莽無禮。

  去,將老狄桌子上的木頭箱子和名單帶上,跟在後面隨我去見將軍。將軍明斷,自會還我等清白。」

  孤夜這時候心緒也定了下來,想想便也猜出了自己被綁的原因。恐怕是因為販賣春宮圖的緣故吧,好在之前就算到會有今天,也事先留了記後手。

  既見孤夜有了吩咐,庖碩也就不情不願的給面前三個人抱了抱拳行了個軍禮,也不等對方回應便撒開腿往後邊桌子處小跑。連同那個小木箱和旁邊的紙張一併抓起就跟在後面。

  軍司馬這時候也懶得再節外生枝,剛剛被這傻胖子冒犯了的事可以後再處理,現在將軍正在氣頭上等著見人可萬萬不敢耽擱。

  於是沒敢再猶豫,在眾目睽睽之下,押著狄咸和孤夜直往中軍大帳而去。

  說是押,事實上狄咸兩腿早就嚇軟 掉,一路上全程卻是被架著走的。待來到帳中抬頭上望一對眼,騰超這才想起底下那個年輕人究竟是誰來。

  剛才他就覺得孤夜這個名字很耳熟,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那裡聽過。

  現在倒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箭法超神,卻不就是那個身無長力連百斤石鎖都提不起來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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