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鄭予陽要睡到四點以後才會醒。小孩子貪玩,上午耗光了精力,下午的時間只能都用來睡覺補充。

  安明知撐頭看他,思緒飄了很遠。

  鄭峪章沖他勾了勾手:「過來。」

  「做什麼?」安明知問。

  鄭峪章沒答。安明知從被子里出來,幫鄭予陽塞好被角,爬到他那一邊。

  「你就只想他不想我?」鄭峪章有些嗔怨。

  H市過來不近,他十萬火急,把所有工作都推了只為了多陪他兩天。可看看安明知的態度,就只知道疼那個小的,他這個大個人放在這,硬是看都不看。

  他也不想想安明知每天累成什麼樣子了,哪還有那麼多時間去想他,走個神都要被導演罵,最多是晚上收工以後想一想。那時鄭予陽早已經睡了,鄭峪章是否睡下是個未知數,他便不想再往回打電話。

  鄭予陽在這個家裡擔任著一個很微妙且重要的角色。

  比如他父親想給哥哥打電話了,卻不直接打,要先過來問問他想不想哥哥。他自然是想呀,那父親就會說,既然你這樣想他,我們就給他打個電話吧。哥哥也是一樣,他打來電話,總是先說要看看自己,父親便把他抱過去,可是很快他們說著說著便忘了還有自己這回事,拋開他聊得熱火朝天。或者乾脆讓阿姨把他抱走,總之是不讓他再跟哥哥多數幾句話。

  這個角色一定要讓鄭予陽來充當,如果是鄭楨楨那個小機靈鬼,就會一眼拆穿大人的陰謀,並表示不要打著給我打電話的幌子談戀愛,會讓大人尷尬十分。

  雖然她以前也充當過這樣的家庭角色。

  安明知怎麼會不想,自然是想。何況面對著鄭峪章,他哪能說不想:「想,怎麼不想您啊。」

  平時說謊不會臉紅,現在說真話臉倒紅了起來。

  鄭峪章勾著他的下巴,親了下他的嘴唇,安明知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跨坐在他身上,鄭峪章便順勢抱住了他的腰:「哪想了?」

  安明知說:「哪都想。」

  不是假話,分開這麼久,他也想鄭峪章,好似這些天沒有時間去理會的想念全都積攢起來,在這個下午爆發。也許是經歷了一次生死讓他變得感性,思念因子在他的血液里滾動流淌,安明知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呼喊著。

  他捧著鄭峪章的臉,重複了一遍:「想您,哪裡都想。」

  鄭峪章攬在安明知腰間的手臂青筋鼓動,努力剋制著的最後一點理性徹底崩塌。

  他兇狠地親吻安明知。

  鄭予陽在一邊還睡得很香,鄭峪章抱他去另一間卧室。房間位置很好,對面是江景,一覽無餘,遠山影綽,西斜的夕陽從滿面落地窗透進來,溫暖無比。

  「窗帘……」安明知用殘留著的清醒說道。

  對面沒任何建築,沒有人會看到他們,只是白日宣/淫總是讓人有些難為情。

  誰想到鄭峪章竟就著這個姿勢抱起來他去窗邊,安明知衣服都被脫了大半,身上只掛著件襯衣,一邊肩膀還滑了下來,徒勞遮掩著。

  ……

  「去洗澡。」安明知沒什麼力氣地說。

  房間里有淋浴,鄭峪章扣著他的手掌,如愛侶那般:「一起去。」

  安明知搖頭,怕他還不夠盡興,在浴室又來:「您先去看看陽陽醒了沒?」

  「嗯。」鄭峪章有點意猶未盡,撥開碎發親了親他的額頭。

  小傢伙很能睡,還沒醒,鄭峪章去另一間浴室沖澡,回來時他才剛醒,揉著眼睛在床上打滾玩。

  「爸爸!」

  鄭峪章心情很好,抱起來他親了口。

  安明知洗得有點久,那些東西要弄出來有點費力,他又不敢讓鄭峪章幫他,最後也不知道弄乾凈沒有,匆匆了事出來。鄭予陽已經穿好襪子和鞋子,要他抱,小小的背帶褲更顯得他稚嫩可愛。

  「我預約了頂樓餐廳的位置,收拾一下去吃。」

  安明知臉上還夾著緋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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