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分化
吃完飯,侯子成要陪女朋友去逛街,另外幾個人要去買今天發售的遊戲,陸清岩和林佑就先回學校了。
本來他們周末都是要回家的,但是今天陸清岩爸媽不在家,他倆這周就繼續住在宿舍了。
回到學校里,平時熱熱鬧鬧的校園現在清冷得看不見人影。
尤其是南樓,平日里燈火就不多,如今更是幾乎全都熄滅了,不是回家了就是出去玩了。
林佑剛看完喪屍片,經過南樓旁的小樹林的時候總有些疑神疑鬼,總覺得裡頭似乎也藏著喪屍,隨時要衝出來咬他一口,只能默默往陸清岩身邊又靠近了一點。
陸清岩對他的動作心知肚明,卻沒拆穿,抓著他的手塞進了自己兜里,寬大的手把林佑的手掌都包了起來。
進房間的時候,林佑往旁邊的宿舍看了一眼,薛宜炘和唐棋也沒回來。
保不準也是約會去了。
進了房間,林佑就先去洗澡了,在外面蹦躂了大半個下午,他也有些累了,迫切地想沖個熱水澡,再穿上睡衣暖呼呼地滾進被窩。
他去浴室的時候,陸清岩就在外面的沙發上坐著,起初還沒什麼,但林佑進去十分鐘以後,陸清岩就在空氣里,嗅到了屬於林佑的信息素的味道。
很淡,卻一絲一縷地從緊閉的浴室門縫中泄露出來,浴室裡面充盈著水汽,能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
而後這一縷信息素,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慢慢融化在了空氣里。
陸清岩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他有些疑惑。
他知道林佑肯定是洗澡的時候取下了抑制貼,但他作為一個普通的beta,不應該這麼清晰地聞到林佑的信息素味道。
Beta對於信息素的敏銳程度,本來就遠低於alpha。
何況現在還不是林佑的發.情期,他沒有道理能感知得這麼清晰。就好像他的感官一夜之間進化了,能夠捕捉到空氣中每一絲不尋常的分子,分辨出它們來自於哪裡。
這味道明明十分淺淡,但傳遞到陸清岩這裡的時候,卻像是被千百倍地放大了,鑽進了他的鼻尖,讓他全身都逐漸熱了起來,他甚至錯覺聽到了自己身體里血液流動的聲音,心臟也強烈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這麼聒噪又這麼熱烈。
他的手指關節發出了咯吱的聲音,一向清明冷靜的大腦不知不覺被一個念頭佔滿了。
就在這個房間里,有一個omega。
一個天生就該屬於他,只能被他親吻,被他佔有的omega。
他應該要標記他,把這個omega變為自己所有。 .
林佑痛快地洗完了澡,舒服地嘆了口氣。
他穿上睡衣,在鏡子面前擦頭髮,墨綠色的絲綢面料襯得他的皮膚雪白,臉上被蒸騰出一片粉色,嘴唇也紅得像要滴血,鎖骨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搖搖欲墜,最終順著白皙的皮膚一路下滑,留下一條隱秘的水痕。
林佑把頭髮胡亂擦了幾下,見不滴水了就懶得再吹了,他拉開浴室的門,想喊陸清岩過來洗澡,卻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不自覺腿軟了一下。
整個客廳里,都漂浮著極濃烈的信息素味道。
林佑形容不出來。
明明應該是沉靜清冷的味道,但是太濃烈了,輕易就把人包裹其中,像被一層又一層的蛛網給捕獲了,情不自禁地就沉陷其中,甚至想要向這味道的主人臣服。
林佑忍不住扶住了門框。
他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貼上阻隔貼,自從聞到客廳的這股味道,他的信息素濃度一下子都跟著提高了,手腳都有些發軟,身體里像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陸清岩?」林佑疑惑地在客廳裡面喊了一聲。
片刻之前,陸清岩還在客廳里,可是現在沙發上卻空無一人。
林佑疑惑地往陸清岩的房間里走,越靠近陸清岩的房間,那股讓他心神不定的味道就越濃。
他作為一個延遲了許多年才分化的omega,在推開門的剎那,心裡有了一個有些荒誕的猜測。
陸清岩……該不會,也分化了吧?
他心裡才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下一妙,他就被摟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屋子裡沒有開燈,伸手只能看見一片濃的化不開的黑暗,要不是太過於熟悉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林佑肯定會條件反射揍人。
但他剛想抱怨陸清岩嚇到他了,嘴唇才微微張開了一點,他就被人吻住了。
林佑在黑暗裡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刺激實在嚴重,他的大腦一下子就宕機了,身體變得僵硬筆直,別說反抗,動都不敢動。
灼熱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上,林佑的腰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牢牢地摟住了,摟得太緊,讓他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了,這屋子裡就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林佑一邊艱難地從喉嚨里發出悶哼,一邊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向陸清岩索取,陸清岩身上的信息素似乎對他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他明明知道自己應該要拒絕,身體卻渴求地想得到陸清岩的吻,想被陸清岩安撫。
他推拒的手逐漸變得無力,甚至慢慢地揪住了陸清岩的衣服,把陸清岩的襯衫都弄皺了。
被這股信息素蠱惑著,林佑只剩下最後一點清明的意識,他模模糊糊地想著。
天吶,我是在跟老陸接吻嗎?
來道雷劈了我吧,跟兄弟接吻會被雷劈的吧?
不過這混蛋吻技怎麼這麼好?
而後陸清岩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狹窄的單人床,床單才剛剛洗過,非常清爽乾淨,現在卻容納了兩個人。
林佑被擠到了角落裡,瘦削的背靠在了牆上,牆是冷的,而陸清岩的吻卻是火熱的,吻得他意識不清,甚至覺得就這麼淪陷也挺好。
陸清岩已經不再滿足於只是親吻了。
他的一隻手,在摸林佑的後頸,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刮過藏著林佑性腺的皮膚。
林佑的喉嚨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貓咪一樣的咕噥聲。
後頸的性腺是omega極為敏感的地方,一個alpha如果隨便觸碰到這裡,基本可以等同於性騷擾了。
但也就是因為被碰了這個地方,林佑空白的大腦得到了短暫的清醒。
他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陸清岩處於分化,腦子不清醒,他怎麼也跟著腦子不清醒了?
林佑開始拚命地掙扎,但是陸清岩的體力本來就比他略勝一籌,他還束手束腳不敢真的弄傷了陸清岩,很快就處於下風。
他的掙扎顯然引起了陸清岩的不滿,陸清岩眯起眼看著他,那眼神甚至可以稱得上貪婪,像是要考慮把他吞吃入腹才好。
林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十七年的貞操該不會這麼奇葩地喪失在今夜吧???
還是跟陸清岩??!
來個人殺了他算了。
正在這時候,林佑突然在陸清岩的枕邊上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
憑著熟悉的觸感,他意識到這是抑製劑。
一瞬間,林佑簡直喜極而泣。
他想起來了,昨天他打掃自己的房間,理出了一堆覺得佔地方的東西,扔到了陸清岩這裡。
其中就有他和陸清岩一起買的Alpha用抑製劑。
買的時候,陸清岩還說,要是遇見騷擾的alpha就給他們一針。
陸清岩同志,你果然很有先見之明。
自己就給自己把葯備上了。
林佑一邊在心裡誇讚他,一邊也顧不得攔著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為了安撫陸清岩,他心一橫,甚至犧牲自我,主動去親了陸清岩。
兩個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發出曖昧的水聲。
陸清岩壓制著他的手,明顯放鬆了一點力道
然後趁著陸清岩解他扣子的時候,林佑心狠手辣地一針扎了下去,迅速把藥劑推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