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蛋糕
兩人泡完溫泉出來,也沒換衣服,就這麼穿著浴袍回去了。
林佑還走到一樓的咖啡廳打包了一個草莓蛋糕,準備帶回去吃。
他這件天青色的浴袍肩膀稍微寬大了一點,林佑彎下腰選蛋糕的時候,領口有點松垮地垂下來,頭髮因為剛剛洗過,現在還有點濕潤,腰上的腰帶卻又纏得緊,顯得腰細腿長。
不誇張地說,半個咖啡廳里的alpha都在往林佑這裡看。
林佑多少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但他這些日子已經麻木了。
反正只是H8901帶來的副作用,這些alpha與其說看上他了,不如說是被信息素下蠱了,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兩塊肉。
但陸清岩卻皺著眉擋在了林佑身邊,同時目光不善地把盯著林佑的alpha都掃了一遍。
「老陸,你說我是吃草莓拿破崙,還是吃草莓千層?」林佑認真地在兩塊蛋糕里糾結,他兩塊都想吃,奈何胃容量不夠了。
「都行。」
「要不我買兩塊,咱倆一人半個分著吃。」林佑對陸清岩提議道。
陸清岩沒那麼愛吃甜食,但看林佑滿臉寫著渴望,只能有點無奈地答應了,「行。」 -
等到了樓上,林佑歡快地把兩塊蛋糕都一切為二,分成了兩份。
陸清岩還不餓,就把他的那份放到了冰箱里。
恰好這時候他爸給他打電話了,他就先走到了陽台接電話。而在他身後,林佑的眼睛轉了轉,落在了冰箱門上。
他可沒忘呢,冰箱里還有一瓶香檳。
看陸清岩背對著他,林佑嘿嘿笑了一下,躡手躡腳地從冰箱里把香檳拿了出來,火速開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酒店裡提供的香檳說不上特別好,但也不差,味道清甜乾爽,從冰箱里拿出來,正適合泡完溫泉的夏日夜晚。
林佑喝了兩口,覺得配著草莓蛋糕正好。
等陸清岩接完電話回來,看見的就是桌上那瓶已經喝了一半的香檳,以及空空如也的蛋糕盤子。
林佑一臉幸福地摸著小肚子,見陸清岩看他,他眨了眨眼,一副無辜且死不悔改的渣男嘴臉,彷彿桌上那瓶空掉的香檳和他沒有關係。
陸清岩簡直是沒了脾氣。
林家和陸家五個小輩里,就林佑酒量最為差勁,十次有八次要耍酒瘋,還有兩次抱著垃圾桶狂吐。
偏偏林佑天生反骨,越是管著不讓他喝,他越要偷偷摸摸嘗幾口,屢教不改。
陸清岩把那瓶香檳拎了起來。
這香檳度數不算高,但是以林佑這種喝啤酒都醉的酒量來說,半瓶下去,已經是堪憂了。
陸清岩陰森森地看了林佑一眼,「你晚上敢耍酒瘋我就把你關門外去睡。」
林佑吃飽喝足,哼哼了一聲,地主老爺一樣攤在沙發上。
「我也沒喝多少,」他頂著一張染上了紅暈的臉看著陸清岩,燈光底下,他皮膚白得像玉,兩頰卻艷若桃花,眼睛又黑又亮,「不會醉的。」
陸清岩輕嗤了一聲。
他再信林佑那張嘴,他陸清岩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
今天在外閑逛了一天,又去騎了馬劃了竹筏,兩個人都挺累的。
所以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各回各房間睡覺了。
進房間前,林佑還查了一下莊園附近的攻略,發現離他們不遠有個小瀑布,瀑布沒啥稀奇的,但是還有條玻璃棧道,林佑想去。
「那你明天早點起來,晚了人就太多了。」陸清岩說道。
林佑打了個哈欠,「知道了,我明天定八個鬧鐘。」
他對著陸清岩揮了揮手,眼睛已經睜不動了,啪得就把門給合上了。
陸清岩也回了自己房間。
但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睡意,就從電視上隨便點播了一個老電影,當催眠了。
結果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點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隔著門板,這聲音既微弱且模糊。
陸清岩把電視關上了,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很快,他突然聞到了比之前在溫泉庭院里,濃郁了無數倍的蘭花信息素,順著門縫滲透進來,無孔不入。即使是他這樣的beta都能明顯感覺到。
陸清岩立馬從床上跳起來,推開門直奔林佑的房間。
越往林佑的門口走,蘭花的味道就越發濃郁,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清淡柔和,反而變得極為誘惑柔媚,像是躲藏在森林裡的妖精突然從湖泊中走了出來,月光底下她每一寸皮膚都發著光,眼波嫵媚撩人,引誘誤入此地的獵人。
陸清岩推開了林佑的房門。
門一打開,他就呼吸到了林佑房間里的空氣,每一寸都被信息素浸潤了。
而林佑床上的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聚成了一團柔軟的陰影,擋在陸清岩前進的道路上。
房間里一片漆黑,可是這漆黑里全是勾魂蝕骨的濃郁香氣,一聲悶哼壓抑地泄露出來,夾雜著泣音,像是有人的理智已經到了邊緣,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徹底崩潰。
林佑從睡夢中醒來也不過十來分鐘。
他的發.情期來得過於迅猛,幾乎是頃刻間就剝奪了他的理智。
他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沒有經歷過發.情期,半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beta。
他的身體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寸皮膚都滾燙,但是在這熱度底下又壓抑著什麼,讓他的大腦逐漸混沌,想要被人親吻,想要被人擁入懷中。
他渴望一個人來解救他,咬住他的性腺,用強勢的信息素安撫他。
他的手指抓緊了枕頭,牙關緊緊地咬住了,咬得太用力,嘴唇間甚至嘗到了血腥味。他寬大的浴袍底下,兩條腿緊緊地並在一起,腳趾蜷曲著,在床上胡亂磨蹭著。
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了,一點微弱的光亮從門口照進來。
在模糊的光影里,他看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一時半刻,他混沌的大腦想不起來那是誰。
但他卻下意識地對著那個人伸出了手,死死咬著下唇的牙齒也鬆開了,從喉嚨里泄出一聲模糊的低喃,「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