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有資本就是這麼任性
席岳辰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杜若咬著唇似乎在思考什麼難題,秀眉也皺著,而手機則被丟在一邊。
「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接了個電話,就變這樣了?
席岳辰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杜若唰地就抬起了頭,目光炯炯地看向席岳辰,神色間皆是不滿。
「我剛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杜若準備發發牢騷,聽周雲蓁感席岳辰喊的挺順口的,說不定這倆人認識呢。
「恩?你不認識?」
席岳辰下意識就問道,也不想想,來電顯示都有了,怎麼可能不會認識?
「認識啊……對了,你認識周雲蓁嗎?」杜若嘗試問道。
哪知席岳辰想也不想地就回了句:「不認識。」
……好歹你思索一下好嗎?杜若頗感無力。
「可是我聽著她好像認識你啊?」杜若還是不死心,實在是周雲蓁剛剛的反應讓她舒坦不了,總想探知些什麼,萬一她和首長認識的話,首長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杜若心裡是不舒服,周雲蓁這次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總覺得哪裡被自己忽略了,可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哪裡知道,周雲蓁這麼奇怪,根本就是在惦記她的丈夫。
席岳辰聽杜若還有疑惑,也就凝神想了想,最後神色一動,在他認識的人里,唯有周將軍一人姓周了。好像他也有一個女兒來著……可是,自己並不認識她啊,就是她又如何,於是,席岳辰態度更加肯定了。
「不認識。」
之前就說過,席岳辰不解風情的厲害,什麼風花雪月,更是他生命中的絕緣詞了,這種人腦子裡基本上只有一條主軸線。不會亂拐出什麼別的心思,就是跟戰友一般也都是君子之交,輕易不會交心,更別提女人了,在他眼裡心裡,重要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女人更是寥寥無幾,其餘的人,怕是連風景都算不上,賀溫段薇她們幾個,也就是憑著和杜若的關係,被席岳辰稍稍那麼記住了些。又怎麼可能記得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周雲蓁呢——不,還不是不記得。準確來說,應該是太漫不經心,根本就沒拿她當一回事兒,所以可不就是不認識嗎。
「那她怎麼說你名字說的那麼順溜?」杜若更奇怪了,別說首長,就是自己和她見過幾次啊,自己也從來沒在她跟前說起過首長啊?幹嘛那麼熟悉的樣子?就是賀溫她們提起首長。還沒有這麼順口呢。
可是席岳辰說不認識她,杜若即使再奇怪。也不得不作罷了,可能周雲蓁真的碰上什麼難事了吧?像首長可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他還不會為這種事撒謊。
而且不認識也挺正常的,周雲蓁除了這幾年在醫院工作,其餘時間一直在學校,連家都沒回,怎麼可能認識首長呢?而首長就更不可能了,別說他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在部隊里,就是天天閑逛瞎轉悠,就這個性子,哪裡是到處去結交朋友的人?
「好吧好吧,不認識就不認識,可能是我多想了。」
杜若搖搖頭隨意道,不再糾結這事兒,可能是湊巧吧。
「恩,沒事就好。」席岳辰也不在意,坐下來抱起席子,低頭看著還在沉睡著的席子。
於是周雲蓁一轉眼就被這倆人給忘到腦後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起照看著席子。
晚飯的時候章華清和杜峰還有杜衡,他們三人一起到正嘉院來了,大大小小的提了不少東西來看席子。
杜若看著那麼多東西,撫額嘆息,這是幹什麼呢?弄來這麼多東西是想讓她開商店嗎?還有,自己和席子的東西放在正嘉院和軍區大院,究竟有什麼區別?
一群快要為孩子瘋魔了的人,杜若撇撇嘴暗道。
席岳辰一看杜若那撅著嘴的小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大概又是嫌棄他們拿的東西太多了吧。
這幾天陸陸續續地開始有人開始來看杜若,禮品提的自然不在少數,不過來的也都是親近的親朋好友,倒也沒什麼可煩的,除了賀溫他們幾人,其他人一律都是沈良他們招待的。
賀溫和段薇這幾天是時不時地就上門來報到,來了就躲在房間里嘰嘰喳喳地說些私密話,這也是杜若平時用來打發時間的一個消遣。
沈良他們看杜若高興,也就隨著她們了,不然整天讓若若休息,也悶的慌,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幾個姑娘說說笑笑的也累不著,而席岳辰,每次她們過來,都是非常自覺地去書房看書。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也就不知不覺地流逝掉了,一眨眼,就到了席子同學的滿月了。
席家嫡孫滿月了,自然要熱熱鬧鬧地辦酒宴慶祝,在很早以前,沈良和章華清就開始著手準備起這個,從定酒店,到擬訂賓客名單,以及確定要上的酒菜和會場的布置,就愣是用了整整十來天,隆重的不得了。
當然,她倆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恣意妄為,肯定是得了家裡席建安和杜峰他們的首肯,不然還真不敢這麼操辦。
為什麼不同意呢?他們小心低調了一輩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這滿月酒好好操辦一下,熱鬧熱鬧怎麼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拿這事兒給他們找晦氣呢?
當然沒人敢了,席杜兩家當初聯姻的時候,就夠叫京城上層圈子轟動了,放在以前,什麼事碰上了席家和杜家都要收斂幾分,更別提現在兩家成一家了,如今有了這麼個金孫兒,那這姻親關係就更牢固了。這樣的兩家擰成一根繩子,如虎添翼,誰敢這麼沒頭沒腦地去挑釁?
人要辦滿月宴那就辦唄!人家想怎麼熱鬧隆重那就怎麼熱鬧隆重唄,左右不干他們的事兒,到時候了提上禮品,笑哈哈地去參加,笑哈哈地結束就是了,也沾沾這喜氣。
是啊,這個小孩兒身份可不一般吶。作為席杜兩家唯一的孫子,那還不金貴到天上去了?
就是汪系的人,也不會選擇在這一天出什麼妖蛾子,要是收到請柬了,那就去!總歸還沒成王敗寇,面上的活總要過的去不是?
所以說。席子這麼個小東西的滿月宴,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有頭臉有交情的權貴幾乎都沒有冷落了這事兒,要麼親自捧場,要麼差人送上禮品,面上和諧的一派欣欣向榮。
照席建安還有杜峰的身份。他們如此捧場倒也沒有辱沒了身份,再說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席老。他的薄面也小不到哪兒去,更何況,離滿月宴的前幾天,就開始傳出消息說,顧家那位好像也會親自到場給席家嫡孫慶祝滿月,這可是引起了一片嘩然。
顧家是什麼身份啊?顧家代表著什麼啊?
如今誰不知道,下一屆選舉。最有可能問鼎之人,也就是顧家這位。還有汪家那位了,雖說還沒揭開答案,但也就是這兩派的博弈,誰知道最後誰會贏?如今顧家做出這樣的舉動,哪個人看不明白,顧家對席杜兩家有多重視?要是以後顧家勝出,那席杜兩家更得上一層樓了,現在誰還敢得罪這兩家啊?
所以說,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娃娃的滿月宴,可是往深處一想,這裡頭道道可真就多了去了。
外界猜測的也都**不離十了,大選在即,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尤其是以汪家為典型,舉動是越來越張狂了,似乎對於選舉勝券在握,都這會兒了,顧家也就不講究沉穩大氣了,弄出點動靜給他們看看也不錯,免得有人眼睛蒙灰,還以為沉默就是怯弱呢。
席建安和杜峰也沒拒絕,他們本身就是顧系一派的,自然是一榮俱榮,也正好給某些人一個警告,最近他們可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即便是汪系勝出,以顧家還有席杜兩家,他們也還不敢對他們動手,所以,有資本,就是這麼任性。
汪系也不想想,就想憑他們,能撼動他們這些已經紮根了的參天大樹?也不瞧瞧自己都是什麼出身來路,說好聽點就是新貴,往實在里說,其實也不過就是政界的「暴發戶」而已。
能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還不就是那位立場的模糊不確定,模稜兩可的態度,總是能給人許多誤會……總之,在最後一刻到來之前,一切也都說不準,就等著看吧。
於是,一場滿月宴看起其樂融融,其實暗含了多少風起雲湧,就這麼看起平靜地拉開了序幕。
而在家裡的杜若哪裡知道這麼多,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今天在哪個哪個酒店給她兒子辦滿月宴,然後負責配合請過來的造型師,把自己收拾光彩了,就出門去。
乍一聽見酒店名字,杜若嚇了一跳,嗬,怎麼會在那裡辦?不就是一滿月宴嗎,至於這麼……大張旗鼓?
難道就不怕惹人非議?
杜若將自己的疑問說給章華清聽,誰知道頭上挨了一巴掌,「要你操心這個?等會兒只管好自己就是了,大人的人你們別插嘴。」
我也是大人好嗎?我都有兒子了……杜若摸著頭怒瞪。
「我孫子的滿月,自然要熱熱鬧鬧地辦,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孫子多可愛,還有,有這個能力為什麼要委屈我孫子?啊?又不是讓你出錢。」
章華清哼哼著說完,就頗為不屑一顧地離開了杜若,跑去抱孫子,剩杜若一人臉色變了又變。
而席岳辰,怎麼不知道暗地裡蘊含著的風雲呢,只不過也不吭聲,他本來就是從軍的,對政界這些事兒不怎麼感興趣,而且席建安也不允許他插手這些事,只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是啊,家裡還沒到需要他出手幫忙的時候,那便默默無聞好了,反正父親還是遊刃有餘的。
所以對席岳辰夫婦來說,這個滿月宴,真的純粹就只是滿月宴,就這麼簡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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