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人生無常
「說吧,你想問什麼?」
杜峰坐到書桌后的椅子上,對著杜若說道。
「爸,你知道首長,就是岳辰調動的事吧?」杜若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首長?杜峰不禁為女兒對女婿奇怪的稱呼挑了挑眉,這是什麼叫法?
「恩,知道。」
「怎麼調到那裡去了呢,d省,好遠啊。」杜若聲音不小地嘟囔著。
杜峰並不接話,饒有興味地看著杜若,這是想套什麼話嗎?
「爸,」杜若被盯得不好意思,有些惱羞道,「你看什麼呀。」
「想問什麼,別想著套話,不可能。」杜峰收回目光,笑了一聲。
自重生這麼長時間來,杜若已經不害怕杜峰了,雖然他看起來很威嚴,但在家裡,在她面前,也就是普通一個父親罷了,跟常人沒什麼兩樣,雖然有時候要求嚴格了些,但也是真心疼孩子。
「我能套什麼話啊,」老奸巨滑!杜若默默腹誹了一句,「我就是想著打聽一下詳細情況嘛,有必要這麼戒備森嚴?」
杜峰輕哼一聲,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整顆心都撲在席岳辰那兔崽子身上了。
「爸,你倒是給我透露兩句啊。」杜若叫杜峰不說話,有些著急。
「有什麼好奇怪的,岳辰自然是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去了,至於d省嘛,那裡需要岳辰去守衛,就這麼簡單。」
……杜若氣結。忍不住瞪了杜峰一眼,這是什麼答案?!暗自長長嘆了口氣,怎麼會想到跟他來打聽情況了呢,老狐狸!
杜峰怎麼會告訴女兒實情,別說這是部隊機密,就是憑著這個任務的危險性,他也不會告訴女兒實情,免得她擔憂。
杜若從杜峰這裡沒問出什麼,也就死了心。d省就d省吧,又不是出國,一年總能回來幾次吧?最不濟,她過去看他就是了,反正她也是一無業游民,有的是時間。
「對了。你的手現在怎麼樣了?」杜峰在出書房前問道。
「已經好了,沒事了。」杜若伸了伸手,表示真的沒事了。
「那就好,自己平常要注意。」杜峰說完首先離開了書房,緩步向樓下走去。
杜若看著杜峰的背影,鼓了下臉頰。笑眼彎彎,好吧。看在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就原諒你對首長調職這件事的知情不報吧。
「你們倆說了什麼事啊?現在能給我們說一聲了不?」杜若剛走下樓就聽見章華清的聲音。
看了下不見父親,杜若問道:「我爸呢,不是下樓了嗎?」
「他還能去哪裡,找戰友下棋去了,一天不著家的。」章華清輕聲哼道,他這輩子除了部隊就是下棋了。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喲,生氣啦?不會是吃醋了吧?」杜若坐到章華清跟前。攬著她的胳臂打趣,「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你吃的什麼醋啊?來,給我說說?」
「去,貧嘴,我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不正經的孩子,跟的誰啊?」
「當然是為了哄你開心,自學成才的啦,來,笑個。」杜若伸出手將章華清的嘴角扯成一個上揚的弧度。
「放下放下,要是正想我開心,就多回家看看,然後早點讓我抱上外孫,這就是你這輩子能給我盡的最大的孝了。」章華清被逗樂了,笑了一下說道,外孫的事可是被她時時掛在心上,別人都抱上好幾個了呢!
杜若一臉黑線,怎麼到哪裡都是孩子……那首先也得有要孩子的條件好不好?
「媽,你的願望估計要泡湯了,」看了眼聽言一臉不解的看過來的章華清,接著解釋道:「剛才我找我爸,也就是問了這件事,您寶貝女婿,即將踏上遠征路途。」
「什麼意思啊?給我說清楚點兒。」章華清沒聽清楚什麼意思,追問著。
「您女婿升銜的事知道吧?」杜若伸手從桌子上取了一個桔子,放在手心裡隨意剝著。
「知道啊,現在是大校了嘛,我還準備等他下次休假回來了,叫過來祝賀一下呢。」
「哎喲,那您可得等一段時間了,哼……」杜若氣惱地哼了一聲,才接著說道:「您寶貝女婿升銜了,調動了,現在要到邊境保家衛國去了。」
「邊境?」章華清吃驚出聲,「哪兒啊?我怎麼不知道?」
「d省,我還也是昨晚剛知道的呢。」杜若說完吃了一瓣桔子,又往章華清嘴裡塞了一個,「來,張嘴,桔子可甜了。」
「老實點,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要去d省了?」章華清咽下嘴裡的桔子,警告杜若別再搗亂。
「我說的夠清楚了呀,已經知無不言了,我倒想知道怎麼去的那裡?反正我爸說是報效祖國去了。」
「升銜了怎麼倒跟發配了似的?去d省採茶啊?不行,我得問問你爸,這個老不死的居然瞞著我這麼大的事。」
杜若被章華清的話逗樂了,拉住激動的章華清,邊笑邊說:「別問了,不會說的,我剛才問了,他說是軍事機密,一概不透露,你問也白問,來,消消氣啊。」
「可是,岳辰走那麼遠你怎麼辦?」章華清也就是說說,這麼多年了,也不是不知道杜峰是什麼性子,那所謂的原則就跟長城似的,怎麼炮轟都無濟於事,任你手段施盡。
「我啊?當然是在家守著咯,當一個合格的軍嫂,」杜若吃完最後一瓣桔子,繼續說著,「偶爾飛過去看看你女婿活的滋潤不,不過你抱孫子的計劃估計又要擱淺了。」
章華清瞬間瀉了氣似的靠在了沙發上,頭疼道:「唉。抱不抱孫子不重要了,關鍵是你,告訴媽實話,覺得委屈嗎?」
「說什麼呢?都問過多少次了,我沒覺著委屈,我覺得挺好的,你別老動不動就問這個,」杜若態度不再隨意,皺眉嚴肅道:「媽。以後你要是再這樣問,我就生氣了啊,我過的挺好的,萬一叫人聽見了算怎麼回事啊。」
「好好,我不說了,這丫頭。」章華清搖了搖頭。女兒自己樂意就好,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杜若這一晚睡在了軍區大院,也沒給席岳辰打電話,知道他現在肯定很忙,自己就不要搗亂了。
席岳辰現在的確是很忙。各種會議和緊急培訓經過這幾天密密安排,明天就結束了。可是,大後天就要啟程了。
所以時間上還是非常緊的。
席岳辰安排好了時間,等明天忙完了,後天就回家,大後天從家裡直接出發去d省,反正不拿什麼東西,從哪裡出發都一樣。
坐在書房裡。出神地想著事情,這次雖然說是調動。其實說白了就是去d省執行任務,任務要是完成了估計又要調動了,可是,這任務什麼時候能完成呢?
今天汪政委見到他的時候,拍著他的肩膀說了句,任重道遠,自勉之。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d省一直就是跨國犯罪最為猖狂的地帶,怎麼打擊也沒見消停。
這一去,就是一場不知期限的惡戰了。
杜若第二天起床后,也沒什麼事干,給章華清說了一聲以後,就開車去了木右。
卻不想剛走進二樓酒吧,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嗨,伯安!」杜若走過去,揚聲打招呼。
「若若?」梁伯安回頭看見是杜若,頗為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堂堂大老闆居然這麼閑啊?」杜若坐到他身邊,笑著打趣道。
「大老闆也要喘口氣啊,勞逸結合懂不?」梁伯安好心情地開起了玩笑。
「好吧,反正我也說不過你。」杜若聳聳肩,對於在這裡碰見梁伯安,她有些意外,不過也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挺好的。
「最近一直沒叫你,還好吧?上次看見你的手似乎受傷了。」
雖然上次他沒有靠近到杜若,但那雙血淋淋的手,他怎麼可能看不見。
「手啊,早好啦,」說話間伸出雙手給梁伯安看,「你看,好的差不多了吧,這幾天在抹消疤的葯,希望能有用。」
「這麼嚴重?」梁伯安看見手掌里斑駁的傷疤,心裡抽疼起來,「還疼不疼?」
那傷疤有些淡,加上杜若皮膚本來就白,隨便一看倒沒那麼嚴重,可仔細看去,手掌里傷疤不少,看起來有些恐怖,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弄的,不知道當時有多疼。
很快就有侍者給杜若端了杯橙汁過來,輕啜了一口,才回答:「哪有那麼誇張啊,就是脫痂的時候有些難受,癢極了,還不能撓,不過現在好了。」
梁伯安心裡心疼,面上卻不敢表現的太明白,勉強一笑道:「我給你找些葯吧,保證不會留疤。」
「不用啦,首長有給我葯的,我這幾天一直在抹,感覺不錯,就不換藥了。」
杜若的拒絕讓梁伯安有片刻的黯然,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笑了笑道:「也好,有需要的就問我要。」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不客氣。」杜若笑著說道,心裡卻沒怎麼當真。
「對了,洪氏離開了b市,你知道嗎?」
梁伯安一直關注著洪氏,這幾天卻發現一直針對洪氏的那股力量突然撤回,什麼動靜都沒有了,那洪氏也奇怪,不僅沒有急著補救這段時間的虧損,反倒一反常態地捲鋪蓋離開了b市,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裡邊應該有了什麼協議。
「恩,知道啊,是洪世榮做錯事,沒必要懲罰整個洪家,況且我也沒收到什麼傷害,」杜若笑著嘆了口氣,「也當是給自己積福吧,人生無常的。」
梁伯安一猜也知道這應該是杜若的決定,除了她,還會有誰對洪氏產生憐憫之心?還會有誰讓席岳辰改變主意呢?
「你們呢,也就不要再去找他們的麻煩好不好,都離開了b市,就讓這件事過去吧。」杜若又接著說了一句,這句話並不是專門針對梁伯安說的,就是順勢接了一下。
「恩,不會的。」梁伯安笑著應了聲,只是那笑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苦澀。
只怕我沒有立場給你出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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