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溫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天色早已抹黑了,一輪明月在遠離城市喧囂的郊外天空看起來多了些清冷,涼涼的光芒灑在樹木房舍上,凄清又寂寞。
世源三樓的房間里這時候才安靜下來,只有輕輕的呼吸聲如窗外的月光,輕緩的流淌著。
看著才睡過去的杜若,席岳辰有些心疼的摟緊,將沾在小臉上汗濕的髮絲輕輕抹過,手指細細描摹著那張小臉上的線條,帶著無比的憐惜。
輕輕起身下了床,拿起地上的醫藥箱,拆開剛才包紮的紗布,慢慢清洗消毒,再上藥包紮,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怕打擾到杜若一丁點似的。
剛才觀察過了,肉里幸虧沒玻璃碎渣,不然就不是簡單的清洗消毒了。
很快弄好后,將醫藥箱放回原位,回到卧房又拿起自己沾了血跡的t恤,走進衛生間搓洗起來。
等做完這些才躺到床上睡了下去,伸手摟住杜若,想是累壞了吧,就這麼一天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一個小小的女人哪裡承受的住。
也不知道杜衡他們處理的怎麼樣了,還有,那些人怎麼會把主意打到杜若身上?
席岳辰只恨自己怎麼沒早去一點,讓小女人擔驚受怕了這麼長時間,更恨的是自己的鬆懈,要是沒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或是自己送她,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
這麼多年,席岳辰第一次這麼懊悔。
還好還好。沒出什麼事,不然……
席岳辰心有餘悸的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情緒波動的這麼厲害,根本就不受控制,一想到小女人可能會出事,心一下一下的抽疼,心緒暴躁到極點。
想到這裡,席岳辰怎能不明白某些事呢,這小女人分明就是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他的心。霸佔了不少地方,再也拔不出去了。
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卻帶著些許喜悅,心裡暖暖的,好像生命里添了些什麼溫暖的東西似的。
感受著懷裡的溫度,杜若呼出的熱氣細細噴在自己的胸膛上。帶著無限的溫暖,似乎連房間里都帶著生了些春意,空氣也浮著暖意。
不同於這裡的溫馨,梁伯安這裡空氣跟凝滯了似的,寧靜又寂寞。
望著樓下草坪上的燈光,倔強的守著一方小小的光明。梁伯安覺得那燈光就像自己的心情,冷漠又凄涼。卻兀自堅持著。
就像這次,每次都是這樣,自己跟杜若一直在錯過錯過,然後漸漸遠離,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杜若早就刻進了自己的骨頭,溶進了自己的血液。除非死去,不然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會想著杜若念著杜若。
掏出電話,也不管時間有多晚了,直接撥出一個號碼,很快就被接起。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洪氏集團的資料。」
反正都守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這個位置了。呵,他怎麼會看不見今天杜若對於席岳辰的依賴呢,正是不清醒,有些感情才會流露的更加顯而易見。
杜若就是他的劫,任他傾盡一生也逃不出去。
一晚上的時間過起來也就一會會兒的功夫,席岳辰沒睡多長時間,就在灑進卧室里的陽光中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依舊在懷裡安睡的杜若,昨晚在藥力的作用下,做的有些過火了,杜若的肌膚上沒一塊完好的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來……頗有些慘不忍睹。
不由輕笑一聲,小女人又該暴走了,身上弄了這麼多印記,估計身體也不好受,昨晚她纏著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雖然是因為藥力的作用,但那樣的杜若簡直迷人心魄,他哪裡能忍得住。
估計懷裡的人兒還要睡很久,席岳辰不想打擾到,輕輕抽出枕在杜若腦袋下的胳膊,打算下床。沒想到一動胳膊,杜若就皺著眉輕嚶了一聲,略顯不安的往席岳辰懷裡靠去,下意識地摟住席岳辰的腰,才繼續沉睡過去。
看著杜若這一系列的動作,席岳辰表情有些微妙,不免為她對自己的依賴動容,而後輕揚唇角,也不再動作,就繼續這個動作讓杜若枕著,另一隻手又繼續摟住杜若,就這麼靜靜看著杜若的睡顏躺著。
這時候杜衡早就醒了,其實應該是一晚上沒睡,昨天把席岳暉叫回自己家,兩人談了一晚上的話,在凌晨的時候才睡去。
「那個滾蛋要怎麼收拾?」杜衡一大早剛起來就拉住席岳暉問起洪世榮。
昨天踢完洪世榮后,本想著還繼續打,卻被席岳暉陸越他們給拉住了,說是再打就出人命了,洪世榮被踢到了手腕上的傷口,又流起血來,再打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得失血過多而死了。
問清楚前因後果后,一群人都恨不得都上去踢死那洪世榮,著實叫人氣憤,就憑他也敢三番五次的打杜若的主意,還綁架下藥。
只教訓那幾個人怎麼能解氣,幸虧杜若沒出什麼大事,否則杜衡得得拆了洪世榮的骨頭,但即使這樣也是氣得不行,昨天把他給帶到朋友開的會所里,叫人看著。
席岳暉也是一臉陰沉,杜若嫁進他們家就是席家人了,豈能讓別人欺負了?這口氣也是咽不下去。
兩人都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家裡人,不說吧,這不是件小事,說了吧也不敢,席岳辰還沒說什麼,就這麼貿然告訴家裡,定會引起一場波瀾,所以兩人還不敢說,只悄悄地商量,想著等席岳辰的決定,反正這件事是不能這麼善了了的,也不可能瞞過家裡人。
席岳暉猶豫了下,才開口道:「這件事,好像梁伯安也要插手。」
「梁伯安?關他什麼事兒?」杜衡皺著眉反問。
「昨天陸越告訴我。梁伯安問了他洪世榮,還有他們家的公司,聽起來好像要對洪氏出手。」
「這事要他插手我們是幹什麼的?」杜衡不樂意了,怎麼他姐的事,他梁伯安事事都要插手?他們杜家席家就沒人了嗎?還要仰仗他給報仇?
「你也知道他的心思,若嫂子的事他肯定上心。」席岳暉語氣也有些不愉。
「我姐都結婚了他怎麼還不死心?這麼上趕著有意思嗎?讓他趁早停手,一個洪氏我們還收拾的來。」杜衡口氣有些沖。
席岳暉也不再言語,一個是他哥一個是梁伯安,他肯定站在自己哥這邊。雖然有時候挺同情梁伯安的,何苦呢?
「杜衡,岳暉,還起了沒啊,怎麼還不出來,吃早點了。小心等會你爸削你們。」
門口突然響起章華清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杜衡趕緊揚聲回答:「我們起了,媽,馬上就出來。」
等門口的章華清離開,兩人才心虛的輕吁一口氣。不再說話,趕緊進衛生間洗漱起來。
只是兩人都有些頭疼。等會要怎麼面對章華清和杜峰,杜若出了這麼大的事,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倆隱瞞,非得卸了他倆的腿不可。
杜若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
頭蹭了兩下席岳辰的胸膛才睜開眼睛,稍顯迷茫的看著眼前袒露的胸膛,有些愣怔。
「醒了?」頭頂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時候杜若才清醒過來,明顯也想起了昨天的事。咬了下唇,頭在席岳辰的胸膛埋得更深了。臉頰也燙的厲害。
席岳辰見她少見的一副小女兒姿態,不由笑出聲來,胸膛的震動帶的杜若的臉微微發癢起來。
笑笑!笑什麼笑啊!有些惱羞成怒,瞪了兩眼近在咫尺的堅硬胸膛,張開嘴就咬了上去。
沒想到那胸肌堅硬非常,杜若咬了兩次才咬到嘴裡,哼哼了兩聲,稍微加重了力道。
叫你幸災樂禍,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縱……欲過度了么,咳咳。
「好了好了,不鬧。」胸膛被咬得有些發癢,這樣的舉止很容易擦槍走火,席岳辰出聲制止道,經過昨晚,懷裡的小女人該好好休息了。
「哼。」杜若鬆開嘴巴,悶哼了一聲,卻在看見自己殘留在席岳辰胸肌上閃亮的唾液,又略顯尷尬的轉過身不再看他。
「睡好了?再躺一會,我去準備點吃的。」
「首長……」
席岳辰準備下床的時候,杜若出聲叫住了他。
「恩?」席岳辰回頭看著杜若。
「就是,昨天……後來怎麼樣了?」
杜若語氣有些堅澀,顯然還受那事的影響,過去了又怎麼樣,一想起昨天的事,她就恨不得殺了那人。
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杜若,席岳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沉聲道:「放心吧,會處理好的,別想了。」說話間聲音里隱約透著一股怒氣。
「恩。」杜若聽言把頭埋在枕頭裡不再言語,靜靜地躺著。
席岳辰也不再打擾,這時候她需要自己好好想一下,得自己想通放下了才行,至於那些人,總會有應得的下場的。
昨晚衣服丟的滿地都是,席岳辰光著身子撿衣服穿著,杜若的裡衣都在這卧室里,那件撕壞了的裙子丟在外面,想來也穿不了了。
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后,看了眼床上的杜若才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杜若。
杜若聽席岳辰走了才長嘆一口氣,雖然說昨天沒出什麼事,但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差點就……
算了算了,不想了,總歸是安然無恙,再放不下就顯得矯情了,她杜若什麼風浪沒經歷過?只是這筆賬,她總是要討回來的,被這麼欺凌可不是她的風格。
想通了也就不再糾結,看了眼窗外燦爛的陽光,暗自吐槽道:以後出行真的得領上幾個保鏢保駕護航才行,不然再出幾次這樣的事,非得崩潰不可。
伸出被窩裡的手,傷口看來處理過了,現在由雪白的紗布包紮著,只是有些隱隱作痛,她記得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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