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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隔壁那棚

  高風,國內有名的青年導演。

  他老爹以前也是製片廠的一位導演,拍了一些老片子,也還算是有點名氣。

  生活的時代也挺有意思的,正巧趕上了商業電影的大潮流。同行中許多人下海,但高風的父親,仍舊守著鐵飯碗。

  結果嘛。

  成功者永遠萬里挑一。

  他那批同事,沒多少混出名堂。高風他爹在內部也調來調去,也沒拍出幾部電影,過的日子相對他的老同僚,算得上清貧。

  不過他捨得在孩子身上花錢,高風自打上小學后,他爹就沒讓他玩過。遊樂園是幻想,假期也是做夢。

  高風的童年,就是他老爹拎著根竹棍,背著手在課桌前晃蕩,看他寫作業,得空時會給他講解電影知識。

  就這樣,高風過早地接觸影視行業,他進入電影專業后,更是如魚得水。

  只不過早年的經歷,使得父子關係很為緊張,他大學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算是斷絕了父子關係,之後更是不顧他老爹的反對,直接進了影視公司,成為一名商業導演。

  他老爹氣得跳腳,原本指望他進廠入體制,殊不知高風別出心裁,另有想法。

  高風母親夾在父子二人之間,處境很是窘迫,但她還是更信任兒子點,說,孩子的夢,由他自己去實現!

  高風也不辜負母親的期望,他克勤克儉,拍出幾部大賣的片子來,算是回饋報答她。

  他太太更是他的得力助手,在對待他老爹的問題上,算是同仇敵愾,也勸他做出一番大事業來。她噓寒問暖,鞍前馬後,現在他們一兒一女,也是雙全。

  春風得意馬蹄疾,這是高風的寫照。

  他拍了幾部大賺的作品,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好作品!」他跟製作方拍板,「我要拍好作品!」當時的製作方很反對,他們看中了一部片,想把幾百年前的古典社會改編擺到當代,拍個賽博朋克的玩意兒。

  高導聽了,勃然大怒。

  他說這是糊弄觀眾。

  雙方鬧了個大彆扭,投資方聽到這個消息,也很佩服高風為人,私底下溝通,要不他出來單幹,不通過影視製作公司,而是直接和他工作室合作拍這麼部片子。

  高風聽了,也有些意動,便和妻子說了。他妻子先是反對,覺得拍戲歸拍戲,別管那麼多事,影視公司給錢利落就可以了,何必想那麼多?後來漸漸被高風說服了,也軟言細語,說支持他。

  於是高風辭了職,把家中的房子抵押了,拍了手中的電影。這算是他出來單幹的第一部戲。

  這部片是他單幹的開端,肯定不比影視公司好處多,過程艱難自不必說,投資商口裡更是跑火車,資金不到位,更別提,誰知道拍戲到中途,突然來了個滿臉兇悍的匪徒,持著棍棒衝進片場呢?

  眾人全傻了眼。

  於是女演員紛紛尖叫。

  攝像機摔了一地。

  道具也毀壞不少。

  雖然場工和安保人員反應過來,將人制服了,但損失也還不少。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趕緊報警,不多時,警察匆匆趕到,一調查,知道是咋回事了。

  原來這行兇人綽號叫「三強」,十年前因為打架鬥毆捅傷別人,過失傷人,判了有期,半年前刑滿釋放。像他這種有前科的人找工作找對象都難,好不容易找了個修車的活,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結果自然被開了。

  他不敢回家,就在外混跡,然後發現了我們租用的攝影棚還能用,就暫時在那居住搭夥,騙家裡在外頭上班,白日在攝影棚喝酒刷手機,給人家營銷號做水軍刷單。

  前些日子,他談了個對象,是個紋身小妹。

  這女的不知道和他起了什麼爭執,打鬥起來。女的一口咬住三強的胳膊,三強痛得受不了,拿著煙灰缸就沖她腦袋上來了一下,那女當即不省人事。三強受到驚嚇,搶過存摺,取了抽屜的錢,後來想想,取了擺在雜貨間的棍棒,就奔這個攝影棚來了。

  誰知道,還沒多久,老王和包陽陽進來,兩方一見面,相互都嚇了一跳。三強奪門而出,和我打個照面后,又受到驚嚇,馬不停蹄奔跑,想借地形跑掉,殊不知又誤打誤撞進了高導的棚里,惹下這樁禍事。

  警察同志一來,他就老老實實了。

  之後人就被帶走。

  王明后看著他的背影,有點不爽:「我們最近怎麼總是見警察啊?運氣太背,要不去寺廟問問?」

  「見警察多好!光明正大!敞亮!」我隨口接道。

  「要見你見!」老王不忿地說。

  「……」

  其實這事跟我們沒多大關係,就是個巧合。損失的,那是高風高導的財產,警察一看我們沒事,話都沒多啰嗦,就走了。我們招呼包陽陽拍照,然後鎖門,準備也走人。

  這時候,高風導演帶著人來了,一大窩的人。

  其中有個女的長得很漂亮,步勇一看,立馬心動,豎起大拇指:「那女的可真……正點!」

  老王當時正煩心,有點心不在焉:「跟我們說有什麼用?要豎沖著妹子豎!」

  步勇回復:「沖妹子豎需要用手指嗎?」

  他這話不中聽,眾人齊齊大驚。那女的更是委屈之極,口中厲喝道:「流氓!」對面的姑娘滿臉通紅,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別口嗨!」我瞬間頭皮都炸了,「你要感謝對面沒拿攝像頭,不是什麼都可以口嗨的!」

  步勇聽了,立馬低頭,老王這時候上前去道歉,可一點用處也沒有。咱們有錯在先,對面人士的神情是對我們赤裸裸的輕蔑,接著對方派出一名選手,對我們無差別嘲諷。

  老王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立正挨罵,問道:「行吧,找我們什麼事?」

  對方戛然而止。那名冒頭說話的男子不時回頭,臉上還夾雜著恐懼的神情。

  高導清清喉嚨,走過來,和我們細談商議,他說的話很簡單,無非話里話外都是錢的意思。

  高導相貌堂堂,英氣逼人。

  可再帥氣的人,也無法脫離錢這一詞。他這次拍戲,是舉債而來,里裡外外都欠著別人不少錢。剛才聽警察和三強對話,便大概有了判斷,這種二進宮的,肯定手頭沒錢。

  「都是青年才俊啊!」高風說。

  之前我們拍戲時門口經過,偶爾也能和對方劇組打過照面,他應該有聽說過我和老王,大概他們劇組的員工就這麼跟他說,說我們是草頭班子。但饒是如此,談話時還盡顯客氣。

  「哪裡哪裡。」王明后和他握個手。

  高風脹紅臉,彷徨了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跟老王說道:「話雖如此,可有的事我得要解釋一下,剛聽公安說,那個男的,已經在你們攝影棚藏了幾天了?」

  「哦,這我不知道。」王明后說。

  「你們拍戲的,不管理現場?」

  「我們都拍完了。」

  「……」

  「有什麼直接問警察吧,這事我們也管不了!」王明后瞅出他的意思了,也有點不耐煩,「攝影棚的事問保險公司或者棚主老闆,這邊出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見識的人多,猜出高風是想藉機敲一筆。高導舉債拍攝,能省就省,出這麼一樁事,誤工費,器材損失費,都算不上輕的。

  他這想藉此敲一筆,可不是小數字,對他對我,都是大錢!

  高導估計是第一次做惡人,內心有點不大自在,支支吾吾的,半天都吞吐不出一句話,兩隻眼骨碌碌直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王明后揮揮手,有點不耐煩,正值八月,蚊子在草坪上徘徊,汗珠也往下流淌。太陽也不願意刺傷白雲,孤零零地懸挂在天空,時間被燥熱得彷彿在某一刻凝固了。

  旁邊有個年輕人,看到高風如此,有點看不過眼,嫌棄他無能,於是抱拳而上。這位年輕人不過二十齣頭的年齡,叫徐英鵬。

  徐英鵬一個箭步上來,抱拳而道:「雖然貴方沒有直接責任,但那匪徒藏在尊駕的攝影棚里卻是不爭的事實!可見在管理上,貴方還談不上毫無過錯……」

  王明后瞬間神情大驚。

  霎時間他臉色青黃藍綠紫,變幻莫測,一下子跳起來,和對方掰扯。他吵得唾沫橫飛,但對方夾纏不清,一時間爭論不休,到底對方人多勢眾,即使老王占理,也得不到絲毫便宜。

  「這附近那麼多攝影棚,他只是湊巧混進我們的攝影棚,一個流竄人員,怪得上我了?再說了,又不是在我們棚子里傷的人,砸壞的器材,能怪得上我嗎?」

  王明后喋喋不休。可饒是他再有理,對方不講道理,那一點用處也沒有。

  「別聽這小子胡說,今天要是錢不交出來,就別放他們走!」高導劇組的一名員工說。

  「沒錯,廢話多說無益!」一個大漢嚷道。

  「現在都什麼人了?自己有錯不承擔,推卸責任,有一點擔當嗎?」這是位女士。

  「……」

  當然也有人看熱鬧,不說話的。

  他們覺得無理,可也不願意拂高風的意思。

  高導雖然神情局促、一言不發,但出現在這裡,就體現了他的意志。眾人自覺是個打工的,老闆叫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有錯誤也是老闆的錯,他們不過是討生活。

  所以這幫群體中,產生了一種詭異的色彩。一般人熱血激昂,自認為在做一項曠古絕倫的壯舉,另一部分人又愧又慚,滿臉麻木跟著咄咄逼人的同事。

  我、老王、包陽陽與步勇,統共就四人,肯定干不過別人劇組的幾十號上百號人。

  對方烏壓壓一幫群體,儼然一批惡人形象。我們幾人看了,都有點心慌,頭皮發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遠傳來一道聲音,他簡直就在說「刀下留人」了!

  「高導!聽我說一句,別誤會了!」江采舟飛奔而來,嘴裡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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