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6章
「真的！」聽到還有大禮，韓立頓時露出驚喜之色，正打算再問，卻直接被對方打斷道，
「先別著急，等時候到了你自會知曉。」
「那好吧！」聽到此話，韓立不禁無奈一笑，師父還真是一點沒變，總喜歡賣關子，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提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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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隨即自腰間取下一隻儲物袋，直接遞上前道，
「這是之前師父托我收集的靈藥，都在這裡。」
「買到了？」墨居仁心中一喜，也沒有遲疑，當即接過檢查起來。果然，煉化七級玄晶蜈妖血所需的二十餘株五百年份靈藥盡都已經湊齊，而八級七色靈鹿所需的六百年份靈藥同樣有一些。
「弟子的化身時常在外走動，也是運氣好……」
「好了，不用解釋。」聽的對方又要編理由，墨居仁索性直接打斷對方，接著道，
「每個人都有秘密，你有，為師又何嘗不是？你我師徒多年的感情，又有著彩環的關係，沒必要什麼都說，不管如何為師都相信你。」
聽到此話，韓立心中很是感動。他何等聰慧，自然也明白，雖然每次都盡量控制，也找了借口，但是，能夠拿出這麼多的靈藥終歸是有些超乎常理的。
也就是在師父面前，換成其他人，他也絕對不敢這麼冒險。如今看來，師父也確實猜到了一些什麼，卻顯然沒有探究的心思。
而且也正如對方所言，每個人都有秘密，師父又何嘗不是？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師父渾身上下都透著神秘，無論是當初在天南，還是如今在亂星海，盡都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師父都這麼說了，那他自然也不再糾結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卻又心照不宣，未嘗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想到這裡，他心中竟莫名的一松。以往總是因為此事而顧忌重重，壓力自然難以減弱。此刻多了一個親近的人分擔，雖然不是全部，卻也讓他心結大開。
墨居仁將靈藥直接收起，同時抬手摸向心口處的赤墜，白光一閃而過，一隻儲物袋隨之浮現而出。
說起來，自從有了赤墜空間確實方便了很多。就如這靈石，總數上千萬都放在一起稍微有些麻煩，而涵雲芝卻將其分作了十幾份，盡都用不同的儲物袋裝著放置在其中。
方才交予凌玉靈的一隻，以及現在拿出的一隻盡都是如此，裡面的靈石數量都在百萬以上。
韓立自然不清楚這些，還以為只是支付此次靈藥的費用。然而隨著神識簡單掃過，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一變。
「這……這麼多！」必須承認，從踏入修仙界以來，韓立還從未見過數量如此龐大的靈石。整整一萬多枚，盡都是中階，實在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相比之下，他拿出的那些靈藥就要差遠了，五六百年份，數量也不過三十株左右，實在不值多少。
另外還有上一次，他曾經將自己積攢的五六十株千年靈藥交給了對方，這些價值還可以，但即便加上之前的也不夠二十萬，再算上一些靈藥比較珍惜，價格可能會高一些，卻也有限，與一百萬靈石相差甚遠。
「師父……」
「多出的那些便暫時放在你那裡，以後為師需要的靈藥會更多，年份也會更高。除了我自己收集之外，一些實在找不到的還需要你的幫助。」墨居仁這次沒有繞彎子，直接點明了自己的目的。
「您放心，只要力所能及，徒兒自當盡全力。」韓立毫不遲疑，當即承諾道。
「量力就好，也沒有那麼迫切。」墨居仁微微點頭，心中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手臂再次揮動，頓時，一枚乳白色的玉簡出現在桌面上，
「這裡面是為師重新收集的一份御靈宗關於培育和驅使靈蟲的諸多秘法，比之前那一份要詳細的多，屬於真正的不傳之秘，其中便提到了噬金蟲。你帶回去慢慢看，日後應該用的上。」
「噬金蟲！」韓立驚訝的同時更是驚喜，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洞府中的噬金蟲已經培育成功，而且更是繁育了數代，眼下正好缺少相關方面的資料。沒想到瞌睡來了枕頭，輕易便解決了。
他自然不會和師父客氣，接過之後便立刻探查起來。越看越是欣喜，這裡面可不只是噬金蟲，而是一部靈蟲資料大全，涉及到的各種奇蟲隱秘數不勝數，即便是奇蟲榜上排進前一百的也同樣為數不少。
如此詳細的資料，也難怪是御靈宗的不傳之秘，而這種珍貴的東西師父都能弄到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按照常理，只有元嬰級別的太上長老才有這樣的資格。
「這幾十年，天南發生了很多事……」墨居仁猜到了對方的疑惑，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為其詳細講述起來。
別看韓立身處亂星海，心中對於天南的牽挂絲毫不低，之前每一次過來都會聊到這些。此刻再次聽到師父講述，頓時聚精會神的聆聽起來。
與之前不同，此次師父離開的三十年，天南的變化太大了。正魔道，天道盟，九國盟，如此全新的格局，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除了這些大的方面，師父個人的發展同樣迅勐，天華樓竟然開遍了整個魔道勢力範圍，難怪能夠輕輕鬆鬆拿出百萬靈石。
墨居仁也刻意提到了涵家，解釋了能夠獲得這份資料的緣由。然而，聽完之後的韓立卻是怔了一下，眼中隨之透出異樣的光芒。
涵家他自然知道，當初尚在微末之時同涵家兄妹還是不錯的朋友。可怎麼也沒想到，那位涵雲芝姑娘竟然和師父走在了一起，豈不是說，自己從此又多了一位師娘？而且還是一位背靠元嬰期修士，背景強大的師娘。
一想到此，他便不由得對師父生出欽佩之色。有著一位元嬰期強者做後盾，在御靈宗混的風生水起也不難理解。
可惜的是，他所了解的這些不過是墨居仁的冰山一角罷了，否則估計要傻掉。
「對了，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麻煩你。」墨居仁又想起一事，再次說道。
「師父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何來麻煩之說？」
「之前你曾送給為師一瓶定顏丹，不知道這東西能否再弄到一些？」
「就……就這個？」聽到竟然是此事，韓立頓時愕然。這算什麼麻煩，對他而言不要太簡單，只需要弄些靈藥出來簡單煉製便可。
不過，又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掩蓋秘密隨意找了理由，現在卻不好亂說了，
「那東西也是徒兒偶然所得，同時也得到了一枚記載著丹藥的玉簡。只要靈藥足夠，煉製並不困難。這件事師父就不用操心了，交給徒兒便是，等什麼時候煉製成功再通知您。」
「也好」
正事說完，韓立卻並沒有多留。他的本體尚在閉關苦修之中，還需要化身回去護法。儘管這裡出現危險的可能性很低，卻也不能大意的。
臨走時恰好注意到葯園之中的十餘株奇異靈藥，盡都是他從未見過的品種。
墨居仁直接給出了解釋，是從一處上古秘境中偶然得到，更是直接表示，弄到這些靈藥時便想到了對方，是打算交給其培育的。
韓立自然求之不得，這種修行界中近乎滅絕的靈藥品種，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尤其是一些上古丹方之中。
他也絲毫不客氣，當即將所有的靈藥都一併帶走。等到培育成功了，再送給師父一些便是。而且因為心結解開，他行事也少了很多顧慮。
待得韓立離開，院子里再次變得安靜。
墨居仁端坐在石桌之前，摸索著手中的茶杯，心中卻開始思索起來。
如今靈藥已經不缺，再加上之前購買的諸多材料，煉化七級玄晶蜈妖血所需的資源就只剩下最後一種。
「炫陽土！」墨居仁皺了皺眉，此種材料比較特殊，如今大部分的煉器師在煉製法寶之時也幾乎不會用到此物。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炫陽土』存量極少，很難尋到，其次則是因為其特性，在煉製法寶時可以被一種稱之為『赤火砂』的材料替代。相對於前者，赤火砂存量高，價值更是低廉。試問有了這樣的選擇，誰還會再去捨近求遠？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現在才出現的，據諸多上古遺留的典籍中記載，炫陽土反而是當時的煉器師極為熱衷的材料。
上古時期資源極大豐富，炫陽土也並不缺少，自然無需尋找替代品。可惜到了現在，情況早已變得不同，再想找到此物就有些困難了。
無奈的是，想要煉化七級玄晶蜈妖血必須要用到此物，否則，修鍊會收到影響。
現在倒也不急，剛剛突破到結丹中期的他修鍊速度依舊很快，而等到法力積累到中期圓滿卻需要不短的時間。
只要用心尋找總能找到的，況且還有凌玉靈，之前對方便表示會派人專門留意此事，以星宮的能力，找到此物應該並不困難。
「或許也可以再到坊市中找找？」
墨居仁忽然想到，昨天只是逛了一些大型商鋪，而那些中小規模的數量太多了，根本來不及。反正也沒事，花費上幾天時間去尋找一番也不錯。
他也沒有遲疑，當即便起身離開了洞府。
……
摘星大會臨近，天星城中越發熱鬧了，高階修士的數量也越來越多。導致的結果便是，所有坊市中的客店盡都爆滿，而即便是聖山，三十層以下的位置也幾乎被全部租賃掉。
墨居仁對此倒是不感興趣，接下來的幾天中他一直在坊市中穿梭，由於店鋪的數量實在太多，整整花費了他三天時間才逛完了大部分。
這三天中雖然沒有找到『炫陽土』，卻也不是沒有收穫，別看那些中小規模的店鋪不起眼，好東西還是有的，讓他撿了不少漏。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放棄的原因，否則一直白逛，估計早就打道回府了。
第三日傍晚之時，本來是打算先行回去的，卻忽然在某處店鋪之前停下了腳步。
「天衍樓！」看著眼前熟悉的破舊樓宇，墨居仁心中不禁一動。這裡被無數人追捧，號稱天下萬物無所不知，那是否有炫陽土的消息呢？
記得上次前來購買資料時，那位結丹期的老掌柜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反正各處店鋪之中也買不到，去打聽一下倒也無妨。
現在是特殊時期，即便是『天衍樓』這種偏僻的地方同樣客流旺盛，慕名而來的修士絡繹不絕。
邁步走進大廳才發現，裡面的情況多了一些變化。首先是陳設，不再是空空如也，反而在兩側的牆邊分別修建了櫃檯，後方更是各自站立著一位女修士。
兩女的容貌竟然極其相似，明顯是雙胞胎，修為都在築基初期，此刻更是盡都面帶微笑與顧客不斷交流著。
正中央的櫃檯依舊是那名老者，與兩側的雙胞胎姐妹不同，老傢伙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渾濁的眸子里更是透著不耐煩。
當然，也和這裡的顧客基本上都是築基期修士有關，本就貪財如命的他對待同階修士都愛理不理的，又怎麼可能對一眾晚輩有好臉色？
然而，待其注意到墨居仁進來的身影時不禁怔了一下，顯然是覺得有些熟悉。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老臉頓時露出笑意：
「老夫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道友你啊！」
說著，竟直接向前方的幾位築基期修士揮了揮手，示意幾人稍等一會兒，他需要先行接待貴客。
幾人自然心中不爽，卻也不敢反對。雖然察覺不到來著身上的法力波動，但能夠讓老掌柜道友相稱，並且態度如此和藹的必然是結丹修士無疑，他們又怎麼敢讓對方等在一旁。
墨居仁向著眾人微微點頭，也沒有客氣，轉而直接走向前方櫃檯處。目光在老者身上打量一陣，這才道，
「道友竟然突破到結丹中期，可喜可賀。」
「應該是同喜才對！」老者顯然很是開心，接著道，
「況且，老夫都這把年紀了，中期已經是極限，日後再無提升的可能。道友卻不同，顯然處在黃金時期，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借你吉言。」墨居仁笑了笑，卻也沒有反駁。
「道友此來是需要了解什麼信息？」老者收起笑容，直接詢問起對方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