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六品大儒言出法隨
呼風喚雨,龍族看家本事,傲冰雖然法力低微,可是卻也是錢塘江的龍女,管不了錢塘縣這麼大的地方的風雨,可是施展法力召喚來一陣只佔江邊一小片的風還是能做到的。
狂風起,吹皺一江春水, 下一刻果然江面波濤陣陣,看起來很不適合登陸的樣子,而那一葉扁舟就被隔絕在了波濤之外。
劉寄如見狀皺眉道:「你,你是誰,為何賣弄法術!」
傲冰聽了這話道:「你管我是誰呢,我都說了, 這個地方不能停靠, 你們就換個地方停吧。」
「哎,你個女娃子,莫要以為會一手法術就敢逞凶,趕緊撤掉法術,否則本官就要以擾亂地方安危的罪名捉拿於你。」
這時錢塘縣令瞪著眼睛看著傲冰,傲冰聞言眼睛一瞪道:「好大的官威啊,錢塘縣是你家的?」
「本官乃錢塘縣令,有管理地方的權利。」
「哼,錢塘縣令只能管地面上的事情,水裡的事,是錢塘江龍王的事情,跟你何干,休要聒噪!」
傲冰瞪著眼睛說道,聽了這話錢塘縣令氣壞了,怒喝一聲:「拿下!」
緊跟著跟在縣令身後的衙役們抽出佩刀,也沒有真的想要上前砍傲冰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小姑娘,讓他知難而退,錢塘縣的衙役在李公甫的帶動下,都變得懂禮貌很多。
傲冰這時眉頭一挑, 就準備動手, 傲冰乃是錢塘公主,在錢塘江上還沒有人敢讓她躲開,不要覺得她在許仙,空大眼前表現的乖巧,古靈精怪,就覺得這是個好欺負的軟妹子,其實她對許仙與空大是因為許仙空大救過她的命,所以她把真心交出來了,是真心實意把許仙空大當成朋友,對朋友他軟萌軟萌,帶著點頑皮。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就會帶上面具,她可是錢塘龍王的公主,身為公主豈能落了公主的名頭,那定然是高貴不可侵犯的,豈能你們來個人說讓她讓開,她就讓開, 這簡直沒把公主尊嚴放在眼裡啊。
所以她才會刁蠻一些,不過她是不會主動傷人的,雖然刁蠻一些, 可是她的心是商量的,因此只是隔絕那一片水域,為的是賭氣,而不是禍害人,再說下一個碼頭裡離這裡不過一里之遙,也不費多少功夫。
可是這時錢塘之縣要動武力,那事情鬧騰開了,可不好解決,尤其你以為傲冰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咕嘟嘟……
這時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江面開始泛起一陣陣泡泡,而水中一隻大螃蟹揮舞著大鉗子跟身後二十隻蝦兵道:「都給我看好了,一會兒誰敢動公主,給我往死里揍,這事就是打到金鑾殿上咱們都占理!」
聽了這話蝦兵們嘴裡冒著泡泡,手裡拿著長槍,我們水族的公主,其實你們一個小小的錢塘知縣就能欺負的,想著蝦兵已經準備衝上去,把這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打一頓了。
「且慢!」
就在氣憤劍拔弩張之時,一人突然開口,眾人一看原來是王才舉的父親,前通判大人,王才舉父親這時一開口,知縣轉頭看向王才舉的父親,王才舉父親雖然辭官,可是虎死餘威在,這時依舊是錢塘知縣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人家弟弟,餘杭學正還一旁,另外王才舉的父親,顧舊同僚多得是,遠的不說,餘杭郡知府便是這位王大人的同窗。
「王大人有何指教?」
知縣大人看向王才舉的父親,王才舉的父親聞言道:「張縣尊,當有大人之才,豈可與人女娃鬥氣,還是慢慢勸說為好。」
「嗯,王大人,於毅大儒就在船上,她賣弄法術,難道咱們就看著她把於毅大儒隔絕在江上?」
聽了這話王才舉的父親,王大人看了知縣一眼道:「借一步說話。」
聽了這話知縣一愣,乖乖的跟上,傲冰見狀道:「你們什麼情況還打不打啊?」
知縣看了一眼傲冰,很是不悅,你等著,看我一會兒咋收拾你,你還真以為你們江湖門派能跟我們朝廷命官斗手腕了,你老老實實也就罷了,不老實,看我不收拾你。
想著知縣來到了王才舉父親這邊:「王大人有何指教?」
王大人這時看著知縣道:「張縣尊,此女不簡單,呼風喚雨,這是龍族的本事,我懷疑她是龍族的公主。」
「嗯?」
張知縣眨了眨眼睛:「不,不能吧,王大人。」
王大人道:「除了龍族,張縣尊可聽過其他人會著呼風喚雨,而且不知道張縣尊注沒注意那邊水下埋伏有刀斧手,或是蝦兵蟹將也未可知。」
張知縣聞言向一旁一看,頓時就見不遠處的水面就跟沸騰了一般,那氣泡咕嘟咕嘟的冒,絕對跟平常不一樣,張知縣咽了口唾沫,我的天爺啊。
自己這是在刀尖上走了一遭啊!
想到這裡張知縣咽了口唾沫,而這時傲冰繼續叫囂道:「喂,你們什麼意思啊,還抓不抓我?」
張知縣立刻換了副嘴臉道:「嗯咳咳,我剛才想了,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本官只管地面上的事,水裡的事情不歸本官管。」
「哎,你咋改口了?」
傲冰一臉驚訝的看著張知縣,張知縣道:「咳咳,本官一項好說話,何時改口了。」
傲冰看了看張知縣,緊跟著看著王大人道:「你跟他說什麼了?」
王大人這時笑道:「我?什麼也沒說啊。」
「不對,你肯定說了,我看見你嘴動了。」
傲冰指著王大人,王大人這時道:「好吧,我說了。」
王大人光明正大承認,傲冰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就在這時空大道:「傲冰,走吧,我有點噎到了,咱們去隔壁的水鋪買一杯紅豆糖水喝吧。」
姓傲!
聽了這話王大人暗道果然,傲是龍性,只有龍族才會用傲為姓,張知縣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我的乖乖竟然真的是龍族,差點惹出大禍了。
知縣倒吸一口氣,緊跟著往後錯了一個身位來到了劉寄如的身後,傲冰聽了空大的話皺著眉頭,她不想離開,她龍族的威嚴不容侵犯,這些人欺負她不能這麼算了。
「空大,你幫我們打他們,一人打一拳,這是就算算了。」
「啊?」
空大愣住了,看著傲冰道:「阿彌陀佛,小僧不能打人。」
傲冰這時噘著嘴道:「你剛才還說咱們是朋友的,現在我被欺負了,你都不幫我,算什麼朋友,果然都是騙人的。」
聽了這話空大苦著臉道:「小僧沒騙人,小僧是真的拿你當朋友,可是小僧真的不能打人,小僧的拳頭是能打死人的。」
傲冰聞言噘著嘴很生氣,在她看來這就是空大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空大好煩啊,女人都這麼難纏的嗎?果然師父說的沒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專愛欺負小和尚。
就在這邊堅持不下的時候,突然江中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此地當為靠岸之所。」
聲音傳出,伴隨著是浩然之氣,片刻那片興風起浪的江面頓時水波不起,風平浪靜。
「儒家言出法隨!」
聽到這聲喊叫,緊跟著空大看了過去,其餘人也都看了過去,言出法隨乃是儒家真意,只有大儒到了六品才有資格學習此術,此術也被儒家稱為儒家三法之一。
儒家有三法,乃是儒家一脈傳承下來的,其一就是劍術,君子六藝,劍術第一。
其二就是這言出法隨,那是儒家大儒根據天地變化,找到了可以影響天地的真言,以浩然正氣為根基,向天借法則之力,威力甚大。
其三,乃是目前國子監這一脈的鎮院之法,名曰禁言,子勿語怪力亂神。
據說此法出,可以封禁所有法術攻擊,讓所有法術攻擊失效。
據說此法,那是借用王朝氣運施展,其威力震懾古今,霸道無比,與白鹿書院的言出法隨是一對冤家對頭法術,互相起著制衡的作用。
而且當初此法也都是出自儒家,乃是儒家聖人所創,聖人以此三法立宗門,與其他各家相鬥,還能佔據上風,讓儒家稱為顯學,這就是本事。
不過當初儒家分家,可是鬧了一場大動靜,儒家兩大鴻儒,起了紛爭,導致儒學分家,出現兩個學派,白鹿學派,與國子監學派。
而分家的原因是儒家一對兄弟,他們對妖的看法才生了分歧,以前儒家學派講究的是有教無類,對妖是很寬容的,主張也與現在的白鹿書院相似。
可是當初儒家那一代的魁首救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哥哥仁厚,弟弟聰明,他們是唐末的難民,那時唐末已經是一片亂象,各大節度使擁兵自重,互相不服對方,因為互相對戰,就給了妖族的機會,妖族乘機進入中原。
而當時的軍閥節度使並沒有漢末三國諸雄氣度,不管內鬥如何,都要把外敵擋在外面,而這些人甚至開始了與妖族聯合,坑害自己人,只是謀求更大的利益。
由於這些種種原因,導致漢人大量被殺,而這一對雙胞胎兄弟,的一家人就是被妖怪所殺,他們幼小的童年裡就有了被妖怪支配的恐懼。
不過他們拜師儒家之後,學習君子六藝,學習治國為民之道,當時人族衰敗,妖族瘋狂的壓榨人類,導致人類生活艱難,不過也有一部分好的妖怪,幫助人類,跟人類形成了合作的關係。
後來兩兄弟長大,兄長敦厚老實,為翩翩君子,弟弟,聰明機警,為人爭強好勝,不過兄弟二人感情非常不錯。
後來儒家入世,二兄弟遊歷人間,開始是一起走的,可是慢慢的二人發現一起走成長太慢,不如分開走,等到了洛陽二人在會面,那時候把二人所見所聞一說,便可得到雙份的經歷。
於是兩兄弟開始遊歷江湖,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兄長走的是江南,路途上遇到了一隻白鹿女妖,二人發生了一些故事,然後相愛了。
而弟弟呢,走的是北方,路上遇到了一個城主女兒,二人也相愛了,等到了東都洛陽,二人相會,互相分享彼此的經歷,雖然弟弟對哥哥給他選的妖怪嫂子不認同,可是也沒多說什麼。
四個人倒也過了一段不錯的日子,可是後來妖族攻城,打跑了老二岳父的城池,老二岳父被妖怪首領殺掉,而這個妖怪首領就是白鹿一族的族長,也就是女妖的父親。
大嫂的父親殺了自己妻子的父親,這讓老二很難過,而更難過的是老二的妻子,她一心想要為父報仇,決心殺掉白鹿族長,可是大嫂哪裡能讓,於是發生了一連串的爭吵,糾紛。
兄弟二人也徹底沒了辦法,同時他們對妖怪也有了不同理解,哥哥認為妖怪肯定有好的,不能都斬盡殺絕,弟弟認為妖怪雖然有好的,可是絕大多數是壞的。
弟弟指的好妖怪是大嫂,這個白鹿精對弟弟很好,對弟弟也多有照顧,弟弟雖然不喜妖怪,可是好壞還是能分出來的。
弟弟媳婦兒,父仇一定是要報的,最後還是踏上了復仇之路,白鹿精也不能看著父親被殺,也走了,不過她們都瞞著兄弟二人,等二人趕到了白鹿家族所在的時候,二弟的媳婦兒已經慘死在這裡,二弟頓時瘋了,質問嫂子,白鹿女妖為何要殺弟妹。
白鹿女妖好像很受打擊,無論弟弟如何質問都不回答,而弟弟還從其他人耳朵里聽說,他媳婦兒是實在白鹿女妖的手裡,當時人們發現的時候,白鹿女妖手中有一把帶血的匕首,匕首正插在弟妹的胸口。
弟弟徹底瘋了,要殺了白鹿精,而哥哥卻不允許,於是兄弟決裂,開始了儒家的爭鬥,不過當時他們都沒有獲得儒家鎮教之法,雖然打的難解難分,最後還是累到,然後弟弟決然離開,等弟弟走後,哥哥詢問白鹿精是她殺了弟妹嗎?
白鹿精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過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