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婆娑夢境——心中有詭
或許是被江祈年看的有些不自在,因此那另一個江祈年也是抓了抓臉,然後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個……阿桐啊,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語氣很是疑惑,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真摯,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即便是江祈年也是皺了皺眉,似乎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而後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有些熟悉罷了,抱歉。」
「啊這……沒事沒事,你想起什麼了嗎?」
「沒有,記憶還是非常模糊,抱歉,我還是想不起來你們到底叫什麼,我……」
就在江祈年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時,肩膀卻忽然被人拍了拍。
他抬頭看去,發現拍自己肩膀的人赫然就是應初梅。
那張絕美的面容近在咫尺,饒是以江祈年都忍不住看的有些發愣,對方身上的體香如同幽蘭一般鑽入他的鼻孔,使得他的臉頰不禁有些發燙。
「你……」
「沒事的阿桐,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江祈年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記憶中對方應該是自己的女朋友才對,可現在二人之間的關係僅僅是同學這麼簡單。
他知道這是假的,但對方身上的香氣總是讓他忍不住沉淪於此,那讓人著迷的氣息是無比的真實,就像是一場美夢,讓人不願意醒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應初梅在這三個人當中是有些不一樣的。
其湊過身來拍自己肩膀的時候,是背對著劉悅和另一個自己的,當時他明顯看到對方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向他傳遞著什麼信息一樣。
難道是……來救我的?
忽然,江祈年的腦海中生出來這樣一個想法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但這種想法兒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腦子裡一樣,然後他的潛意識就開始堅定不移的認準了這件事情。
想到這兒,江祈年也是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心安,只見他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就有些結巴的回應應初梅:
「是……是的。」
聞言,應初梅甜甜一笑。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沒必要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事情了。
你忘了我們的名字也沒關係呀,正好,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如今就算重新認識一次又有何妨呢?」
說罷,江祈年也是裝作感動的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樣煽情的一幕時,卻出現了一道極為不合群的聲音:
「我說桐哥啊,你……你是不是真的像阿姨說的那樣,什麼都記不得啦?」
開口的人正是劉悅,此時他雙手搭在病床的護欄上,兩眼放光的望著江祈年,那眼中的求知慾幾乎是要從中溢了出來。
聽他這麼說之後,「江祈年」的臉色變得也是有些不好看起來。
(為了區分江祈年和另一個冒充的江祈年,另一個江祈年在描寫的時候會加上「」以供辨別)
只見他忽地轉過頭來望向劉悅,而後語氣有些不滿的對其呵斥道:
「劉悅,你說什麼呢你?!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也不看看,怎麼這嘴就每個把門兒的呢?」
不僅如此,應初梅也是跟著一起批評起劉悅來,她先是將髮絲挽至耳後,接著就幫腔附和道:
「說的就是,現在是什麼時候?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我們下次再來看阿桐的時候可就不帶著你了!」
聽著二人一起在言語上攻擊劉悅
,江祈年也是不理解的皺了皺眉。
「江祈年」和應初梅的反應未免是太過激烈了些,劉悅不過是因為好奇多了一句嘴,至於被訓斥的這麼嚴重?
他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並非是什麼傷害人心的話語,因此實在是不理解二人為何如此針對劉悅。
可就在這時,就在他抬頭望向劉悅之際,卻忽然看到對方沖自己挑了挑眉,眉眼中似乎是另有一番深意。
如此反應著實讓江祈年有些發懵。
應初梅,劉悅,他們似乎是都在傳遞著什麼信息,唯有另一個自己從頭至尾都很老實,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綜合來看的話,應初梅和劉悅很大概率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江祈年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這個時候自己一句話不說也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因此只能是一邊兒揮手一邊兒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嗯……劉…劉悅是吧?
我怕剛才聽你們是這麼叫的。
他又不是故意的嘛,再說我本來就是失憶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麼這點小事我想應該不用這麼在意,你們覺得呢?」
最終,有著江祈年幫忙說話,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能是寬恕似的拍了劉悅兩下,最後開口道:
「切,那好吧,既然阿桐都為你開口求情了,那我們就原諒你啦!」
「好嘞好嘞,謝謝大姐頭寬宏大量哈!」
話落,應初梅卻是沒有理會劉悅,而是拍了拍手道:
「好了,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不如我們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先從誰開始呢?」
「先從我開始吧。」
聞言,眾人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江祈年」。
在眾人那略顯玩味的目光注視下,他也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了兩聲后,便是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個……王安桐同學你好,我是江祈年,同時也是咱們班的班長,當時班級中就屬咱們兩個關係最好。」
「奧……我有些印象,我說怎麼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呢。」
江祈年笑著與其握了握手,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其眼底一片冰寒,不見半點兒常人應有的溫度。
他可以確信這並非是他的錯覺。
在和「江祈年」握手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一陣不適,就好像是和一隻厲鬼在握手一樣,叫他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也有這種感覺,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冥冥中生出來的敵意將他和「江祈年」劃分到了兩個完全相反的對立面兒上,永無言和的可能!
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劉悅的名字他已經知道,應初梅也是迅速做了自我介紹。
不過關於他們的名字其實江祈年都一清二楚,之所以說自己失憶也是為了將戲好好的演下去。
他現在對於幕後主使的記憶還是模糊的很,但不管怎麼說對方一定在注視著自己。
雖說不明白對方能夠監視自己到什麼程度,可他猜測自己內心的想法兒幕後主使應該是無法窺視的。
否則他連一絲一毫的勝算都沒有。
不過關於演戲這方面兒,江祈年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心得的。
那就是既不能裝出一切都瞭然於胸,也不能裝出自己毫不知情。
一切都瞭然於胸,對方肯定會直接祭出殺手鐧,到時候他掌握的信息太少,情報上佔劣勢,那麼贏面兒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可若是裝作毫不知情呢?
那結果同樣是不行的,對方又不是傻子,既然用如此恐怖的能力來
對付自己,那說明他至少是和幕後主使勉強在同一水平線上的。
所以他要是表現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那才顯得是有問題,如此一來不僅不會為自己爭取到任何時間,反而還會讓幕後主使忍不住提前下手。
唯有裝出一副既知道些什麼,可是又會對周圍的一切感到迷惘的樣子,才能夠最大程度上的去爭取時間。
這樣一來對方根本就摸不清自己在想什麼,從而不論做什麼都會感覺到投鼠忌器。
不過這種方法兒只能爭取到暫時的喘氣間隙,一旦拖延時間太長的話還是會被對方察覺到端倪的。
先不說明天就即將到來的手術,就連江祈年自己都感覺到他好像正在被眼前的幻境所同化。
他所處在這裡的時間越長,那麼陷的也就越深,以至於他偶爾會感到一陣恍惚,等再回過神來時剛剛發生的什麼他都已經忘記了。
「哎對了阿桐,你前幾天那個樣子可嚇人了,當時我和應初梅過來看你,結果就看到那樣的一幕,差點兒把應初梅給嚇跑了!」
就在這時,「江祈年」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所有人便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轉而表情奇怪的望著「江祈年」。
可「江祈年」卻好像對此毫不在意似的,繼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說阿桐,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都說了些什麼呀?」
「這………」
聞言,江祈年有些疑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不過我剛剛醒來的時候聽說我前些日子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候,但清醒過來也是誰都不認識,嘴裡還說著胡話,就像是犯了精神病一樣。
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話音剛落,「江祈年」就一臉神秘的點起了頭來,可在這時,劉悅卻忽然開口道:
「那個……祈年,現在說這些不太合適吧,剛才你還不讓我說來著,現在怎麼自己說起來了?」
可就在那劉悅剛剛說完之際,讓江祈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江祈年」和應初梅突然齊刷刷的扭過了頭來,然後一臉詭異的望著劉悅,那扭動脖子的「咯吱聲」就像是木偶一樣,讓人禁不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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