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望月道館,慕婉禎
江祈年並未過多耽擱,離開女子寢室后,便迅速趕往了趙炳元那裡。
如今程載游和趙炳元已經匯合了,也就剩下羅秋螢那邊兒還沒消息,不過算計著時間的話應該也快了。
幾人各司其職,效率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之所以他會出現在柳煜容寢室門口,無非是因為程載游在離開前發現了唐亭燕表情有些不對,所以才讓他跟著去看看。
本來就是小心所為,結果沒成想真發生了意外。
如此不僅提前發現了唐亭燕的反叛之心,還炸出沈家書這條大魚來。
這樣一來,倒也能踏踏實實解決執念世界的問題了。
鬼修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躲在幕後的暗中勢力也都通通揪了出來,沒有了後顧之憂,眾人好歹能稍稍松下一口氣。
畢竟執念世界本就極為難纏,倘若還有人在背後捅刀子的話,那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一路想著,他也是來到了趙炳元的辦公室門前。
可哪成想剛一開門,就差點兒被閃爍的金光刺瞎了雙眼。
等再回過神來時,發現應初梅正舉著一把金色的巨劍來回晃悠著。
「程隊!您看我寶劍利不利乎?!」
「有完沒完?!
利乎!利乎!真踏釀的利乎!!!」
「徐隊!您看我這寶劍利不利乎?!」
「額……利…利乎!!」
終於,程載游拍桌子吼道:
「應初梅!你有完沒完?!
從剛進門開始你就拿出那把破劍瞎晃悠,你到底想幹嘛?!想顯擺你還能動用修為?!!
不是,你有病啊?!
你……」
話還沒說完,那應初梅就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正當應初梅大刀闊斧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江祈年愣愣的站在門口那裡。
頓時,喜笑顏開,同時走向他來。
「年仔,你來啦?」
說著,還在江祈年身上嗅來嗅去。
「初梅,你這是……」
「咦~有女人的味道!」
說著,她托住江祈年的下巴,然後笑著打趣道:
「老實交代,你到底去作甚了?
這身上的胭脂味兒咋這個重嘞?」
聞言,江祈年忍俊不禁。
「好了,乖。
我確實是去了女子寢室一趟,只不過卻是殺人去了。」
話落,應初梅捏了捏江祈年的小臉蛋兒,然後笑著說道: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先說正事兒吧。」
說罷,江祈年才將視線移到了辦公室內部。
徐槿良,蘇月,羅秋螢,趙炳元,程載游。
時到此刻,氣象局眾人終於是全部聚齊了。
見江祈年平安歸來,眾人也是稍微鬆了口氣。
接著,程載遊走上前來,拍了拍江祈年的肩膀。
「看你這身上的氣息,是剛跟人動過手兒了?
是柳煜容還是他身邊兒那個小丫鬟?」
江祈年搖了搖頭。
「都不是,那個唐亭燕確實背叛了柳煜容,但最後是柳煜容親手解決的她。
我殺的人是沈家書。」
而後,他便將事情的全部經過複述了一遍,包括沈家書超脫的方法也是告知了眾人。
說完之後,一行七人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接著,趙炳元
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這麼看來……他這種方法除了為人所不恥,沒有底線,確實是一個好的辦法。」
聞言,蘇月皺眉問道:
「若男,像沈家書的這種辦法兒你會不會?
倘若改變一下呢,用善念去駕馭這個執念世界,既能將其為自己所用,但是又不會讓這些生活在其中的執念感到痛苦。
有沒有類似的法子?」
說罷,吳若男從皮影人中飄了出來。
只見她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解釋起來:
「不行。
或者是說……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做不到這一點兒。
這裡的執念太多太雜了,單純的善念根本無法將其駕馭,如果想和此方世界達成共鳴的話,就必要找到這些執念的共同點才可以。
找到了他們的共同點,然後用執念之力開始編織美夢,讓他們沉浸在虛假的幸福之中。
如此興許能控制這個世界。
沈家書所用方法的原理就和這個一樣,只不過他利用的共同點是痛苦和絕望,因此形成的執念領域才會如此灰暗壓抑,像是污染一樣。
但是先不說這個計劃是否道德。
而是四十中的師生都被卷了進來,倘若真用這種辦法的話,到最後我們雖然能夠出去,可這些普通人就徹底淪為其中一員了。
畢竟假的始終是假的,哪怕做的再逼真也不行。
一旦我們這麼做了的話,他們就必須時時刻刻沉浸在我所編織的美夢中,但凡是我有半點兒鬆動,美夢就會瞬間變成可怕的噩夢,而他們也會跟著一起滅亡。」
說完之後,眾人便馬上摒棄了這種想法兒。
而在此時,徐槿良也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兒就是解開執念,讓海棠街眾師生免遭瀛寇屠戮。」
吳若男點了點頭。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說到這兒,趙炳元和程載游已經下了決定。
「好了,先去文廟那裡吧。
眼下時間快到了,等到了那兒之後跟柳煜容幾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兒。
雖然她也沒能從這兒出去,但好歹是對這周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現在我們人多勢眾,也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兒。」
待伸了個懶腰過後,程載游又是問羅秋螢:
「對了秋螢,徐家那個小子找到了沒?」
「找到了,我給他安排在離這兒不遠的課堂上了。
這小子也有點兒修為在身,因此倒沒被剝奪了記憶。
但說實話……這孩子比較木訥,腦子轉悠的也慢,功夫更是差到不行,所以貿然參與到我們之中的話可能死的更快。」
「好,那就沒必要讓他摻和進來了。
嗯……確定不是故意藏拙吧?這種事咱們遇見的可不少,別到關鍵時刻捅咱們一刀。」
羅秋螢靠在椅子背上擺了擺手。
「放心吧,我,初梅,槿良哥。
我們三人連他的魂兒都沒放過,絕對出不了問題!」
「那就好。
行了,事不宜遲,我們先去看看吧!」
由於吳若男一直待在皮影人中,所以這次江祈年並沒有把她收進去,讓她在外面兒放放風。
就這樣,一行八人便浩浩蕩蕩的向文廟的方向出發了…………
在看到如此龐大的隊伍之後,柳煜容幾人著實嚇了一跳。
比起自己這邊兒只多了一個人的隊伍,江祈年他們的
陣容屬實太過豪華了些。
與此同時,心中的慶幸也是愈發強烈。
幸虧是與氣象局合作了,否則靠自己單幹,那得猴年馬月才能從這兒走出去?
想到這兒,柳煜容也是快步走了過去。
「煜容見過幾位大人。」
聞言,趙炳元淡定的揮了揮手。
「柳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柳家滿門忠烈,既是英雄之後,便是我氣象局之同袍,一家人嘛,若有怠慢之處,還望諒解。」
那柳煜容盈盈施了一禮后,便繼續介紹起來:
「幾位大人,此人名為慕婉禎,是我在此地的朋友,同時也是覺醒者之一。」
慕婉禎天生帶著一股清冷的氣勢,玉面寒霜,高高的馬尾襯托的其更加仙韻縹緲起來。
倘若不是柳煜容主動開口介紹的話,眾人還真以為她也是誤入其中的修鍊者呢。
畢竟那身上若有若無的波動可騙不得人。
這般模樣,明顯是剛剛踏入真人初期沒多久。
因此,程載游幾人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既然這慕婉禎是覺醒者的話,那麼也就說,執念世界的土著當中也有修鍊者的存在?
或許是看出了幾人的好奇,那慕婉禎不苟言笑,直接對幾人行了禮。
「幾位大人,您等猜測的沒錯。
我曾經確實是海棠街學堂的學生,同時也是望月道觀的弟子。
當年我師父以及眾師兄弟下山斬殺瀛寇,不料卻被對面兒的神靈盯上,因此望月道觀也只剩下我一人活著。
但誰成想世事難料,當時的海棠街學堂慘案我為了擋住日寇,最後也是力竭而亡,如今只能以這種形式苟活於世。」
見狀,程載游也是趕忙還禮道:
「慕道長嚴重了,望月道觀之忠勇,即便是相隔數十年我等仍是有所耳聞。
既然沒有外人,那我們不如進廟詳談可好?」
說罷,慕婉禎點了點頭。
「理應如此,其實說實話,若非是柳小姐一直寬慰我,我早就想追隨師父而去了。
也幸好我堅持了下來,否則今日之事我恐怕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今日我炎黃子孫受女幹人迫害,不巧誤入此地,我自當儘力救助,以免我等後人再受戰火荼毒。」
「慕道長大義也。
可正因為如此,您才應該去外面看看不是?
就當是為您師父,您師兄弟,以及那些無數為了今日而犧牲的先烈們,去見一見這盛世。」
聞言,慕婉禎扭頭向江祈年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這人倒是有趣的緊。
好了,多餘的話我們稍後再說,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兒解決這裡的事情。」
說著,她沖眾人拱了拱手,然後又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諸位,請。」
「請。」
話落,幾人走向廟內,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