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爛透了
江祈年饒有興緻的站在門外,看著那已經獃滯下來的唐亭燕和沈家書二人,心中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
見狀,唐亭燕不由得失聲喊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聲音是有些顫抖的。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懼。
剛才之所以告訴沈家書氣象局不足為懼,她到時候會幫忙將其擋住,無非是給沈家書吃下一顆定心丸而已。
可誰踏馬知道江祈年真來了啊?
別看她嘴上說得挺溜,真讓她和江祈年對上,她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
別說擋下江祈年了,就算十個她綁在一塊兒,到時候能不能在江祈年手底下活命都是個問題。
因此在看到江祈年的一瞬間,那唐亭燕就如同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頓時蔫兒了下來,一雙大眼兒滴溜溜的轉著,似乎是在思考著逃跑的對策。
見狀,江祈年實在是懶得理會他,於是只得出聲威脅道:
「唐小姐,我勸您還是老實點兒的比較好。
倘若你真想逃跑的話,那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聞言,唐亭燕死死地握住了拳頭,指甲幾乎是要掐進了肉里。
可最讓眾人無語的是,她在受到威脅的那一刻,竟是將目光移向了柳煜容!
神情之中,儘是搖尾乞憐的意味!
見此情形,柳煜容不禁火冒三丈。
剛才罵的那麼歡快,現在一看有危險了,結果反倒是有求於她了。..
一氣之下,柳煜容直接將頭扭向了一側。
見狀,唐亭燕面如死灰,只得是悄悄移到了沈家書身後,以求能得到庇護。
至於江祈年見她這般也是看的膩歪,於是將其忽略過後,便是將矛頭對準了沈家書。
「家書兄,你倒是好興緻啊!
如今是上課期間,你怎的還在這女子寢室晃蕩,莫非是想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怎的,那獎學金莫非是不想要了?」
聞言,沈家書臉色變了變。
「祈年兄反倒是說起我來了。
我好歹是聽了那麼幾堂課,但祈年兄…貌似從一開始就在瞎轉悠吧?」
說著,江祈年從口袋中摸出趙炳元批給他的假條,然後在沈家書面前晃了晃。
「這話說的,我能是那種不服從紀律的人?
咱這可是幫新來的先生辦事兒呢,就是不知道家書兄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莫非是哪位先生興趣如此別緻,特令你來女子寢室溜達?」
話落,沈家書便鼓了鼓掌,似乎是在傳遞著什麼信號。
這般小動作自然是被江祈年盡收眼底,不過他並未阻攔,而是一臉玩味兒的看著對方,好像要看看沈家書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似的。
「祈年兄,打機鋒就不必了,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的目的不也是從這世界中走出去嗎,所以不如與我合作怎麼樣?
相信我,與我合作的話絕對比跟這個女人合作要強得多,她在這兒困了幾十年了都沒出去的辦法,你難道還指望她突然就開了竅?
我不僅有能出去的辦法兒,而且也已經成功了一半兒左右,到時候你我聯手,再拿這柳煜容等人獻祭,一定能將執念世界化為己用。
到時候一切盡在掌握,甚至是在出去之後,我有如此執念為加持,實力也不算太弱,到時候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
不知祈年兄意下如何?」
說罷,柳煜容一下就變了臉色。
她真的是怕江祈年一口就
答應了下來,畢竟不管怎麼說,修鍊界大多都是以利益為首要目標的。
誠然,沈家書的辦法兒她清楚一些,可具體如何操作,如何實施,她卻是一無所知的。
這是核心機密,沈家書肯定不會告訴她。
既是如此,江祈年與沈家書合作的話,要遠比和自己合作省事的多。
沈家書說的不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目前看來最有用的辦法兒就是解開海棠街學堂眾師生的執念。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方世界最令人絕望的不是那無論如何也殺不完的瀛寇,而是不論是什麼級別的修鍊者,一旦進入其中,就會直接變成普通人!
哪怕是借著寶物加數十載的沉澱恢復了一些,可仍舊是不夠看的。
那麼點兒修為雖說能和普通人拉開一定差距,但也需曉得蟻多咬死象的道理,更何況這還是一群武裝到牙齒的螞蟻!
總歸還屬於肉體凡胎的範疇,又如何抵擋那些恐怖到令人髮指的熱武器?
而如果江祈年選擇和沈家書聯手的話,那麼他就可以避免和那些瀛寇執念對上,這無論怎麼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只見那江祈年在聽完之後便仔細思考起來。
一時間,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緊張的望著他,狹窄的屋子內落針可聞,甚至於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沉吟片刻后,他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麼說來……家書兄的條件非常誘人啊……」
話音剛落,沈家書笑逐顏開,柳煜容幾人則是如墜冰窟。
突然,柳煜容心急的喊道:
「江先生!我知道沈家書所說的方法是什麼!!雖然不知道該如何操作,但我願意身先士卒,幫您將其試探出來!」
沒想到的是,江祈年卻擺了擺手。
「柳小姐不必這麼心急,我又沒說答應他的合作意向,您這麼緊張作甚?」
一語落下,沈家書和唐亭燕的笑臉忽的獃滯下來。
至於沈家書,則是臉色青紅不定,表情難看的問江祈年:
「祈年兄,你這是何意?」
「何意?」
江祈年嗤笑一聲。
「那我還想問問你把自己的人叫過來是何意?
怎的,若是我不答應的話,你莫非還想學學那擊盞為號,直接將我留在這兒?
我說家書兄啊,不是我說你,你說說你多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個不良少年似的?
一言不合就叫人,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
「祈年兄又何必做這口舌之爭呢?
既然不答應的話,那你就留在這裡吧!」
見此情形,柳煜容也是不留餘力的證明著自己的價值。
「江先生!您小心些!這沈家書手下的人都是一些掌握了執念之力的人,雖說並不完美,但也是難纏的很!
你若是想破開此局,必須要想辦法切斷他們和此方世界的聯繫才行!
弱點就在於他們的心臟!」
她已經徹底倒向江祈年這邊兒了。
其實她本身就打算和氣象局合作,只不過沈家書的出現和唐亭燕的反水加快了這一進程,而氣象局畢竟是有官家身份,總比沈家書這個土著要好得多。
因此在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柳煜容便猛然向那沈家書的方向殺了過去!
面對如此情形,沈家書卻是毫不在意,甚至是在閑暇之餘,還能抽出空來嘲諷柳煜容。
「你說你知道我手下的弱點?
你確定?」
柳煜容抿了抿嘴唇,並未作答。
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作祟。
而緊接著,江祈年的聲音便給了她答案。
「沈家書啊沈家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本以為你這個人只是內心險惡而已,但好歹也是我們的同胞,所以哪怕是最後擒住了你我也不會害你性命。
可現在看來,你這哪裡是內心險惡,你這分明是從裡到外都爛透了!你比那些瀛寇更可恨!」
說話間,柳煜容和沈家書的戰鬥也是撞破了牆壁,轉而來到了走廊之中。
望著那走廊兩側密密麻麻的人影,柳煜容突然停住了身形,轉而對沈家書破口大罵道:
「沈家書!這踏馬就是你跟說的絕世良策?!你難道是畜生不成?!」
光從那起伏不定的語氣來看,就知道柳煜容此時究竟有多憤怒了。
那走廊兩側站滿了人,他們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表情痛苦而又掙扎,身上灰霧繚繞,目光中除了恨意和痛苦就再也不見其餘神色。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仍是聽從著沈家書的命令,將眾人的退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柳煜容怒聲喝道:
「這就是你的手段?
通過自己所掌控的執念之力,讓所有沉淪於此地的執念都被你的慾望吞噬,然後像精神污染一樣擴散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成為你的傀儡之後,你再血祭生靈以滿足瀛寇執念,將這執念世界徹底吞噬,淪為你的囊中之物!
你怎的這般惡毒?!
你也是執念覺醒才擁有的意識,這些人都是你曾經的同學師長!
你踏馬該殺的是那些禍亂我們的畜生!!而不是這些受害者!
我*****你*****!」
柳煜容承認自己是比較慫的,但慫不代表沒有良心。
哪怕是知道每次都會以死亡為結局,可在輪迴抵達終點的時候,她仍舊會帶著梁茜茜等人與那瀛寇廝殺。
反正也死不了,還不如多殺幾個以解心頭之恨。
哪怕她想念自己的家人,哪怕無數個夜晚她都因為煎熬而徹夜無眠,她也知道真正犯錯的人不是這些師生,而是門外那些肆意妄為的畜生。
可柳煜容萬萬沒想到,沈家書居然不去對付他們,而是反過來對自己的同門舉起了屠刀!
此等惡行,比那些渣滓更令人深惡痛絕!!!
她已經顧不得什麼賢良淑德了,現在她的心中也只剩下一個念頭兒,那就是將這沈家書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