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上三門,兩姓家奴
前有文仲桃,後有天鬼,此時的宋晉元可謂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本是想著拖延時間,然後再找機會逃命,可宋晉元沒想到文仲桃這麼果斷,二話不說,直接出手!
寶物接連丟失,而又遭受天鬼重創,他再無還手的餘地,這張鬼皮雖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但由於他體內鬼氣盡失,也已然成了件兒廢品。
望著那不斷襲來的大手,宋晉元終於是慌了神,再也保持不住原有的淡定與陰險。
連那本不應該出現任何錶情的臉上,都開始慢慢扭曲,渲染出些許恐懼絕望的神色。
「別!別殺我!
我是御鬼使之一!我知道許多秘密!!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
為了活命,宋晉元可謂是不擇手段了,哪怕今後一生都要在黃泉教會的追殺下度過也無所謂,總比在這兒死了要強的多!
慢慢的,那臉上的恐懼開始平復,並且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因為在他說完之後,文仲桃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彷彿是動心了一樣。
為了徹底打消對方的疑慮,宋晉元又是繼續畫著大餅:
「你放心!我宋晉元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既然……」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文仲桃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
「我想你大概搞錯了一件事情。」
「什…什麼?」
不知為何,宋晉元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固然對你們的秘密感興趣。
但我覺得……直接搜索你的魂魄,那些秘密我們同樣能夠知曉!」
話音一落,宋晉元便被一股危險的氣息鎖定住了,整個人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直衝頭頂!
「不,你不能……」
「聒噪!」
文仲桃沒有廢話,指尖兒電光閃爍,耀眼的雷霆凝聚成一條黑線,直接貫穿了宋晉元的眉心!!
接著,其手中一道虛空符籙打出。
瞬間,那符籙便開始迅速翻轉,而後又形成一名身高一丈的仙兵!
仙兵在文仲桃的授意下,直接將宋晉元的魂魄一把抓了過來,然後又扯開自己胸膛,將其塞進了身體之中。
還不等神魂掙脫,仙兵的體型就開始不斷縮小,連同著那神魂都被迅速壓縮,然後被封印在仙兵體內。
幾個呼吸的間隙,那仙兵便聚攏成拳頭大小的瓮壇模樣,至於宋晉元的魂魄,則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其中,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兒來。
見此情形,陳月亮也是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和嚮往。
而江祈年則是笑了一聲。
「怎麼?你也想學這種手段?」
聞言,陳月亮用力點了點頭。
「嗯!」
「文隊的符籙法門屬於術士的一個分支,手段神鬼莫測,用途範圍也極為廣闊,只不過由於對微操能力要求太高,所以能練成的不多。
你若是有興趣,可以用我的功勛去兌換一個看看。」
不過讓江祈年沒想到的是,陳月亮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謝謝江隊的好意,我確實想修鍊符籙一道,但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爭取!!
我記得您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這東西只有自己拿到手上,融會貫通,才算是自己的。
若是一味地索取,哪怕別人親自交到你手上,也終歸是拿不穩。」
見她如此認真,江祈年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好,你能有如此毅力,便是好的。」
術士到了真人巔峰,便可
以選擇一道法門修鍊,不過法門眾多,可有千秋,以符籙之玄妙,足以將大多數人都拒之門外。
法門共有九大派別。
九大派別又分為上三門與下六門。
上三門為符籙法門,星宿法門以及無相法門。
符籙意在我之真言,即為天地之旨,從此逍遙人間,無拘無束,只求問道長生也!
星宿,即四靈神二十八星宿,修四靈,主殺伐,劍指中原,四靈化五,則金龍銜璽而至,當君臨天下,四海昇平!
無相,眾生無相,我亦無相,不求登仙長生,不求王權霸業,只求為眾生立存之根本,開萬世之太平!!
符籙法門,其手段玄妙至極,變幻莫測,宛如仙人降世,常人難窺一二。
星宿法門,王權霸業,征伐之力無人可擋,無論是捉對廝殺還是統御萬軍,皆無可匹敵者。
相比這二者,無相法門就顯得平庸許多了,唯一的特點便是靈力如長江之水,綿延不絕,術法施展起來攜有雄渾大勢。
上三門最晦澀難懂的是符籙法門,但最強的卻是星宿法門,可若是說最為全能,最為持久,這無相法門又當屬第一。
故此不分高下,各有所長而已。
應初梅在成為天下共主之後,所修鍊的便是這星宿法門。
話再來到天女妭這邊兒。
宋晉元被囚禁之後,程載游就不和那天女妭死磕了。
大多時候,都以纏鬥為主。
畢竟天女妭已經抵達神境,他若是還頭鐵似的莽上去,那除非是腦子有問題。
可即便如此,也仍舊是險象環生。
好幾次程載游躲閃不及時,差點兒就被其給奪了性命,如今雖是不正面迎戰,但危險程度卻是只高不低。
見狀,江祈年也是趕忙問文仲桃:
「文隊,咱們局裡的至強是否到了?」
「鍾老和陳老都來了,不過按照你的計劃,都藏在遠處觀望著呢。」
「好,既然如此。
那麻煩您和兩位前輩說一聲,若是打算將對方的神境留下,那就勞煩鍾老打頭陣,等對方的神境出來后再由陳老負責狙擊。
如果鬼修背後有神侍支持的話,那麼他們肯定不會放任天女妭不管。
而神侍在興蛟市被我們斬殺了兩位帝者,一名普通神境,如今正是蟄伏的時候。
所以他們這次最多派出兩名神境,並且還是以救走天女妭為主要目的!」
聞言,文仲桃一邊兒發著信息,一邊兒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江祈年。
「你小子倒真是神了。
宋晉元的彎彎道道我雖然猜出來一些,可卻沒有你這麼全面,到了現在居然是連對面兒的神境都開始算計了!」
江祈年苦笑一聲,隨後便是拱手道:
「前輩謬讚了。
以您幾位的見識怎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門道兒來?
無非是我藏不住事罷了,有點兒見解便想要說出來,不求有功,只求沒壞了幾位前輩的事情就好。」
江祈年說話滴水不漏,因此文仲桃也是笑著指了指他,然後忽然說道:
「來了!」
話音一落,天邊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
「好膽!
敢傷我氣象局總隊,還不快快前來伏誅!!」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眨眼之間,一道魁梧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白髮迎風飄舞,宛如蓋世天神!
說話間,上古朱厭的虛影便浮現於其身後,緊接著,那朱厭抬起手臂來,赤紅如火光
映射的大手向天女妭抓了過去!
僅是一下,天女妭就像是被禁錮住了一樣,任憑其如何嘶吼掙扎,都是擺脫不得!!
可就在這時,一條長約數十丈的水龍轟然從雲中殺出,直奔那朱厭的手臂咬了過去!!
見狀,鐘樓怒吼一聲:
「找死!!」
說罷,其身形高高躍起,站在那朱厭肩上,轟然向那龍頭打出一拳!!
水花四濺,巨龍發出一聲哀鳴,瞬息之間,便是四散成傾盆大雨,向那湖水中落了下去!
可雖是如此,鐘樓卻明顯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只見那雨水落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同時,又有一陣奇妙的音律於其中醞釀……
像是擂鼓,又似夾雜著上古遺民的高聲呼喚。
沒過一會兒,那湖面上便升起飄渺的霧氣,而在那霧氣之中,又好像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由於霧氣遮擋,以至於眾人只能看到那模糊的輪廓。
可就是這樣一道輪廓,卻讓所有人升起一絲心悸感,久而久之,竟是忍不住想要跪拜下去!!
就在眾人咬牙抵擋那股威壓的時候,一道嘆息之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它是那麼的突兀,又彷彿是無處不在,以至於許多氣象局成員都側過頭來,想要去尋找嘆息聲的來源。
「我當是誰,原來是兩姓家奴親至,我氣象局有失遠迎,還望這位大人莫要怪罪。」
陳禮賢。
江祈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他好像本來就應該站在那兒一樣,明明出現的很突兀,可卻又給人一種很自然的感覺。
在陳禮賢說完之後,那霧氣中便傳來一道哼聲:
「呵!你一個沒半點兒實權的守山人,也敢來管我的事情?!
就算你和鍾老頭兒都在這又能如何,難道還能真殺了我不成?!」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就像你一樣,明知道此地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可仍舊是上趕著來送命了不是嗎?
不過說起來也真是諷刺,你們這群人為了一己私慾連信仰都忘卻了。
好歹你曾經也是水神的信徒,如今竟然來救一名旱神,如此看來,你們的圖謀同樣不小啊。」
聞言,霧氣中的人影嗤笑一聲。
「你也知道我們和他們不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和你們氣象局沒什麼糾纏與瓜葛,氣象局如今也是四面皆敵,恐怕也不想看到被所有人群起攻之的場景吧!
所以不如今日賣我個面子,讓我把這天女妭帶走如何?」
「我說鄧甲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兩條豺狼而已,一隻露出了獠牙,一直則在暗中伺機而動。
換成是你,難道還要殺一隻放一隻不成?
面對那些有異心的傢伙,當然是全部宰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