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你心疼我了吧?
244 你心疼我了吧? 伸長了脖子都看不到靳愷諾到底在哪裡,葉芷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她咬緊了嫩唇,逼著自己背過身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回到chuang上,拉過被子蒙著頭,不行,她不要再跟靳愷諾有任何的關係,即使心軟也是不應該的。
可想是這麼想,但是悶在被子里,腦子裡很是清醒,一點的睡意都沒有,葉芷拉開蒙著頭的被子,在chuang上翻來覆去的窩著躺了好一會兒,實在有些心煩意亂,忍不住還是起身下了chuang,走到窗口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淅淅瀝瀝的小雨又一點點的往下落,窗外不到一瞬間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宛如那一層別樣的珠簾又一次垂落在眼前。
舉目四望,葉芷心裡七上八下的,外面除了帶著水汽的路燈,連路上的行人都很少,她在想,靳愷諾已經走了吧?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他剛剛像是摔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身影,她還記得他腿上有傷。
抿了抿唇,葉芷伸手把掛在一邊的外套披在身上,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輕輕的開了門,探頭到外面看了一圈兒,樓下的客廳已經關了燈,想來齊天恆已經走了,朱曉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回房間了。
葉芷開門走了出去,走的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動了朱曉。
加快了步子出了家門,葉芷攏緊了衣領小跑著往靳愷諾的方向跑,到了路燈下的位置,葉芷呼吸陡然的一窒,她嚇得瞪圓了眸子,蹲在似乎昏睡過去的男人身邊,小手搖了搖他的肩膀:「靳愷諾,你怎麼了?」
靳愷諾眉眼動了動,吃力的睜開眼,迷濛的雨珠粘在他的眼皮上,他本能的抬手去抹開,想要說話,可卻覺得喉嚨很乾澀,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便又閉上眼,似乎完全沒了力氣。
葉芷急的拍拍他的臉:「靳愷諾?你……你怎麼了?」
「水……」
靳愷諾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葉芷只得攙扶著他把他扶起來,她本能的伸手去摸他褲子里的手機,卻被男人按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掌里,葉芷俏臉一紅:「你不要動手動腳的,我……」
「我沒有,我是怕你摔了,我比較重……」靳愷諾還是沒張開眼,不知道是真的沒了氣力還是什麼原因,反正說完這麼一句,他又顯得更虛弱。
葉芷瞪了他一眼,瞧瞧這話說的,完完全全那是為了自己著想的呢,怕她摔了,那他怎麼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是他造成的?
葉芷悶悶的扶著他往回走,心裡堵堵的:「你不是……走了嗎?」
靳愷諾半個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聽著她的話,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非要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嗯,你要是不來的話,我躺著躺著就真的走了……」
「……」
葉芷被他的話給噎住,同樣一個走字,說出的是不同意思,她是要讚歎中華名族漢字的博大精深還是怎麼的?
反正這個時候,葉芷是氣的恨不得咬死他,要不是念著他在風景區的時候為了救自己受了槍傷,她才不會內疚,才不會管!
哼!肯定就是這樣的!就是不想欠了他的人情才心軟的!
拖著某男從葉家後面偷偷摸摸的進了房間,葉芷沒敢也沒力氣把這個大男人拉上樓,她只能就近原則,把他扶著進了一樓的客房。
靳愷諾眼下這個樣子,渾身都是污水,髒兮兮的,簡直跟平常的俊逸公子哥兒差了十萬八千里。
葉芷把他拉進浴室,靳愷諾沒站穩,一下子栽到剛剛放滿了水的浴缸里,嚇得葉芷連忙彎腰去拽他,濺起來的水花弄濕了葉芷一半的衣褲。
靳愷諾連忙從水裡跟只落湯雞似的爬起來,有些著急的看她:「還好嗎?」
葉芷拍開他的手,拿著乾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珠,沒好氣的開口:「沒事,你……你趕緊洗一洗,等會回去。」
靳愷諾唔了一聲,深深的看她一眼,俊美倏然的皺緊,他抱著膝蓋蹲在水裡,一副委屈之極的樣子。
葉芷擰了擰秀麗的眉頭,問了聲:「怎麼了?」
「疼……」靳愷諾弱弱的抬了抬頭,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好像發炎了。」
「……」
葉芷被他氣的話都說不出,她惱怒的看他一眼,撇撇嘴,轉身走了出去,靳愷諾一愣,勾唇笑了下,自動自覺的把衣服脫光丟到地上,再把褲子脫了丟下去,順便把自己的大長腿搭在浴缸邊緣。
傷口真的是發炎了,裹著的紗布繃帶都滲出血來,動一動都都疼的臉色發白,可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顯得很是詭異。
葉芷提著家用小藥箱走了進來,看著他露在外頭的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抹擔憂的光芒。
「你是不想要你這條腿了?」
重重的把小藥箱在桌子上放下,葉芷搬了張小椅子在一邊坐下,口氣很是不好。
靳愷諾看她一眼,委屈的說:「我也不想的,是你不跟我走。」
「你!」葉芷啪的拍了他膝蓋一下,疼的他差點跳起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是我的誰?」見他張嘴想要反駁,葉芷直接堵住他的話,「我們是要離婚的。」
靳愷諾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離婚,離婚個屁,他才不離婚,不過他現在也不想跟葉芷吵架,不然等會她生氣了把自己趕出去了,那他費盡心思折騰一晚上好不容易才進來的計劃不是都泡湯了嗎?
識時務為俊傑,他靳愷諾才不做傻事,必要的時候該保持沉默的就要保持。
看靳愷諾難得的沒有反駁,葉芷小小的哼了一聲,伸手把他腿上已經沾濕了的綁帶解開,由於有些發炎,血肉模糊粘成一片,稍微拉起來,就是連皮帶骨的感覺,靳愷諾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死死的忍住了,一聲不吭。
葉芷手上有些顫抖,忍不住問:是不是很疼?」
靳愷諾搖搖頭:「還好。」
葉芷處理的動作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輕柔,等把繃帶全部都撕了下來,靳愷諾一張臉已經白的毫無血色,那麼強壯的一個人,可眼下看著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咬緊了唇,葉芷低頭給他柔柔的吹了吹,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擔憂:「要不要去醫院?」
靳愷諾按住她想要抽離的小手,重新把她的手按回來:「沒事,繼續。」
「那……你要是覺得疼,你就……就喊出來,我會小心點兒的……」
「好。」
靳愷諾扯了扯嘴角,微微的點點頭。
葉芷又看了他一眼,拿著葯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靳愷諾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催她:「怕什麼,我不疼,真的。」
葉芷低頭專心致志的把他腿上發炎的地方先清洗消毒,再把藥粉給撒上去,抬頭對上他那雙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子,她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拿著繃帶的手又開始有些不穩。
靳愷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的捏了捏:「真的不疼,你不用心疼我。」
葉芷小臉一紅,抽開自己的手:「我……我才沒有心疼你。」
靳愷諾一愣,即使疼痛難忍,也是笑了出來:「葉子,你最不懂的就是說謊,你不心疼我你會巴巴的跑來找我?你不心疼我會幫我上藥,你不……啊……」
葉芷小手重重的在的他的腿上擰了一把,靳愷諾沒想到她突然來這麼一招,頓時叫了出聲,還很大聲,聽著還很逍魂。
葉芷剛要說話,門外就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緊接著傳來的是朱曉的詢問聲:「囡囡,是你在嗎?」
葉芷怔了怔,咳咳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媽,是我。」
朱曉皺眉,她半夜裡都有習慣起來喝杯溫水,年紀大了也容易醒,順便也就走走,可經過女兒的房間的時候,發現燈開著,可裡頭卻沒有人,一路走下樓,又似乎聽到一樓的客用洗手間里有聲音,以為自己聽錯,再停住腳步細細一聽,還真的聽到一個啊的一聲,最重要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
是誰?
葉芷有些著急,伸手豎在唇邊朝靳愷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靳愷諾不悅的看著她,指了指自己被她粗暴對待的傷患處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