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敢盯著他的小葉葉,哼,找打呢!
213 敢盯著他的小葉葉,哼,找打呢! 「你……」
夏恩熙咬牙忍著腰上淤青的疼痛,其實也不只是腰上疼,就這麼一腳踹過來,齊天恆還加重了力氣的,她整個人撞到牆角,現在動哪裡哪裡都疼。
葉芷愣了愣,看向齊天恆:「天恆,這……」
「小葉葉,我鞋髒了,等會陪我去擦鞋子。」齊天恆說著這話的時候臉色可認真了,見葉芷又把目光轉向夏恩熙,他身子動了動便擋住她的視線,「小葉葉,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葉芷擰了擰眉,低頭看了他皮鞋一眼,嘆息了一聲:「聽到了,不就是跟你去擦鞋嗎?行,不過你是不是得把你姐和你的親愛的搞定了先?」
齊天恆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十分糾結的開口:「你說我帶你去見我姐好,還是……見他好?」
葉芷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先去跟你家親愛的打個招呼吧,不然吃醋了怎麼辦?」
「唔……好像也是。」
兩個人就站在原地聊著,夏恩熙白著一張臉,吃力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她狠狠的盯著齊天恆的背,卻不敢上前,可她在思索著,這到底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號人物,為什麼以前沒有在葉芷身邊見到過?
正想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夏恩熙艱難的回頭,便看到靳愷諾朝這邊走來,她面上一喜,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失去主心骨似的倒了下去,方位正好,靳愷諾一把接住他,眉頭微微的皺起,聲音驟冷:「你不是在休息室?」
夏恩熙窩進男人的懷裡,柔弱的抿著唇,她知道要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我見猶憐的表情,她若有似無的朝齊天恆和葉芷的方向看去,輕聲的開口:「沒……沒事,我就是摔了一跤而已,呀……」
身子不自覺的動了動,夏恩熙已然站不穩,拽著的靳愷諾的手一松,腳步打滑的往下摔,衣服下擺微微的掀起,露出一大片的淤青。
靳愷諾眼底的神色漸漸的深沉了些,單手把她拉著站好,淡淡的看向背對著他跟葉芷在講話的齊天恆:「齊先生,方便說句話嗎?」
多麼熟悉的聲音,曾經這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是多麼的溫柔,可如今……
葉芷渾身一僵,血脈像是逆流一般,她愣愣的站在原地,齊天恆伸手拍拍她的臉,俊臉湊過去,挨著她的耳朵低語:「小葉葉,你要hold住,你可是我哥們兒,咱們要有志氣,你就算hold不住情緒,可也得為肚子里的小傢伙長志氣,不然生出來是個小傻子怎麼辦?」
葉芷乾乾的抬頭對上他那雙愛笑的眼睛,他的話真正的觸動了她,她現在不是獨身一個人了,她是有寶寶的人了,她要為寶寶堅強,對,要有志氣!
想著,葉芷點點頭,身子仍舊僵硬,可目光已經帶上了些許的堅定。
齊天恆懶洋洋的轉過身,一手搭在葉芷的肩膀上,那雙細長的桃花眼輕輕的眨了眨,吐出幾個氣死人的字來:「小爺,很忙,沒空。」
靳愷諾也不以為然,裹在西裝褲里的筆直長腿邁出,朝他走過來,似乎沒有看站在齊天恆身邊的葉芷一眼,他只不慍不火的開口:「齊先生,我好像警告過你要好自為之,看來,你是把這個當做耳邊風?」
「哈哈。」齊天恆不屑的笑了笑,玩世不恭的容顏里有著很執著的認真,「我要怎麼樣關你屁事?你是我家小葉葉的誰?管那麼多,你以為你是聯合國和平組織嗎?」
靳愷諾眸光越發的冷厲,若不是顧及場合,他真的會廢了這個死g.a.y。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靳愷諾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手腕一個用力,把齊天恆抵在牆上,葉芷嚇得連忙上前攔住,靳愷諾像是這一刻才把冷到極致的目光落到葉芷身上:「走開!」
「這句話應該對你說!」葉芷死死的護著齊天恆,看著靳愷諾的眼睛不復往日的溫情,只餘下結成冰的寒意,她抬手指了指跟在他身後的夏恩熙,「靳少,你妻子在那裡,能在醫院碰上你,你身體那麼好不會是你生病,我想應該是你妻子吧,既然你陪著人來了,是不是要多顧著些?你們兩也真是天生一對,夏恩熙要找我麻煩,你要天恆的麻煩,你們兩是吃飽了撐的?」
聽著葉芷說夏恩熙找她的麻煩,靳愷諾本能的回頭,銳利的眼睛望向夏恩熙,她臉色顯得更是蒼白,她趕緊的反駁:「葉芷,你不要胡說八道,這裡大庭廣眾的,我什麼時候要找你麻煩了,反倒是你,指示那個男的踹了我一腳,還出言侮辱我,你……」
話還沒說完,夏恩熙已經在靳愷諾冷的沒有溫度的眼神里消了音,她不甘心的咬著牙,想著剛才的那一幕,真是覺得羞憤難當。
「靳少,我發現你娶得這老婆真是個白痴。」齊天恆伸手撥開靳愷諾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聳聳肩,抬手指了指頭頂上那個一直在轉動著的監控,「別說我為什麼會踹她一腳,就光說我真的這麼無聊去動手?要想追究就去看看監控,看看你妻子做了什麼事!」
夏恩熙心底一涼,糟了……她剛才是又氣又怒,又想著葉芷肚子里的孩子,只想著把孩子弄掉,她哪裡能想到這麼多?
要是靳愷諾真的去看,那……
夏恩熙想都不敢想,上回,她不過是把捧花拋給葉芷而已,就差點被掐死,要是他知道自己要加害葉芷的孩子,他還能放過自己嗎?
想想都整個脊背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靳愷諾下意識的上前,脫口而出的問葉芷:「你沒事吧?」
葉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齊天恆把她護在身後,推開靳愷諾:「保護不了她,就不要再來煩她,你是嫌傷的她不夠深?」
轟然的一聲響,靳愷諾心裡像是有什麼在裂開,又像是傷口處被一把鈍刀子一點點的磨著,血流不止。
齊天恆哼了一聲,挑釁的攬住葉芷的肩頭,擁著她轉身就走。
看著遠離自己視線的兩人,靳愷諾倏然的閉上眼,齊天恆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里迴響著,想忘掉都難。
……
保護不了她,就不要再來煩她,你是嫌傷的她不夠深?
……
你是嫌傷的她不夠深?
……
靳愷諾苦苦的勾了勾唇,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的握成拳,小葉子,對不起。
*
「喂,你還好吧?」
齊天恆把葉芷推到前面,一直到看不到身後的人了才停下腳步,一臉深思的看著她。
葉芷情緒不高,只是稍稍的點了點頭:「還好,給我點兒時間,我終究能走出來的。」
張了張嘴,一肚子的話,可齊天恆又咽下去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一介旁觀者看的自然比葉芷這個局內人要清楚的多了,他不知道靳愷諾為什麼這麼傷葉芷,非要把她推開不留給自己一絲一毫的退路,可是他也是看得出來的,靳愷諾心裡有她,有的還不只是一點點。
他是想提醒,可又覺得,愛情本來就該是純粹的,這路是靳愷諾自己選擇的,憑什麼別人去幫著挽回幫著嘆息,老話都說,自作自受,既然靳愷諾做的出來,那就自己受著,反正他才懶得去點破,再說,就算他去點破又如何,葉芷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被多少人嘲笑,她一個人咬著牙撐著過來了,難道還讓她繼續這樣的委屈么?
當然是不可以!
深思熟慮了一番,齊天恆很佩服自己的考量,他看向葉芷:「放心吧,不就是失戀嘛,怎麼就走不出來了,沒事,我這不是陪著你走嗎?」
葉芷感激的笑了:「我覺得,你真的挺好的,要是你喜歡的是女孩兒,我覺得你跟冬冬的性格很合適的。」
「冬冬?」齊天恆挑了挑眉,想起那天相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陪著葉芷的另外一個蘋果臉的姑娘,「那個?不行,我就算喜歡女的,也得要你這樣的。」
葉芷錘了他一拳:「冬冬是哪裡不好了?」
「也沒不好。」齊天恆摟著她的肩膀感嘆,「就是缺了點兒女人味兒,你嘛,長的比較漂亮,還有點兒胸。」
葉芷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被他逗了幾句,心裡因為剛才遇上靳愷諾的染上的陰霾少了不少:「胡說什麼東西,就你也會看女人?估計你也就能看看男人了。」
這話,齊天恆就不高興了,他伸手去擰她小巧的鼻子,葉芷連忙躲開:「看男人我當然會看了,可看女人不是也能看嗎?雖然說女人沒男人那麼好看,可是也是有那幾點能看的地方不是?」
葉芷嚴重的懷疑他的話,鄙夷的翻了翻白眼:「你少在這裡跟我貧嘴了,話說,你到底要不要去給你親愛的打招呼啊?」
齊天恆一愣,拍了拍腦袋,又數了數門牌號,指了指前面第三間病房:「喏,那就是,小葉葉,這樣吧,你先在這裡等我,我進去跟他說一聲,免得你突然跟我一塊兒過去,他……他吃不消不是?」
葉芷倒是很理解的點頭:「嗯,你去吧。」
齊天恆難得的收斂起弔兒郎當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朝前面走去。
葉芷靠在牆壁上,看著他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羨慕的,他能這麼在意自己的男朋友,哪怕是同/性了,可是也是愛情,純粹的愛情不是嗎?
她想要的從來不多,只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依靠,可惜,她嘗試著全身心去付出的時候,卻摔得遍體鱗傷。
「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側邊響起男人的聲音,不用回頭,葉芷也知道是靳愷諾,只是她沒想到,他會跟著過來,顯然他剛才是躲在暗處吧,不知道她和齊天恆的話他聽去了多少。
葉芷沒有回頭,聲音平板而坦然:「知道又如何。」
靳愷諾心底一緊,她果然知道,忍不住上前,大手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向自己,她本能的掙扎,男人扣住她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她看:「又如何?他喜歡的是男人,你是個女人,你跟他要怎麼生活?你倒是說啊?」
葉芷掙脫不開,又怕傷到腹中的寶貝,她只得安安靜靜的抬頭:「那不然,靳少給我介紹一個靠譜的吧,行么?」
「我……」
一時間,靳愷諾倒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拿不出來。
「找不到嗎?還是大家都跟你一樣覺得我殘花敗柳了,不值得去喜歡了?」葉芷自嘲的低了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像只受傷的蝶,「靳少你放心吧,我又不會再去纏著你,你何必這麼著急?」
「你……」
靳愷諾只覺得她對自己的冷漠和疏遠,弄得自己渾身不對勁,哪裡都疼。
葉芷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糾纏,小手放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往下拉:「不要我的是你,要我的也是你,現在你把我最後的一點尊嚴都踩在腳底下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葉子,我……」
心裡壓抑著的話差點就忍不住洶湧澎湃的噴出來,可他不能,靳愷諾恨恨的咬牙,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拉開,看著她單薄的身影轉過去背對他。
「靳少,我一直記得你說的,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既然我是你的遊戲對象,你現在何必關心一個遊戲對象的生死?還是說你現在又覺得無聊了,又想玩遊戲了?」葉芷陡然的轉過身,眼裡的嘲諷意味愈發的濃厚,「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些?」
靳愷諾僵硬的站在那裡,舌尖觸到的味道全然是苦澀,他性感的薄唇抿成一道線,生生的把心底翻滾的思緒壓下來,沉默了片刻才把神色恢復到平常的狀態,他忍著心疼,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只是基於我們好過一場才三番四次的來提醒你不要走錯路而已,既然你不識好人心,非要撞進去,到時候難受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呵,這麼冷酷無情的語句就是她愛的這麼深的男人說出來的話。
葉芷咬緊了嫩唇,挺起胸膛,抬起頭,不讓眼裡打轉兒的眼淚落下:「用不著靳少操心那麼多,你管好自己就好,別沒事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眼睛疼!」
「你!」靳愷諾也不是不知道葉芷牙尖嘴利,她本就是當紅娛記,那張利嘴只是從不用在自己身上罷了,現在自己成了被攻擊的對象,自然不好受。
靳愷諾哼了一聲,轉身,大步的離開。
葉芷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頓時像是無力一般靠在牆壁邊緣,她咬的唇瓣都發紅了,才忍住不讓眼淚掉出來。
小手不自覺的摸著小腹,她低頭喃喃自語:「寶寶,你會怪媽媽不讓你跟爸爸相認嗎?媽媽也不想的,可是……」
「這不是還有個爸爸嗎?」
齊天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看著她的樣子,語帶不滿。
葉芷才抬頭就詫異的瞪圓了眼,指著他兩隻被揍的青紫的熊貓眼顫顫著問:「你……你不是進去跟你男朋友商量來著,你怎麼成熊貓了?」
齊天恆沒好氣的撇撇嘴:「被揍了。」
「啊?」葉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男朋友是不是吃醋了?覺得你要跟我一起,怕你從彎的變成直的了?」
齊天恆伸手給她額頭上來了一記的爆栗,痛的葉芷禁不住委屈的吸了吸小鼻頭:「吃醋倒是還好,他……他說要跟我分手!我不同意!我們……我們就打起來了!」
嚇?
葉芷像是呆住了似的,這這這,分手也能打起來?
「所以,你就被打成熊貓的樣子了?」葉芷不由得感嘆,果然不愧是男人,出手真狠,一拳一邊兒,對稱了都。
齊天恆鬱悶的哼了哼:「他說我家人不同意我們的事兒,我不去溝通不去解決,還要拿你出來當幌子,那我跟他這輩子就很難見光了。」
葉芷同情的看向他,仗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外國不是也有不少能承認同/性結婚的地方嗎?你們去登記……」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是我家……」齊天恆難得這麼憋屈的摸樣,「我也不能這麼讓我爸媽被人戳著脊梁骨笑,雖然我浪蕩慣了,但是也不想我們家因為我受到什麼壓力,小葉葉,我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讓家人承認我和他的關係了,只是就是處理不好……」
「你別這樣,你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葉芷嘆息了一聲,「不然,讓我去跟你男朋友談談好了?」
齊天恆情緒也顯然有些低落:「他的脾氣我也知道,這個時候估計還在生氣呢,你還是別去了,你現在也不宜動氣,還有寶寶呢。」
葉芷還想說些什麼,齊天恆就拉著她往醫院外面走,葉芷怔了怔:「那不去看你男朋友,至少去看看你姐姐不是?」
這孩子不是拉自己來演戲的么,怎麼一齣戲都沒演成呢就要往回走了?
齊天恆腳步不停,徑直拉著她:「不去了,一個個的都有脾氣,小爺我也有呢,不伺候了,愛怎麼的怎麼的去!」
葉芷聽著他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孩子氣。
被拉著出了醫院,再被塞到了車裡面,齊天恆仍舊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葉芷看著直想笑,伸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臂:「你別等會又偷偷過來跟你男朋友道歉。」
齊天恆臉色一紅:「去去去,我是那麼丟臉的人嗎?」
葉芷重重的點頭,拉長了音調,反問了一句:「不是么?」
「……」
齊天恆極為不爽的瞪了葉芷一眼,抓著方向盤開車,葉芷好沒良心的在一旁笑的根本合不攏嘴。
一路上,齊天恆都在碎碎念,葉芷笑了一陣,神色有些疲倦,悠然的窩在座位上睡著了,齊天恆生著悶氣,可好歹也是樂觀性子,見葉芷睡了,他皺了皺眉,把自己外套脫了下來,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還確認蓋的嚴實了才放心。
車子在紅綠燈處停下,他才要打開窗去透透氣,一轉頭就看到停在身邊的那輛路虎,裡頭的冰冷男人如此熟悉,驀然的一愣,更是覺得不爽:「切,冤家路窄。」
聽著他的話,靳愷諾冷冷的側了側臉,果然,眉頭擰的死緊,怎麼又是這個死g.a.y?
目光不自覺的越過他,靳愷諾看著窩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兒,她似乎睡著了,可睡夢中還似乎不那麼的舒心,那兩道精緻的黛眉微微的蹙著。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的眼神這麼赤/裸,不用說坐在他身邊的夏恩熙看得出來,就是齊天恆也看的清清楚楚的。
「哼,看個屁。」齊天恆本來跟男朋友打架就在不高興了,現在靳愷諾還盯著他的小葉葉看呢,那怎麼可以?
想著,齊天恆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兒,壞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