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他的眼裡只有她
193 他的眼裡只有她 兩個男人只是那麼互看了眼,靳愷諾沒什麼表情,夏志遠倒是擰了擰眉心,鼻翼間冷哼了一聲,轉身去跟激動的夏父夏母說話。
手術進行了將近兩小時,手術室的門打開,夏恩熙被推了出來進了加護病房。
葉芷下意識的要抬步跟過去,靳愷諾拉住她的手搖搖頭:「有她家人在照顧,夠了。」
抿了抿唇,葉芷抬眸看向他,雖然他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葉芷能感覺到他心情有些複雜,可以想象,一個女人為了自己不要命的豁出去的當了一刀,那麼這個男人心裡不起一些什麼漣漪那真的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她跟靳愷諾在江邊吹吹風而已,都能遇上那樣的事?從風行出來,他們就一直在一起,她不懂為什麼出事的時候夏恩熙會在呢?
沒等她多想出些什麼所以然來,夏恩熙的二叔夏志遠黑沉著臉從病房走了出來,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射向靳愷諾和葉芷,沉默了半刻才冷然開口:「愷諾,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們家恩熙為了你這是第幾次進醫院了?」
靳愷諾捏了捏葉芷的手,俊臉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張虎的事已經出動了警方,會給恩熙一個交代。」
「交代?」
夏志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幾步上前,手臂一揮,揪住靳愷諾的衣領,葉芷驚訝的上前,靳愷諾伸手擋住她把她推到身後,他仍舊是坦然的看著夏志遠,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我們恩熙三番四次的為你,連命都差點丟了!你現在就說讓警方把張虎抓住給個交代就過去了?」夏志遠怒不可遏,揮手一拳揍過去,靳愷諾沒躲閃,拳頭直直的打在他半邊臉上,他伸舌頭舔了舔嘴角,有淡淡的血腥味。
「愷諾!」
葉芷心疼的扶著他,緊緊的牽著他的手,夏志遠看到葉芷就生氣,上次就是這女人差點把侄女給害死,找人綁架毀容不成,還鐵石心腸的在夏恩熙哮喘發作的時候給假藥,要不是都有驚無險的,他真的要把這女人一槍解決了。
這女人也算是命大,上回證據確鑿都把她弄到監獄里去了,可她居然還能大搖大擺的出來,真是晦氣,當時就不該心軟放過,不然自己侄女兒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越想越覺得生氣,夏志遠指著葉芷:「就是你這個女人,你不是不要愷諾了?嘖嘖,現在看到他好了,有錢了,又貼上去了,你說你要不要臉?我們家恩熙在愷諾最困難的時候還義無反顧的跟著他,你那時候在哪裡?」
「我……」
「你也不用費心思跟我解釋,我可不想聽你那些廢話!」夏志遠打斷她的話,冷哼的看向靳愷諾,「不管到底什麼個意思,所有人都看到恩熙是為了你去擋那把刀子的,靳愷諾,你再不願意,是不是也該進去看看恩熙?」
靳愷諾眯了眯眸子,抿了抿唇,二話不說,拉著身邊的葉芷大步往病房走,夏志遠眉頭一皺,胖胖的身子攔住葉芷:「你帶她進去幹什麼?想氣死我們恩熙嗎?」
靳愷諾削薄的唇輕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才要說話,葉芷便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一邊走廊上的長椅:「愷諾,你進去吧,我在那邊等你。」
不是她不想陪著他,可是她現在的身份處境比較敏/感,若是她跟著靳愷諾進去,等會又得把在病房裡陪著剛手術完的夏恩熙的夏父夏母氣的跳腳,她還不如在一邊等著算了,她相信,事情他能處理的好。
似乎能感受到她話語里的諒解,靳愷諾只是怔了怔,便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語氣里有著難以抑制的溫情:「好,你在那邊等我,衣服披著,晚上有些冷。我很快就出來,嗯?」
「好。」
葉芷攏緊了他給她披上的外套,頂著夏志遠憤怒的瞪眼轉身走到走廊那邊的長椅上安安靜靜的坐著。
靳愷諾收回了目光,看都沒看夏志遠一眼就推門進了病房。
夏恩熙剛做完手術,還在輸液,看起來是剛醒不久,一臉的蒼白和虛弱,夏母在一邊哭哭啼啼的嘮叨著,夏父氣悶額一言不發。
見病房門被推開,夏恩熙艱難的轉頭看過去,吃力的抬手要把氧氣罩取下來,夏母連忙按著她:「恩熙啊,你可不能亂動,這可是開刀子的事,你得好好休息,知道嗎?」
夏恩熙一直都看著靳愷諾,眼裡有晶瑩的淚珠在轉動著,似乎千言萬語都擠在喉嚨里,見到他的那麼一刻,她什麼都堵住了,想說,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靳愷諾,你還敢……」
夏父見到靳愷諾,氣的立馬吹鬍子瞪眼,夏志遠連忙拉住他,看了恩熙一眼:「大哥,我們出去,讓恩熙和他說說話。」
「志遠,我們恩熙才做完手術,怎麼能……」
「放心吧,我們就在外面,有事就進來。」夏志遠按住兄長的肩膀,沉聲的看了靳愷諾一眼,「我看恩熙也有很多話要跟愷諾說,我們在這裡反倒不合適。」
「可是……」
「走吧。」夏志遠拉著兄長往外走,還不忘跟戀戀不捨的夏母也喊了聲,「大嫂,咱們出去一會兒,給他們一些空間說清楚,不然這樣的事只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咱們恩熙一條命得折騰幾次?」
夏母咬了咬牙,拍了拍夏恩熙的手,猶豫了片刻,這才跟著轉身一起出了門。
靳愷諾走到夏恩熙的chuang前,拉著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夏恩熙身上有傷,他扶著她起身,拿著枕頭給她靠著,讓她緩了緩,再看了看身邊的顯示儀等她各項的生命體征都趨於平穩他才給她摘下氧氣罩:「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叫醫生。」
夏恩熙眨了眨眼,裡頭早就盈滿了的淚水唰的落了下來,她手上還連著針管,她弄得自己渾身是傷,換來只是他這麼冷清的一句話嗎?
兩道俊眉微微的蹙起,靳愷諾抽了身邊的紙巾給遞過去,夏恩熙木訥的接過,她哭的稍微用力了些,肩膀上的刀傷就疼,可她又忍不住心裡頭的委屈。
看她這個樣子,靳愷諾嘆息了一聲,聲音軟了些:「恩熙,你不用這個樣子。」
「為什麼?」夏恩熙不懂,她到底是哪裡比不上葉芷?她都已經這麼努力,為什麼,他還可以這樣對她,這是她想不明白的,「愷諾……為你擋一刀,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用對我承諾什麼事,真的。」
靳愷諾目光輕閃,這樣的夏恩熙,付出這麼多,連命都可以豁出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該是多麼榮耀的事?兩年前他落魄是她陪著自己,兩年後他面臨生死也是她幫自己擋了一刀,按道理來說,他該很感激才是。
不,不是,感激他是有的,可是,卻仍舊缺了那一點點的悸動。
本能的察覺到夏恩熙的話里有著著急的味道,靳愷諾長眉陡然一挑,想了想,反問了一句:「恩熙,今晚在江邊為什麼你會在那裡?」
夏恩熙一怔,避開他的眼神:「我……我……我一直跟著你們……」
「你……」
「你在風行那樣對我,我真的很難過,你從來沒有為誰那麼當面說我的,可為了葉芷,你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夏恩熙把臉埋進膝蓋里去,肩膀輕輕的顫抖著,「可我又真的好想見你,我知道你們在一起,我不想去打擾你的,我只想見你而已,我……就跟上去了,我看到你們去買菜,一起去葉家,然後在一起去江邊,我……我沒想過會遇到張虎,遇上的時候我也沒多想,我就想你沒事……」
「恩熙,」靳愷諾那雙細長漆黑的眸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張虎會抓到的,你的傷不會白受。」
夏恩熙心裡一慌,顧不得肩膀上的傷痛,她一下子撲到靳愷諾的懷裡,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抓不抓的到我沒有關係,可是……可是愷諾……你不要我了嗎?你之前不是說會考慮跟我結婚的嗎?你還把財產都給我了,我……」
「恩熙。」靳愷諾伸手把她推開,他扶著她的肩膀,冷靜的看向她,「是,我考慮過要跟你結婚,可是我也告訴過你只是考慮而已,張虎屢次能跑掉,背後肯定有人幫著他,不用想,跟靳律森脫不開關係,但是既然他能跑,就證明心虛,證明兩年前的事有蹊蹺,那麼葉芷當初的事如果能……」
「不是!」
夏恩熙真的是徹底的慌了,她做出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靳愷諾把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來,讓他可以不要再去找張虎,這樣,兩年前的事就算聽到些風吹草動,即使葉芷再怎麼辯駁,那也是無力的,畢竟沒有證據,她能如何,可若是靳愷諾這麼想,自己做這麼多有什麼意思?
感覺到靳愷諾凝視她,夏恩熙咬了咬唇,拚命的搖頭:「愷諾,你離開葉芷好不好,當初的事沒什麼蹊蹺的,就是她嫌貧愛富不要你而已,現在她還願意回到你身邊,她只不過是因為……」
「好了,這些事你不用操心。」靳愷諾不想多說這個,他拉開椅子起身,「恩熙,你沒有必要花費太多的心思在我的身上,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們只……」
「愷諾!」夏恩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介意,只要你願意讓我在你身邊陪著你就好了,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再受到傷害!」深呼吸了一口氣,夏恩熙捂著傷口,「好,既然你要相信葉芷的話,那就等抓到張虎,讓他親口說明白,好讓你死心!」
這句話,三天之後就實現了。
張虎被區分局的警察給抓到了,在江邊刺傷人之後,他沒躲多久,找靳律森也聯繫不上,靳愷諾那邊的人又逼的緊,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收到了條匿名的信息讓他去自首還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他權衡了一下利弊,便直接到警局門前去了,這才把人逮住了。
靳愷諾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跟江晨浩驅車趕往市區公安分局,卻到警局的時候被告知,張虎才進警局沒兩天就跟監獄里的獄友打架,現在被打的肺水腫,直接送到醫院緊急救助。
車子又趕到了警局,張虎還在昏迷中,靳愷諾什麼都沒問到,整個人神色有些陰霾,連身邊的江晨浩看了都有些害怕。
夏恩熙正好也在這家醫院,休養了大概一個星期,她身上的上稍微好了些,靳愷諾和江晨浩問了下守在這裡的警察張虎的情況,便往樓下走,正好碰上被扶著從花園裡回來的夏恩熙,江晨浩連忙走過去:「恩熙?你情況好點了嗎?」
夏恩熙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看向面無表情的靳愷諾:「我好多了,只是傷口還是疼。」
「那好好休息。」
靳愷諾沒過多的話,轉身要大步離開,江晨浩有些看不過去,伸手攔住他,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小聲警告:「愷諾,恩熙那是為了你差點一條命都沒了,你別這麼冷漠。」
靳愷諾不痛不癢的回了句:「所以?要怎麼樣?」
「……」
江晨浩真的被他氣的胃疼,只不過知道他本人就是這麼個性子,除了對待葉芷的事,他也沒見過自己這個好友什麼時候有過情緒波動過,他也不想管這樣的破事,只是看夏恩熙太可憐罷了。
「至少陪人家吃頓飯什麼的,人家可是幫你擋了一刀!」江晨浩狠狠的颳了靳愷諾一眼,拽著他的胳膊往夏恩熙身邊推,「恩熙,你要是好點兒了,我等會讓人送點燉湯過來,在你病房裡一塊兒吃點兒?」
夏恩熙當然是巴不得了,她重重的點頭,又看了靳愷諾一眼,生怕他不答應。
靳愷諾也沒做的太絕,反正江晨浩在,不過是吃頓飯,他也就答應了。
燉湯很快就送來,江晨浩把湯水擺到了夏恩熙的病房裡,靳愷諾沉默的坐在一側,沒什麼話說,最多不過是偶爾問幾句她恢復的怎麼樣,說話最多的還是江晨浩,他要是不說,那氣氛該僵硬成什麼樣兒了。
吃到一半兒,靳愷諾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是葉芷的電話,他一張冰山似的臉莫名的放的柔和了,他拿起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夏恩熙一愣,握著勺子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心痛之中帶上濃濃的羞辱。
他對葉芷的好,就是對自己的羞辱!
蹭的站了起來,夏恩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扯了個笑臉看向江晨浩:「我……我去個洗手間。」
江晨浩正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現在聽她這麼說連連點頭,又看著護工扶著她往病房外面去找洗手間,他也就不攔著了,畢竟她難過誰都看得出,靳愷諾在房裡跟葉芷打電話親親我我的,她怎麼待的下去,還是讓她出去透透氣好了。
出了病房,夏恩熙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她咬了咬牙看向護工:「陳姐,扶我到三樓去看看那個張虎。」
護工嚇了一跳,她是不知道夏恩熙跟張虎有什麼關係,但是她也是看報紙的,當然知道那個張虎是個窮凶極惡的人,三樓的加護病房還有很多警察在守著呢,這個時候兩人過去,那……
「夏小姐,我看還是等老爺夫人他們來了再……」
「去看看而已,又不做什麼,再說這麼多警察在,有什麼好害怕的?」
「這……」
護工聽著她的話,想想這也是事實,便攙扶著她往電梯走去。
靳愷諾把電話掛斷,放回了褲兜里走了回來,眼睛掃了一圈沒見到夏恩熙,便朝江晨浩問了句:「她人呢?」
江晨浩沒好氣的回:「你還知道問?不就是在這裡吃個飯報答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而已,那個葉芷是怎樣,催命的嗎?現在也要打電話過來,她煩不煩?」
靳愷諾知道江晨浩還是對葉芷有意見,也是,當初的事一日沒有搞清楚,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對葉芷有意見,包括自己雖然跟葉芷在一起,但是也是需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他們兩才能真正的相處走到最後。
「你哪裡來這麼多的廢話?我看你最近真的是內分泌失調,趕緊找個女人給你瀉火去,煩死。」
靳愷諾涼涼的堵了一句,把江晨浩氣的跳腳:「我靠,你居然爆粗口,你……」
「少啰嗦,恩熙去哪裡了?」
靳愷諾真的是有些煩,葉芷下班了,他得過去接她一起吃飯的,只是他現在就算開車過去,也要她等二十分鐘,葉芷就直接打車過來了,他可不想再讓葉芷在樓下等自己。
江晨浩撇撇嘴,哼了聲,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出去透氣啊,難不成還杵在這裡聽你們兩打情罵俏啊?」
靳愷諾無視他的挖苦,聳聳肩:「既然是這樣,那我下樓去等葉芷。」
說著,他轉身就往前走,江晨浩一愣,把椅子拉開站了起來追上去:「喂,我說,你他媽的真是被那個小葉子給勾了魂兒了是不是?不記得她以前怎麼對你的?你非要這麼撲過去,我可是記得她不但照顧你媽的時候跑掉害的你媽病情發作,後來還把你甩掉,你們的孩子她還迫不及待的拿掉,你現在……」
「浩子!」靳愷諾冷聲的打斷他的話,「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次次提醒!」
知道靳愷諾真的是發怒了,江晨浩嘆口氣,無奈的看他:「愷諾,我這不是為你好么?你看恩熙這麼對你,你不要,非要一個……」
「愷諾。」
身後響起了帶著壓抑哭聲的聲音,兩人堪堪的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恩熙紅腫著眼圈站在他們身後,江晨浩身子一僵,糟糕,剛才那些話想來夏恩熙都聽進去了吧?
撓撓頭,江晨浩著急著想要怎麼補救,旁邊的靳愷諾倒是仍舊一臉的雲淡風輕,他只淡淡的看了夏恩熙一眼點點頭:「我還有事,改天來看你,你傷還沒好,回去休息。」
「你……」
這話,簡直是可以把無視演繹到了最高的境界,江晨浩擔憂的看向夏恩熙,只覺得她臉色白的就要栽倒下來,連他看了都覺得不忍心了,可他搞不懂怎麼靳愷諾心腸能冷到這樣的地步?
「愷諾……」
夏恩熙上前從背後緊緊的抱住靳愷諾,男人的腳步頓住,夏恩熙抱的更加的緊,淚如雨下,沾濕他背上的衣衫。
靳愷諾閉了閉眼,不著痕迹的把夏恩熙推開,回頭看她:「恩熙,你該回去休息了。」
夏恩熙眼睛越過他的肩頭,瞟向他身後,敏銳的看到遠處那抹嬌小纖瘦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她自嘲的勾唇笑了笑,垂在身邊的手握緊成拳:「看我為你擋了一刀的份上,你送我回病房,都那麼難嗎?」
靳愷諾銳利的雙眸輕輕一閃,沒說什麼正要上前,一邊電梯//門開了,他安排在樓上跟警局的人一起守著張虎的其中一個手下沖了出來,見到他激動的嚷嚷:「老大,醒了,醒了,那個張虎,醒了!」
在場所有人的腳步都陡然的僵住了,連趕著過來的葉芷都一下子悲喜交加的呆住了。
靳愷諾更是如此,聽到這個什麼都顧不上,連忙大步跟著手下進了電梯往三樓去,江晨浩算是最先回過神來,也匆匆的跟了過去。
葉芷小跑著追過來的時候,電梯已經關上了,她急忙的伸手去按按鍵,夏恩熙冷冷的凝視著她,抬步走了過去:「你別以為張虎醒了,你就能跟愷諾完全的冰釋前嫌,你做的那些事,蒼天有眼!」
葉芷不想搭理她,只淡淡的說了句:「我還真是希望蒼天有眼。」
「你……」夏恩熙氣的臉色都白了,她跺了跺腳,哼了一聲,就算張虎醒來又怎麼樣,她可是有王牌在手,諒張虎也不敢亂講話。
這麼想著,夏恩熙底氣就足了不少,她哼了一聲:「你這麼著急的趕過來,是不是怕張虎會說出什麼對你不好的事?畢竟你這樣的女人,當初肯嫌貧愛富,拋妻棄子的,搞不好綁架靳伯母的事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我可沒忘了你照顧靳伯母還中途跑了出去差點把靳伯母害死的事!」
「你胡說什麼!」葉芷再能忍,再不想搭理這些無謂的話,也終究因為夏恩熙這些指控而變了臉色,於她來說,對於靳媽媽,她有著無限的同情和心酸,那樣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卻得到這樣的收場,真是讓人難以接受,「靳媽媽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並不是我的原因,她不在了,我也很傷心,但是不是代表可以被你拿來栽贓我的!」
「哼,栽贓你?我用得著嗎?」夏恩熙鄙夷的看她一眼,正要說什麼,電梯.門打開了,夏恩熙抿了抿唇,狠狠的瞪她一眼進了電梯,葉芷自然不願跟她爭論這樣無謂的事,也就跟著進了電梯。
再次出電梯的時候,夏恩熙沒來由的有些害怕,頓了頓走在了葉芷身後。
圍著的警察和靳愷諾的手下見到她們兩便默許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病房,剛醒過來還有些懵懵的張虎似乎在被靳愷諾盤問的很是緊張,見有人進來了,他不自覺的看過去,才一見到跟在葉芷身後的夏恩熙,他就連連冒汗的指著那個方向:「她,是她……就是她……」
靳愷諾凌然一驚,想起剛才的問話,抓住他的肩膀:「你說誰?」
張虎顫抖著指著,像是緊張過頭,咚的渾身僵硬暈了過去,幾名醫生連忙衝過來急救。
所有人都朝葉芷和夏恩熙這個方向看過來,站在葉芷身後的夏恩熙臉色一白,啊的尖叫了一聲指著葉芷:「說的是你是不是?張虎說的是你,是不是?張虎看到你就嚇暈了,你說……你到底背著大家跟張虎密謀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