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婆，別想逃
「請問，是沐小姐和宋小姐嗎？」問話之人一副溫文爾雅之貌，穿著得體，而聲音更有特色。
「我們是，二位請坐吧。」沐青陽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兩個男人紛紛落座。
沐青陽到底是當媽的人了，擱以前，別人稱呼她沐小姐，她早就發飆了。現在，她面上還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兩個男人看起來都是儀錶堂堂，論身上的氣質，竟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
桌子下面，我用手輕輕拍了拍沐青陽的手，並傾身靠著她，小聲說道：「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妥啊。我感覺要出事。」
沐青陽小聲嗔怪：「沒出息啊你，能出什麼事，你看這兩位青年才俊，隨便一個都能讓我家那位和你家那位產生危機感，我們的目的很容易就達到了。」
我：「……」
能讓你家那位產生危機感，但未必能讓我家那位產生危機感。我在心裡默默的想。
「聽說二位是在雜誌社上班？」對方派出代表開始問我們問題。
「是啊。你們知道es國際傳媒么？我們雜誌社就是es國際旗下的。我擔任副總編一職，她是專欄作家。」沐青陽回答。
基本上，我們和對方還算是相談甚歡。而對方的問題問的都非常有邏輯性，不會問多餘和顯而易見的問題。可是如此有水準的問題，讓我開始鬱悶他們的職業。這都談了十幾分鐘，我只顧得上當一隻安靜的花瓶，還沒有問一個問題。
「請問，你們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寶貝，我忘了和你說了，他們是律師，和某人，咳咳，同行。」沐青陽搶先一步回答我。
律師？我說這人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弄了半天和俞墨是同行。我去，以後萬一打照面了，我絕對是要給俞墨丟人的啊。
我立馬證明自己的立場：「嗯，律師挺好，我們家那位就是律師。」
我說完之後，沐青陽遞給我一個冰冷的眼神，我硬著頭皮直視她的目光：不是我不配合，你丫肯定是故意不和我說對方職業的，早知道是律師，我就不陪你走這一趟了。
沐青陽：宋子瑜你個膽小鬼！
我：你終於發現了我的本質特徵，也是不容易啊。
沐青陽：你！
對方有些詫異，問我：「你不是單身？」
「對啊」二字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落地窗就被人用拳頭砸出了聲響。
我們被聲音吸引，紛紛扭過頭去。這一看不要緊，我和沐青陽的臉色都變白了。
「媽媽。媽媽……」俞曉星隔著窗戶興奮的朝我喊。饒是這家蛋糕店隔音效果再好，也沒有將俞曉星的喊聲和俞曉恆砸玻璃窗的聲音阻斷。
「嗨，寶貝們。」我朝他們揮了揮手，餘光掃向我媽和我爸，他們二人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和沐青陽。
我知道，這事兒十有**要露餡了。
「宋小姐，那些是你的孩子，難道你是離異人士，帶著孩子離婚的？」相親的兩位律師開始了大膽的猜測。
眼瞧著我爸媽已經帶俞曉星和俞曉恆一起朝這裡走來，我靈機一動，對他們充滿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你們的猜測不正確。其實今天吧，就是一場採訪。我們雜誌社正在做一期單身人士的相親調查，從各行各業入手。正好選題里就有律師一職。我和她啊……」我瞥了一眼沐青陽，又繼續說：「我們正好在一個選題里。」
對方律師有些不悅了，他們沒有想到這是一場空歡喜。但他們相當的理智，挑出我話語漏洞，問我：「宋小姐，你之前並不知道我們是律師。這個你作何解釋？」
「對啊，我不知道你們是律師啊。我其實以為你們是科學家呢，我們的選題里有科學家，看你們邏輯清晰，問的問題又相當恰當。哎，不好意思啊，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們拍張照片么，文字配圖，相信會吸引不少女性的矚目。」我誠懇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你們之前就應該和我們說好你們的來意，省的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抱歉啊兩位，其實是我的失誤，我覺得這樣可能比較切身體會到二位的感受，如此相近的交流，更能得到真實感十足的文章。」
「那在報道上能夠把我們律所的名字寫上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我估計雜誌一出，想必你們律所的女客戶以及慕名而去的女人會更多。」我和沐青陽一邊賠笑，一邊拿手機記下他們的話。
當律所名字報完之後，我右眼便突突的跳了起來。我不確定的問：「你們，是新人吧？我去過你們律所，但是沒見過你們。」
他們點頭，「我們剛來不足三個月……」說完之後，其中一個男人看我看了半天，緩緩說道，「我說，怎麼我們老大看宋小姐的照片看的這麼專註，原來宋小姐來過我們的律所。」
聊完之後，他們退場，我才白著臉問沐青陽：「你發我照片給他們了？」
沐青陽心虛一笑，討好的說：「那個，不發照片怎麼彰顯誠意啊。我早知道應該問清他們工作的地址了。寶貝啊，其實這是好事，你看，你們家大律師知道他的員工約你相親……其實，就是聊聊，你再告訴俞墨是臨時選題不久好了嗎？你看你今天圓謊圓的多棒啊。」
「棒你妹啊棒，你看俞墨都知道這件事，愣是不給我發簡訊打電話，晚上準是一場腥風血雨。」我撇撇嘴，想想俞墨風雲變色的表情，我就頭疼。
沐青陽撞了撞我的胳膊，「你怎麼這麼笨啊，腥風血雨多好呀，你不是說俞墨沒有激情嘛，這下就會有了。」
我：「……」
沐青陽嘆氣：「哎，這下我該怎麼試驗我家棟林呢？」
我：「我勸你趕緊做這樣一個選題出來，不然下個月的雜誌沒有這樣的版面，我就等著迎接更大的收拾吧。」
「媽媽，什麼收拾啊？」俞曉星提著蛋糕袋子跑到我身邊。
我揉揉她的頭，「沒有，媽媽和你青陽姨說著玩呢。」
和沐青陽分道揚鑣之後，我撐著傘拉著我家的小公主，心裏面正組織晚上怎麼和俞墨說今天約人見面的事情，還沒想好，我媽就揭我短了。
「宋子瑜，出息了，開始背著我女婿見別人了？」我媽黑著一張臉瞪著我。
「沒有啊，怎麼可能啊，我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一個採訪而已。」我裝傻。
我媽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麼，做什麼，我的小表情完全逃不過她的法眼金睛。
我媽冷哼一聲，「採訪在購物商城旁邊的蛋糕店，一人面前一個小甜品，挺有情調的啊。」
我爸補刀：「我一看，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你看人家看的眼神和最後失望而走的情況就明了了，要不是我和你媽帶著小寶貝們來逛街，還不知道我們的女兒越來越本事了啊？！」
我：「……」
理虧的是我，現在說多了都是淚。
我媽：「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竟然跟個小孩子一樣貪玩，事情傳出去你爸你媽，還有星星恆恆，還有你老公，你叫我們怎麼見人？嗯？！」
我：「媽，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哪有那個膽子啊。而且，除了俞墨，也沒人能入了我的眼啊。」
我爸：「說的比唱的好聽，哎，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
我：「爸，我是我媽生的，和你沒關係。」
我爸怒：「沒我，你媽怎麼生你？自傳花粉？」
我：「……」
——
晚上，俞墨回來的時候，俞曉星和俞曉恆正在客廳讀書，我媽在廚房炒菜，我爸在摸索這俞曉恆的玩具。
至於我，被我喊進書房面壁思過。
我一個即將奔三的兩個孩子的母親，在我媽面前始終都是個孩子，犯了錯就得受懲罰。我媽說，你是選擇跪搓衣板還是面壁？
我：……
「星星，媽媽呢？」門外傳來俞墨的聲音。
「媽媽被姥姥叫到書房受罰了。爸爸，姥姥說媽媽犯錯誤了，讓媽媽面壁思過，不準吃晚飯。星星偷偷藏了個麵包，等星星去姥姥家住的時候，爸爸拿給媽媽。」星星甜甜的聲音響起。
我：女兒，你是真愛啊！
「我也藏了一塊，爸爸，媽媽會不會餓死？我不要媽媽死……」俞曉恆的聲音帶著哭腔。
俞墨寬慰他們：「沒事，除了爸爸，沒人能罰得了你們媽媽。」
我：這這這……
書房的門響了，我面對著牆站好，撇撇嘴，不用猜就知道是俞墨進來了。我屏住呼吸，閉著眼睛，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
俞墨走到我面前，手指捏著我的臉，輕佻的口吻說：「相親相得怎麼樣，怎麼這麼大的人了，出軌還能被抓啊？下次記得換成包間，就沒人能看見了。」
聲音不冷反而帶著調笑的口吻，我一時摸不準俞墨這是真生氣還是在壓抑。
眼睛眯成一條縫，小心翼翼的看著俞墨，「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錯了就是錯了，還不行嗎去掉。」
「嗯，我錯了。」
「說吧，你怎麼錯了？」
「我不該因為我們的生活沒有激情就去想著辦法，看我是不是沒有魅力了。不能因為沐青陽的慫恿就跟著一起去。說到底，我是孩子的母親你的妻子，去相親是錯事。但我沒有出軌啊，我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我坦誠的說。
手指不知覺得捏著衣角，心裡嗷嗷著後悔兩個大字。
俞墨俯身，輕輕的咬了我鼻尖一口，「嘖嘖，該去洗澡了。晚飯就不要吃了，聽媽的話。我對你的懲罰就是去洗澡吧。」
「就這樣？」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俞墨。這是懲罰么？我身上汗津津的特別難受，本來就想著去洗澡，結果我媽不讓。
俞墨拍了拍我的頭，「宋宋，你讓我怎麼辦呢，別被人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錢。都這麼大人了，有些事情不是兒戲，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這次是發自心底的道歉：「對不起，墨魚，我也不想的。一時衝動，就……我錯了。」
洗完澡后，俞墨他們已經吃完飯了，我爸媽領著俞曉星和俞曉恆要回家，俞曉星跑我身邊，「媽媽，餓了找爸爸。」
我沖她眨眼睛，「沒問題。」
我剛說完，就被俞墨扯回了房間。
剛進去，俞墨摁著我就親上來了。
我驚恐的看著他，「昨晚你怎麼沒有這麼衝動啊？」
俞墨的啃咬著我的唇，「我去浴室看見你的姨媽巾了，想著昨天你不方便。」
我「……」感情，是我自己誤會了？
「宋宋，專心一點。」俞墨的吻繼續覆上。我倆吻得難捨難分，他的上衣和我的上衣被剝落，我們倆正準備更進一步時，卧室的門突然響了起來。
俞曉星捂著眼喊道：「爸爸，你不是說口水不幹凈嗎，怎麼還吃媽媽的？」
孟笙笙扯著俞曉星的胳膊：「少兒不宜，星星我們走。」
俞曉恆順手關門，邊關邊說：「爸爸媽媽，我們來拿故事機。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和俞墨：「……」
我推開俞墨，「我先去把門反鎖住，萬一笙笙領著他們再來了……」
話沒說完，被俞墨悉數吞進。俞墨在我耳邊吐著熱氣，「老婆，別想逃。不是說我們的生活沒有激情么，沒關係，我明天請假陪你。」
我：「……那什麼，誤會一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