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見，來不及握手
「該帶的東西帶了沒有？」我翻騰著俞墨的行李箱，看著那幾件白襯衫，皺著眉頭不悅的扭過臉看俞墨。「大冬天你就帶這個，要風度不要溫度，去誰面前騷包呢？」
俞墨收拾東西的手指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宋宋，又搗亂了吧，剛整理好的衣服。」
我撇撇嘴，繼續搗亂，摁著白襯衫不讓俞墨整理：「你轉移話題的能力和我有一拼啊，大冷的天，就帶著幾件白襯衫，真炫酷啊。」
「你忘了，我說明天要去出差，你今天上午把我的保暖衣全洗了，現在還沒晾乾。」
俞墨坐在我身邊，捲起我的一縷頭髮，繞在指尖上打圈，「不放心，和我一起出差，廣東那邊不是很冷，你不是一直想去廣東吃小吃么？」
我鼓鼓嘴，默默嘆了口氣，後天俞媽媽要來，這事是一周前就定好的，俞墨這是故意逗我呢。
「你要是搞定你媽，我就和你一起去。」
俞墨摟過我的肩，頭髮從她指尖滑落，他溫聲道：「這個是難題，我還是給你帶特產回來吧。」
我哼哼兩聲，靠著俞墨的肩膀，歪著頭看他：「哎，那保暖衣怎麼辦啊，我今天一激動，全部放洗衣機里洗了。」
「我去體驗一把美麗凍人。」俞墨調笑著說。
「呸，你那不是美麗凍人，你那是招蜂引蝶。那個，你後天上午記得給我打電話喊我起床啊，你媽來了，我萬一又賴床，就不好看了。」
「好。」
俞墨收拾行李箱的時候，我跑去陽台把一套保暖衣取下來，搬了椅子在暖氣旁邊，把衣服搭上面。
「你明早記得把這個裝進去，應該就會幹了。我剛剛摸著也是差不多的感覺了。」
「好了，老婆，你休息會兒吧，讓我和兒子聊聊天。」
我坐在床上后，俞墨過來躺在我的腿上，用耳朵湊近我的肚子，他勾起唇角，眼中帶著濃厚的笑，「兒子，我走後，你乖乖的，不準鬧啊。」
我好笑的捏他的耳朵，「那女兒呢，你不和你女兒聊啊。重男輕女？」
「不，女兒那麼貼心，我和她無需交流。」俞墨握著我的手，「老婆，你辛苦了。」
「是，我是辛苦了。」手指被俞墨緊緊握住，我低頭，用另一隻手指輕輕刮過他的眉眼，感嘆道：「你說，生寶寶的時候會不會很疼啊，我可就生這一次。」
今年剛過完年的時候，我和俞墨去醫院檢查孩子的性別，結果一檢查，我懷的是龍鳳胎。當時就被嚇住了。不過也好，龍鳳胎，起碼孩子生下來不孤單，能夠互相照顧。
打心裡，我是喜歡女孩兒的，俞墨說他也喜歡女孩。總有一種感覺，兒子出生後會變成受氣包。
「老婆，你看我多體諒你，努力之後就是兒女雙全。」俞墨那廝又開始自戀了。
「你最厲害了好吧，早點睡吧，明早你還要趕飛機呢。」
——
俞墨出差走了之後，沐青陽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逛街。
她家兒子才出生兩個多月，寶寶喝的幾乎都是奶粉，奶水不夠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哎，我們的孕婦寶貝，你怎麼了，擔心等你生完孩子后奶水不夠啊？」
「廢話，你生一個，孩子就不夠吃，我要生可是一雙。母乳餵養比奶粉餵養要好的多。」我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手指在那些漂亮的小衣服上流連。
「我們家豆豆太能吃奶了，而我，體質的原因，奶水本來就沒多少。你豐滿，應該可以的。不過奶水真不夠了，是先喂兒子還是喂女兒啊？」沐青陽倚我身上，嘿嘿一笑。
「再議再議，這個話題回答你，我就成了后媽了。我們家可是男女平等。」我被沐青陽看的心虛，她是知道的，俞墨有多嫌棄兒子。
他們家豆豆出生后，小傢伙長得快，又胖，沒來得及穿的小衣服還是帶著包裝的，商標都沒有去掉就送我們家了。我和俞墨出去逛街看嬰兒衣服，俞墨只看女孩的衣服，玩具也是一樣的。
春節那會兒雜誌社聚餐，我們還不知道孩子是龍鳳胎，俞墨被灌了很多酒，大家問俞墨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俞墨直接丟下一句話，引得哄堂大笑。
「女兒當寶兒子當草。」
我們刑主編生的是女兒，聽了這話特別高興，她又問張棟林，「我們雜誌社的女婿喲，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沐青陽的孩子滿月酒都已經吃過了，這話問的就有點多餘了。結果沒等張棟林開口，俞墨便又接了一句嘴，「你們看棟林的表情就知道了，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張棟林臉上沒有表情，刑主編打趣張棟林，「看來是不滿意兒子啊，那我們的女婿，你加把勁兒，十個月後，你就偷著樂吧。」
我用胳膊搗了搗俞墨，「我們家的大律師，瞧你奚落別人，萬一我肚子里懷的是兒子呢？」
「不可能，心想事成是我們家的傳統美德，老婆你就放心吧。」
年後的檢查，我誇俞墨是神算，俞墨笑笑，說其實吧，那天被灌酒灌得有點多，差點把牛吹飛了。
「唉唉唉，這正和我聊天了，寶貝你就開始走神了，你家律師這可是剛走啊，你自己也能秀恩愛，打住啊~」沐青陽揶揄我。
「就是這麼甜蜜，你奈我何~」
中午的時候，我和沐青陽吃完飯，張棟林就過來接她了。
她和張棟林住在她爸家，因為孩子小的緣故，過了年後，張棟林他媽也跟著來舒城住。反正沐青陽他們家比較大，客房又多，有婆婆照顧孩子，她落得清閑。
「先把寶貝送回家，我們再回去吧。」沐青陽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我搖搖頭直笑她，「你啊，自從婚禮辦過之後，在家就變成女王了，小鮮肉被你吃的死死的，你好歹在外面給他個面子嘛。」
「你又不是外人。你不知道啊，在家的時候，我婆婆嫌我不抱孩子了，小孩子尤其是小男孩，哪有那麼金貴啊，養成抱他的習慣，你睡了，他沒得抱一定會吵得你不能睡覺。豆豆放床上睡覺，超過半個小時那是一準的哭。」
「……」
她這一個baby就成這樣，我到時候生了兩個，那該怎麼破呢？
回家之後，我洗了個蘋果，削皮后坐在沙發上啃，算著時間給俞墨打電話。
等俞墨接通后，我開始問俞墨，「你說，我們生兩個寶寶，怎麼帶啊？」
電話那端靜了兩秒，接著陳潤的聲音響起，「又開始孕婦焦慮症？」
「焦慮你妹，我是說真的，剛見沐青陽了，她們家兒子非得有人抱著才能睡覺。你說大晚上的，你白天上班那麼辛苦，晚上肯定得好好睡覺吧，我們看一個，我媽或者你媽可是輪流值班的，到時候……」
「擔心什麼，我媽或者你媽，一人看一個。」
「咱們家房子不夠大，住不下啊……」
「有什麼住不下的，倆人住一間房，到時候放兩個嬰兒床就可以了。老婆你放心，她們一定比我和你更期待孫女孫子的出世。乖啊，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了？」
「有，你說我到時候會不會奶水不足。我們到時候需不需要提前預定奶粉啊，沐青陽的奶粉都是訂的進口奶粉，要提前幾個月預定。我們要不要也預訂？」
「銀行卡你拿著的，如果好的話，就一起訂了。」
「哎，你一點都不關心啊。怎麼不問牌子，你不是律師嗎，不是應該了解的很透徹嗎？」
「老婆，你等我回來，我們再討論這些事情。我就出差三天，案子一結束立馬回家？」俞墨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著急，「等一會兒要見客戶，我先和小張說一下細節。」
「你怎麼不帶小劉出差啊，換新人多麻煩，一點效率都沒有。」我鼓鼓嘴，真是應了俞墨的話，孕婦焦慮症。
「小劉準備結婚，老婆，還有什麼事情嗎？」
「再見，來不及握手！」
掛了電話，我氣呼呼的啃了一口蘋果，望著客廳牆上我倆的結婚照，嘆氣。手機再次響起，我隨手一劃，嘆了口氣道：「你看吧，這根本就不如小鮮肉，隨時隨地關注老婆動態，車接車送。別說老婆了，這連寶寶的奶粉都不關心。哎，沒愛了。」
我說完后，去扔蘋果胡，發現手機是亮著屏幕的。
我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只聽俞墨淺淺的呼吸聲，我立馬軟了嗓音，「墨魚，我……」
「再見，來不及握手。」俞墨沉聲道。
「……握你妹！」我一下子提高嗓音，「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了！」
「那，不再見？聽話，我晚上給你打電話。先這樣。」
電話掛斷之後，我也沒生氣，只是覺得吧，好無聊。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俞墨給我打電話，他卻是為了告訴我，明早上給我打電話喊我起床。
「墨魚……」
「嗯。我聽著呢，早點睡覺，太晚了。」
「不開心了我！」
「那好吧，老婆，我哄你，等你開心了，再睡覺？」
「嗯哼。那我現在開心了，你睡覺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