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可以被耽誤
六月底,舒城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雨,而且這場大雨停停下下竟然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人行道和馬路屯水最多,每次從那裡過的時候都會弄濕鞋子,甚至濺濕七分褲。水位最深的時候,幾乎是沒過腳脖子,直奔小腿肚。
儘管雨下的大會影響出行,但是人們還是非常的開心,畢竟久久不下雨,空氣悶的實在是讓人感到難受。
舒城下雨,可c市沒有下雨。我爸打電話過來,說他明天有場歌唱比賽,必須讓我到現場給他加油打氣。
我很鬱悶,為什麼非要讓我去呢,隔得這麼遠?因為我爸說我是我們家最閑的人。我媽信仰佛教,昨天剛去普陀山,沒個三兩天是回不了家的。而俞墨,我爸說他女婿工作比較忙,就不耽誤他了。
合著,我就是那個可以被耽誤的?
我想表達我的不滿,可我爸說了:「難得你老爸出現在電視上,你還不現場圍觀,給你老爸我拍點照片,這要是說出去非讓人家笑話你爸我。而且你又很閑,舒城下雨讓人心情煩悶,你就來c市散散心,順便聽聽歌,看有沒有新的感受,方便你寫稿子。」
真是我親爸,說的我竟無言以對。
其實,自結婚後,我和俞墨就沒有回家去看看我爸媽了,我這樣也是有點不孝順。
為了發揚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我立即在上訂了一張開往c市的火車票,決定明天給我爸現場助陣,加油打氣。
由於比賽是上午十點的,也就是說我今晚就得趕回c市,不然要我早上四五點去坐火車,我肯定起不來的。我就訂了下午四點四十的那一趟車。
給俞墨打了通電話,他說他要和我一起回去,他也好久沒有見我爸了,非常想念。在掛掉電話的前一刻,我聽見了俞墨和小劉說形成推掉,心裏面忍不住的偷笑。
哎,我們家墨魚真的是盡職盡責的要當國民女婿呀。
我又趕緊上給俞墨訂了一張火車票,輸入身份證號的時候,發現手機響了,俞墨已經發他身份證號用簡訊的方式發了過來。我看著那串數字,不由的勾起唇角。
我簡單的收拾了我和俞墨的衣服,裝進一個旅行包裡面。然後把小東西帶上,希望坐火車的時候,順利把它帶上車。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我把準備好的稿子以郵件的方式發給沐青陽,又順便問了一下沐青陽和張棟林的事情怎麼樣了。沐青陽告訴我,這幾日準備見她爸,她的肚子已經有點要起來了,婚事不能拖,先把戶口本搞到手再說。
沐青陽還惦記著我說過葯陪她一起去找她爸聊她和張棟林的婚事,我說等我看完我爸演出,回來就幫她。沐青陽的心情很好,似乎張棟林對她也上心了,而她肚子里的寶寶也沒出什麼差池。
坐車去火車站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公交站牌,發現以曲嚴冬代言的廣告已經被人換掉了。心情立馬和天氣呈反比,要多晴朗就有多晴朗。
到了火車站,和俞墨匯合之後,我倆就一起踏上回c市的旅程了。
路上,檢票的時候,小東西在包裡面叫了一聲,惹來好多人的圍觀。幸虧我機智的掏出手機,裡面搞笑的鈴音有很多,弄得大家好奇心立馬散去。
和俞墨到c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事情了,碰巧,俞墨說要去見一下肖璐生,他說肖璐生的表弟有些事情,似乎是被人黑了,變成了被告。肖璐生是俞楊的大學同學,而俞墨在上學期間,肖璐生也很照顧俞墨,所以俞墨覺得,無論是哥哥的那份友情在,還是肖璐生的照顧,他始終是欠肖璐生一份人情的,需要補上。
他去了解情況,我一個人回我媽家。
「墨魚,你萬一迷路了可要給我打個電話啊,讓我去接你。」
「迷路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好歹我也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宋宋,我不是你。」
「你當然不是我了,你又不是女的。」我撇撇嘴,這廝是在說我路痴呢。他記憶力挺好,用不上我幫忙,索性我就打道回府了。
——
推開門之後,我爸特興奮的喊著:「閨女和女婿回來了,來,陪爸喝酒。」
我提著行李包看著我爸,我爸也看著我。我倆面面相覷,然後我爸比我反應快。
他失望的嘆了口氣,一個人看著跟受氣包似的,孤獨的轉過身去,走向餐桌旁邊的凳子上,搖了搖頭。
我去,我爸這是什麼反應?沒人陪他喝酒他就這樣么,連多年的寶貝女兒都徹底無視了?
「爸,咱倆父女之情也緣盡了啊。你看看你那一臉的失望至極,真是讓我心寒啊。」我忍不住吐槽了我爸。老人家是可以嫌棄自己閨女的,但也不要嫌棄的太明顯,多傷感情啊。
「沒有,老爸就是太長時間沒有人陪著喝酒了。你電話里說我女婿也來,這不太高興了嘛。閨女,你可是爸的小棉襖,來,嘗嘗爸給你做的紅燒茄子。爸的水準可比你媽有進步啊。」
我爸變臉,那是堪比大師兄。大師兄變臉最多整一套京劇臉譜。我爸?那是給你最完美最齊全的個性自拍表情套餐。
「爸,別沖我笑了,嚇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裏面還是想念我爸做的這道紅燒茄子。
「快嘗嘗,是不是比以前還好吃?我一想到我閨女要來,那是算準了時間點去炒菜的。你不愛吃勾芡的紅燒茄子,爸可一點芡汁都沒有勾,你媽要是在家,准勾芡。」我爸王婆賣瓜的自吹自擂技術也是越加的精湛了。
我拿著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茄子,在我爸炯炯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吃完之後,我立馬沖我爸舉大拇指,「老宋,給你點贊啊,比以前做的都好吃。有饅頭么,來一個。」
「有,你等著啊。」我爸興沖沖地跑進廚房,又興沖沖的跑出來,手裡面拿了一個熱騰騰的饅頭。「你媽臨去山上之前給我蒸的饅頭,你嘗嘗,你媽蒸饅頭的技術也提高了不少。雖然和我比起來,差的有點遠吧。」
「還是爸你的紅燒茄子做的好吃,這盤都歸我啊。」我毫不猶豫的就拍起了我爸的馬屁,順便給俞墨發簡訊讓他早點回來,我爸等著他一起喝酒呢。
陪我爸等俞墨的期間,我和小東西不僅把自己吃飽了,還吃撐了。於是等俞墨到的時候,我和小東西自覺地出去散步消食了。
散了一圈步,約莫有半個小時,我和小東西就返回了。路上,夏友靳打了通電話過來。
「死魚,嚴重警告你不準在朋友圈甚至微博曬你做的那些美食,否則回去等著我滅口吧。」
尼瑪,小夏子你出國幾個月果真是翅膀硬了啊,著威脅的話語分分鐘都是要霸氣側漏的節奏呀。
「信你滅口,那又怎樣?小夏子,你有本事現在滅了我啊。嘴饞不是你的錯,自然也不能怪我曬吃的了。你看,我又不是藤吉那丫一肚子壞水的,我可沒有艾特你。」
我不由想到之前藤吉拍了我帶去的好吃的照片傳到微博和朋友圈的事情,他艾特了夏友靳之後,沒多久,夏友靳就回復了。說這是赤果果的挑釁,說我和藤吉沒有同胞愛的,凈是氣他了。
「話說話來,小夏子你有沒有艷遇啊。米蘭可是時尚之都,匯聚了不少明星啊,白富美之類的,你可是要好好把握哦。」
「不勞你掛心,哥哥我自己會留意的。倒是你,我外甥有消息沒了?」夏友靳那廝獨有的清澈嗓音,要是拐騙少女,也一準能成。
「外甥?什麼外甥,難道是你外甥丟了?我怎麼不記得你有外甥啊,你之前有和我提過嗎?」我被夏友靳問得一愣一愣的,之後才明白,這廝是在問我有沒有懷孕。
「暫時還沒有,有的話我通知你,話說就算我通知你有毛線用啊。你丫到底學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想哥哥了啊,可惜哥哥也不能告訴你準確的時間。好了不聊了,等下次抽空吧,哥忙著呢。」
「怎麼,那再見吧。」
「再見。」
——
回家后,我爸和俞墨喝酒喝得正在興頭上,俞墨臉色還好一點,可我爸直接就是有點醉了。我爸喝多了就是話嘮一枚,和俞墨東拉西扯,談得話題也是非常有「深度」,小到家長里短的瑣碎之事,大到某某又侵犯我國領土主權云云。
由於我的到來,我爸喝酒明顯收斂了許多。不多時,他就去洗漱睡覺了,並讓我記得明日早上給他沏碗雞蛋水,放裡面兩顆白糖,以便他明日比賽的發揮。
我和俞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後不知道怎麼了,俞墨便瞟到茶几下面的礦泉水瓶了。只有三個礦泉水瓶,而俞墨是有強迫症的,他習慣兩個礦泉水瓶一排。
俞墨臉色立馬就變了,找礦泉水瓶的急切感顯現出來。他不與我說話,自己去找看家裡是否還有多餘的礦泉水瓶。
俞墨這個強迫症的特點我是記得特別清楚的,我和俞墨還沒有角色扮演的時候,他大半夜敲我家門,就是為了借個礦泉水瓶。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我換了鞋就出去問鄰居借了個空的礦泉水瓶回來。俞墨拿過擺好之後才算罷休。
我抹著額頭上的汗,對俞墨說,「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去洗洗澡睡覺吧。客廳只有電扇沒有空調,回我屋裡去吧。」
我困了,俞墨也有點困了,我們倆一前一後迅速洗澡后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來給我爸做飯,然後和俞墨一起奔赴那場「聽覺盛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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