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化聖靈失敗，黑暗動亂
「啊——」
伴隨著禁區至尊令人悚然的凄厲怒吼傳來，諸天萬域盡皆顫慄，不知多少大星成灰。
飛仙星最為古老的仙窟之中，有光芒沖霄，極道皇尊的氣息爆發開來，當真要動亂天地一般。
「轟！」
巨大的轟鳴聲中，有法則驚世，混沌茫茫，至高無上的大道氣息蔓延，灑滿了整個人間界。
兩道最為璀璨的金光撕裂了混沌虛空，那是至尊的眸光，威凜人世，睥睨寰宇。
感受到那種君臨九天十地的澎湃威勢，諸多大聖准皇等都不由瑟瑟發抖，從頭涼到腳，生出自身是最為渺小的螻蟻的錯覺。
極道皇威破滅了重重霧靄，現出了當中一副令眾人震撼的畫面來。
那無名至尊本已經化為了石質的下半身，此刻正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紋，當中有晶瑩的寶血流淌。
即便是曾經壓蓋了一個時代的至強者，如今卻也經受著難以言說的折磨，臉上不由露出痛苦到極致的神情。
無需懷疑，這定然是一位極道皇尊，昔日曾經成道，統馭宇宙洪荒，受萬族眾生膜拜。兩相對比，而今卻顯得分外凄涼。
他自斬一刀，得以於世間停駐了漫長歲月，如今選擇要化作一尊無上聖靈，欲要彌補仙台缺憾，接續斷路！
然而，聖靈之道卻並非人人都能走通，不僅需要天資和悟性，更要一點冥冥中的氣運。
顯然，眼前的至尊失敗了，儘管半身已然化為石質，但卻再也難在這條路上前進分毫。
如今，他選擇將肉身炸開，不願再在這條沒有希望的道路上停留，更是不想就此化道而逝。
「轟！」
終於，竟真的令其成功，石質的肉身破碎，儘管有晶瑩的寶血四濺，但血肉之軀也得以重現。
不僅如此，他為了化聖靈而耗去的部分血氣和生命本源竟也重歸體內，讓他擺脫了遊離於生死邊緣的危險境地。
當然，眼前的安寧只是暫時，如果其不立馬自封，他的生命和壽元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歲月的沖刷，飛速地耗去。
然而，那威嚴的至尊卻並未做出任何想要自封的舉動，不由令宇宙中那些神覺敏銳的准皇等，生出彷彿要大禍臨頭的預感。
飛仙星上的准皇大聖反應最快，剎那間化作了絢爛的仙光橫空，紛紛遁往了宇宙混沌邊荒。
緊接著，聖人以上的存在也很快明白了什麼，一座座巨大的星門開啟，各種空間法陣復活，盡皆通往未知之地。
而那無名至尊盤坐飛仙古洞中，寶相莊嚴，沒有絲毫動作，只饒有興味地環視一圈，臉上露出漠然的神情：
「本尊還要成仙，借你們的生命本源一用！」
威嚴而冷漠之聲，不僅響徹在飛仙古星，更是浩蕩向宇宙深處，令諸天萬域的生靈悚然神顫！
隨著至尊的話音落下，一根璀璨奪目的神杖，並一面漆黑深邃的古盾，徑直從仙窟中衝出。
二者旋即碰撞，光與暗的至高神能澎湃，令那些尚未走遠的大聖聖人等於瞬間炸裂開來，淋漓的鮮血和碎骨灑滿星空中。
光杖與暗盾！
光暗至尊！
通過那獨特的極道兵器，暗中遙望此地的諸多准皇大聖們立刻洞悉了那人的身份——光暗至尊！
這是昔日一尊無敵天上地下的皇尊，亦曾守護眾生，庇護萬靈。
如今，卻將要於萬古之後，掀起黑暗動亂！
沒有理會那些螻蟻們的驚呼和震顫，光暗至尊眸光一凜，旋即伸出右掌，徑直探入了虛空混沌中。
仙光絢爛，混沌澎湃，但那激烈的掙扎只持續了一瞬，緊接著便是萬古寂靜。
無一倖免。
在至尊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即便是准皇也絕無可能！
「呼——」
盤坐飛仙古洞中，光暗至尊深深吸了一口氣，宇宙星空、混沌虛無中，頓時便有一縷縷白霧般的生命精華湧來，沒入其口中。
「嗡——」
頓時，伴隨著奇異的波動擴散，光暗至尊的眉心仙台處發光，浮現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文，仙光映照宇宙中。
隱隱約約，甚至能看到仙台上一條恐怖的巨大裂紋，這是至尊們得以苟延殘喘的根本，也是他們永恆的痛苦和殤。
「真的有效！」
須臾，光暗至尊睜開雙眼，有分外懾人的氣機瀰漫開來。
「哈哈哈！諸位道友，這人世大宴，便由我先享用了！」
光暗至尊冷漠的眸光於北斗和飛仙掃過，旋即長身而起。
為了活命，為了不朽，亦為了成仙！
他將要狩獵整個宇宙，吞噬眾生的生命本源精華。這無疑是一場浩劫！
時隔萬古，一位俯瞰人間的至尊再度出手，不再有絲毫克制，極道神威鋪天蓋地，往往隨手一擊，或是冷漠的眸光一瞥，就令一處生命源地四分五裂。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整個宇宙中都回蕩著眾生的恐懼和哀嚎。
最開始，光暗至尊還有所保留，只挑選准皇大聖境界的存在，將其視作大葯。
這一類人物體內蘊藏的生命源精，遠遠超過了普通人和尋常修士，乃是「大補」。
然而，越到後來，這一類的存在便愈發難尋。
他們或掌握有殘缺的皇道陣法，或直接躲進了古尊大墓中，令光暗至尊頗要費一番心力才能找到，麻煩！
也因此，他不再拘泥於修為境界高深的修士，聖人、王者……直到芸芸眾生皆可！
即便是再渺小的生靈，體內也蘊藏著生命的奇迹。
況且，他們無力躲藏，更無法反抗，只能於光暗至尊揮舞的屠刀下瑟瑟發抖，發出沒有意義的悲鳴。
質量不足，便以數量來彌補！
事實上，光暗至尊仙台上的裂痕早已不再擴大，肉身和元神的狀況也不再惡化。
但他早已殺到了興起，貪婪地吞噬著無盡的生命，要為熬過後世漫長歲月的沖刷、甚至衝擊仙路提前積累「本錢」！
「至高的古皇，無上的天尊，求你們歸來，快來救救這個世間吧……」
「嗚，仙皇，太陰古皇，道伐天尊，你們在哪啊，還能再現世間嗎？」
舉世慟哭，悲鳴和哀嚎貫穿天地間，回蕩在所有生靈心頭。
這一世，還無人得道，這也是光暗至尊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根本原因。
不為皇，即便是准皇九重天的至強存在，於至尊的眼中也不過是稍大的螻蟻，甚至是最佳的大葯！
……
北斗。
此地乃是古往今來諸多古皇天尊共同推演，所認定的仙路開啟之地，有諸多皇族大教林立。
而他們中不少勢力的始祖，如今正蟄伏禁區中。
或許正是顧忌於此，光暗至尊沒有令禍亂波及這裡。
原始湖核心地帶，波光粼粼的湖泊邊。
有一風華絕代的仙子遺世獨立，像是隨時就要紅塵飛仙而去。
「小祖，伱真的決定了嗎？」
原始湖老族長的臉色複雜至極，目光鄭重地望向對面那人。而他的身後，正是原始湖上上下下所有的族人。
元妙轉過頭來，雙眸中是異常堅定的神情：
「我輩修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我今日退卻，他日又如何去爭那至高道果！」
淡淡的皇威瀰漫，幾乎給人一尊真正的古皇立身於此的錯覺。但終究，還差了太多。
「若是父親在世，他定然也不會坐視至尊荼毒萬靈。」
元妙喃喃，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脆弱和迷茫，但旋即就被堅毅取代：
「如今，父親不在，我便要替他、替我、替萬靈，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見元妙去意已決，老族長自然不再相勸，而是同樣流露出堅毅的神情：
「原始湖上下，恭送小祖！」
全族上下，齊心協力，那種威勢，於瞬間擊散了籠罩在空中的陰霾，令北域大地震顫。
元妙欣慰地點點頭，目光從每一個族人的臉上緩緩掃過，旋即眼神柔和，一臉慈愛道：
「你們大可放心，我即便無法全身而退，也定然會將那禍端帶走。」
語氣平和淡然，但當中卻是視死如歸的決絕。
「小祖！」「小祖！」
原始湖眾人的臉上是由衷的不舍，以及發自內心的悲傷。
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這片熟悉的土地，元妙旋即架起神虹，消失在了天際。
與此同時，元皇道葫也化作一道仙光，相伴其身旁。
儘管元妙視死如歸，但她卻也並不想白白葬送性命。
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至尊和准皇的差距，說是鴻溝天塹也絕不為過！
正因此，她並未徑直趕往宇宙深處的戰場，而是靠近了不死山。
「當——」
亘古鐘聲悠悠，仙鍾綻放無量神光，自神聖而古老的山脈中升騰而起，當中旋即傳來神祇的一聲喟嘆：
「你的來意我已知曉。」
「我願隨你前去一戰！」
仙道氣息爆發，令整個北斗大地都感受到了那種至強的威勢。
「好！」
沒有多言，元妙攜仙鍾徑直化光而去，於北斗茫茫星空中，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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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