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寶之謎

  「咕嚕。」

  周洛將杯中仙露一飲而盡，哪怕只是一具道身，也感覺四肢百骸被溫養，仙台之火略微明亮了一分。

  嗯？！

  能夠讓服用過不死神葯的至尊都感覺到壽元的增長，此物絕非凡品。

  周洛不由地瞥了長生天尊一眼，後者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兩人飲下之後的驚訝表情。

  哼！這老頭。肯定把最好的都自己留著呢。

  怪不得能從神話時代一直活到主角的時代，除了心狠手辣倒也還有點真本事。

  「嗯哼！」

  滿意地看到長生天尊和帝尊兩人都被自己吸引，周洛嚴肅道：

  「仙露雖好，但天尊你還是給我們講講關於靈寶天尊的事吧。」

  「道友你太過急切了。」

  長生天尊搖了搖頭，一揮手，天宇之上的長生劍垂下絲絲混沌氣，將論仙台隱於其中。

  顯然他將要談論隱秘，不希望被旁人聽去。

  這老頭也太謹慎了吧，怪不得這麼能苟。周洛腹誹。

  「二位知道，這北海之眼最初是何地嗎？」

  長生天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

  雖然看起來是在說不相關的事，但周洛還是不假思索地接道：

  「應該是監獄吧。」

  對於周洛的回答，長生天尊顯得十分意外：

  「道友可是知曉此地？」

  「非也，我只是從那仙屍的話里，還有裡面的環境推測罷了。」

  周洛十分謙虛地說道，當然真實情況是他看過劇本，一早就知道北海之眼曾經是被「古之大帝」作為放逐罪犯之地。

  「沒錯，我與天尊一路行來，見到了不少至尊屍骨，盡皆被削去了道行，但卻無法逃離此處，想來是被困住才是。」帝尊也出言，同周洛的判斷相差不大。

  「是的，老朽我也是從靈寶天尊遺留下來的典籍才知曉，這北海之眼乃是亂古時代、甚至更久遠的一處牢籠，關押的犯人，至少是至尊。」

  「甚至還有真正的仙人。」說到最後，長生天尊的語氣也凝重起來。

  「譬如那鎮壓在海眼入口處的仙屍？」周洛恍然。

  對上了、對上了！

  怪不得那老鬼會說自己剛逃出生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周洛頓時明悟了因果，同時也在心底提醒自己，現在自己身處神話時代，很多事情傳到後世可能都會失真，因此不能完全相信原文中後世的傳聞。

  「這麼說來，是靈寶天尊最早發現了此地，並誅殺了其中的仙人，將其據為己有？」

  帝尊皺眉，組字秘的開創者——靈寶天尊當真如此強勢？

  帝尊自忖，哪怕自己手持仙器萬物源鼎，也不敢說一定能擊敗真正的仙人，更遑論誅殺。

  「帝尊你的猜測不錯，但，卻顛倒了因果。」長生天尊神秘一笑：

  「並非靈寶發現此地，而是那罪仙脫困，撞上了靈寶在世……」

  長生沒有再接著往下說，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不就巧了嗎？靈寶天尊煉好劍陣，正愁沒人來試劍，就有人趕著送上門。

  「如此說來，那罪仙剛剛脫困，恐怕正處於最虛弱的階段，又遇上了強勢的靈寶，再加上後者陣紋造化逆天，以誅仙劍陣圍困，取得這樣的戰果並不意外。」

  周洛說出自己的推測，默默瞥了帝尊一眼，看到對方神色舒展開來。

  切，爭強好勝之心也太重了吧。周洛默默搖頭。

  「的確如此，那罪仙倒是成全了誅仙之名。」長生天尊喟嘆，旋即又接著講述：

  「靈寶誅殺那罪仙之後，發現其元神難以真正磨滅，會不斷重生，只能以時光之力沖刷，因此便布下神紋大陣，將仙屍連帶著北海之眼一同封印。」

  「而他便常駐於此，時時觀摩仙靈肉身，烙印下仙道法則，想來道行必然有了不得的精進。」

  是了，能夠擁有一具完整的仙靈屍體研究，價值幾乎不亞於一件仙器。

  怪不得靈寶天尊在九大天尊里是公認的強勢，就略遜於帝尊和渡劫（冥尊）。

  「後來呢，想必靈寶天尊應該不會就坐化於此才是。」

  帝尊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北海之眼中並沒有那種近期大帝化道的氣機，湮滅的屍骨大多是百萬年前的了。

  長生天尊肯定地點點頭：

  「靈寶離開了此地，應該是藉此活出了另一世來，至於之後是最終自斬還是化道，老朽我也不知，不過，能夠確定的是他應該沒有再回到這裡來。」

  周洛一字不落地聽完長生天尊的講述，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想到了什麼：

  「天尊你可知曉靈寶的屍身炸裂、橫陳大宇宙中？」

  聞言，長生天尊變色：

  「竟還有這種事！老朽不曾知曉。」

  長生不知道……

  那麼，周洛已經可以推算出大致的時間線：

  至少在長生天尊發現這個地方之前的數萬年，靈寶天尊就於此擊殺了仙靈，並進行了研究。

  然後拋棄此地而去。

  後來，長生天尊入主此地，並長時間於此悟道、不問世事。

  再然後，應當也有幾萬年才對，靈寶天尊可能是悟道涅槃失敗，於虛空炸開，殘軀演化為星域。

  這之間，靈寶天尊很可能並未自斬，一直存世，俯瞰人間……

  嘶——

  靈寶天尊，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