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曜仙笛
不知不覺間,黑夜來臨。距離決戰的十二點鐘,就差四個小時了。葉洛洛對自己心理暗示道:「不怕,葉洛洛,我知道你能行。不就是與李博文決鬥嗎?我從小到大打架就不怕輸,而且從來不會臨陣脫逃。這話怎麼聽著有點心虛呢?莫不是發現林汐辭的欺騙,挫傷了我的銳氣。」
「不行不行,這怎麼行。昨天我還答應過自己,這次一定要勝過李博文,不給師父丟臉的。我得振作起來,不能這麼沒有鬥志。」
「唉,真是好久沒有拿出我的寶貝法器啦。寶貝兒,你等著,主人這就把你領出來透透氣見見光。」
葉洛洛默念心法,拿出隨身攜帶的傳送寶盒,就是那個深藍方正的小盒子,葉洛洛用手指一掰打開了它。
小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支仙笛,笛身玉骨剔透,玲瓏秀美,渾然天成。看著完好無損的寶貝,葉洛洛長舒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下來落到了肚子里。
要知道,這根玉曜仙笛可是陪著葉洛洛南征北戰走過一千年的老朋友,而且它曾經被擊碎過一次,讓葉洛洛心疼不已。
一千年前,當葉洛洛還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狐狸,剛剛踏入修鍊之路的小狐狸。他師父清風道人就豪爽地拿出自個兒珍藏的所有法器一字排開放在草叢裡,任由葉洛洛挑選一款合意的歸葉洛洛所有,作為他徒兒今後修鍊的法器。
葉洛洛看來看去,最終小爪子一落下,選中了這支名字叫玉曜的仙笛。千年之前,葉洛洛尚未修得人形,功力也剛剛開始積累,玉曜仙笛也還不能被葉洛洛發揮出它那動聽的音色和它其中蘊含的卓越仙法。
都是清風道人的日夜傳授和教誨,陪伴著葉洛洛走過那段最初的艱難歲月。然而,令葉洛洛心碎的那一天,還是到了。
那天,清風道人像往常一樣帶著葉洛洛去山巔上練功。忽然之間,天空烏雲大作,雷聲轟隆,閃電霹靂。所有的雷電烏雲竟席捲而來越來越多,而且全部飛來聚集在清風道人的頭頂上空。
「師父莫慌,徒兒保護你。」葉洛洛說著,狐身飛撲向前,擋住了清風道人的去路,仰面朝著那團巨大的烏雲咆哮起來。雖然葉洛洛當時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景象,但他本能地用狐身護住師父,寧可自己被閃電劈成烤狐狸,也不想讓師父損失一根頭髮。
「傻徒兒,這是為師的天劫來了。誰都不能替為師受,讓開。」清風道人喝道,雙手持雙氣劍,飛身衝上雲霄,與烏雲正面搏鬥挑戰天劫。
「不,師父。師父,你回來!」葉洛洛在地面哀嚎。由於他還沒有掌握好飛行功法,不能飛上去助師父一臂之力,於是急得在草叢中上竄下跳,一雙好看的狐眼睛掛上了朦朧的淚光。
清風道人苦笑一聲,雙劍合一,頓時天地暗淡,祭出了滅天大陣法。天空中出現一道極亮的金光,隨即一張張一掌大小的長方形道符憑空出現在烏雲四周轉著圈。道符都是白色的,道符上寫滿了洋洋洒洒的文字。那些文字煥發出彩虹般的光澤,每一張道符上的文字都不一樣。
霎那間,深空中出現的那一道極強烈的金光逐漸變粗,成為一股磅礴的光束直射照穿了那團雷電交加的烏雲。
「滅。」
「定。」
「空。」
師父字字清晰,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然後雙手背在身後,硬生生從烏雲中抽身出來。烏雲不甘示弱,朝著師父所在的方位移動過來。
烏雲越壓越低,眼看著就要碰到地面。清風道人不願讓地球毀滅,生靈塗炭。他隨即雙手迅速變換手勢,祭出了他的法器凌雲寶劍。葉洛洛只記得當時突然在他前方的地面上地面震動,從地底下冒出一柄藍藍的大劍。那就是師父祭出的法器,凌雲劍。
清風道人飛回地面,單手拔出凌雲劍,又朝烏雲飛了上去。
一道道閃電從烏雲中打了下來,卻被飛速移動的清風道人一根根地擋住了。一道一道閃電直接劈在清風道人身上,一根都沒有落到地上。
「師父,不!」葉洛洛悲痛交加,情急之下,嘴巴叼起來玉曜仙笛,朝清風道人身上扔了過去。
「呯!」玉曜仙笛被一道閃電劈得稀碎。清風道人呵斥道:「徒兒,快走開。」隨後,清風道人故意引開了烏雲。又過了良久,烏雲終於消散,清風道人身上斑痕雷雷血跡模糊,直直地從高空中掉落。
「師父!」葉洛洛飛奔過去,用狐背接住了清風道人。
「師父,你怎麼樣?」葉洛洛回頭一看,師父清風道人身上的傷口處竟然發出道道白色精光。不一會兒,他的師父便看起來毫髮無損,但也已經精疲力盡,臉上寫滿了疲憊。
「洛洛,我成功渡劫了,成為了天仙。」師父張開嘴喃喃道。
「師父,太好了。恭喜師父,賀喜師父。師父你可真厲害,這麼厲害的天劫都能擋下來。」葉洛洛嘴上說得高興,心裡疼痛極了,眼淚撲朔朔從眼眶滑落。
清風道人強顏微笑著問葉洛洛:「天劫這麼難渡,修行之路這麼艱辛,你後悔做為師的徒弟,踏上這漫漫修鍊成仙之路嗎?」
「不後悔。能成為師父的徒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感謝還來不及呢,哪來的後悔。」葉洛洛脫口而出,逗得清風道人莞爾一笑。
清風道人瞥見地上的仙笛碎片,大手一揮,那些散佈於草叢裡的玉曜仙笛碎片紛紛飛出,停在半空中像拼圖一樣瞬間拼成了一支完整的笛子。
「簡直太神奇了。我師父,就是厲害。」葉洛洛歡呼雀躍,跑到玉曜仙笛下方,抬頭一躍咬住了玉曜仙笛,搖頭晃腦地跑回了師父身邊。
在葉洛洛的回憶中,每一件師父給的修鍊器材,甚至是每一句心法口訣、每一本功法秘籍上的每一個文字,都是他葉洛洛心頭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