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善良與暴戾
伊娜搖了搖頭說：「這故事才開始，那隻小母龍她憤怒了，從所未有的憤怒，就像那個受屈的人是她一樣。在被俘虜后她還被迫吃下了特殊的馴化藥物，可葯的效果在小母龍身上出現了問題發生了變異。」
「小母龍的靈魂產生了靈魂一分為二，一個善良無欲，一個暴戾兇惡。小索菲提亞在當天晚上，不忍讓父王在看到她再凌辱，咬舌自盡了。那一晚暴戾的靈魂佔據了小母龍身體的主導權，莫名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殺意，並且源源不斷的變強……」
「兩個.……靈魂」遊星宇還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不管是哪個世界，一個身體應該都只有一個靈魂，這就和奪舍的原理一樣，用一個靈魂強行進入身體里，把另一個擠出去。
「獲得無窮力量的小母龍暴走殺死了魔族皇宮裡的所有人——除了那位魔族國王，她蕩平魔族皇宮之後衝天而起，消失在了那個冬天的黑夜之中。」
「為什麼故事裡的小母龍不殺那位魔族的國王復仇，那不是她暴怒的原因嗎？」遊星宇也有些不解問道。
伊娜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說道「正是因為他是暴怒的源頭，所以才故意沒把他殺了.……」
遊星宇隱約猜到了什麼說：「你是說，暴戾的靈魂利用對魔族國王的恨意和憤怒，奪取身體的主動權，並且變得更強？」
伊娜有些驚訝看了他一眼，有些吃驚於遊星宇居然猜到了其中的用意，她又繼續說道：
「小母龍在離開魔國后，她去往了龍族的聚集地，請求龍族同類的幫助，哭訴自己的經歷，但更多的龍族沒有理她，他們更想安於現狀守著自己成山的財寶或者是美女，沒有龍願意和她一起去討伐人族和魔族，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小母龍到處求龍無果，於是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龍群，隨後她消失了數年，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但是她就在所有人要忘記她時卻如天神一般回歸，她以九階巔峰的恐怖實力一統龍族，所有巨龍都臣服於她的力量之下。」
「她帶著無敵的龍族大軍向東一路討伐，所到之國寸草不生，她甚至下令屠殺所有的人，無論婦孺小孩一律殺無赦！一個不留.……」
遊星宇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又是為什麼呢？她見識過戰爭的無情，她的目標也是魔族國王為什麼連無辜的人都殺呢？」
「因為她想讓所有世人看到，曾經她看到的煉獄，讓別人感受她曾經的絕望，那種憤怒，無比的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那感覺！」說著伊娜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興奮之色，就好像她看見了那些人絕望痛苦的表情一般。
遊星宇並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他雖然沒那隻小母龍殺的多，但也不見得自己就是好人，他也曾經為了任務殺過素不相識的人，但自己不是也毫無歉疚嗎？
人就是這樣的，復仇也好，任務也罷，只不過是把殺戮和嗜血合理化，他也不是什麼聖母，假如有人對他心愛之人那樣，他有理由相信，他也不會好到哪去。
「小母龍帶著龍族大軍一路橫掃，沒有國家是龍族大軍的一合之敵。大軍繼續向著仇恨的源頭吞噬過去，但在這時候連她也沒有意料到的事出現了.……大部分龍族突然反戈，與其他族暫時聯盟。」
「龍族反戈？這場戰爭贏了龍族不是佔了所有好處嗎？為什麼還要反叛？」遊星宇有些沒看懂。
「主人，記住了，龍是比人還貪婪，比人類自私，又比人類強大的生物。他們是不會願意屈於任何人之下的動物，即使是同類也不行，他們怕一統大陸后他們就要屈居人下。」
「但是那時候討伐的大局已定，她去踏平那個魔族國家也只是手到擒來，畢竟她的力量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巔峰級別了，即使沒有龍族大軍，她也可以輕鬆將萬里疆土化為焦土，但她更想手撕了那個魔族國王。」
「接下來那位勇者出現了？打敗了小母龍？」遊星宇也聽出來了，這場百年前復仇之戰已然接近尾聲。
伊娜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說道：「這也算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龍族大軍反戈，小母龍一個人獨自來到那時候的卡列琳教國時，小母龍提前化成索菲提亞的樣子漫步在還沒被戰火波及的卡列琳教國皇都中，她準備開始毀滅卡列琳時，在這裡遇到了兩個少年，一個叫米格爾，另一個叫莫迪，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勇者.……」
伊娜說著指向皇城一個偌大廣場中間的雕像，說道：「就是這個人」
遊星宇看向這數十米高的雕像，雕像人物不是那種風度翩翩，英俊瀟洒的少年，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遊星宇問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還記得我說的兩個靈魂吧？」
「記得，分別為善良和暴戾的兩個靈魂。」
「善良的靈魂在暴戾控制身體時沒有消散，而是身體里養精蓄銳。直到遇到莫迪，她愛上這個人類騎士莫迪」
遊星宇驚呼「哈？龍愛上了人類？」
「善良的靈魂短暫的掌控了身體，將自己的愛意告訴了少年，並且贈與了莫迪一顆石頭和一片逆鱗作為定情信物。」
不知不覺倆人飛過了廣場，離雕像越來越遠了，向著不遠處的米格爾莊園飛去。
「一見鍾情，莫迪也喜歡那小母龍嗎？」遊星宇倒是有些意外。
「誰知道呢，吾又不懂你們所謂的愛情。在善良靈魂的阻止下，暴戾的靈魂選擇獨自直接進攻大陸上最後的魔族國家。」
「也不知道那個少年怎麼想的，發了瘋似的追逐小母龍，來到了最後的戰場——費隆德魔國國都。不過等他趕到的時候，皇城已成廢墟，到處都是屍骸殘肢，殘垣斷壁，莫迪只看到廢墟頂端有一名少女單手捅穿了那個魔族國王的身體。」
「最後的決戰嗎？」
「她隨手將魔族國王殺死，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一旁的廢墟里，血液順著手滴在了地上。暴戾的小母龍轉身看見莫迪，對於這個隱患她動了殺心。暴戾的小母龍直接開始吟唱，一個血色的九階魔法陣遮蔽了天空，無盡的赤色長槍緩緩憑空出現……」
「但另一個靈魂想要保護莫迪，開始與暴戾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由於復仇已經結束了，暴戾的靈魂輕易的被另一個靈魂壓制，善良的靈魂奪得了身體的主動權。」
伊娜停在了米格爾莊園外，沒有走進去。
遊星宇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不免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事情變得更複雜起來了。
伊娜轉過身將之前遊星宇之前塞給她的吊墜還給了他說：
「雖然她搶到了身體但是魔法陣已然成型，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莫迪就像個傻子一樣跑向少女，遞給了她一個吊墜說：『這是用你送的禮物做的吊墜，好看嗎？』，善良的小母龍笑著將吊墜還給了少年，她露出了當年和索菲提亞一起玩耍時才有過的笑容。」
「善良的小母龍為了保護莫迪，以防暴戾的靈魂再傷害他，她一邊蓄力另一個九階魔法一邊自己的沖向了天空中的魔法陣。」
「按你這麼說那最後勇者應該活下來了？」遊星宇疑惑的問道，這樣的話勇者就沒有在傳說中死去才對。
伊娜聳了聳肩說：「兩個九階魔法的相撞產生的巨大威力足以掀翻整個帝國，但兩個靈魂都沒想到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時空漩渦，周圍的東西被巨力吸引，身體也被時空漩渦碾碎，被分成了兩個靈魂和龍珠，善良的靈魂先一步搶到了龍珠，勉強用法術封印了暴戾的靈魂。」
「但是她剛附在龍珠上被時空裂縫吸了進去，暴戾的靈魂也沒有倖免，最後莫迪為了救她，也跳進了時空漩渦。故事到這裡就講完了。」
伊娜講完舒了口氣，遊星宇看了眼手上的吊墜問道：「那你是暴戾的那個靈魂？」
「是的。」伊娜沒有否認。
「那你選中我奪舍也不是意外，而是因為這個吊墜？」遊星宇漸漸意識到之前發生那麼多詭異的事情不是單純的意外。
伊娜轉過身承認道：「沒有錯，原本吾以為是莫迪的後人，不過現在看來，主人好像什麼也不知道啊。」
「如果你真的是那個靈魂，以你的力量不會被我這麼簡單契約成功吧？」遊星宇問出了不解。
「因為她現在內心沒有恨，所以她沒有辦法獲得力量。我說的對嗎？伊娜.……」伊娜還沒說話頭上傳來一個女聲。
遊星宇這才驚覺有人居然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近自己數米內。
周圍瞬間變成冰藍色，路人瞬間一動不動。伊娜看著來的人也是面無表情，遊星宇自然知道這是誰來了，因為他下午才遇到過。
遊星宇抬頭看去，緹娜虛立與空中，就好像空中有透明的台階一樣。
遊星宇這才明白，他又被人擺了一道。
「吾的事什麼時候還輪得到汝來指指點點？」伊娜沒有和自己的老對頭客氣。
遊星宇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又冷了幾分。
看這裡給長相一般無二的人相互對視，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緹娜看著伊娜緩緩開口說到：「那你當年為什麼把龍珠讓給了我？」
遊星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