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張 圖窮匕見
雖說如今各地的黃巾基本都被平定了，但終究是會有漏網之魚存在的在遭遇了周倉一伙人之後，聞渡便提高了警惕，提防著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各路賊人，不過幸得上天眷顧，之後並沒有遭遇什麼太大的波折就來到了兗州曹操所駐紮的營地外面，稍等片刻之後，曹操便出現在了聞渡的視野裡面，略顯急促的朝著他走來。
「瑟提老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老弟闊別數日，當真是倍感思念呢」
「孟德兄客氣了，在下一路而來，身上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幸虧是堅持到了此地，故而前來向孟德兄討口飯吃，不知孟德兄是否願意？」
聞渡摸了摸肚子，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對面的曹操哪裡會管聞渡的小心思啊，伸手就是拉著聞渡往裡面走。
「區區小事，有何不可？老弟只管吃，曹某保證讓你吃的盡興」
「那我就多謝孟德兄了」
將聞渡帶到營帳之內后，立刻就安排上了各種肉食，飢腸轆轆的聞渡看著樣式、聞著味道，口水止不住的向下低落。主位上的曹操看著聞渡的模樣，笑了笑說「老弟不用客氣，盡情吃喝，管夠」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答話過後的下一秒鐘，聞渡也不再墨跡，抄起筷子就化身成了乾飯人，讓曹操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狼吞虎咽、風捲殘雲，或許光是看著就有點感同身受吧，以至於曹操不停地往嘴裡送酒，感覺自己不喝點就就會被噎著一般……
最起碼要有一刻鐘的時間了，聞渡才終於是放下了筷子，撫摸著肚子，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不知飯食可還合老弟胃口？」
「好極了，我只能說好極了，這大廚孟德兄是在哪找的啊？水平確實不錯」
「這都是自家人學習而來的，哪裡有什麼大廚啊，不過能讓你滿意，足以證明沒有偷懶就是了」
……
後面聊了一些家常話，聞渡便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面。
「不知孟德兄如今可否攻下了泰山郡城？」
「尚且沒有，只怪那賊人過於狡猾了」
「怎麼個狡猾法？」
「老弟有所不知，他們是一分為二，一部分人佔領城池，另一部分則是繼續潛藏在老窩之中，我們若是對城池發動攻勢，那背後必定會遭受攻擊，若是轉換攻擊目標，他們又能將我們引入到自己極為熟悉的山巒之中，到那裡就真的是看不見摸不著，只能被動挨打，如此下來，剿賊不易啊」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當然有啊，如今我軍正假意進攻，實際上是為了勾引賊人上鉤，再派專人按照他們的行動路線繪製地形圖，目前進展頗為順利，我相信等到來年開春，就能發起總攻，將賊人一舉拿下！」
「這決策確實不錯，那讓我猜猜，出這招的人應該是荀彧吧？」
聽見荀彧二字的曹操，很明顯的有些驚訝。
「老弟聰慧，一語中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你們二人並沒有見過面吧？」
「潁川荀氏大家之名我聽過，而又聽聞荀彧乃是當今世間少之又少的博學之才，雖然沒見過面，但是我有理由相信這是荀彧出的主意」
「原來如此，看來就算是文若想要藏濁也藏不住了」
先是誇讚了一波荀彧，而後終於是將話題引到了今天的重點上。
「不知那投石機是否已經完工？」
「當然，多虧老弟給的建議，如今推著確實方便」
「那我可否過去觀摩一番？」
「這有何不可，老弟隨我來」
在曹操的帶領下，聞渡又再次來到了存放投石機的地方，圍著投石機左看右看，伸出「咸豬手」在它身上不停撫摸，直到摸邊它的每一寸「皮膚」才停止，以至於旁邊一直在觀看的曹操都感覺到極其詫異。
【大兄弟，你這手法，平時應該沒少摸女人吧……】
只是曹操的心思，聞渡自然是不會知道的，畢竟他又不會讀心術。
「那個誰來著？」
「哪個誰？」
「就是做這投石機的」
「你說劉曄啊？」
「對對對，不得不說，這傢伙著實聰明，他做的跟我心中所設想的近乎一致，孟德兄不僅眼光好，運氣還很不錯，手底下又是多了一位大才啊」
就算是沉穩如曹操，被不同陣營的人這般誇讚，看似表面沒反應，但是內心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驕傲的，儘管是含有拍馬屁的嫌疑……
「非也，老弟謬讚曹某了，這些人才可都是文若引薦給我的，我只不過是坐收漁利的釣魚人罷了」
曹操在提到荀彧的時候，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聞渡心裡邊卻感覺唏噓不已。
【明明是如此合適的兩個人，到最後卻是那般結局，唉，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他們二人的結局……】
「老弟……」
「老弟～」
「聞渡！」
「誒？怎麼了？」
在思考的聞渡被曹操的喊叫聲嚇了一跳身體都很明顯的彈了一下。
「我發現你好像經常走神啊？」
「是這樣嗎？那對不住了……」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啊？」
「我在想啊，如果我把荀彧騙到我主公麾下去，豈不是美事一件？」
伴隨著話語，聞渡還擺出來了一副奸商才會有的獨特笑容，引得曹操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是一陣發怵。但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回應他說「就算老弟有心思，只怕文若也不願意吧？」
緊接著又轉變了一副像是開玩笑的語氣講道
「不如這樣，老弟乾脆就留在曹某這裡吧，老弟的智勇不應該浪費在孫堅的麾下，如若有你和文若相助，曹某定然能保大漢江山，社稷永固啊」
曹操反向挖牆腳，但現在孫堅這邊局勢還不錯，聞渡可不想當一個跳反的蠢貨，插科打諢的回答曹操
「哎呀，孟德兄文有雙荀郭嘉、武有夏侯兄弟，況且你的本家人裡邊能上戰場的還不少呢，這裡邊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啊」
「話雖如此，但是曹某……」
曹操還想要再講，但是聞渡已經伸手示意他不用再講了。
「誒！孟德兄，我敬你之心性，故而視你做兄長，以表敬意，但我也有我的堅持，還請孟德兄不要讓我陷於兩難之境」
眼瞅著聞渡已經把話說到如此地步了，曹操也不想過於逼迫，便點點頭，講說「失敬，是我冒犯了，就當曹某剛剛沒有講過那番話，請老弟見諒」
「這樣就好，不過就算我不在孟德兄麾下，等日後如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還是會儘力一試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謝過了」
「打住，先不用謝，我覺著吧，只有兩個人相互扶持著，才能走的更遠，孟德兄你說是吧？」
聞渡突然開始切換話題，曹操雖然覺得有些搞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說「確實是這樣沒錯」
「那孟德兄，覺得這投石機用起來怎麼樣？」
聞渡又突然改變了話題，搞得曹操頭上的霧水更濃厚了。
「之前就說過了啊，加入了老弟的建議之後，這些投石機推動起來不僅比之前省力，還比之前靈活了不少」
「那這算是我幫助了孟德兄吧？」
「當然啊，老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說吧」
眼瞅著曹操懶得再和自己打馬虎眼了，聞渡便也不繞彎子了。
「我想問問老哥，能不能把圖紙借給我用用？」
「什麼圖紙？」
「投石機啊」
【圖窮匕見了屬於是，繞了那麼大一圈，目的在這啊】
見著聞渡朝自己索要圖紙，曹操才明白剛才他說那麼一大堆，就是在給自己下套。
「怎麼樣啊老哥？能不能行？」
眼瞅著曹操不回答，聞渡開口詢問他，被問道的曹操眼睛先是往天上瞟，做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嘴巴變成了「O」型，最後才將目光轉回到了聞渡臉上。
「我很想借給你，但是做不到」
「為何？」
「因為圖紙不在我這」
「誰拿著呢？」
「誰設計的，自然由誰拿著咯」
「劉曄？」
「沒錯」
「那你給他要過來不就得了」
「他人現在正在前線作戰呢，我估摸著如今還在某一個草叢裡面蹲著畫圖呢」
「蹲草叢……他是蓋倫嗎？」
聞渡在腦子裡面想象了一下劉曄蹲草叢「偷窺」的場面，但卻不由自主的跳戲到蓋倫身上。
「蓋倫是誰？你的朋友嗎？」
聞渡的吐槽被曹操聽得真切，忍不住問了一句，聞渡瞎解釋說
「一個喜歡蹲在草叢裡面搞偷襲的人，以後你要是見到了這樣的傢伙，就可以稱呼他為蓋倫」
聽完解釋后，曹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我記住了，只是沒想到老弟的朋友裡邊竟然有這麼陰險的人啊，老弟你自己可也要小心點，別被他從背後偷襲咯」
曹操關懷備至，雖覺得有些多餘，但是聞渡也沒辦法解釋蓋倫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物，甚至於他自己都不是這個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