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撬牆角高手
且說襄陽城內，叛亂已經盡數平息了好在沒出現什麼大的問題，眾人進城之後，劉表也是在第一時間趕回到了家中，而蔡氏則如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淡然自若的喝著茶。
「你倒是坦蕩啊，為何不逃？」
面對著劉表的質問，蔡氏淡淡的反問道
「我做了什麼事情？為何要逃？」
「哼！你還在這裝？張允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蔡瑁也已經逃跑了」
「他們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你點頭，他們敢這麼做嗎？我真不明白，劉琦、劉琮都是我的兒子，你為何要厚此薄彼呢？就因為劉琮娶了你的侄女嗎？就為了你們蔡氏日後能夠獨佔掌荊州嗎？」
「既然老爺都把答案說出來了，那你還有什麼好問的呢，要殺要剮，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劉琮知道你們的計劃嗎？」
「還沒來得及告知，計劃就已經失敗了」
聽見劉琮不知此事，劉表也終於是鬆了口氣，而後對著蔡氏說道
「當年荊州四分五裂，而我無依無靠，獨闖荊州，幸得蔡氏幫助，才得以穩定各郡，做穩了這荊州之主，我劉表也不是狼心狗肺，翻臉不認人的宵小之輩，我會派人送你回家的，從現在起，之前的所有恩怨就一筆勾銷吧，子柔，麻煩你去安排車馬，送她一程吧」
「諾」
「夫人，還請隨我來吧」
蒯良恭敬的請蔡氏，蔡氏也是鎮定自若的站起，只是不發一言，頭也不回的跟著蒯良走了……劉表抬起頭，若有所思的嘆了一口氣，對著黃祖說道
「去，把劉琮叫來見我」
「諾！」
接到命令，黃祖立刻前往，不消片刻，他便帶著劉琮過來了，眼見劉表坐在凳子上，劉琮也是激動的喊道
「父親！你沒事了？！」
「琮兒，我問你，這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麼？」
「和以往一樣，讀書寫字」
「那蔡瑁是怎麼跟你說我的事情的」
「他說大哥與黃巾賊勾結，父親被大哥氣的吐血，我本想去看望父親，可是他說父親怒似雷霆，不讓我過去，怕父親把對大哥的火氣撒在我身上，等父親氣消了在讓我過去」
「那我問你，如果我打算讓你接任荊州刺史之位，你可願意？」
聽見劉表這樣說，劉琮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
「父親何出此言呢，俗話說長幼有序，這刺史之位理當由大哥來做！」
「可要是你大哥真和黃巾狼狽為奸呢？」
「不可能，大哥從小教育我上要孝敬父母，下要愛戴百姓，大哥如此忠孝之人，怎麼可能與賊寇同流合污！」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嗎？」
「孩兒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眼見劉琮都已經是說到這個地步了，劉表也終於是放心下來了。
「琮兒，快快起來」
「多謝父親」
「琮兒，請不要怪我，只是我必須要確認一下，才能安心」
「我理解，昨晚的事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父親會這般做，也在情理之中」
……
當他們父子二人說話時，有士兵過來彙報道
「啟稟主公、將軍，文聘、甘寧二位將軍回來了」
「琮兒，你先回去吧，為父有事情要去處理」
「那孩兒就先告退了，還望父親保重身體」
…………
在劉表與黃祖到來之前，聞渡三個人已經和甘寧、文聘遇見了，另外從長沙過來的孫堅也終於是匆匆趕來了。
聞渡細細打量著甘寧，頭插鳥羽，體有紋身，腰間系著標誌性的鈴鐺，面露英氣，唯有「時尚」這兩個字才能概括他，一開始聞渡還以為百度說是假的呢，直到如今親眼相見，才相信確實如此。
「你為什麼一直看著大爺我？想打架嗎？」
感受到了聞渡的注視，甘寧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非也，非也，將軍莫要見怪，只是以前聽聞將軍乃是有「錦帆賊」美譽，今日有幸得見，才如此注視將軍，還請將軍恕罪」
聽見聞渡如此誇獎自己，又見態度如此恭敬，甘寧一改常態，傻呵呵的說道
「哦？原來大爺這麼有名啊？」
看見甘寧這個樣子，聞渡也是樂了。
【好嘛，跟孫笨一樣，都是個好忽悠的主……】
「你叫什麼名字啊？」
「在下名叫聞渡，這位是我的主公，長沙太守孫堅；這兩位分別是孫策、周瑜，都是我的好友」
聞渡按順序給甘寧介紹了一通。
「之前聽瑟提兄說你很強，那日後有機會的話，能否和我切磋切磋？」
面對孫策的想法，甘寧自然是不懼。
「沒問題！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我求之不得！」
……
一行人寒暄時，劉表與黃祖也終於是過來了。眾人皆是對著劉表抱拳施禮道
「拜見刺史大人」
「各位，還請不要多禮，此次我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那全是靠著各位能夠同仇敵愾啊，有諸位在，定能保荊州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多謝大人誇獎」
「不知道蔡瑁可否被抓了回來？」
聽見劉表發問，文聘則是帶著抱歉的語氣回答他。
「回主公，末將無能，讓蔡瑁給跑了」
劉表還沒有表態，站在他身後的黃祖倒是有些急躁了。
「什麼？我給你們的兵力可是不低於蔡瑁的啊，況且還有你們兩位將軍帶頭，就算這樣也沒有抓住嗎？！」
聽出了黃祖的怒意，甘寧也只是伸手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那你也沒有跟我們說過會有援軍來啊，沒抓住那也應當是你的原因」
黃祖聽完甘寧的話，直接被點燃了怒火。
「當眾頂嘴上級，甘寧，你這是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黃祖搬出來了上下級觀念壓制，但甘寧還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說道
「真沒想到，堂堂黃氏後人的你，心胸竟然如此狹小，聽不得屬下反駁的聲音嗎？」
只能說甘寧不愧是甘寧，一直在雷區蹦迪，黃祖的臉上從略有慍色變成了足以看出來的怒意，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聞渡急忙插嘴道
「好了，二位，不要生氣，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那再爭吵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嗎？這件事情怪我，是我輕敵大意，沒有考慮到援軍的事，我想甘寧、文聘兩位將軍一定是因為當時戰局處於劣勢，才會選擇退軍的，對嗎？」
聽見聞渡的猜想，甘寧也是認同的點點頭，隨後說道
「還是這位老弟明事理，當時我們的船都被燒了一半了，要是還不撤退，我們早就死在那裡了」
事實即是如此，黃祖雖然想反駁，但是找不到什麼開口的理由，便不再言語，還是聞渡接著詢問道
「不知援軍來自何方？是不是袁術的人」
「我們並沒能看到對方是什麼人，但是艦隊確實是從南陽郡方向來的，所以他們最有可能是袁術的人」
聽見文聘的說話，一旁的孫策開口提議道
「既然知道是袁術的人，那我們還等什麼？直接衝過去，向他要人不就行了？」
孫策有想法，但是周瑜當即給他澆了一盆涼水。
「沒有人能證明援軍是袁術的人了，也沒有人親眼目睹蔡瑁跑進了南陽，就算你去找他，那袁術說一句並不知道此事，你打算怎麼辦？直接衝進去找嗎？偌大一個南陽郡，想藏幾萬人可謂是易如反掌，要是人沒找到，那到時袁術倒打一耙，給我們掛上一個無故猜忌忠良、擾亂當地百姓生活的名頭，那咱們得聲譽，可就保不住了」
「這……我的確沒有考慮周到，可既然袁術是劉刺史手下的人，就不能命令他，讓他把人交出來嗎？」
面對孫策的提問，劉表嘆了口氣，回答道
「表面上下級關係罷了，我的命令他可是基本上都不聽的，不過在他的治理下，南陽一地倒也算是做到了讓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我也就任由他去了」
聽著劉表的話，聞渡倒是突然想起來了武陵郡的事情。
「對了，主公，武陵那邊怎麼樣了？」
孫堅點頭回答道
「幸虧是有你的指示，我們提前一步攔在了武陵到襄陽的必經之路上，金旋那傢伙，果然是率領著大軍想去支援蔡瑁他們，不過現在人已經被我殺了，大軍也被我趕回武陵去了，程普黃蓋二人正在暫管武陵，防止兵變」
「唉，真沒想到這蔡瑁的手都已經伸到其他郡縣了嗎？我可真是個老糊塗了，竟然讓他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此肆意妄為！」
「放寬心吧，劉刺史，往好處了想，經過這一晚，你可是拔出了一大堆隱患出來啊」
「說到這裡，蔡瑁張允二人已經不能再用，金旋也是個叛徒，那這水軍統領一職和武陵太守該由何人接任啊？」
面對劉表的詢問，孫堅本想開口，但是聞渡卻從背後拽了拽他的披風，感覺到聞渡的動作，孫堅便也不再開口了，反而是聞渡對著劉表說道
「水軍統領一職，我保舉甘寧與文聘兩位將軍，此次雖然未能抓住蔡瑁，但畢竟也是僅靠數千人損失而大破叛軍三萬人，足以證明兩位將軍地水戰能力確實過人，至於武陵太守嘛，在下保舉孫將軍帳下將軍朱治，此人勤於理事，自奉儉約，再讓文士虞翻輔之，本就身負功曹一職，此二人必能勝此大任」
聞渡剛提出建議，黃祖就有話說了。
「等等，你保舉自己人做這一郡太守不太合適吧？這事應當由主公來選才能顯得公平！」
「黃將軍，話不能這麼說啊，那水軍統領我都已經是交給你麾下的人了，再說了我也只是建議，如果你能有更合適的人選那就提出來啊」
「這……」
被聞渡這麼一嗆，黃祖沒話可說，畢竟他的確摸不出來幾個人……
「好了，我現在宣布，任命甘寧、文聘為水軍統領；任命朱治為武陵太守、虞翻為武陵功曹」
「諾！」
眼見劉表已經敲定了，那在場的人自然也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謝了，夥計，改日請你喝酒」
聽著自己一躍而起成了高官，甘寧也是樂呵呵的感謝聞渡。
「喝酒就算了，在下實乃一杯就倒，不勝酒力，不如將軍與我等做個朋友，如何？」
「好說，我交朋友，從來都是只看真心，不看能耐」
「那文聘將軍不知可否？」
「只要是保境安民的，都是我的朋友」
看著聞渡竟然和自己的人熟絡的這麼快，黃祖頓感自己牆角要被撬了，正欲開口阻止，卻被急忙跑來的士兵給打斷了
「啟稟主公，城外有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