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老頭子
這艘巨大的船與其說是船，不如說是一個世界，一個如同鳳凰集一樣的小世界。
唯一與鳳凰集不同的是，這個世界充滿了生機，各種動物植物非常之多。
另外這個世界分為上中下三層，非常地奇特。
這讓何四海想起傳說中的諾亞方舟。
一頭麋鹿蹦蹦跳跳跑到眾人麵前，一雙清澈的大眼，好奇地打量著眾人。
老人伸手在它背上拍了拍，麋鹿立刻跪倒在地。
“你可以用手摸摸它。”老人向桃子說道。
桃子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它頭頂上的鹿角。
隨之鹿角開始生長，同時綻放出各種彩色的花朵，原本淡黃色的身體，變成純白。
麋鹿露出欣喜之色，向桃子點了點頭，發出幾聲低沉的叫聲，然後站起身向遠處奔跑而去。
隨著它的叫聲，無數的動物從四處鑽出，追逐著它的步伐。
形成龐大的動物群，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飛奔而去。
如果忽略前麵那隻麋鹿，有種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感覺。
“啊，它跑了呀。”桃子有些失望地道。
老人看了桃子一眼，笑嗬嗬地道：“它得此機緣已足矣。”
老人明明說的是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但偏偏包括何四海，都聽懂了。
老人領著眾人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棵碩果累累的蘋果樹。
老人伸手摘了三個蘋果分給三人。
這個季節有蘋果？
好吧，普通世界都有反季節蘋果，何況“神域”。
不過何四海趁機問道：“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
何四海用上了尊稱，不管對方是誰，最起碼年齡上來說，絕對比他大，所以用上尊稱，會顯得更加知禮。
其實按照何四海的猜測，無非就那幾個。
耶和華、耶穌、摩西、諾亞……
當然有可能他們就是同一個，神的世界誰知道。
“其實這不重要。”老人笑著說。
但是想了想又道：“你們可以稱呼我老頭子。”
何四海點了點頭，老頭子說得很有道理，叫什麽其實不重要，祂還是祂，祂也隻是祂，並不會改變。
老頭子也不知道帶他們去哪裏，四周草叢茂盛，高得都能齊膝，但對桃子和艾米莉亞來說，都快到肩膀位置了。
除此之外，在這條隱在草叢中的小路兩邊，還夾雜著許多不知名的小花，桃子和艾米莉亞一路上采了很多。
老頭子不但沒有製止，反而故意放緩了腳步，等待二人。
不過路終究有盡頭，石頭壘起的茅屋出現在大家麵前。
茅屋門前有幾個圓木樁，另外還有一個葡萄架，葡萄架下麵擺著個石磨。
“大家坐吧。”老頭子招呼大家坐下來。
原來圓木樁就是凳子，最大的那個圓木是桌子。
桃子和艾米莉亞把摘來的花放在桌子上，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屁股下麵的凳子。
凳子就是一截木頭，很是粗糙，一點修飾都沒有，甚至有兩個，還重新發出新芽。
這時候老頭子從屋內拿出幾個木質杯子和一個做工粗糙的陶壺。
陶壺的壺肚不但歪斜，壺口還缺了一角。
他把木杯放在桌子上，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這是蜂蜜水，很好喝。”說著，他自己拿起一杯，咕咚咕咚幾口就灌了進去。
何四海拿起一杯，淺嚐一口，發現還真就是普通的蜂蜜水。
“你們兩個自己玩一會。”老頭子放下手中的木杯，對艾米莉亞和桃子道。
然後又向何四海道：“你過來，幫我一個忙。”
“什麽？”何四海有些疑惑。
老頭子走向葡萄架下，向他招了招手。
何四海走了過去，老頭子在石磨旁邊坐了下來。
“今天你們來，我也沒什麽準備，麵粉都被上次吃完了，你來幫我推磨。”老頭子毫不見外地道。
何四海也沒拒絕，直接在磨旁坐了下來。
石磨旁邊還有一個布袋，布袋裏有半袋小麥。
老頭子抓起一把放在石臼中，何四海立刻推起磨來。
這種石磨何四海小時候用過，後來都機械了，就沒人再用了。
不過他現在力氣大得很，推起磨來也很輕鬆。
“爸爸，你們在幹啥呀。”桃子跑過來好奇地問道。
“這是石磨，把小麥磨成粉。”何四海笑著解釋道。
“磨成粉幹什麽？”桃子繼續追問道。
“做麵包。”艾米莉亞在旁邊答道。
她手上還有一串摘來的葡萄，遞給桃子一顆。
“對，做麵包，等會我做麵包給你們吃，我跟你們說，我做的麵包又鬆又軟，特別地好吃。”老頭子笑嗬嗬地道，跟普通老頭沒啥兩樣。
“爸爸，給我也玩一玩，給我也玩一玩。”桃子見轉來轉去挺有意思，嚷嚷著也給她試試。
何四海放開手，桃子使出吃奶的力氣來推，可是石磨紋絲不動，艾米莉亞也過來幫忙，累得兩個小家夥氣喘籲籲，可依舊絲毫不動。
老頭子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兩個小家夥很快失去了興趣，還不如吃葡萄，摘野花。
“謝謝你幫助理查德完成他的心願，但是他的靈魂不屬於冥土。”
何四海看向他，其實他並不太在意理查德的心願完成以後靈魂去哪裏。
但是也不可能說給就給。
不過沒等何四海說話，老頭子主動道：“當然，我會給你一定的補償。”
聽他這樣說，何四海臉上露出奇異之色，於是開口問道：“他的靈魂很重要嗎？”
老頭子笑了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每個靈魂都很重要，也都不重要，但是每個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老頭子說道。
“補償就算了，我想要請教你一個問題。”何四海道。
“哦，你說。”老頭子笑嗬嗬地道。
“靈魂從哪裏來？”何四海問出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
如果說人類的誕生，是靈魂的輪回，那麽從古至今，人口不知暴增了多少倍，那麽這些憑空多出來的靈魂是哪裏來的？
“這個問題，你以後會知道的，你確定現在問我？”老頭子笑著問道。
何四海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很重要，不搞清楚，他心難安。
“靈魂誕生於靈魂之海。”老頭子道。
“那麽靈魂之海在哪裏？”
“這是第二個問題。”
“好吧。”何四海聳聳肩，他的確多問了。
“我也不知道。”老頭子忽道。
“沒人知道靈魂之海在什麽地方，因為它是活著的海洋，每個時代，隻有一人知道它在什麽地方。”
老頭子看向旁邊因為吃到一顆酸葡萄，嘟著嘴，鎖著眉的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