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吳城之變
“羌人開始攻打吳城?”
聽到這樣的消息後,閆太師一下站了起來,急忙從小兵的手上拿過信封。
“是……差不多是在丞相出行後一天發生的,還是深夜偷襲,雖然駐守邊陲的將領們打退了他們,可是損傷嚴重。”小兵低頭說道,聲音顯得有些喘,“還請太師趕快讓皇上出兵,不然吳城可能會失守!”
閆太師自然知道這件事有多緊緊,也很想把這件事告訴顧夕玦,可惜啊,這都找了三天了,還是不知道皇上和丞相跑到哪裏去了。
這些羌人還會挑時間進犯啊……
不對,並不是會挑時間,而是原本就準備在這個時間進犯吧……
黎國和羌人,看起來是達成什麽協議了呀……
那已經被擱置的叛國計劃又要再開了麽?
可是對於現在的杞國來說,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狀態,不需要再叛國了呢。
隻要顧夕玦和寧藍筱還活著,就什麽問題都不會有了。
隻要他們還活著……
想到這裏的閆太師不由把自己的手握成了拳。
“太……太師……”跪在地上的傳令小兵有些不知所措,他抬頭看著閆太師,像從未想過閆太師會露出這樣嚇人的表情,說話依舊結結巴巴的,“現在……現在應該怎麽辦?”
“怎麽辦?”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呢,閆太師歎了口氣,“去把衛桀遠衛將軍找來吧,吳城,那是他父親戰鬥過地方,由他去做合適不過了……隻不過……”
隻不過在寧藍筱生死未卜的情況下,他會願意出征麽?
還不是在皇上的允許下,算是違抗軍令私自出兵的征途……
衛桀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上一覺,像是連飯也沒有好好吃上一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撐到現在的,就算被閆太師叫來,臉上的表情依舊顯得有些恍惚。
“偽造軍令的話,可以調遣是京城那五萬兵馬,能拯救的是以吳城為首邊陲小城約三十萬人,你願意去麽?”閆太師把軍務急報展開在衛桀遠的麵前,像是再給他選擇的機會一樣,“保護筱筱和繼承你父親的遺誌,你會選擇哪一個?”
閆太師的最後一句話讓顧夕玦回過了神,他愣愣看了煙閆太師一會,又低頭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紙張。
“你要選擇哪一個?”閆太師望著衛桀遠又問了一遍,“你會做出和你父親一樣的選擇麽?”
不知道怎樣回答的衛桀遠微微張開了嘴,顯得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選擇……”
黎國邊境。
寧藍筱和沐蘭靠在同一個樹枝上,也不知道之後又說了些什麽,那原本如墨黑的天空漸漸變白,清晨的第一道光照了下來,灑在了兩人的身上,似是一床柔軟的棉被,蓋在他們的身上,讓她們覺得有些困了,漸漸合眼睡去。
可在寧藍筱睡熟的那一刻,沐蘭卻睜開了眼睛,她盯著湛藍的天空,又扭頭看了看睡熟的寧藍筱,輕手輕腳地跳了下去,盡可能不動聲色的從這裏離開了。
在沐蘭走下去的這段時間裏,傭兵們也慢慢的爬起來了,雖然沒有事先約好時間,他們卻非常有默契幾乎同時醒來,他們在沐蘭的帶領下扛著鋤頭去峽穀繼續鑿石,希望可以盡快鑿出一條路來。
這並不是為了寧藍筱他們,畢竟這裏是他們在黎國國的家,不能就這麽被藏匿了,萬一他們的師傅什麽時候想不開,突然回來卻找不到就不好了。
傭兵們鑿山的聲音傳到了顧夕玦的耳朵裏,他睜開了眼睛,看著蓋在身上的毯子,四處望了望,卻找不到寧藍筱的,顯得有些焦急,他急忙起身,尋到了峽穀的出口,卻發現寧藍筱已經坐在一邊幫辛苦勞作的傭兵們端茶遞水送毛巾。
原本緊張的情緒一下放鬆了,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你起的真晚啊!”寧藍筱像是感受了顧夕玦的存在,仰起了頭對站在自己上方的顧夕玦揮了揮手,“太陽公公都要下山了你才起來,是有多貪睡了。”
顧夕玦睡的時間的確有些長了,他原本的以為自己大清早就能爬起來,可誰知道這一覺居然睡了這久,連比他晚睡的寧藍筱都起床好一會,他這次迷迷糊糊地剛睜開眼睛。
顧夕玦看著已經和傭兵們已經打成一片的寧藍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丫頭……究竟知不知道這群人不久之前都想殺了她,用她的項上人頭換取大筆的傭金啊……
對於這樣的人,怎麽想都不該放下戒備吧……
正午的陽光照耀著正在鑿山的傭兵們,他們揮灑出來的汗水也變得亮閃閃的,作為監督著的則沐蘭翻過了堆砌的碎石山,看著山體的受損情況。
此時的他雖然說不上是在為了寧藍筱而努力,卻也是在幫寧藍筱盡快離開這裏而奮鬥。
顧夕玦順著山壁滑了下去,希望加入到鑿山隊伍中加快進度。
“需要幫忙麽?”顧夕玦撈起袖子,就要加入他們之中去。
“小子,你不要給我添亂。”沐蘭從山頂下來,奪過顧夕玦手上的鐵鍬。“你要是想要早點離開這裏,就呆在這裏不要動!不然就算路鑿出來了,你也別想離開。”
“我又不會做壞事,”顧夕玦有些不滿地嚷嚷了一句,目光又扭到了在他們麵前的這座山上,“而且為什麽要鑿這裏。雖然看起來沒有塌方的危險,可是這座山的厚度比起那裏要厚的多。”
傭兵們現在在鑿的不是峽穀那邊封住的路口,而是邊上一座的山峰。
“不會耽誤你們離開這裏的。”奪過了鐵鍬沐蘭和傭兵們一起鑿著山,順便和顧夕玦解釋道,“能讓一個人通行的道路兩天左右就能完成了,那時你們也能離開了。”
沐蘭他們可是傭兵啊,需要一個隱蔽的進口。
雖然今後可能不經常來黎國,但是這個地方被人發現了,始終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可能還是鑿著原來上山的那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