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閆太師
“在曆史上你就是女丞相,怎麽?你忘了?”顧夕玦笑了起來,“所以於公於私我都希望你留在我的身邊,作為我最好的友人,同時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丞相。”
這是……突然被發了好人卡麽?
寧藍筱在心裏訕訕笑著,又連忙搖頭,想把這無關的話題暫時從自己的腦海裏剔除出去。
“既然說到曆史,你這文科生應該知道寧藍筱這個女丞相是怎麽恢複女兒身的吧?”寧藍筱拉回了話題,“曆史上怎麽做的,我們照著來一遍不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曆史上具體是怎樣,書上也是一筆帶過,並不像發生什麽爭端的樣子,畢竟寧藍筱的功勞苦勞都在那裏,大概是皇帝開口,大臣和百姓們也都認同了,之後很順利的就做了女丞相。不過……”顧夕玦苦笑了一下,“就我們現在的情況而言,曆史上的辦法應該是行不通的。”
“你這個皇帝當的真不行……”寧藍筱瞥了顧夕玦一眼,語氣裏也帶著對顧夕玦的鄙夷和嫌棄,“連自己的國民和百姓都搞不定。”
你怎麽不說你自己的功勞沒有曆史上的寧藍筱大呢!
而且曆史上的寧藍筱也沒有惹出爭端、帶來一些非來,更沒有任何的流言蜚語!是你自己當丞相的方法不對,不得朝中人喜歡好不好!賴我頭上做什麽!
顧夕玦在心裏整理著詞匯,想要出口成章的反駁寧藍筱,可沒等他開口,寧藍筱又開口提出了要求:“皇上,你讓我一個人出宮吧?”
顧夕玦不解:“現在?你傷還沒養好呢,出去能做什麽?還是宮裏安全一點。”
“所以我說是一個人,”寧藍筱滿臉黑線,用自己的右手模擬著小人走動的模樣,略顯神秘的說道,“一個人偷偷出去。”
“你要去哪?”顧夕玦開口提問的瞬間似是已經明白了寧藍筱的想法,連忙補充了一句,“是太師府麽?”
“雖然十七年前的事情一直想要和閆太師聊聊,可是眼下似乎隻能聊聊其他了,”寧藍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畢竟我和他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寧藍筱會來當丞相,主要是閆太師的主意,現在東窗事發,他們這對“秦檜夫婦”有必要碰個頭,商議一下對策了……
顧夕玦沒有阻止寧藍筱,隻說為了掩人耳目,建議寧藍筱換成女裝去會麵,這樣就算不慎被旁人知道,也有辦法應付,畢竟寧藍筱的親姐姐寧紅允還在閆太師的府上,可以說是寧丞相的二女兒去看看姐姐。
為了安全起見,顧夕玦本想派衛桀遠護送寧藍筱的,卻被衛桀遠義正言辭拒絕了。
畢竟他原本就是知情人,甚至可以算是參與者,在作為將軍的時候就和閆太師走得很近,現在還堂而皇之的護送寧藍筱去見顧夕玦,反而有種不打自招的味道在裏麵。
就眼下的情況而言,他的身份是禦林軍統領,那就該本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特意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
寧藍筱雖然能明白衛桀遠口中拒絕這件事的原因,卻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隻是眼下事務頗多,她自顧不暇,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其中的原因。
為了蠱惑宮中其他的人,寧藍筱隨著顧夕玦心腹偷偷出宮的時候,顧夕玦一直留在永和宮內,對外說有要事要同丞相商談,以此迷惑眾人的眼睛,盡可能為寧藍筱拖延時間。
寧藍筱出宮的時候是小太監的裝扮,在接應的馬車裏換上了久違的女裝,隻是一頭的青絲無法梳出美麗的發髻,隻能隨手用釵挽起。
因為時間緊急,寧藍筱並沒有去見自己的姐姐,而是徑直尋到了待在花園的閆太師,開門見山地說明了自己此行的用意。
而閆太師像是料到了寧藍筱會來找他一樣,看見寧藍筱出現的時候不但沒有露出半點的驚訝的表情,還在石桌之特意給她準備的茶杯中倒了杯茶。
這是寧藍筱第三次見到閆太師。
寧藍筱對閆太師並不熟悉,隻知道他是自己父親的舊友,是個近六十歲一臉嚴肅刻板的小老頭。
按照顧夕玦的說法,閆太師精明能幹,和前丞相一樣心係天下,憂國憂民,並且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
不過說實話,這些形容寧藍筱是半點沒從閆太師身上看到,並在她和皇帝為了治水的事情團團轉的時候,留守京城的閆太師可是每日都在悠閑逗鳥,安逸的似是以為自己已經辭官養老了……
“筱筱你來的正好,老夫最近迷上了漢朝的象棋,雖然沒有圍棋那般萬般變化,卻頗為有趣,你從小就聰明,快來陪我下兩把。”閆太師看到寧藍筱笑著招手,就算已經知道對方的目的,卻依舊裝作沒聽到一樣。
“閆太師現在不是下棋的時候……”寧藍筱皺起眉頭,左右看了看,注意著遠處的下人,用很小的聲音提醒著閆太師,“我是偷偷溜出宮的!得早點回去。”
“筱筱,許久不見老夫,怎麽連陪老夫下棋都不樂意了。”閆太師裝作皺起自己的眉頭。
寧藍筱不知道閆太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在他們周圍來回走動的仆人不少,害怕被人看出什麽端倪,也隻能暫時點頭同意。
寧藍筱在心中歎息了一聲,這才把目光移動到了棋盤上,隻是在她看到棋盤的時候徹底傻了眼。
這……這……這……
這究竟是啥啊?!
象棋?象棋是長這樣的麽?
圍棋?圍棋的棋子也沒這麽少啊!
寧藍筱皺著眉頭,根本認不出棋子上都寫了什麽字,而且棋盤也比他知道的複雜一些,正當她束手無策想要抬頭詢問的時候,在她對麵的閆太師早已經把棋子全部擺好了。
寧藍筱覺得有些汗汗的,你說現在才告訴對方自己不會下象棋,對方不會看不起她啊……
“這是漢代象棋,和我們平時好見到的有些不同,老夫也是從旁人那裏學來的,才懂皮毛而已,老夫先把規則說與你聽,然後我們對弈吧。”閆太師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須,看著尷尬愣在原地的寧藍筱笑著道。
“原本就不同麽……”聽到閆太師說這句話,寧藍筱伸手拍了拍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髒。
“對,原本就不同,棋盤不同,棋子不同,規則就更加不一樣了。”閆太師似是話中有話,“筱筱,你可要聽仔細了,不然在這棋盤上……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